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1 / 1)

“任一凡,你可真天真!法律是讲证据地,谁能证明你是我让人抓起来的?没有人。又有谁能证明火是我放的?也没有人。这就是说,你地死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你说是吗?哈哈……”纪续刚一定对自己的这种安排非常得意,说着已大笑起来。

“……纪续刚,我就是做了鬼也饶不了你!”纪续刚的话让我绝望。

“本来呢我还不想这么快就要你的命的,知道我为什么又改主意了吗?”纪续刚收住笑声,淡淡说道:“那是因为最近这两天你的所作所为让我很不痛快!那相当于是自己在找死。所以怪不得我,你要怪也只能怪自己太聪明了。我告诉你一个真理,这个世界上,往往傻瓜是活得会久一些。”

“你不用说我也知道,你先是用卑鄙手段控制了李玉豹,然后再利用他要挟李。”

我知道纪续刚所说地我自己找死是指这两天我对曙光厂进行的调查。看来正好切中了他的痛处,这说明我的判断地准确的,如果朝着这个方向进行下去,很有可能找到打击纪续刚的冲破口。

可以设想,如果纪续刚真的是通过胁迫李玉豹而控制了李贤虎的话,一旦被我查到李玉豹被纪续刚胁迫的内幕,并将起曝光地话,那纪续刚在李贤虎身上种的蛊马上就会失灵。如果失去了李贤虎20%地支持,创世纪地控制权必将回到叶双城的手中,纪续刚之前为此所做地种种努力则都将前功尽弃,所以,我的所作所为是他所不能容忍的。

“哼,李玉豹不但贪财好色、自大愚蠢而且胆小如鼠,他根本不配我用什么手段。言归正传,任一凡,之所以我要在你临死之前打这个电话给你,是因为对我来说,你还算是一个不错的对手,既然你已经输掉了我们之间的比赛,我就让你输个心服口服,死得明明白白。而之所以让你死,是因为你犯下的几条不可饶恕的罪行。

“纪续刚,你杀了我可以,但你不是审判者,你只是一个专门使用下三滥手段的卑鄙小人!”我气得浑身颤抖。

“现在对你来说,我就是审判者。”纪续刚在电话里说得慢条丝理,“任一凡,除了刚才所说的你自作聪明自己找死之外,在电视台作节目的时候、在德佑保险公司,还有蓝箭公司的事,你三番五次地跟我作对,你说你该不该死?耍手段和我抢紫润四期的地皮,打乱了我的全盘计划,你说你该不该死?在韩冰虹面前说我的坏话,阻挠她嫁给我,你说你该不该死?”

纪续刚越说声音越大,越说越理直气壮,“任一凡,以前一直有叶双城为你撑腰,我对你一忍再忍,而现在,你不但名声扫地,脸面无存,不但叶双城不再信任你,恐怕已经没有人再相信你了,让你死是成全了你。”

“……幸亏韩冰虹听了我的话,要是她不小心嫁给了你这个魔鬼,老天都瞎了眼!”

“呵呵……骂吧骂吧,任一凡,你的心情我是能够理解地,”纪续刚不气反笑,语气中充满了怜悯,“我说过的,你赢不了我,注定是我的手下败将。好了,不和你说了,一路顺风,拜拜。”说完这句,电话里已是忙音。

瘦高个刚从我的耳边拿开电话,色虎的手机响了,他接起来听了一会儿说道:“好的豪哥,你放心。”

放下电话,他对黑暗中的一处说道:“五子,这里交给你了。”然后看着其它人打了个手势,几个人一齐起身,走了出去。

过了好一会儿,一个人影慢慢从黑暗中走到我的面前,手里提着一个白色的大塑料桶。这人我认识,他是纪续刚的保镖,也封勇的师弟,曾经在不夜天娱乐城与我交过手的老五。

他看了我一眼,开始将桶里的液体沿着仓库的边缘倾倒出来,一股刺鼻的汽油味儿顿时弥漫了整个仓库。倒完了桶里的汽油,他扔掉塑料桶走到我的面前,然后从腰里拔出一把雪亮的匕首,我看了他一眼,慢慢闭上了眼睛。

没想到我任一凡今天把命丧在这里,心中的悲凉无以复加,同时我在心中默念,爸妈,儿子不孝,只能来生再报答你们二老的养育之恩了;叶琳,永别了,祝你一生幸福平安!磨磨、方宁、不离,下辈子我们还做好朋友……

这样想着,泪水已不知不觉从我闭着的眼睛中滑落下来。

感觉过了许久,站在我前面的老五也没有什么动静,我张开眼睛,看到老五微低着头,双眉紧锁,象是在思考着什么。过了片刻,他蓦然抬起头,目光已直盯住我,忽然说道:“任一凡,我知道你不想死,但是你必须死!”我愣了一下,搞不懂他的话是什么意思,还没等我做出反应,老五突然俯身在我的耳边小声地说了一番话,我越听越惊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接着,老五手中的匕首飞快地在我的身上划了几下,我全身颤抖着全然不受自己控制。

