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说破(1 / 1)

萧玉和拍开搭在自己肩膀的手, 忿忿道:“明明就是你自己想喝酒,还要把借口赖到我身上。”

段枢白爽朗一笑, 毫不在意地继续伸手揽住萧玉和的肩膀, 凑过去贴在他脸颊边轻笑, 萧玉和感受到一股浓烈的酒气喷在脸上, 他的醉意更甚了, 甚至开始眩晕, 迷醉的眸子里只能看清眼前这一个人。

段枢白将斟满酒的酒碗喂到萧玉和嘴边, 调笑道:“怎么?我不替你喝,难道你自己喝,来,一口干下去。”

萧玉和对上那一双含笑的眼睛, 心中一阵气闷,倔强道:“喝就喝。”

他正欲抢过酒碗一口喝下,段枢白地将酒碗挪走, 仰面一口喝下,松开右手,“逗你玩的, 就你这小身板,你还真想喝下去?是是是,是我自己好酒贪杯,不干你的事, 成不成?”

萧玉和从鼻子里轻轻发出哼的一声。

段枢白放开了他, 去找其他人拼酒去, “来来来,长乐来和我喝两杯,还有那边那个梁雷,今天也是很神勇……”

梁雷和孙一峰他们坐在一块,段枢白走过去的时候,拍了拍孙一峰的肩膀:“腿伤怎么样了?”

孙一峰今天被老虎扑倒,摔下马背,把腿给摔断了,听见段枢白的慰问,他自己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一旁的人抢先,多嘴的梁风道:“都是身强力壮的男子汉,大夫说三个月就能养好,而且老孙可真是因祸得福啊嘿嘿嘿……”

段枢白疑惑,又见一群人拼命朝着一个地方使眼色,“看看人家小姑娘,对你多关心……”

孙一峰黝黑的脸颊看不出喜怒,只是沉着声音说道:“你们别乱说,坏了人家的声誉。”

“将军,我没事,就是这几个月……”

段枢白顺着众人的视线看去,是许艾,他心下了然,宽慰他道:“能复原就好,这几个月好好养伤,伤好了再回队伍中来。”

梁风嚷嚷道:“将军,来给我们讲讲你们今天是怎么力斗白虎的,我问我哥,他连个屁都蹦不出来——”

梁雷一个暴栗敲到了自家弟弟的额头。

众人哄笑,段枢白也忍俊不禁。

……

“公子?我们是不是要先回去?”秋然凑到萧玉和耳边轻轻问道,他见萧玉和喝了点酒,脸酡红地如同抹了一层厚厚的胭脂,四周熊熊燃烧的篝火蒸腾出一股股热气,几百人嘈杂的说话声闹哄哄地让耳朵一阵阵失聪,秋然心中知道萧玉和不喜欢这种场面,于是上前来询问。

萧玉和摇摇头,小声吩咐秋然道:“我不回去,你去把我之前熬的醒酒汤拿过来。”

秋然点点头。

萧玉和手撑着下巴瞥向某处,追着某人的身影走,看他又倒了满满一碗酒,小声念叨道:“喝喝喝,又喝酒,一个晚上也不知道喝了多少碗。”

秋然提着一壶醒酒汤回来,“公子,醒酒汤拿过来了。”

萧玉和点点头,给自己倒了一杯,低头轻轻抿了一小口,味道在舌尖扩散,他似乎觉得清醒好受了一些,他将视线回转,寻找人群中最高大的那个人,耳边突然响起一众人的起哄,一个士兵提着一杆银钩长-枪过来,喝上头了的段枢白被撺掇着当众表演枪法。

“那我就给你们表演一段。”

玄衣墨发,英姿飒爽,在炙热的火光中,枪声铮铮,枪尖在地上划出一圈一圈痕迹,伴随着众人的叫好声,萧玉和不觉看入了迷,等他回过神来时,他若有所觉地发现了另一道视线。

董月云一脸钦慕地仰望着段枢白看,萧玉和觉察到了这一幕,虽然不是很在意,但他心理不太舒服。

过了良久。

段枢白扔下了枪,摆脱了那伙人,回到了萧玉和身边坐下,萧玉和淡笑地给他倒了一碗汤。

段枢白受宠若惊,光线并不太看得仔细,他以为萧玉和给他倒了一碗酒,微有酒意的段枢白心中美滋滋地想到,娇少爷居然主动给我倒酒,莫非是被我方才耍枪时的英勇给震慑住了,他勾唇一笑,利落地接过了对方端上的酒。

“你仔细些,慢点喝。”

喝酒哪能慢点喝,自然是要一口干。

段枢白豪气干云地仰面喝了一大口,还未等他咽下,被冲天地酸意逼得双眼圆睁,立马把嘴里喝得东西吐出来,他被酸得舌头发麻,半晌说不出话来,一身的酒意立马醒了,右手在嘴巴边扇了半天,他才勉强缓过来。

暴躁地将手中的汤碗一扔,段枢白手指着萧玉和,火气道:“你给我倒的什么?”

