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出这个结论，李莫白只感觉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只能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我没有不举！”
“那你现在举起来了？在哪里？”
牧寒汐好奇的问道，眼睛还在四处张望，但没有发现什么东西是被举起来的。
李莫白不自觉的低头，咬牙：“没有。”
这时候，谁举的起来？
“算我求你了，别问了，不需要你帮忙。真的!”
“行吧，我不帮你举，你能让我看看是什么东西吗？
为什么男人举不起来就会很悲伤？
我之前问过别人，但他们都一脸讳莫如深，连我师傅都不告诉我，还说让我再也不要出去说。
但我实在是好奇，这是什么至宝吗？
凡人举不起来我能理解，为什么我师伯道宫九重楼境界也举不起来？”
师伯：？？？？？？？你就是在外面这么说我的？
李莫白：？？？？？？？？这是我能听的？
真诚加什么都是王牌出现。
但真诚加无知，让李莫白哑口无言。
看到李莫白投降，牧寒汐唇角微不可查的勾起一抹弧度。
自己因为小时候的心理阴影，所以和男性修士的接触不算多。
以前都是能避则避，加上师傅的庇护，也没有人敢触霉头。
所以，对这方面知道的的确很少。
但不代表，她什么都不知道。
她是个货真价实的金丹修士，在下山做任务的时候，哪怕她没有故意去打听，神识扫过，也能知道一些。
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
真以为金丹大修士，是小白菜啊？
她就是故意的。
“行了，不逗你了，这次找你是有正事。
这样炼心有效果，但是没有达到预料中的效果，我和师傅沟通了一下，发现问题在于角度不对。”
牧寒汐深吸了一口气。
她最主要的心理裂痕，还是来自于母亲惨死的那一幕。
每每想起，她内心都会充满无尽的恐惧和恨意。
仿佛自己又回到了小时候，被藏在米缸里的那一幕，那已经成为了她的梦魇。
曾经，师傅找了几位师伯，帮她联手构筑过幻梦空间。
试图让自己亲手斩杀梦魇，直面心魔。
可是，每次看到那一幕，自己就会全身心都在恐惧中，根本无法动手。
哪怕知道，自己已经金丹巅峰，只要一出手，就能碾碎那些恶魔，可是，自己身体和心灵，总是沉浸在恐惧中，无法行动。
炼心计划，一开始想着，从旁侧击，步步前进。
但现在看来，效果不算是特别明显。
“所以，你的意思是，希望我刺激你的时候，有针对一些，每次都要戳你的痛处。”
牧寒汐一说，李莫白就知道了她的意思。
就像是脚痛，却从头开始治疗，不能说完全没有效果，只能说效果不明显。
所以，还是希望，对症下药。
“不错。”
牧寒汐点点头。
心中的这道裂缝，困扰了她十几年了，该解决了。
李莫白想了想，搬过一张小桌子，倒了两杯水，一杯给自己，一杯给牧寒汐。
“请。”
虽然是在帮牧寒汐炼心，但，何尝不是为自己积累经验？
大概率，自己心中，应该没有啥执念，不过，有备无患。
所以，李莫白这一次，是很认真的在对待。
牧寒汐似乎也感觉到了，坐了下来。
这还是两人，第一次处于一个平等的位置。
温水入喉，牧寒汐说起了她的故事。
说她出生富庶之家，父母良善，施粥百姓。
在当地多有德名，她也受尽宠幸。
那一年，被救助的百姓，带着贼寇入了府，父亲哥哥被杀，母亲将她藏在米缸，被奸淫致死。
死前的那一抹笑容。
到被师傅发现，她埋葬了父母。
直到她告诉母亲，她还活着，母亲才闭下去的眼睛。
那是她心里永远的悲痛。
说着说着，不知不觉，牧寒汐已经泪流满面。
李莫白静静的听着，没有打断，甚至没有丝毫的动静。
牧寒汐像是沉浸在了其中，她一步步的说着，为了报仇，她一步步的修炼。
一个一个的追查敌人，最后再一个一个的杀死，拿着他们的人头堆成京观祭祀。
京观，古代为炫耀武功，聚集敌尸，封土而成的高冢，也被称为人骨塔。
白骨筑京观，万死不超生。
可见牧寒汐当初的恨意。
大仇得报，她应该解脱，但她不能解脱。
她沉浸在那时候，出不去，放不下。
牧寒汐说完了，但她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没有苏醒。
嘴边无意识的呼唤着“娘！”
李莫白也没有动，其实听完，他已经知道牧寒汐的问题所在。
心里有裂缝是真的，但无法治疗是真，但不同的在于牧寒汐在故意的保持这段裂缝。
母亲拼死让她活下去的笑容，得知她活下去母亲才瞑目的场景，被牧寒汐记录在脑海。
她不愿意放下，她害怕。
她现在想着，念着，恨着，痛着，她才感觉，她的母亲，就永远在记忆里活着。
她害怕放下了，连母亲最后的一点印象，都没了。
这才是她的执念。
甚至想来，牧寒汐的师傅也知道牧寒汐的问题所在，但她不知道怎么安慰牧寒汐，所以才会同意牧寒汐这种所谓的找她炼心的话吧。
红尘炼心，在牧寒汐找自己的时候，他就特意的去藏书阁查过了。
炼心的方法很多，最出名的，莫过于无情道的先入情再无情的红尘炼心。
像牧寒汐选择的这种毒攻毒的也有，但是，不全部。
但自己平时刺激牧寒汐的话，真的过分吗？
若是一个普通的小女孩，或许真的过分。
但，对于一个从小经历血仇，自己修炼，十三年时间，成为金丹大修士，完成复仇，敢作出白骨筑京观的牧寒汐来说。
一点儿都不过分。
就像刚刚牧寒汐调戏自己不举那件事，一开始李莫白真的以为牧寒汐不知道。
但当牧寒汐忽然转移话题的时候，李莫白已经清楚，牧寒汐是故意装的。
所以，以前炼心，所谓的进步，牧寒汐可能，都是在装的。
当然，不是为了骗李莫白，又或者骗她师傅。
是为了欺骗她自己。
若是用一句话来形容牧寒汐的处境，大概是：
“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原来的诗句，是借两只大雁殉情的故事，说着人间的爱情。
但，亲情，亦是如此。
李莫白不自觉的，将这句诗念了出来。
恍惚间，眼前的世界出现了变化。
李莫白出现在一片空旷的阁楼前，前方阁楼十二层，一层更比一层锋利？
李莫白想着这个奇怪的形容词。
整座阁楼，宛若一把冲宵的利剑，展露出一种，向天拔剑的气势。
虽然没有针对他，但依然让他感觉，喘不过气，仿佛下一秒，头都要被斩掉。
连忙收敛心神，行弟子礼：
下一瞬，李莫白眼前的世界，再一次变化，出现在一个静室之中，一切都和刚才的一样。
但桌上的不再是温水，而是泡好的茶。
对面坐着的，也不是牧寒汐，而是一个从未见过的女子。
女子玉颜雅致，肌肤胜雪，身姿曼妙，目若秋水，唇不点而红，柔美中带着种雍容华贵。又是一个倾城绝色的大美人。
李莫白有种明明在眼前，却又远在天边的感觉。
在她的身前，几道水珠形成一=两句话，在空中起伏不定。
赫然是李莫白刚刚不经意间念出来的：
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李莫白再一次的行礼。
“弟子李莫白，拜见青长老。”
牧寒汐之前提过一次，她的师傅，姓青。
“的确是个聪明的小家伙，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