毫不停留,老五收起刀,摘下木箱上的蜡烛边快步向仓库外面走边将蜡烛扔向身边洒过汽油的地方。只听忽的一声,大火立即燃烧起来,倾刻间,热浪已将我包围了……

第十二章 15个月后

25日星期四,下4一刻,a市火车站

随着一声长鸣,一辆由深海始发到达a市的特快列车缓缓停在了三号站台。车门刚一打开,大量的旅客手提着行李包裹兴冲冲地跳下火车,和前来接站的亲朋好友热烈地团聚在一起,站台上一时间人声鼎沸。一个身高180分、手里提着个色旅行包的黑衣男子形单影只地下了火车,随着人流慢慢走出了出站口。

这天是农历正月十一,春节刚过,春运的人潮将整个火车站挤得满满的。黑衣男子走到站前广场上停下脚步,他的目光越过眼前穿流不息的旅客行人,环视着远处熟悉的街道和建筑。这是他熟悉的城市,是在异乡的夜晚几度梦回的地方。十五个月之前,他孑然一身,悄悄离开了这座城市,与这里的人断绝了一切联系,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四处环视着,他感觉一年多以前的事情就象是昨天发生的,一切都历历在目,不觉间万千感慨一齐涌上心头。“我回来了!我的朋友、我的女孩,你们好吗?!”这一声呐喊在他的胸膛里回响着、激荡着,但除了微微动了动的嘴角外,他整个人安静得象广场上的那尊雕像。

这个长方脸、头发微长、身材健美的年轻人正是十五个月前那个忽然从a市离奇失踪了的任一凡。

一个背着双肩包的漂亮女孩走过他的身前,刻意回头看了看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他。在火车上,他就坐在她的斜对面。目光交错之间,她发现他的目光很特别。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这个女孩多次和她的好友提到过那双眼睛,她这样形容它们:平静而冷漠,但在那最深处,似乎有一团火焰在轻轻摇曳。她不会知道,那双她过目难忘的眼睛里,曾经沉积了多少酸甜苦辣、爱恨情仇。

磨磨今天很烦。

准确地说,这一段时间来他一直很烦。此时此刻。他坐在a市是广告公司自己的座位上,看着从总经理处退回来的文案稿发着呆。

推翻重来加上修改,已经往返几次了。可这篇饮水机的广告文案还是不能通过。总经理对这单业务格外重视,亲自督办。刚才,在看了磨磨修改后地文案后又一次给出了否决意见,甚至一并拒绝了磨磨‘先拿给客户看一看。听听对方意见的’的请求,认为它还没有达到自己地要求,当然不能先给客户看,需要推翻重来。

得利是是一家规模不大的广告公司,自从离开了世纪畅想,一年来,这已经是磨磨换地第三个工作了,然而,几个月下来,磨磨发现这里依然不适合自己。

聘用磨磨时。公司总经理对他是寄予了厚望的,他说得利是广告公司一直缺少一个好的文案,作为广告创意地核心。他希望磨磨的到来能使公司整体的创意水平得以提升。

不同的人在看待同一个事物的时候,往往会有自己不同的理解。一个人所重视有时往往是另一个人所忽略的。这不是水平高低的问题,而是由人的情趣和阅历的不同决定地。

广告文案创作上也常常有这样的现象。磨磨当然明白一则优秀广告的文案需要经过反复推敲几度斟酌才能出炉,也知道总经理屡次要求修改广告文案并非有意在刁难自己,也正因为如此,他认为这家公司并不适合自己。

在业务上和总经理之间出现这种观点相左地例子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每当这种时候,他都会想起以前和一个叫任一凡的人一起工作地日子。

扔掉手里的稿子,磨磨双肘支上办公桌,双手按头闭上眼睛。

策划任一凡、方案石其模,平面游不离,昔日相濡以沫的好朋友,在业务上组成了曾经叱诧a市广告界的铁三角。一起工作时,三个好朋友总能在思想的碰撞中求得最终意见的一致,彼此欣赏,默契配合,那时候,工作起来象是在做游戏,再忙再累也感到很开心。

而如今,除了和生性寡言的游不离还经常见面外,那个时常能激发自己灵感的挚友任一凡却在一年多前突然不知所踪,至今音讯全无。和任一凡见最后一面的情形时常出现在磨磨的脑海中,那天在三合菜馆,任一凡拒绝了所有好朋友的关心,什么也不说就一走了之,实在让人很生气。

但是就算是这样,磨磨也很快就原谅了他,如今只剩下好朋友的想念。

手机响了,磨磨睁开眼睛漫不经心地看了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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