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服。”冥歌吃了块绝望“希望你能在一个月内想出解决办法吧。”
“一个月？”莎娜所有表情瞬间僵硬“一个月是怎么回事啊？难道说遗迹那边又出问题了？”
不会吧，不会是她擅自窥探记忆导致的吧。
“是公会那边的事。”这个莎娜不知道倒是正常，毕竟她平时都不怎么去那边，冥歌仔细解释道“你都忘了吧，现在那边乱七八糟的亡灵之所以没扩散开，是公会那边给截断了。”
“但你不能指望公会在那蹲个几年啥都不干吧。”
先不说公会逐渐累积的委托还要处理，佣兵们也都是需要回家休息的，尤其是那些放了自己家孩子鸽子的人，一次就够受了，再来几次谁受得了。
“啊，这个，说的也是。”
好吧，她承认自己刚才是有点上头了，没辙，多喝了点酒是这样的。
“那能不能商量商量，一个月的时间也太短了。”
“没得商量，最多一个月，要是没解决，调查队那边会着手删除那个区域。”
“喂！删除也太过分了！她还活着呢！”
“活着啊。”冥歌不知为何，突然语气有些微妙“你认为那种状态真的能算是活着？更不用说，她现在只要还存在着就会制造灾难，哪怕不说公会的额外开支，这样也不能就放着不管。”
冥歌说的没错，道理莎娜也懂，但就因为如此就要抹除一个还活着的生命吗？
自然，即便那少女已经处于这种暧昧不明的状态，但莎娜认为，她确实是活着的，生命存在于自我的认知，而并非束缚认知的框架。
“我知道了，一个月就一个月吧。”这事也不是冥歌安排的，在这里争辩属实没有意义。
“对了，那既然公会都收到我的报道了，能不能下次我去的时候，让我走正门呀。”她倒不是嫌弃猫人，只是把他们送进去用的快递服务并不便宜，反正现在又不用偷偷摸摸的了，没必要再花这笔钱。
不过，冥歌立刻便打断了这个想法“正门还封着呢，你怎么走，下次再去的时候接着用邮差吧，放心，公会给你报销，记着开条就行。”
“只报销路费？”
“报销路费还不够，我跟你说，这次公会算是大方的了，搁以前，连路费都不给报销的。”
“这个我听说过。”说话的是莱菲娅忒“我记得以前不是因为有人因为可以全款报销，就在外面玩了好几十年没回来，所以公会才把报销制度给取消了。”
“还有这事？”
“嗯，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唉～”莎娜眯着眼看向冥歌“嘿嘿，不会是你干的吧。”
“呵，你要是想诬陷别人，我建议先从捏造证据开始，这里面的窍门需不需要我教你？”
“谢了，不用。”
几个人虽然有一搭无一搭的闲聊着，但莎娜脑子里都已经挤满了配方的事情。
从记忆中看来的配方肯定是没法用，那玩意即便是把人复活了，也只剩下一段意识，感觉不到任何事物的意识。
当然，她也不准备完全抛弃那个道具，毕竟时间只有一个月，从头开始研究根本就不现实。
“生与死的契约，运行逻辑应该是将过去留下的痕迹进行再现与重构，诞生出与对象完全相同的个体。”只是，这个个体无法用任何东西承载，只能以独立意识存在。
“我觉得也没什么不好的，我以前就见过意识生命体，人家也过的挺好的。”
“人家是天生的，跟后天能一样？”莎娜说完，自己反而愣住了，眼神有些发直，呆呆地喝了口酒后，才慢慢开口道“冥歌，你说，人类诞生的过程，有没有可逆性？”
“冥歌？”
“她刚才已经走啦。”
“这也太突然了！”
好吧，随即莎娜就释然了，魔鬼的事不能深思，由她去吧。
“莎娜，莎娜，没事，她走了你可以问我。”
“不用了，吃你的饭吧。”
“哦。”
回到之前的话题，莎娜之所以会提到人类的诞生，是有这么个想法，因失魂症导致的灵魂孱弱在诞生前就已经存在，所以，无论后天再怎么更改，也无法改变先天缺陷的问题。
那么，有没有可能回炉重造呢？
她这一点的想法还是从冥歌身上得来的，魔鬼这种生物在寿命将尽后回归深渊，不久后就可以重新诞生，深渊对于她们来说，就是母胎。
那么，她或许可以模仿深渊做个属于人类的公共母胎，再利用契约的效果让其回归，在母胎中重新诞生，补全自身的缺陷。
“嗯，你个思路挺不错。”或许是看到冥歌走了，她终于愿意凑了过来“不过你有没有考虑到，人类要是被回炉了，实质上跟契约的重造没区别。”
确实。
“那这样呢，我可以先把意识提取出来，只重造肉体与灵魂，让着两者互相融合，不，干脆就不要肉体了。”只需要将灵魂的完整性补全，肉体怎么样都很简单。
“你有自己的想法是个好事，但我要提醒一下，你最好先去见一下本人看看情况再说。”
“我不是才见过？”
“我说的是本人。”弗斯给二人削着肉片“记忆终归是记忆，你就算是出于好意，但我还是建议你去看看本人再下决定，这里面不光是本人意愿的问题，她现在到底是个什么状态，你也不清楚吧。”
哪怕是医生看病，还得先看到病人再说，没有说病人没来直接开药的事。
“唔，说的也是。”
经她这一提醒，莎娜突然想起来，在最后一次记忆里面她看到的那个情况，似乎所有人在靠近一定距离之后就会被同化，这或许才是她必先解决的问题，不然，治疗根本就无从谈起。
“莎娜，还要过去那边，我也去，我也去！”
“放心，肯定少不了你。”
“耶！”
“你还要去啊。”弗斯诡异地看了莱菲娅忒一眼“那个事”
“放心，翘班就翘了，反正没了我又不是不能训练，哼哼，哪怕是不能，也比不上跟莎娜一起出去玩重要！”她当然没说出来，而是在心里想的，自己翘了班的事可不能让莎娜知道。
“好，好吧。”弗斯叹了口气，人类的皇帝确实很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