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市铺子灯火通明,不似白启家穷,点的是秸秆芯的劣质油灯,容易熏坏眼睛。
桌上根根蜡烛相映成辉,照得里屋亮堂。
“真是阔气。”
白启感慨道。
这年头用得起蜡烛的人家,都是非同一般的大户。
即便白桦树皮包裹,最便宜的劣质货色,也要二十文一根。
花哨些的,专门用于彰显气派的那种,甚至能卖到四百文的夸张价钱。
长年通宵燃烛,入夜几如白昼,这是独属于郡城老爷的些鬼话吓唬老子?死吧你!”
杨泉眉头一拧,“喀嚓”一声,踩断王癞子的脖颈。
他转身走进窝棚寻摸片刻,只看到碎肉残肢毛发,弄得像是屠宰场。
“晦气!”
杨泉面向众多泼皮,正要让他们四下再搜索,看能否找到饵料秘方。
却见平时还算精悍的一干人,眼里浮现剧烈的恐惧,好像见鬼了。
“怎么了?”
杨泉扭头,瞳孔陡然张大。
哗啦啦!
一头足足几丈来长,浑身发黑,长着对须的庞大鲶鱼扬起水花。
它张开血盆似的阔嘴,王癞子的尸身被尖刺獠牙嚼碎吞咽。
噗呲,噗呲,粘稠的血浆泼洒杨泉满身。
如此骇人的景象,吓得他全身僵硬,裤裆都要湿了。
“妖鱼?居然是一头妖鱼!王癞子那个狗杂碎打的什么窝……”
轰!
暴烈雷光闪灭,震得天地失声,盖过河岸边的一切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