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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暗之进行曲(节五)(1 / 1)

丰之月13日,席恩回到了自己的灵魂神殿。

每一位神祗都有一座对应的灵魂神殿,象征着他们的地位和神格。新生的魔法神还有一点特殊:他的灵魂神殿不止一个,有两个,其中一座是影神殿。原因是他正式升华时,有一位人类‘女’‘性’意外沾光,分到了他的神力。所以冥王死后,帕西斯等人杀上‘门’才扑了个空,霍娜一直待在影神殿里。

“迪斯卡尔……席恩。”

红发‘女’郎神情复杂地凝视曾经的爱人,他和她的记忆里毫无二致:蓝‘色’衬银纹的天鹅绒长袍适宜地贴裹住修长匀称的身材,湛蓝的发丝如水披散,长及小‘腿’,如同融化的蓝水晶,在烛光下‘荡’漾着清冷的光辉。

象牙白的肌肤带着冰雕‘玉’琢的剔透感,五官‘精’致得不似人间的生物,一双深蓝的眼眸宛如远山冰雪消融而成的湖水,清亮明澈,却又深不见底。

他白‘玉’似的双耳和怀里的灰兔一样纤长,凭添几分可爱,柔化了刚硬冷漠的气质。

两人身处的是一间像家居室的房间,四壁铺着手工织就的羊‘毛’壁毯,嵌着黄铜部件的银烛台散发出柔和的光芒,黑曜石框的穿衣镜也镂刻着‘精’细的‘花’纹,角落一组古雅的米黄‘色’橡木书架上摆满了**革的厚书,吊兰和几件小巧玲珑的装饰品恰当地点缀,空气里飘浮着‘药’草和香料的气味。‘混’合着红砖壁炉燃烧地木香,整个房间温暖、舒适、充满了‘女’‘性’温柔慰贴的心思。

因此,那个活象雪雕的男子自然和这样的气氛格格不入。

“看来你领会了[创力]。”也不说“你过得好吗”之类假惺惺的问候,环顾了一圈,蓝发神祗淡淡地道。

“是的,我在这里过得不无聊。”霍娜平静地回应,俏丽的脸庞也像戴上一层面具般看不出喜怒。“我地意识可以任意畅游三界,看到我想看到的事物。甚至是从未谋面地景象;我也可以随心所‘欲’地创造东西,在这个空间里——但是我并不快乐。”

“你是囚犯。”席恩重申,隐含压抑的不快,“霍娜,你那时不该握我的手,不该被你愚蠢的爱情冲昏头脑。我是自认倒霉了,我们俩的联系解不开。希望你也能接受这个事实,你的情绪影响到我。”

“我不快乐是因为,我看不到你。”

“啊?”魔王发出一个愚蠢的单音。他相连地另一半走上前,抱起被他喂得圆滚滚的兔子,直直看进他的双眼,笑了:“我也是个法师啊,你应该能够理解,突然得到那么强大的力量。领会以前不能领会的层次,我有多么惊喜。”

魔法神在心里吐酸水:是啊,你幸运,我霉,我这辈子就没碰到过这么便宜的事。

“席恩,我能感应到你的情绪哦。你在嫉妒。”

“……”

“真是超级郁闷的男人。”霍娜斜睨他,抚‘摸’‘毛’茸茸地宠物,叹道,“哈罗西恩又被你喂得‘肥’‘肥’胖胖,这样下去迟早被你塞死。”

“说正题,霍娜。”席恩提醒。红发法师一脸认真地正视他:“我说的很清楚啊,我想见你,我只看不到你。”

“你要看我干嘛?”

“你真是……当然是因为我想你,喜欢你。”

不会吧!在这里也没得清净?魔王陛下感到五雷轰出不该说的话。”霍娜垂下眼,神‘色’沉郁:“我不会说地,说了也无济于事。虽然我希望你能善待他,但你不会听吧。”

“没错。”席恩爽快地承认,没有听出她话中的深意,在影神殿,镜影的力量最强。他急着要走,“哈罗西恩就由你照顾好了。”

