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1 / 1)

待他走后,毛一开走过来,殷雾岫斜斜眼睛:“这种人你也认识?”

毛一开装糊涂,傻笑说:“吃饭交情吃饭交情!”

殷雾岫回到家后,看到陆小柏坐在沙发上,她从冰箱里拿出罐饮料,拧开盖对瓶灌下去。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淌下去,落到胃里,冰的人脊背发凉。

从黄亚新的话里,很容易听出来,贾少兰生前遭受了何等非人折磨。

她对素未谋面的贾少兰有多少同情,就对任泰霖有多少蔑视。

“帮我拿瓶。”

客厅里传来声音,殷雾岫打开冰箱,拿了瓶递给陆小柏。

陆小柏也不喝,坐在沙发上,定定看着她。

殷雾岫后背窜起的凉意还没有落下来,看到他这么看她,再次炸毛。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陆小柏不说话,眼睛眨也不眨,表情上写了三个字,你有罪。

殷雾岫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弯起眼睛笑笑,说道:“没事的话我出去了。”

她伸伸食指,指指房间门,脚慢吞吞往后挪。

快挪出客厅时,听见陆小柏说。

“你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没有。”

殷雾岫垂头,闷头往前走。

“真的没有?”

“陆小柏你想干什么?”

殷雾岫看着面前的人,不知何时,他从沙发上起身,拦在她前面。

“毛一开给我打电话了。”

殷雾岫怒气顿滞,不好的预感更浓了,磕巴说:“毛,毛一开给你打电话,关,关我什么事。”

说完推推他:“走开,我要回卧室。”

“先别着急走,咱俩还是谈谈吧。”

沙发两边,中间隔了条海的距离。

殷雾岫坐在一边,手里握着瓶子,一圈一圈转着,另一边,陆小柏坐在那,目光看向桌面,什么也不说。

时间变得漫长,殷雾岫觉得屁股底下痒,痒的她坐不住。

她把瓶子往茶几上一扔,闭起眼睛,决定放弃挣扎。爱怎么办怎么办吧,知道了又怎么样,能把她吃了?

“毛一开告诉你了?你想说什么就说吧,不说的话我回房间了。”

陆小柏看着她,眼睛里有种她看不懂的东西。

“你去拍任泰霖了?”

“没有。”

虽然放弃挣扎,但是还是要挣扎一下的。

该承认的绝对不能承认。

陆小柏从桌子上拿起文件夹,翻开来,殷雾岫侧头看了一眼,觉得熟悉。

她咦了声,伸伸脖子,看清上面的内容后,气道:“你动我东西?”

“没动,这是毛一开给我的。”

殷雾岫更气了,掏出手机要打电话:“好啊,我花钱买的资料,他居然轻易给你了,还有没有合作信誉了,太可恶了。”

不打电话骂他她不姓殷。

陆小柏抢过她手机:“别打了,是我跟他要的。”

“你要他就给你啊,知不知道我花了多少钱?”

“毛一开说了,算在你花的钱里,不是白给的,算赠送。”

听到这,殷雾岫伸手抄过资料:“赠送也是我的。”

她插科打诨那么久,成功带偏陆小柏,很久陆小柏反应过来,拍拍脑袋:“现在不是说赠不赠送的问题,是说你为什么瞒着我调查任泰霖?”

殷雾岫看到他绕回话题,干脆靠在沙发背上,气愤的表情不见,变得满不在乎,哼哼唧唧半天,才勉强说道:“不是说了要帮你报仇。”

这次轮到陆小柏气了,他不知道该笑还是该训斥,压下心底的复杂,脸一板,说道:“任泰霖多危险你知道吗?还敢偷偷调查他。要是被他知道,管你谁,麻袋往头上一套,你怎么消失的都不知道!”

见她分明没有听进去,陆小柏捏住她耳朵,把她头转到自己这边来,看着她眼睛说道:“听没听见?”

殷雾岫白了他一眼,脑袋缩缩,就是不说话。

“资料没收,以后不许调查了。”

听到这儿,殷雾岫炸了,拍开他手:“休想!”

