第79章 相依(1 / 1)

一路上,祁渊都安安静静的没说话,俞暖也没说话,默默地待陪伴在他的身边。

直到上了电梯,看着祁渊按下了二十九楼,俞暖就不开心了,她鼓着腮帮子,看着显示屏上不断变大的数字,气不打一处来。

可是她又不忍心对祁渊生气,于是她转头看向祁渊,开玩笑似的问,“大宝贝今天是打算和我回家吗?”

祁渊低头淡淡看了她一眼,摇头,“没有。”

听着祁渊的话,俞暖再度鼓起了腮帮子,她既生气又觉得委屈,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在祁渊的眼皮子底下按下了二十八楼。

按完后,她往后退了几步,退到祁渊的怀里,手往后伸,拉过祁渊的手环在自己的腰上,然后在他身前转了个身,勾着他的脖子,仰着小脑袋不满地看着他,“哼”了一声。

眼睛里的红色还没有完全褪去,略带生气的样子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祁渊抱着她的腰皱眉,低头在她眼睛上轻轻地吻了一下,不解地看着她,问,“怎么了?”

俞暖侧过头,在他胸前蹭了蹭,撒娇道,“我不想回家。”

说着,她抬头,睁着大大的眼睛,眼巴巴地望着他,“我就不能和你一起去你家吗?”

她也想做个矜持的女孩子,可是她做不到。

她就是想粘着祁渊,就算是由她来主动也没关系。

祁渊这下终于知道她在不开心什么了,他挑了挑眉,“你不要先回家拿衣服吗?”

俞暖:“……”

刚刚好像是她误会了。

她还以为是因为今天在餐厅发生的事,所以他又想躲着她了。

原来他没打算躲她啊!这值得鼓励,于是她踮起脚尖在祁渊嘴上亲了一下,甜甜道,“这是奖励你的!”

祁渊敲了敲她的小脑袋,伸手取消了二十八楼。

回家拿衣服的时候,俞暖还特意多拿了几套自己日常会穿的衣服塞进了包里。

祁渊接过她手里塞满衣服的包,只是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下楼,两人洗完早之后躺在床上,祁渊关了灯,把俞暖抱在怀里。

两人静静地躺了一会儿,祁渊搂在俞暖腰上的手突然使力,把俞暖抱到了自己的身上。

“大宝贝?”

俞暖惊呼了一声,趴在他身上看着他,一动也不敢动。

窗帘被拉得很严实,卧室没有一丝光线,俞暖努力睁大了眼睛,可还是什么都看不清。

于是她……

“尔康,尔康,你在哪?我为什么看不到你?”

“尔康,尔康,我瞎了吗?”

好不容易酝酿好情绪的祁渊:“……”

她可能是没瞎,可他快要被她戳瞎了!

拉开俞暖扒在自己脸上的手,祁渊抬手轻轻地拍了一下,“你乖一点!”

俞暖没想到自己这么大了还会被打屁股,她弹了一下,捂住自己的屁股,一脸可怜巴巴,然后才想起祁渊看不到。

于是她趴在祁渊脖子边,做作地嚎了两嗓子。

“好痛哦~大宝贝你下手好重!”

祁渊:“……”

他捻了捻指尖,他刚刚的动作明明很轻来着。

俞暖闹了会儿,不动了,舒舒服服的趴在祁渊身上,“大宝贝,你说你这么能这么好呢?”

“这么帅!这么温柔,脾气还这么好,手指也好看,身材也好,会弹琴,会开车,会画画……欸,你会画画吗?好像会,你会画人像……”

“主要是人还这么帅!重要的话说三遍,人还这么帅,人还这么帅!”

所以今天那个大妈说的都是屁话,连标点符号都是在胡说八道!

祁渊笑了一下。

俞暖老是喜欢夸他,可他哪有什么好的?

他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撩起她的一缕头发绕在指尖玩,认真道,“暖暖,我说个故事给你听好吗?”

俞暖闻言,抬起了头,下巴支在他的胸膛上,“不说不行吗?”

“不行!”

