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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打不过就跑我好厉,害(1 / 1)

季秉烛捏着堂前刃,好奇地看了看,随意地抓起边龄的袖子将刀刃上的血给擦了擦,嘀咕道:“这刀柄上的珠子倒是挺好看的,我能抠下来吗?”

边龄正皱眉看着自己袖子上的血渍,闻言唇角微微抽动:“别……别了吧……”

再怎么说也是兵器榜上很靠前的神器,要是被人随随便便抠掉刀柄上的小零件,兵器若是有神智觉得羞耻不说,这排名也一定往下刷刷地掉。

季秉烛撇撇嘴,将堂前刃随意扔给边龄,道:“拿着玩去吧。”

边龄接过堂前刃,冷着脸不知道该说什么。

季秉烛的胸口还在涓涓流血,要是普通人按照他这个流法早就失血过多昏迷了,但是他不知道是真的不难受还是装的,脸上依然像平常那样一派淡然好奇。

他对着星屑旁边的小狸道:“小狸啊,你不是一向很怕聻境的那些魔修吗?为什么又突然和他们站在同一边儿?”

他的脸上全是毫不掩饰的好奇,完全没有在被人插了一刀之后的愤怒和怨恨。

小狸微微抬起头,他的眼角天生轻挑,就算是面无表情时也难掩住一片妩媚之色,他淡淡道:“我方才说过了,物竞天择,我为灵兽天生只向往强者,背叛你不过是你不值得我再追随罢了。”

季秉烛脸色一僵,身躯微微摇晃,看着小狸的眼神没有了方才的淡然,变得全是不可思议和悲痛,他嘴唇微微颤抖,眼泪盈满眼眶,哆嗦道:“你……”

边龄看到季秉烛这般伤心的样子,恨不得将小狸给碎尸万段,他走上前朝着小狸冷笑一声,道:“看来灵兽一族不过是过河拆桥的鼠辈罢了,当真是遵循野兽本能的种族。”

小狸看着泪盈于睫的季秉烛,抿了抿唇,淡淡道:“随你怎么说。”

季秉烛浑身是血,眼中也是泪水,他哆嗦了好大一会才一把扑到了边龄胸前,呜咽道:“他……呜……竟然说……”

边龄立刻环抱住他,低声道:“别管他,毫无灵智的下等生物不值得你……”

边龄还没说完,季秉烛就捏着拳头捶了他胸口一拳,这一拳看似轻飘飘,但是却几乎将边龄给捶吐血。

边龄:“……”

他脸色苍白,但是还是没舍得放开季秉烛,继续道:“不值得你这般上心。”

季秉烛又捶了一拳,呜呜哇哇道:“他竟然说我不是强者,他竟然说我不强!呜呜哇,我超厉害的,超厉害的!他那样的我能一个打十个!还说我不强,我好生气啊,阿龄你快告诉他我有多厉害,你快啊!”

说着又捶了两拳。

边龄:“……”

小狸:“……”

边龄脸色苍白,强忍住把他拎着衣领扔出去的冲动,一把推开他,咬牙切齿道:“起开!”

季秉烛揉得眼眶都红了,被推开了还小声嘟囔道:“你快说我特别厉害的。”

边龄揉了揉眉心,觉得头痛欲裂。

在一旁的星屑难以置信地看着季秉烛,实在没忍住问旁边的小狸道:“他一直这样吗?”

星屑想了想,选了个措辞:“就这么……愚蠢而不自知?”