萧玉和捂嘴一笑,丝毫不怕他,无辜地眨了眨眼睛:“醒酒汤啊,不是提醒过你,要慢点喝。”

“你倒什么醒酒汤,我又没有喝醉,哪里需要喝什么醒酒汤。”

“我觉得你刚刚醉了,就给你倒了一碗,再说,你看你现在不是清醒多了。”

“呸呸呸,你这醒酒汤怎么做的,这么酸。”酸的他牙齿都快失去知觉。

萧玉和一本正经地解释道:“醒酒汤不外乎都是酸的,酸味醒脑,我想着你酒量比一般人要好,所以这醒酒汤的酸意也要比常人更酸。”

段枢白一脸不忍回首地模样,“你以后别再弄这玩意,要喝你自己喝,我不需要。”

段枢白给自己倒了一碗酒,正想冲冲嘴里的酸意,可他瞧着这碗酒,他一脸沉痛地闭了闭眼睛,回忆起刚刚喝下的那玩意,强烈的心理阴影涌上头来,生平第一次,他酒不想喝了,他得吃点菜缓缓。

他绑着纱布的手指艰难地将筷子夹向面前的一道炒兔肉,还没夹起来就被萧玉和用另一双筷子按住,“怎么?酒不准喝,菜也不准吃?”

萧玉和把兔肉端到段枢白夹不到的地方,闷闷道:“其他的都能吃,就这个不准你吃。”

这道菜是董月云做的,先前不知道还不觉得有什么,他现在就是不想段枢白碰一下。

今晚是什么怪脾气,自己又哪里惹到他了,段枢白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可他对着萧玉和,却怎么也动不了怒气,无奈地吃了一块手撕烤鹿肉,“那我吃鹿肉行不行?这条鹿是我亲手打的,也是我自己烤的,你要不要也尝尝,好不好吃。”

段枢白喂他吃了一块鹿肉,萧玉和水眸点点,咽下鹿肉,笑得双眼和月牙一样,“好吃。”

段枢白瞥见他的笑容,不觉自己也笑了。

篝火聚会结束后,新阳城正式进入了丰收的时节,一日比一日忙活,漫山遍野金黄色的稻谷成熟了,一群人带着草帽在稻田里割稻子,所有的青壮年有组织的轮换,割了半天稻谷,就轮换去赶牛车马车,当初的路修的好,不管是牛,是马,还是驴子,都拉着一车车的稻谷下山,脱了谷子,平铺在广场上暴晒。

“有多少粮食,有多少粮食??”

“一千斤!一千斤!”

“哇,这么多!”

那边在兴奋地称谷子,段枢白老神在在地四处打转,到处帮忙,逮着机会就将系统仓库里送的稻谷种子掺和进去,幸好他能凭空将仓库里的东西放去面前指定的位置,往稻谷堆里掺东西,可不是容易多了么。

段枢白让人先在那四百亩良田产出的稻谷中选出良种,而其他六百亩的粮食,晒干直接放入仓库,不留种,选出来的良种保存到单独的仓库中去,育苗之后今年再种一季。

差不多一千亩水稻田,一共收获了六十二万斤粮食,平均每亩地产六百多斤,假如一个人每天吃一斤粮食,一年就是三百六十五斤粮食,六十二万斤粮食大约能养活一千七百多人,当然,要是能忍饥挨饿的话,能养活更多的人。

丰收的快乐不仅存在在新阳城,今年风调雨顺,阳城附近的其他村里也种下了无数的田地,阳州这几年死去的人多,田野荒芜不少,为了劝课农桑,当初段枢白派人各个村子送了种子,有些人不耐烦种,而勤实地人家则或多或少地多种许多,每个村里种的田地,要比往常多个二三成,碰上这种大好年成,今年全都丰收了,大家赶着晴朗的天气,一个个地抢收稻谷,在烈日下暴晒谷子,再将粮食收入仓库。

焦家村的人也全村丰收。

“真是上好的年份,早知道当初多种一些。”

“年初下了冰雹,我还以为今年又是颗粒无收,没想到老天爷居然这般怜悯我们。”

“我这一亩地有四百多斤!”