“好吧!那我勉为其难地听一下吧!”她的语气来还带着点不情不愿。

被她这么一闹,祁渊之前那些忐忑不安和担忧都不见了。

她喜欢他,是真的。

她不介意他身上的那些事情,也是真的。

……

“从前有个人,他受过很重的伤,所有人都不帮他,只有他外婆一直照顾着他。”

“后来,外婆也不见了,于是他害怕地躲进了一个黝黑的洞里,山洞阴暗潮湿,可至少安全,只是他老是觉得饥饿。”

“他时常会趴在洞口,听着外面来来往往的生物的声音,他喜欢他们热闹的声音。”

“傍晚,他偶尔也会爬出来,躲在洞口巨大的岩石边,安静地不出声,就默默地看着太阳落下去。”

……

祁渊的声音很平静,轻轻地,好像就是在说一个和他无关的童话故事。

俞暖难得乖巧,安安静静地听着他想告诉她的故事。

“有一天,远处跑来一只小兔子,她怀里抱着一根胡萝卜,蹦蹦跳跳地跳了过来,蹲在洞边,用她红红的眼睛好奇地盯着缩在洞里的男人看了很久,然后咧嘴,露出小兔牙超他吱吱叫。”

“好像是在说,你出来,你出来啊!只要你出来,我就给你吃我的胡萝卜。”

“男人犹豫了很久,可是还是输在兔子坚持不懈的眼神里。”

“他向往光明,他想晒晒太阳,更想,吃小兔子怀里的胡萝卜。”

“可是小兔子觉得他想得太久,她放下胡萝卜跑了。”

听到这里,俞暖努努嘴,喃喃出声,“我哪有跑……”

祁渊没理会她,又继续往下说。

“男人抱着胡萝卜,心里怅然若失,还是一直想着小兔子,后来他们再次见面了。”

“小白兔又过来了,她特别傻,总是选择在男人背着她的时候,偷偷摸摸地朝男人靠近,男人一转身,她便也转了过去,拿着短尾巴对着男人,就以为男人不知道。”

“可是啊!她根本也不知道,在她转身背对着他的时候,男人也在不声不响地朝她靠近着。”

“小兔子只是傻傻地觉得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了,接近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可是在他们即将碰到的时候,男人发现了盘着角落里吐着长舌头的蛇。”

“他被咬过,所以知道这会有多疼,他回头看了小白兔一眼,纵容心里不舍,可是恐惧占了上风,他趁蛇还没发现小白兔的时候跑了。”

“后来蛇也走了,小兔子回头,发现男人不见了,她立马就红了眼睛。”

黑暗中,祁渊伸手在俞暖脸上摸索,然后停留在她的眼睛上不动了,“小兔子特别急,急得连萝卜也不要了,拔腿朝男人的方向追了过去。”

“男人正坐在岩石边哭,小兔子蹦蹦跳跳着过去,蹲在男人腿边,就那么拿着一双红色的眼睛瞪着他。”

“男人看到了小白兔,他擦干了眼泪,把小兔子抱了起来,问,‘你的胡萝卜呢?’”

“小兔子伸出了前爪,费力的抱着他的手臂,嘴里吱吱叫着,就好像在说,在这里啊!”

“男人眼中还带着泪,他笑着把小兔子抱在了怀里,他不去想被蛇咬一口有多痛,他再也不想再看到蛇,他就想,好好地养他的小兔子。”

说完,他拿开了放在俞暖眼睛上的手,抓住她的腰,把她往上抱了一点,低头郑重地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

“知道了吗?我兔子小姐。”

祁渊看不到俞暖再次红了的眼睛,可是他听到俞暖小声地擤了两下鼻子,感动抑或是心疼,他不得而知,可是也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什么都不重要了,只要知道了一切之后,她还在他身边,只要她还要他。

俞暖突然出声,“吱吱吱吱……”

“大宝贝,你知道兔子小姐刚刚说了什么吗?”

“说了什么?”

“兔子小姐说,兔子急了也是会咬蛇的!”

“所以大宝贝,你不要害怕,而且她还有很多很多胡萝卜,所以你也不要担心以后会饿。”