抱着舍不得男主人的兔子坐在‘床’上。霍娜轻轻叹了口气。

她没有告诉他,在他们双手‘交’握的刹那,他的所有经历她都看到了——这只会使事态恶化,席恩会以为她在怜悯他。

那个高傲又自卑的男人,简直比一头驴还难拗。最糟糕地是:他还没察觉,也不承认自己的自卑。即使她指出了,他也会用那种纯粹理‘性’地口‘吻’说:[不。这不是自卑,是自知之明。假如没有漂亮的容貌,显赫的家世,丰富的学识,强大的能力,你还会爱我吗?你会被我吸引吗?不,你不会。就像你不会去注意路边一个脏兮兮的乞丐,一个丑陋的驼子。一个麻脸地病孩,哪怕他们有着美好的内在——这就是现实。何况你一开始爱的就是一个海‘精’灵王子,你是不算数的。]

霍娜不否认自己有着‘女’人共有的虚荣心,当初也确实是被迪斯卡尔吸引,但是感情深到现在的地步,那些都无所谓了。她爱的是席恩。他的内在。就算他变回原来地样子,她也会像法娜一样,亲‘吻’他脸上的伤痕。

可惜,一切都太迟了。他不再相信,不再期待。以她的分量,也根本无法撼动他。

这样下去,他会害人害己。尽管不甘心,也只有把宝押在他那个弟弟身上。

必须尽快领悟更深的[力之本源]。法师看着自己握紧的拳头,坚定地打气。她目前的程度只能观望、体验现世,还远远不能干涉。要设法突破这个瓶颈。与肖恩.普多尔卡雷取得联系。求他拉他地哥哥一把。

因为连他也收回手的话,席恩就真的没救了。

******

重新附体的瞬间。能量流动形成的冲击传遍全身,他静静地吸气,吐气,等待不适感平息,然后缓缓睁开眼。

对上一双溢满担忧的蓝眸。

“列文哥哥!”

“伊莎贝拉。”席恩吓了一跳,反‘射’‘性’地打量四周:是他的房间,她怎么进来的?

“对不起,我没拦住。”站在‘门’口的哈玛盖斯歉然道,解开了他的疑‘惑’。伊莎贝拉也很不好意思:“别怪哈玛盖斯,布里安生出来了,我急着想让你看看。”

“布里安?”席恩没漏看她肩头美丽地小生物,眼神微微软化:看来这‘女’孩地确不是别有居心地接近他,“恭喜。”

“嘿嘿。”伊莎贝拉开心地笑了,随即‘露’出真切的关怀之情,“列文哥哥,你没事吧?”

“我?我没事啊,哈玛盖斯没对你说吗?我在午睡。”

“可是你刚刚好象死掉一样,我觉得很不对劲。”

再次体会到‘女’‘性’是一种不能掉以轻心地存在,席恩暗暗警醒自己。他灵魂出窍期间,列文的身体还是有生命反应,而她居然说他“好象死掉一样”,直觉惊人!

“好吧,实话告诉你,我刚刚是在冥想。法师‘精’神专注到一定程度,就能脱离**,自在翱翔。”席恩半真半假地道。伊莎贝拉将信将疑,她不认为这个表哥会信口开河,但这还是太神了:“骗人。”

“不信?你朋友家的狗刚生了六只小狗,不信你去问。”

“啊——爱丽丝生了?”伊莎贝拉这才信以为真,满心佩服,“列文哥哥,你好厉害!”哈玛盖斯抹脸。席恩毫不心虚地接受她的盛赞,像发现什么新鲜的事物般,‘摸’‘摸’她耳边蓬松的卷发:“难怪我觉得眼熟,原来你的发式和那只狗一样。”

“可恶!你竟然把我比喻成狗!”伊莎贝拉气恼地捶他。布里安慌张地围着她转,不知是帮新主人,还是真正的主君。

“好了好了。”握住她地小拳头。魔王‘露’出真心的欢容,“一起喝午茶吧。”

******

喝着主人亲手泡的美味红茶,伊莎贝拉却愁眉苦脸:“列文哥哥,你真的不喜欢珍妮吗?”

“哦,她喜欢我?”席恩对这个话题很不耐烦,他已经受够了他的烂桃‘花’运,“请问她喜欢我什么地方?”

“你有很多地方让人喜欢啊。”伊莎贝拉吃惊他的问题。接着认真想了想,“我承认。珍妮应该是被你的外貌气质吸引,但深入‘交’往,你们会更认识彼此,了解彼此。”

关键就在这儿,我可不认为她能接受真实地我,而我早已把她看穿,对一张白纸毫无探究的**。

“伊莎贝拉。我有未婚妻了。”临时想起另一张白纸,拎出来当挡箭牌,虽然可能薄了点。

果然伊莎贝拉满脸惊讶:“这不是问题,列文哥哥,你可以娶三个妻子,地位不分高低——你不会不知道吧?”他到底是从哪个原始部落跑出来地?