她查了那么久了,想让她现在放弃,怎么可能。

两人因为拍不拍的问题吵起来,殷雾岫胡搅蛮缠,歪理也多,几番下来,吵得陆小柏张不开口。

她跪在沙发上,双手按住沙发,表情像是征战的女将军,大喊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说帮他报仇,就帮他报仇。

气势上彻底压倒对方后,殷雾岫变跪为坐,坐到他旁边,苦口婆心劝道:“就算不提任泰霖打了你的事,资料你看了吗?如果任泰霖真的杀害自己的结发妻子,杀害自己的岳父,这种畜生不如的人,得不到应有的报应,反而活的比谁都好,你良心过得去吗?陆小柏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你能让这种罪犯逍遥法外吗?万一他心血来潮,再害个人什么的,你知道后不会痛心吗?”

说着一脸惆怅,似是跟拍任泰霖不是为了报仇了,而是为了天下苍生着想。

“…………”

陆小柏:“…………”

陆小柏勉强被她说服,纠结半天说道:“好吧,查可以,不过我要跟着。”

殷雾岫:“……”

你不是说危险么,为什么还要跟着。

事情就此达成协议,殷雾岫把她查到的消息分享给陆小柏,包括拍到的几张照片和视频。

陆小柏看着视频啧啧,说有了这些,米新雨和任泰霖关系怎么也扯不清了,一旦把照片发到网上,她要么承认是任泰霖的女朋友,要么承认结婚。

只有这两条路走。

至于不回应,呵呵,那很好,网民的想象力是丰富的,不承认可以,金主和包养的标签这辈子别想摘下来了。

陆小柏:“你要发出去吗?”

他没问怎么拍到了,这位总能知道别人不知道的东西。

殷雾岫笑笑:“不发,时机不到。”

见张宏盛那天,陆小柏和殷雾岫一起去的。

殷雾岫看着忙前忙后的人,感慨到底是专业的,比自己想的周到多了。

陆小柏拿好相机,小型录音笔,准备妥当,两人看着黄亚新发来的定位消息,一起打车离开家。

黄亚新和张宏盛约定的地点并不高档,不是在小吃街,在小吃街旁边某条街上,名字叫王家菜馆。

黄亚新定好包厢,殷雾岫和陆小柏走进来。

一进包厢门,殷雾岫看见坐在椅子上的毛一开,手上的包瞬时扔出去,砸在他身上。

毛一开接住包,站在一边赔笑:“殷姐饶命。”

殷雾岫哼了声,没有看他。

毛一开急忙凑上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开始诉说自己的不容易,嘴皮子都要磨破了,终于换来一句暂且揭过。

他笑笑,走到陆小柏身旁,胳膊肘碰碰陆小柏。

陆小柏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黄亚新没有见过陆小柏,不过不妨碍他上前打招呼,和毛一开说了会儿话,看着陆小柏把录音设备安放在隐秘的角落,以为他和自己一样,是殷雾岫花钱请的人。

装好设备后,殷雾岫三人走到隔壁包间,点了菜边吃边等。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

几分钟比往常几小时过得还要慢。

终于,十五分钟后,张宏盛来了,隔着墙皮听见黄亚新招呼的声音。

菜馆的墙不是砖头垒成的,是某种轻材料,手指敲上去咚咚响,隔音效果很差。

殷雾岫三人坐在墙边,边吃边偷听。

她感慨道:“让我想起后宫的时候,躲在假山后边偷听妃子谈话。”

陆小柏有点无语,不知道她又看什么乱七八糟的电视剧了,顺口说:“电视剧都是假的,宫里那么多人,怎么可能轻易被人偷听。”

每次看到宫斗剧偷听戏码,他觉得那么点假山,怎么能挡得住人,还有,既然要说秘密事情,难道不调查调查周围吗?非在假山前边说,不知道后边有人吗?

因为隔音效果差,几人说话声很小。

殷雾岫摇头晃脑:“也是有真的的。”

她一副很懂得样子:“宫里的假山是有暗洞的,很多人不知道,还有,站在假山后边偷听的事情有,不过不多,这种事讲求天时地利人和,晚上巧的话能听到,不过大多会被人逮到。”

毛一开觉得她说的有趣,逗弄道:“逮到怎么办?”

殷雾岫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看听到什么,如果听到机密事件,没办法,只能让你消失。”

说到这,她突然停住,食指屈在嘴边:“嘘。”

黄亚新没有邀请张宏耀,因为张宏耀比较谨慎不容易套话,而张宏盛就好糊弄多了。

只要酒不要钱一样往他杯子里倒,喝醉了什么话也套的出来。

看看对面张宏盛,黢黑的脸上能隐现红色,黄亚新再次倒了杯酒,递到他面前,说道:“来,盛哥,再敬你一杯,咱俩能在局子里认识,绝对是缘分,为缘分干杯!”