祁渊沉默了良久,然后轻轻地“嗯”了一声,他抱着俞暖转了个身,侧躺在床上,把头埋进她的颈窝,深深吸了口气。

双手双脚把她紧紧地桎梏在怀里,强势,可是又依赖,脆弱得像个孩子。

俞暖清楚地感觉到有什么落在自己颈边的肌肤上,一颗,两颗,三颗……

湿湿的,带着一点点热意。

想着那个女人说的那些话,俞暖心里一阵发疼,她搂抱着祁渊的背,一下一下地轻拍。

对于曾经受过的苦难,他只是轻而易举地说他被蛇咬了,可是她大概可以猜得出那是怎样一个故事。

那是一个即使只是回忆,也能让一个近三十岁的大男人,脆弱得像个小孩的故事。

……

晚上,祁渊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长到覆盖了他这二十几年的人生。

真正的故事要比男人和兔子小姐的故事复杂得多,他只是简化了过去,把笔墨着重放在了现在和未来。

用他外婆的话来说,那就是一个无知胆大的女人,愚蠢自私的行为造成了沉痛的结果。

而他,就是那个结果。

祁秋念生在江南的一个小村庄里,她的父亲是个文化人,于是在父亲的熏陶下,她也有点文化。

父亲去世的早,她不甘就这么在这个小小的村庄里耗掉自己本来可以很精彩的一生,于是她去了她向往的大城市。

大城市灯红酒绿,迷了人的眼睛,她长得漂亮,又单纯到傻气,而有些人,就是喜欢骗她这种人。

她被骗了,甚至怀了那人的孩子,男人身家不简单,可也不干净,最后那人因为醉酒强/奸入狱,她没了靠山,只得狼狈回家。

出去一个人,回来时肚子里还带着一个,她从村子里人人喜欢的天鹅变成大家在背后议论的臭石子,她崩溃大哭,可是她母亲并没有怪她。

她恨这个孩子,于是把孩子留下给她的母亲带,她则去了附近的镇里,认识了一个男人,两人两情相悦,可是却在谈婚论嫁的时候,男人家里知道她未婚生子,嫌弃她,退了亲事。

她再次回到家中,开始酗酒,对孩子非打既骂,孩子越长大就越像那个男人,她母亲不在的时候,她甚至会把孩子关起来,不给吃,也不给喝。

这个孩子变成了远近闻名的强女干犯的孩子,村里的小孩不懂事,看到他就打,仿佛他们就是惩奸除恶的大英雄。

而外婆,也在一次找他的路上,因为太急,不小心摔进了沟里,他连唯一的庇护也没了,只记得外婆在临终前,握着他的手,不停地说让他好好活下去。

可是却没告诉他,怎么才能好好活下去。

他被送了人,送给了生父的堂弟,而他的母亲拿了钱,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的叔叔之所以要他,不过是因为自己的儿子需要换肾,他就是一个完美的□□,只等一个合适的机会,他就会躺到手术台上,生死也没人在乎。

这样的家里,肮脏的手段很多,他逃了出来,可是却被抓了回头,还连累了一个无辜的小女孩。

小女孩的父母权势很大,他们被救了出来。

真正自由的时候,他已经十六岁了,几乎没读过书,融入不了社会,心理也早就变得不健康。

叔叔被抓走之前,他差点把他叔叔打死,之后他去医院看他所谓的生命垂危的弟弟,只看了一眼,就冷漠地走了。

他没有亲人,他只想好好的活下去,最可笑的是,他叔叔最后的财产判给了他。

他用十几年的人生得到了一笔肮脏的钱,还有外婆最后那句“好好活下去”。

……

梦里的他真的努力地活了下来,遇到了刘医生,遇到了褚毅,也遇到了俞暖。

可是他又遇到了亲生母亲,他又怯懦地躲了起来,俞暖等了他很久,最后伤心绝望,投入了另一个人的怀里。

她结婚那天,他去了,看着她穿着婚纱牵着别人的手,他转身逃了。

梦的最后,是一浴缸的红色,耳边是褚毅绝望的呼喊声,还有他外婆失望透着不行,行动上却不是那么回事,挺腰坐起,他的衣服已经被她拽得很高,他捏住衣摆一角,往上一扯……

适应了黑暗的眼睛能看到一点模模糊糊的轮廓,俞暖有点紧张地吞了吞口水,害羞到不行,声音小得像蚊子似的。

“大宝贝……大宝贝,你待会儿……你轻一点……”

祁渊“嗯”了一声,身形转换,黑暗中,谁也看不到谁,没了视觉,其他方面的感觉就更为敏锐。

低喘声性感诱人,隐秘又暧昧,唇齿相依,极为亲密。

“宝宝乖,我会轻一点的,你不要这么紧,我要……”

……

可是还是痛的,俞暖咬着唇,痛到颤抖,身体被痛意和舒服占据,说不出的感觉,煎熬又期待着享受。

……

“不……”

最后,俞暖带上了泣音,不断哀求,只是她的请求却适得其反。

祁渊最喜欢的,就是她甜甜软软的声音,最受不了的,也是她软乎乎的声音。

……

俞暖难耐地用力咬着唇,皱着眉头,轻喘着,连眼泪都流了出来,她仰头,用力地咬住了祁渊的肩膀。

兔子急了是真的会咬人的!

眼前闪过一片白光,随即看到的是五彩斑斓的缤纷世界,浑浑噩噩,她脑子里还在想,音音她们说的太对了。

在床上会喊你宝宝,会哄着你让你乖的男人,都是大骗子……

……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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