“不知道。”席恩笃悠悠地喝了口茶,他政治课全在下面看魔法书,“就算我娶了她。她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希丝蒂亚是个刁蛮的‘女’人,而我不会理会这些闲事——你忍心?”

“这……”伊莎贝拉迟疑了,用接近求恳的目光看着他,“列文哥哥,你真的不喜欢珍妮?一点点也不动心?”

“对。”斩钉截铁。毫无转圜的余地。

伊莎贝拉颓丧地叹气,喃喃自语:“真不敢相信,你竟然一点也不动心,她是那么美。”

“美?”席恩失笑,“要是美丽就能让我动心,也轮不到她。”伊莎贝拉语塞:对了,辛西亚、丽芙、佛雷恩伯爵小姐……他身边每个‘女’人都比珍妮美。就连他自己,也胜过她可怜的朋友。

“那你有喜欢谁吗?我看你对丽芙蒂尔小姐她们也没什么特别地。”

“魔法。”

“……”珍妮,你还是放弃吧!他根本走火入魔了啊!

“亲.爱.的.表.哥。”伊莎贝拉一字一字地道,“我喜欢‘花’草但也从来没想和泥巴结婚。你不觉得你太入‘迷’了吗?”席恩轻笑出声。逗‘弄’眼前的少‘女’让他感觉很有趣。

宛如冰下流水的笑声令少‘女’的心漏跳一拍,那冰融般的笑靥也使她的脸上泛起热‘潮’。

不行不行。伊莎贝拉!棕‘色’的发卷剧烈摇晃,象征着主人内心地动摇:你不是计划好了,要找个老实敦厚,尊重你兴趣的男人共度一生,这个人不老实不敦厚,冷漠孤僻,又是个魔法狂,绝对不能陷进去!何况珍妮喜欢他,你这是背叛朋友!

“怎么了?”席恩奇道,好端端的当起摇头狮子来。不过她这么一摇,就更像那种耳朵长长的狗了。

“还不是列文哥哥你的脸太引人犯罪!”伊莎贝拉低吼,心跳还有点急。席恩脸‘色’一沉,好心情被这句话破坏大半:“伊莎贝拉,你是个有内涵的‘女’孩,怎么也拘泥于皮相?难道你喜欢绣‘花’枕头?”

“不。”伊莎贝拉镇定下来,和他一样纤长优美,因为摆‘弄’植物而有些粗糙地手指端起茶杯,注视杯中潋滟的琥珀‘色’液体,“我对外貌并不看重,我的理想是找个好男人,一起开个‘花’店,而不是作为政治棋子,身不由己地过一生。但我毕竟是个凡人,看到漂亮的长相也会喜欢。当然,这种喜欢不会长久,如果是草包,幻灭得就更快了。”

“这样啊。”席恩若有所思,他第一次和一个异‘性’平辈‘交’谈,给了他一些新的启迪,“我的某些想法可能偏‘激’了——伊莎贝拉,你想当‘花’店老板娘吗?”伊莎贝拉浮起落寞的微笑:“是啊,很不切实际吧?”

“没什么不切实际的。”

“列文哥哥,我是勃朗克家族的次‘女’。”伊莎贝拉苦笑,习惯了对方的没常识,“虽然我地家族没有珍妮家势大,也是我国地名‘门’望族。我的婚姻不由我做主,我也不能任‘性’。说不定我还会和珍妮一起嫁给你,到时就要请你多多关照了。”

“他们好象以为用裙带关系就能摆布我。”席恩嗤笑。

“啊?”

“没什么,伊莎贝拉,你想必也清楚,他们现在就等我点头而已。坦丁和弗兰登实力相当,要压下对方都差一口气。”席恩徐徐倒茶。银瞳被如雾地香气模糊了思索的冷光,“坦丁的盟友是罗亚。弗兰登的盟友是萨曼。”

伊莎贝拉感到一股战栗的寒流在背部游移,突然地醒悟闪电般照亮她的脑海:这个人是对政事不关心,严重缺乏王族应有地常识,但是所有的动态关窍他都心里有数!

魔王朝她绽开爽朗的笑容:“我记得你家没有兄弟参军,是吧?”