张宏盛端起酒杯,杯沿洒出几滴酒,粗着脖子回应:“为缘分干杯!”

一句话声音时大时小,明显喝醉了。

黄亚新试探几句,确定张宏盛是真的醉了,不是在装醉,保险之下,再次灌了他一杯酒,开始套话。

他说自己前几天在清城见到任泰霖了,话一出口,还在醉梦中的张宏盛明显哆嗦了一下,黄亚新惊讶的问他,怎么了,是空调太低了吗?

天气开始回温,小菜馆里哪有什么空调。

张宏盛不知道有没有空调,闻言只是点头,不过点头的幅度很大。

显然醉得厉害。

黄亚新循序渐进,终于从张宏盛嘴里扣出话。

事情发生在几年前,具体哪年,张宏盛含含糊糊说不清,当时他和同村的张宏耀,刚外出打工没多久。

两人想的很好,觉得出了山村,到城市里随随便便能挣大钱,结果现实给了他们痛击。

他俩先后干过服务生、拉货员、洗碗工、搬砖工,各种零零碎碎的活。

赚的钱少不说,每天回到租住的地方,累的躺床上爬不起来。

他俩看到坐在办公室里风触不到雨淋不到的人,很是羡慕。

张宏盛也想坐在办公室里,每天喝喝茶,无聊的时候整理整理文件。

但是他学历太低,什么也不会。

有一天,张宏耀拉住他,悄悄跟他说,自己找到一个好活计,不仅赚钱多,还轻松,问他干不干。

张宏盛问他什么活计。

张宏耀从口袋里掏出一块表,看起来价值不菲。

两兄弟从此走上不归路。不仅没有像当初想的那样赚大钱回老家盖房子娶媳妇,反而干起了小偷小摸的生意。

两人小偷小摸干了不少,钱也赚了一些,加上张宏耀为人谨慎,很少有被抓到的时候。

直到一天。

张宏盛偷了人钱包,被人找上门。

不是别人,正是任泰霖。

后面的故事说的前言不搭后语,殷雾岫靠在墙边,勉强听明白,听时看向旁边,看到陆小柏那张小白脸气的通红,耳朵尖因为灯光呈现红色透明,她伸手捏捏。

陆小柏看过来,示意她别闹。

张宏盛张宏耀和任泰霖这么认识了,两人以为任泰霖会找人揍他们一顿,往坏了想可能会打断他们的腿。

只是没想到,任泰霖不仅没有,反而问他们想不想赚钱。

张宏盛磕磕绊绊说,任泰霖让他们绑架一个女人,说那女人是仇人公司派过来的商业间谍,他打算绑架她,以此为要挟和敌方公司谈判。

张宏盛不想干,但是张宏耀胆子大,一口应下来。

任泰霖把那女的出现的时间地点详细的告诉他俩,当天他们面包车停在拐角处,果然看到女人经过那里,两人直接上去把人绑了。

黄亚新听的后背起冷汗,手机屏幕出现对话框,他看了眼,照着念道:“你们把她杀了?”

说出的话戳中张宏盛痛点,他恍惚清醒了一下,大吼道:“我们怎么会杀人呢?我们是为了钱!钱!钱都没到手怎么可能杀人?”

手机亮了一下,黄亚新:“那她怎么死的?”

张宏盛显然是压抑很久了,醉态的表情憨住,半天回忆说:“宏耀趴在她身上,她就死了。”

“趴在她身上?”

“嗯,”张宏盛脸上的害怕消失,出现诡异的神情,似是在陶醉:“你不知道,那个女人,皮肤有多滑,长得有多翘,她叫的越惨,我……”

殷雾岫走进来,站在张宏盛身后,摇摇头,骂了句禽兽。

陆小柏跟在她后边,让她小声点。

殷雾岫做了个手势,黄亚新了然,说道:“你们把她埋在哪里了?”

张宏盛:“哪里?”

他挠挠头皮,恍恍惚惚:“好像是工厂后边吧。”

“城北工厂?”

张宏盛哼哼笑:“原来你也知道,你是不是也在?说!你是不是也在?”

陆小柏没说话,和毛一开对视一眼。

毛一开手劈成刀,砍在张宏盛脖颈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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