焦成军带着几个儿子将稻谷全都收回家里,除了种谷子,他还是村里唯一种了番薯和土豆的人,那些丰收的村民撺掇他去收番薯。焦葛求,也就是当初劝阻他不要种这类来历不明种子的人,他看好戏地笑道::“我看你家那地里的番薯也都熟了吧,满田里的绿藤,也不知道下面埋了多少果实,赶紧儿挖出来看看。”

焦成军老神在在地捋着胡须,看着自家憨憨的傻儿子,说道:“明儿早上再去挖。”

“今年稻谷丰收,你说你当初多种几亩地稻谷伺候着不是更好,种什么其他玩意?”

“每天伺候浇水的,多浪费心力。”

“我跟你说,赶着秋天,咱再种一茬稻子吧。”

焦葛求说了一大堆,“不过你也不算亏,我觉得那番薯叶挺好吃,算是一道不错的青菜,哈哈哈,就算长不出铁蛋,你也不亏。”

段将军派来的人说了,这种粮食成熟后新长的嫩叶可以炒作菜吃,焦成军家种了一亩番薯,爬满了绿叶,他自家吃不完这么多,摘了送些给村民,焦家村姓焦的人家,或多或少都有裙带关系,焦葛求和他关系不错,他媳妇不时去人家地里摘几把回去做菜吃。

第二天一早,焦成军带着四个儿子扛着锄头去番薯地里挖番薯,焦家村里闲着没事地也簇拥过来看戏,焦成军还没有开始挖,就一个个劝慰道:“万一泥土下面一个都没有,你也别难过,下次种点其他的。”

“能吃点番薯叶子已经不错了,叶子还挺好吃的……”

“下次我也种点,就当青菜吃了。”

……

焦成军一个锄头挖下去,就带出了一个红色的番薯,旁观者看着那个有两个成人拳头大小的红皮番薯震惊道:“还真能挖出东西来。”

“不知道产量有多少?”

“别就泥土下面薄薄的几个吧。”

“这种红皮铁蛋,不知道是什么味道的,生的能吃么?”

焦成军带着几个儿子挖出来了十几个,“傻根,你带回去让你娘和大嫂蒸熟了。”

他的痴傻儿子捧着一兜番薯,露出洁白的牙齿憨憨地傻笑了一声:“哎,爹。”

傻根带着番薯回家,焦成军和三个儿子在这继续挖。

挖了表面十几寸的一层,泥土下面一个个硕大的番薯,不一会儿,就在一旁堆成个小山。

旁边的村民议论纷纷:“这一亩地下来,不知道能收获多少斤?”

“几百斤吧。”

焦成军一锄头往下挖,更深的土地下面居然还有!!

周围的人掉下来,“这么深了还有???”

再继续一挖,还有!还有!

挖挖挖,还有!!!!

他们原本以为,这番薯地里被番薯叶子占得密密麻麻,却没想到这底下,让一大堆红皮番薯称霸了天下。

“这到底是什么可怕的玩意,居然长了这么多!!!”

番薯小山堆得越来越高,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

这时,傻根和他嫂子带着蒸好的番薯回来了,“爹!爹!好了,甜的!”

焦成军把一个蒸熟了的番薯掰成两半,吃了一口熟透了的番薯肉,甜,真甜,就和吃了糖一样,他回头看了一眼堆成小山一样的番薯,这可是甜的和糖一样的粮食啊。

一边地村民听说这玩意还是甜的,更加惊奇了,焦葛求上前来抢走焦成军手上的另一半番薯,咬了一口,旁边的人问他:“怎么样?好吃吗?”

好吃,好吃地他舌头都要掉下来了,“太甜了!”

焦葛求心中后悔不迭,早知道他当初就跟着焦成军种下几亩地番薯,那么他现在的收成……

旁边的村民听说结出来的番薯又大又甜,全都悔不当初,看着那一亩番薯地,羡慕地变红了。

焦成军注意到周围村民的表情,打定主意今天都守在地里了,免得一晚上就被人挖了去。

焦成军一家足足忙活了三天,才将二千六百多斤番薯收回家去,听到了这个数字,其他的人心中热血不已,焦成军家连续好几天往来村民络绎不绝。

“听说你种的这个有上千斤一亩地?”