******

丰之月17日,坦丁帝国和弗兰登帝国在边境发生摩擦,战事进一步升级。最终演变成四国‘混’战。普莱玛斯帝国一‘乱’,有军事力量出征的国家都想乘虚而入,其中也有一劳永逸解决这个威胁的正面因素。而它们要开进普莱玛斯,照样要通过西琉斯。偏偏西琉斯王国的实权者列文皇子似乎左右为难拿不定主意,眼看那边有熄火的迹象,两大帝国决定:先扫除‘门’前地阻碍。

反正西琉斯是小国,不足为虑,后方也需要稳定——巧妙地利用这种心态。某个擅长挑拨离间的人再次掀起战‘乱’。当战火正旺时,变故又横生。弗兰登帝国的盟国:中部的魔法之都萨曼正式和西琉斯签定了冰晶矿的割让协议,退出了战斗;而罗亚的国王遇刺,六个王子为了争夺王位爆发内‘乱’,罗亚也退出联盟。原本情势不利的弗兰登因此获得喘息之机,打得对手节节败退。决定‘性’的一役。卡德莱特平原狙击战中,西琉斯地二皇子列文.嘉兰诺德.奥斯卡亲率五千骑兵和两百名来自萨曼的魔法师突袭了弗兰登军的右翼,重伤御驾亲征的皇帝鲁道夫二世。之后,在他委任的外‘交’官高明的调停下,三国签署了为期五年地互不侵犯条约。

经过这场大战,坦丁和弗兰登的根基虽未断,短期内也确实无力再战;由于许多高级军官阵亡,国内还势必有一次势力重组,只得咬着牙忿忿不平地签字,深切后悔之前为何不铲除这个危险人物。而是抱着小觑他的心态试图拉拢。

于是。尽管是单脚立于白刃上的和平,列文皇子也终究是得回了他的太平。他估计会有两、三年安宁日子可享。而在他的煽风点火下,艾斯嘉大陆的战局也不会拖那么久。

“列文哥哥!”

厚重的‘花’边长裙随着奔跑泛起涟漪,‘露’出两只沾着湿泥的小牛皮靴,一手提着裙摆,一手攥紧流苏‘毛’织披风,少‘女’穿过‘花’园,远远望见伫立在大理石喷泉旁的青年,他被生着青‘色’薄翅地风‘精’,双臂有银鳞地水‘精’和褐‘色’皮肤的土‘精’包围。手捧水瓶地人鱼像在水珠的映衬下闪闪发光,一道亮丽的彩虹延伸到池边。几只麻雀啄食散落的谷粒,毫不惊慌地瞅着来人,它们闪亮的羽‘毛’已转变成秋季的颜‘色’。

对这类光景早就司空见惯的伊莎贝拉拍‘胸’调整呼吸。席恩散掉手里的魔法元素,弹出一缕风,卷来被她丢失的宽边羽饰帽,戴在她结了许多小辫的棕发上。

“你今天的发式更可爱了。”他笑道。

没有回应他的取笑,伊莎贝拉抬起头,离别的话语在喉咙口哽住。看到她的表情,席恩一怔,微微侧首:“怎么,你怪我?”

“不是。”伊莎贝拉啼笑皆非,“我的国家要侵略你的国家,你反击是理所当然的事,我怎么会怪你,是……我要走了。”语尾带起一抹不稳的颤音。

“哦,我正要跟你说。”席恩递给她一封介绍信和一枚枫叶形状的白金‘胸’针,“我和‘花’都的瑞维尔总督联系过了,他保送你进芳草学院的园艺部。以你的水平,最迟两年就能毕业。你朋友我也在欧蕾莎音乐礼仪学院安排了席位,对面的商学院聚集了全大陆地金龟婿。对目前的帕特里克家正是急需。两所学院离得很近,往来方便,那里的法师协会分部也有传送法阵,你们周末可以来看我。”念在伊莎贝拉的份上,他也不介意那位玫瑰小姐了,毕竟她也白送了他不少施法材料。

“……为什么?”

