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玉闻言松了一口气,又凄哀道:“先生,我以后该如何自处?”
陈鸿蒙微微一怔,随后反问道:“你没想过会有这样的下场吗?”冉玉愣了一下,接着说道:“我有想过一些,但没料到会这般严重。”陈鸿蒙道:“你记得吗?我曾经提醒过你。”
冉玉马上想起先前,自己提醒他与少门主等人决战很危险。他却告诉自己,要自己少动其他心思,否则会很危险。
可惜,自己一直不太信邪。
想到此处,她眼神黯然下去,道:“的确,今日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陈鸿蒙道:“你在赌我会出手,是不是?”
冉玉摇头,道:“实话说,只是本能的想讨好您。至于到底有没有回报,我并不确定。我低估了这其中的危险性!如果给我再一次机会,我不会这么做。”
陈鸿蒙道:“不管怎样,你之所以落得这个下场,到底是与我有关。所以,我会对你负责到底。今后,你想要待在南荒门里,也行。我会保证你的安全!如果你想离去,也可以。看你自个怎么选择!”
冉玉道:“您会一直待在南荒门里吗?”
陈鸿蒙道:“不会!”
冉玉道:“那要是您走了,如何保证我在南荒门的安全?”
陈鸿蒙道:“那就要看南荒门如何权衡了,是不是一定要杀了你才高兴。他们要是敢杀你,我会让他们付出百倍,乃至千倍的代价。”
冉玉道:“可是……门主毕竟是四绝之一,他不会让您这么威胁的。”
陈鸿蒙道:“四绝什么的,我从来不会放在眼里。”
冉玉失色,道:“这……”
陈鸿蒙看了冉玉一眼,道:“觉得我太狂了,是吗?”
冉玉点头,道:“有点!”
陈鸿蒙道:“就在刚才,在你家门外,我让司徒轩给我下跪认错。”
冉玉一惊,道:“他跪了?”
陈鸿蒙道:“没有!”
冉玉道:“这……”
陈鸿蒙道:“作为惩罚,我决定废他识海。”冉玉不由骇然,道:“少门主乃是南荒门的天之骄子,也是我们未来的希望。他的识海一旦被废,岂不就成了废人?您真废了他的识海?”
陈鸿蒙道:“还没有!”
冉玉心情复杂至极,也说不清楚自个到底希望个什么结果,只是不解的道:“没废?有人阻拦您?”
陈鸿蒙道:“司徒雪试图阻拦,但并没有起到作用。”
冉玉道:“那为什么没有废成?”
陈鸿蒙反问:“你希望我废了他?”
冉玉顿时语塞。
陈鸿蒙道:“你都已经是在鬼门关里走了一圈的人,怎么还有诸多顾忌?难道少说两句南荒门的坏话,他们就真心原谅你了?”
冉玉一怔,随后一想也是,便坚定无比的道:“我希望您废了他。”
陈鸿蒙道:“为什么?”
冉玉道:“我恨司徒家的无情……”
陈鸿蒙道:“就这?”
冉玉道:“还有,您的手段展现的越厉害,我就越安全!”
陈鸿蒙一笑,道:“这倒是不错的。”
冉玉道:“可您为什么没有废了他?您既然说了要废,最后却又不废,这岂不是让您的威信扫地。若不打算废,还不如一早就不提这一茬。”
陈鸿蒙道:“你更怕的是,我说了要废,最后却没废。如此一来,他们以后也就觉得我并不太较真。你怕他们会对你下手,是不是?”
冉玉知道在陈鸿蒙面前,不需要有任何的隐藏。和陈鸿蒙这样的人交流,唯有真诚二字才能不招反感。于是,她便点头,道:“我的确有这个担忧。”
陈鸿蒙道:“一个人,只有说到做到,才会令人敬畏。这么简单的道理,我还是懂的。我不是不废司徒轩的识海,而是给了他一些时间。我已经明确的告诉他,天亮之后,我会废他识海。在天亮之前,我欢迎他施展任何手段来对付我。”
冉玉娇躯一震,万没想到陈鸿蒙会这般霸道与自信。转念一想,不禁眼睛一亮,道:“我明白了,您这是在给自己留退路。”
陈鸿蒙觉得莫名其妙,道:“退路?什么退路?”
冉玉兴奋的说道:“您这一招极其之高明,可谓是进可攻,退可守!”
陈鸿蒙无语:“你说说,怎么个进可攻,退可守?”
冉玉道:“您若当场废了少门主的识海,事情就没有回转的余地了。可现在,您让少门主去想办法,就是要让少门主去惊动门主。门主过来与您周旋,不管怎样,威慑都已经达到了。就算您不是门主的对手,但门主要杀您,也必然要付出惨重代价。到时候,门主不想跟你为敌,就得谈条件。不管怎样,您都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最后,冉玉又道:“是不是这样?”一副等待陈鸿蒙夸奖的样子。
陈鸿蒙不由好笑:“你还真是个大聪明,想的也真多。”
冉玉不禁好奇:“难道不是?”
陈鸿蒙淡淡道:“我可没想那么多,纯粹就是要让他搬出司徒铮来,然后在司徒铮面前废掉他的识海。我要让他们知道,我陈鸿蒙要做一件事情的时候,就算是天王老子,也拦不住!”
这话说的淡淡,可其中的霸气,却是直冲九霄。
冉玉不由傻了,只觉刹那之间,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好半晌后,她说道:“先生,您真觉得,您可以战胜门主?”
陈鸿蒙道:“这个问题,我没想过。”
他的确是没有想过。
冉玉感受到了陈鸿蒙的那种绝对自信,这种自信并不是假装出来的。而是一种浑然天成,仿佛事情本该就是如此。
“先生……”冉玉忽然欲言又止。
陈鸿蒙道:“嗯?”
冉玉深吸一口气,道:“我觉得就算我能继续待在南荒门,那也没有什么意思了。我想……”
陈鸿蒙道:“你想怎样?”
冉玉道:“我想以后随侍在您的左右,为您端茶送水!”
陈鸿蒙本能的想要拒绝,但转念又一想,自己身边似乎的确是需要一个服侍的人。
冉玉并不是什么秉性纯良之辈……
不过,自己这样的大恶人,也没资格让一个秉性纯良的人来服侍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