“能不能匀给我几十斤,我也想种几亩地……”

焦成军家种了一亩多地就有这么多斤,新阳城种了上百亩番薯更是可怕,掀出来的番薯大山都能把他们压死,忙活的热火朝天收了稻谷,现在又加上这红薯,新阳城里七百多人满地脚不沾地,丰收也快成了一个大烦恼。

番薯,别名红薯、地瓜。和收回了就能晒干存仓库的谷子相比,它太难保存了。不要看一亩地能产几千斤地瓜,但因为它含水分多,它的实际产量和稻谷等粮食相比,要打上好几折,也因为他含水量多,一个没保存好,就发霉发芽长起虫来。

自从开始收获番薯,新阳城里到处都是蒸番薯的味道,一笼笼蒸好的大红番薯,被切成一条条的铺在太阳下面晒成番薯干,段枢白还订做了几十个石磨堆在哪里不停转动,将番薯磨成浆后制作粉条保存。

段枢白跟着去收了好几天番薯,真的是太多了,堆都堆不下,他家里也堆满了番薯,更为可怕的是,他教萧玉和怎么做番薯小零食后,萧玉和就彻底爱上了拔丝地瓜,每天在家炸地瓜条,熬糖浆裹着地瓜吃,他自己炸得欢快,做的喜欢,偏偏自个儿是个小猫两三口的胃,吃不了几块,所以,他做了那么多地瓜条,全逼着段枢白吃,还特别振振有词:“你平时胃口那么大,两三桶饭都吃得下去,让你吃几块番薯条怎么了?”

“你这是要把我给甜死啊!”

段枢白被那甜味齁得上火,他能吃得下一桌子饭菜,喝得下几十坛酒,不代表他就能吃下这一大堆齁甜齁甜的番薯条。

于是段枢白遁了,他躲到了新阳城的食堂去,结果他一脸悲惨地发现新阳城的食堂也沦陷了,全是蒸番薯,全是蒸番薯……

段枢白一脸惨淡,脸色发青。

“将军,你这是怎么了?”一道温柔的声音在他身边响起。

段枢白回过头来,是董月云姑娘,他随意道:“吃多了甜番薯,没胃口。”

董月云体贴地温柔笑道:“甜的吃多了就是容易腻得慌,将军,我哪里有新做的腌萝卜,刚送来食堂给将士们做下酒菜吃,你要不要现在吃一点,配着喝点酒,开开胃。”

一听到酒,段枢白眼睛一亮,“那感情好。”

段枢白配着馒头腌萝卜冲刷掉嘴里的甜味,董月云见状道:“将军若是喜欢吃,我再送一坛子给您。”

段枢白拎着酒囊喝了一口酒,“谢谢,董姑娘,不麻烦你。”

“一点都不麻烦,将军是月云的救命恩人,也是月云爹爹的救命恩人,别说是做这点小事,就算是其他的,月云也甘之如饴……”董月云黑亮的眼珠直直地盯着他,无比深情地说道。

听了这么一个姑娘娇滴滴地对他说这些话,段枢白心下有些发毛,正巧他瞥见张长乐一行人过来了,丢下一句:“救你和你爹,不过是我的分内之事,其他的不劳烦,我也不需要。”后,就离开了。

段枢白坐到张长乐他们那桌去,正道:“选出来一些不好的番薯,送去养殖署那边喂猪去。”

张长乐等用惊恐地神色看他:“将军,喂猪?这么好的粮食拿去喂猪,那也太暴殄天物了吧!”

段枢白闭了闭眼睛,“你再吃几天就腻味了,这东西比不得大米馒头,也不好保存,产了这么多,咱新阳城这么些人怎么吃得完。”

虽然也能晒成番薯干,做成番薯粉,可这手工效率太低,有一些等不及就会坏掉,与其浪费,不如喂猪。

“就算腻味了,也不能拿去喂猪啊。”

“就是就是。”

等几天你们就知道我说的话有多么正确,段枢白托着下巴沉思了片刻,突然他想到了一个绝妙的点子:“我们新阳城需要扩张人口……勇军,你明天带人去每个村落,还有阳城,跟所有的村民说,七天后,新阳城会在东北的街道举办一个为期三天的番薯试吃大会,到时候什么蒸番薯,番薯条,红薯粉啊,全都免费给他们吃。”

张长乐惊讶道:“免费给他们吃?”