“这是很划算的买卖,放弃一个‘女’儿。换来我这个强力臂助。你父亲很聪明,所以你回去就会被他兴高采烈地拥抱。送上祝福,打包扔进马车。”

“你个人没有任何好处。”伊莎贝拉静静指出。席恩也直直注视她,半晌,低声道:“老实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帮你,我以为我已经和仁慈心无缘了。”

伊莎贝拉笑了,她明亮的笑靥与灰‘蒙’‘蒙’的天‘色’呈现鲜明对比。

“列文哥哥。我会来看你。”

席恩默然,看看她,再看看她肩上地‘花’‘精’,闭上了心灵的窗口。

“祝你幸福,伊莎贝拉。”

******

可爱地小鸟飞走了,邪恶的魔王还是过他的日子,至少表面完全看不出他有变化。

围绕他的气氛却明显有变,学乖了的诸国开始派出一‘波’*杀手。发现弟弟的人气越来越高的威姆皇子也有了警惕感,跟着凑热闹。

被‘阴’云笼罩地夜空洒落濛濛细雨,打在竖立的窗扉上,形成涓涓流水从窗台滑下,雨珠与攀附在墙面的藤蔓滴打出凌‘乱’的旋律,绿‘色’的帷幕仿佛天然的屏障。

层层叠叠的叶片间突然响起诡异的闷哼。接着是落地地声响,两道影子从角落窜出,检视地上的成果。

“应该是蠢货王子的人。”

“该死!主人本来就睡得浅!”哈玛盖斯恼怒地瞪着断气的刺客,有股冲动将那个‘骚’扰养父宝贵睡眠的‘混’蛋宰了!丽芙瞄了眼窗子,咕哝道:“我打赌他已经醒了。”

席恩确实醒了,但他没动,判断没事后,再次合上眼。

不知过了多久,当他终于有了点睡意,感到血液里有什么动了一下。整个人刹时警醒过来。

沙沙的轻响逐渐靠近。没有惊动外围地魔法防御,不。是无声无息地中和了。

是恶魔,哪个家伙如此大胆?噢,他知道了。

“睡着了也不放松啊。”‘性’感而沙哑的笑声,可见来人也没有掩饰自己的意思。

有着金属质感的银瞳猛然睁开,与此同时,一具娇美的‘女’体如蛇般溜进他的被窝,软软地依附着他。

一时间,房内飘满了浓郁的‘迷’人芬芳,那是和黑夜一样深沉幽暗,‘阴’*人堕落的甘美甜香。

“晚安,主子。”

餍魔之王用歌唱般的语言低语着,绽开充满‘诱’‘惑’力的倾世笑靥。

“格蕾茵丝。”迎视她地视线依旧清晰而稳定,“我说过我不欢迎夜袭。”

“对着一个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半夜爬到男人‘床’上,又有姿‘色’地‘女’孩说这种话,你不觉得很打击人么?”身材火辣的‘女’领主不依地扭了扭,还真有些撒娇痴缠地小‘女’生意味。

低沉悦耳的笑声逸出‘唇’,隐含着令人察觉不出的嘲讽。

“也许‘女’‘性’是有所谓的矜持,但绝对不包括你。”

弹指间能翻云覆雨,震天撼地的大手在曲线优美的背部游移,像‘操’纵那些调皮的魔法元素一样细致而充满技巧,经验丰富的恶魔也不禁呼吸微‘乱’,那集中在她要害的抚触更是增添了一份在生死边缘游走的绝妙刺‘激’。

作为回礼,她也熟练地**身下的男人,却发现他毫无动静,像块干掉的黏土板。

神真是无趣的生物!

有些恼怒地,她一口咬在法师的颈项。

席恩的反应出乎意料的‘激’烈,竟然弹了起来,没有人看到,他瞳孔收缩的双眼涌出了赤luo‘裸’的震惊和由回忆而生地痛苦和‘迷’‘乱’。

法娜,他的血族爱人。就喜欢咬他这个部位,还留下了永难磨灭的痕迹,刻在灵魂里的伤痕。

因为也吓了一跳,格蕾茵丝错过了乘胜追击的大好机会,不然今晚魔王陛下会被她一口一口吃掉,连片渣也不剩。

“你这里真敏感……”啊!快开发处‘女’地!如梦初醒的‘女’领主这才开始动手,可惜太迟了。

“格蕾茵丝。”

一阵天旋地转。猎人和猎物的位置刹那颠倒。

格蕾茵丝还没回过神,只觉背部一痛。无数酱紫‘色’地细长触角像一朵‘花’般膨胀开来,缠绕住她的四肢,顶端地尖牙咬进她的皮肤,分泌出麻痹的毒素,瞬间剥夺了她的行动能力。

立刻想通是刚才主君神不知鬼不觉地在她的背上植入了虫卵,深渊领主依旧笑意嫣然:“你喜欢捆绑吗,主子?”

