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空?
罗东楞了一下,这个名字,记得冯大家提起过,可到底是个什么人物?
他还真这没有太多印象。
洪三桶赶忙提醒道:“司马空乃是河内司马家的子弟,也是佛寺的天才僧人。”
“嫡系一脉?”罗东反问一句。
“没错,司马空乃是司马家主幼子,年方十五岁。上峰还是见一见为妙,省得平白得罪人。”洪三桶赶忙道,“人家是轿子抬着来的,而且现在还是大英雄呢。”
“嗯?”罗东面露诧异之色。
“在南极星孤身杀入敌营,差点死在里面。”洪三桶又补了一句,“一句九都不空,誓不成佛!可谓霸气至极,引得无数将士对他心服口服!”
“我想起来了。”罗东点点头,原来是三位绝得便是司马空这样的僧人吧?
随缘而来,又是随缘而去。
好似说了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有说。
唯有罗东知晓,司马空尽管才十五岁,然而他怕是年轻一代中,极为了不得的俊秀。
这第一面,彼此印象不错。
这便是真正的绝辞,明显没有当回事。
一旁的拓拔冲也是心中狐疑,这尊拓拔家的嫡长子,居然为了一个罗东,宁愿耗在楼兰城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每一日,处置完家族之事,便将所有关注点集中在罗东身上。
完全不像拓拔冲认识的大公子!
“您的意思,罗东所为之事,都是有所筹谋?”拓拔冲下意识问道。
拓拔炎没有立马回答,只觉得拓拔冲还是幼稚的很,同时感觉有些寂寞。
唉!
世上庸碌之人太多,看待事物,俱是肤浅。
罗东若是那种痴蠢之人,又怎会入秦王法眼?
连续惊动兰若寺与纯阳道宫的两尊大佬,这样的年轻人,岂是浑浑噩噩之辈?
拓拔冲还拿私德来说事,莫说一个狐狸精怀孕,便是一百个,又有何妨?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拓拔冲这小子,往后的前景,也是到头了。
捆缚于私人恩怨,始终不得超脱。
至于云中拓拔家,可不是琅琊王氏,早早把重注压在东宫身上。
这个大好江山,未来是哪位爷坐,不到最后,那都是未知之数。
眼下看似东宫高歌猛进,好似水到渠成,名正言顺。
至于未来?
一切都有变数。
拓拔炎素来自傲,看待问题,也是格外透彻。
从古鲲第一次见到罗东,拓拔炎一开始并没有高看罗东,仅仅将对方看作一个人才罢了。
他着实没有想到,这个看似平平无奇的少年,居然引动长洛风雨,连带着一群大人物,都跟他牵扯上各种关系。
甚至于最为冷酷的秦王殿下,居然与他犹如手足兄弟一般,简直闻所未闻的奇迹。
别人也许查不到,可拓拔炎那是从一开始,便关注这个少年,有很多事情,都
“那小子跟谢家的幼女,关系非同一般,还跟司马半雪瓜葛,连同冯大家都有牵扯,宁国公主更不用说了。这个家伙,到底哪里这么行?为何这些绝色,都如此青睐此子?”
不知为何,拓拔炎甚至有一种莫名的紧张。
拓拔家族计划与皇族联姻,对象便是宁国公主。
若真的有一天,宁国公主嫁给罗东。
他又该如何抉择?
“若真的有哪一天,为了拓拔家的长久,怕也只能避让了。”拓拔炎的人间清醒,却是极少有人能做到的。
“我只要有谢思雨便好!”
想到这里,拓拔炎登时松了一口气,只觉得担忧消减不少。
他虽然对宁国公主有好感,但还谈不上感情。
毕竟那是金枝玉叶,都不曾说过话。
公主虽好,但做驸马也不容易,女人千千万万,可是背后的家族,才是他这个嫡长子,最应该考虑的问题。
如果能与谢思雨走到一起,那才是人生浪漫之事吧。
拓拔炎登时嘴角扬起一抹笑容,感觉伸手可捧的幸福,好似距他极近。
拓拔冲听到大公子的话,顿时觉得不可思议。
这位爷,素来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啊。
没想到有一日,居然会说出妥协的话来。
问题对方只是一个小小牢头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听说前些日子,王家的小十,与罗东的人发生过冲突。”拓拔冲补了一句,“没想到过去这么久,两家都是按部就班,并没有再起矛盾,与王家那尊大少睚眦必报的性子,颇有些不一样。”
“都知道彼此不好对付,自然都要好好筹谋。”拓拔炎不可置可否的道,“最快三天内,最迟十天!王家的人会动手!所谓不动如山,一动如雷。”
“那我们呢?”拓拔冲跃跃欲试,似乎很想看到罗东倒霉的样子。
“先看看罗东成色。这是他第一次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我要瞧瞧,他到底是一个金刚钻,还就就是个棒槌!”
拓拔冲露出一抹疯狂的神色,舔着嘴角道:“若是死了,那就有好戏看了!”
“这个说不好!”说到这里,拓拔炎好像想到什么,突然开口说道,“罗东的麻烦,可不止于此。”
“您的意思?”
“狐庄的冯大家喜欢罗东,这个消息现在已传开。我想……”说到这里,拓拔炎昂起头,似笑非笑“慕容钦,乃是冯大家的狂热追求者。以他孤傲的性子,我想好戏在后面!”
“您这么一说,我还真是期待呢。”拓拔冲露出诡异的笑容。
拓拔炎没有笑,抬起头望向灰蒙蒙天空,若有所思的道:“这个天下,到底谁才是英雄呢?谁又有资格煮酒论英雄呢?!”
拓拔冲听得此话,也是怔怔的放下手中茶杯,忽而感到意兴萧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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