段枢白点点头:“免费给他们吃,同时张长乐你给我找一堆嘴巴子利索的,让他们给村民们介绍说搬来新阳城居住的好处,去看看木屋,稻田……对了,跟他们说来到新阳城就不会饿肚子,缺粮的可以在食堂领取免费粮。”

张长乐为难道:“免费吃……他们连拿带揣的,就算我们有再多粮食也不。”

段枢白心中莫名其妙,和张长乐走到一边去。

“将军,你和那董姑娘是什么关系?”

段枢白心中更加莫名其妙:“什么‘什么关系’?我和她没有半点关系。”

“可老张怎么听到最近有传言说您对夫人有了二心,喜欢上了董姑娘。”

段枢白脸色大变,他气笑了:“是谁传的这种话,看我不揪出他来重打三十军棍。”

他心中懊恼不已,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流言,他和董月云唯一的接触就是上一次吃了那顿萝卜,他当时没想太多,董月云在食堂里帮忙做事,送来的腌萝卜说是给将士们吃的,他真没想太多……却不料能牵扯出这样的流言。

段枢白连连追问张长乐是谁传出来的,张长乐支支吾吾不说答案。

段枢白想回去扇自己几巴掌,他现在的身份不同往日,多少人关注着,再加上当时董月云说了那一大堆似是而非的暧昧话,他虽然没放在心上,但是周围的人会怎么想,英雄佳人的故事,可不引起人误会吗?

在张长乐那里问不出什么,段枢白烦躁不已,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最担心最焦躁的就是害怕家中的娇少爷听到这样的流言。

段枢白心乱地事情都做不下去,交代了一句:“你们先这样预备着,明天再讨论。”

段枢白转身往自家木屋那边走去,还没到门前,却遇上了董月云,董月云提着一坛子酒,正要给他家送去,她见到段枢白,眼睛一亮,“将军,我有话想要跟你说。”

“正好我也有话想要和你说。”段枢白道,他要和董月云说清楚,可不想再引起什么误会。

秋然站在二楼走廊上看见了两人,对着房间大叫:“公子,快过来看,将军和董姑娘好像在说话。”

萧玉和走出来一看:“好你个段枢白。”

他带着秋然蹭蹭蹭地走下楼去,悄悄的摸到两人对话附近的草垛子后面偷听。

草垛子背对着段枢白,再加上他心头正烦乱,没有感觉到有人近距离躲在后面偷听。

董月云瞥见了那抹黄色的身影,笑得更加妩媚了,她左手提着酒坛,右手半低着头摩挲自己的发梢,这是最能勾起男人遐想的动作。

“将军,这是月云爹爹亲自泡的药酒,特意送给将军,感谢将军对我们父女的救命之恩。”

段枢白拒绝道:“你的心意我领了,但是酒不能收。”

董月云深情地说道:“将军,不要拒绝月云的心意好不好,月云将您奉为心目中的大英雄,月云只要能待在您身边,不管让月云做什么都可以……”

段枢白摇摇头:“董姑娘,承蒙你的错爱,但我已有夫郎——”

“不,将军,你听我说。”董月云打断他,深情款款道:“将军,我知道您不喜欢双儿,您和萧公子的婚事月云都听说了,圣上赐婚,不能抗旨,您只是迫于此才和萧公子做了这么长时间的假夫妻,但是您得为自己想想……段郎,你的身边需要一位暖心人,月云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无伦做什么月云都可以,月云甘愿做妾——”

“停停停。”段枢白听了一段月云来,月云去的,头脑都发昏了,他只想尽快摆脱这位董姑娘:“我是不喜欢双儿——”但我也不喜欢你。

我是不喜欢双儿……

听到这里,萧玉和再也听不下去了,他握紧拳头跑回木楼,也不管身后两个人是什么表情。

段枢白诧异的看着那抹熟悉的身影,脑袋一阵发昏,萧玉和一直躲在后面,他听到了多少?段枢白转眸看向董月云,董月云嘴角得逞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收回。

段枢白面色沉了下来,到了这时,他烦乱的心绪一下子全理清楚了,原来是有人给他做套,敢算计我,这位董姑娘真是太“有心”,他冷冷道:“董姑娘,作为一个女孩子就该好好遵守本分,我是个有夫之夫,你今日不该跟我说这些话。”

“段郎,我——”

“住嘴,你再多说一句话,给老子滚出新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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