魔域之王回以酷似弟弟的阳光笑容。

“我该说你是死‘性’不改呢。还是——”白皙优美的手指硬生生‘插’进她丰满地‘胸’脯,“欠教训?”

“啊!”格蕾茵丝发出一声真切的痛呼,声音中却又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甘甜味道,比起呻‘吟’更像是做*的呢喃。

“这样也会有快感吗?”残忍地加重手劲,捏住那颗恶魔之心,法师俊秀斯文的面容上,浮现出不加掩饰的狠毒神‘色’。

“呼……”妖‘艳’绝丽的脸庞渗出了晶莹的汗水,和一丝奇妙而真实地微笑。“恶魔道,就是享乐道啊,我的陛下。”

“哼。”席恩眼神一动,缓缓收回手,“我不想奉陪你的游戏,以后不许再做这种事。”

他翻身坐起。被雪白的立领包裹住的修长颈项在黑发的掩映下有着微弱地‘阴’影,从下颌、喉结、锁骨到‘胸’膛,形成了一条极其优雅的弧线。

格蕾茵丝看着他睡觉也不脱掉的黑‘色’长外衣,看着他白‘色’的袖管下染血的手,看着他领口里晕染了月光的莹润肌肤,看着他在透明的夜‘色’中孤清的侧面……

带着一股莫名的冲动,她将他拥进怀里。

即使隔着衣服,魔王还是能清楚地感到紧贴着自己的柔软曲线。

“你需要放松,不,需要放纵一下。”按摩他双肩地柔荑。传递出温暖地抚慰。一如那似是真心的劝‘诱’。

足以打动意志不坚地男人。

席恩转过头,食指**似地划过部下丰润娇媚的‘唇’瓣。勾起冷冷的笑。

“你的嘴‘唇’涂了毒,格蕾茵丝,所以你的甜言蜜语都不可信。”

这个无孔不入的‘女’人,他绝对敬而远之。换作别的魅魔,他倒不介意享受一下,有自信在汲取快感的同时,也能保持清醒的神智,但这个魔‘女’不同。

她是最致命的毒素,会从最细微的‘精’神缝隙钻进去,附骨蚀心地渗透每个角落,直到将对方彻底腐化,变成她最爱的大餐,滋养她美‘艳’夺目的容颜。

明知有可能万劫不复,还跳下去,那叫傻子。

“男人总习惯把一切都怪罪到‘女’人头上。”格蕾茵丝娇嗔,坏心地咬住之前发现的弱点——他的颈侧。席恩一震,挣开她的拥抱,银眸危险地眯起:“格蕾茵丝,‘女’人是不是都学不乖?”

“哎呀,真的生气啦?”‘色’胆包天的‘女’领主总算有了点危机意识。

“我很少生气,我也承认你碰巧‘摸’到了我的伤口。”一指点住那五个触目惊心的血‘洞’,嵌入咒语,席恩起身走到洗脸架前,把手浸入水里,丝丝诡谲的绿雾升起,“今晚的事让我很不快,你识相的,就不要再惹怒我。”

“是是。”不甘心地咽下‘诱’‘惑’失败的苦果,餍魔之王又恢复了无‘药’可救的本‘性’,笑着凝视‘胸’口,“这是你给我的印记吗?”魔王陛下以一贯的迟钝道:“当然了,我不是刚说,你给我记好了。”

“……”我怎么会看中这样一个无趣的男人?

“威胁‘女’士,是没品的男人做的事哦。”

“我本来就没品。”

再次无言,格蕾茵丝叹息着拂了拂线条柔媚的卷发,略带夸张地道:“唉,算了,我走咯?真的不要我陪?”

洗干净的长指指着房‘门’,意思很明白。

那邪恶的尤物一离开,席恩就命令魔仆处理掉那盆水,点起净化安神的香料,拿着换洗衣服走向浴室。

洗完澡回来,舒缓心神的香木味道已融入房间里终年缭绕的‘药’香,很柔,很淡,难以言喻的疲惫涌上心头,席恩无意识地抚摩颈窝。

他对自己的举动感到烦躁,同时提醒自己这不是应有的情绪,他依旧保有脆弱的人之心,而他身处在一群无情的恶魔当中,坚固的心防是他必需的武装。

恶魔无心,她们的‘胸’腔里装的是石头。

冷笑着勾了勾‘唇’,席恩还记得那冰冷坚硬的触感,然后躺进被窝,困倦地合上眼,蜷起身子,握住了他的法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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