小狸绝色的脸上难掩无奈,道:“所以我刚开始就说,要想打败他最好不要硬碰硬,耍点小心机他能自己上门来送死。”

星屑唇角抽了抽,一旁的魔修众也是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季秉烛。

季秉烛倒是无所谓,可能是他自己并没有察觉那些人看他的视线是多么的嘲讽和不屑,但是边龄就有些忍不住,怒目而视满是恼怒。

季秉烛毫无所知,还在低着头看着自己胸口的血洞,他用手指堵住了伤口,好奇地看了一会,将手试探地撤开之后血立刻又涌了出来,他立刻手忙脚乱地继续捂住,捂了一会又好奇地松开手去看看还在不在流血。

远处的施怨已经看得有些无聊了,他对还寒道:“这次是我们输了,让星屑回来吧,堂前刃既然无用,那就换其他方法吧。”

还寒迟疑了,“但是大人不是说此番若是季殃未死,那……”

施怨笑了一下,稚嫩的脸上浮现一抹难得的孩子般的笑容,他看着一旁恼羞成怒地边龄,淡淡道:“你觉得按照季殃那种愚蠢的性子,会丢下边龄一个人离开吗?”

还寒若有所思。

施怨道:“只要边龄在这里,季殃就不会那么轻易的离开,若是撑过这次鬼行他还没下定决心离开,他就要在这里再待上百年时间才会有离开的机缘。”

“我们,有的是时间。”

他说着,黑袍翻飞,转身洒脱离去。

而没过多久,星屑和月泥似乎接到了还寒的消息,脸色一肃,有些不甘心地看着季秉烛一眼,才低声下令:“撤。”

星屑朝着季秉烛一拱手:“星屑突然又要事在身,不能陪君上久待还望恕罪,来日必定再次登门拜访致歉。”

边龄冷冷道:“你们这般随意,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星屑一挥手,魔修众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边龄有些不太甘心,新停候飞窜出去,在半空猛然飞速旋转,红色的灵光如同暴雨般朝着那魔修众人射出针雨。

只听到针雨撞在了一处坚硬的地方,悉数断裂消散成光芒,一直在月泥默然不语如同小山的境主身躯骤然胀大,如同一座巨大的山丘拔地而起,阻挡住了边龄来势汹汹的袭击。

等到针雨悉数消散,魔修众早已经消失个干净,山丘坐落,那境主也已经遁逃。

边龄恨恨看着那座山丘,又想起了季秉烛身上的伤口,急忙跑回来,喊道:“前辈!”

季秉烛站在原地,堵着胸口似乎玩得不亦乐乎,他看到边龄跑过来,“哦哟”了一声,一歪头,道:“阿龄,血止不住了。”

边龄被那血色逼得眼眶都有些发热,他捂着季秉烛胸口的伤口,虽然知道季秉烛并不痛,但还是小心翼翼地唯恐碰痛了他。

边龄扶着他慢慢往院子里走,但是两人刚刚到了家,季秉烛却是一反常态地砰地一声甩上门,双手飞速画了个法阵笼罩在院子中,隔绝了聻境的控制。

随后,他像是再也支撑不住了,身子顿时瘫软了下来。

边龄一直虚扶着他,看到他倒下来立刻魂飞魄散地接住他,血腥味顿时弥漫在两人身旁。

边龄愣愣道:“前辈?”

季秉烛脸色一片惨白,他勉强露出一抹笑,将一根食指竖在唇边,小声道:“嘘……小、小声点。”

边龄立刻噤声,将他打横抱起回房放到了床榻上。

季秉烛胸口的血依然在流着,而且像是他自己所说,怎么也止不住,边龄几乎都不敢相信一个人身上会有那么多血可流,徒劳无功地握着季秉烛的手将灵力顺着他脉门输送了进去。

季秉烛被边龄的灵力弄得暖洋洋的,他懒懒地靠在枕头上,眯着眼睛道:“再多一点,再来一点。”

边龄:“……”

边龄看他浑身是血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真是又气又心疼,一时间哭笑不得,只好皱着眉继续给他输送灵力。

边龄输送了一会灵力,季秉烛似乎就熟睡过去,他胸口的血似乎还在流着,没一会就将半个床榻染红了。

边龄皱着眉将他衣服扒开,换了身新的衣服,看着伤口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季秉烛依然没心没肺地熟睡着,他头发凌乱,被边龄撩着全部铺洒在了枕头上避免沾上血,这样一来,墨发和脸色黑白分明,越发衬着他脸色惨白如纸,

边龄看着看着,像是被蛊惑了一般,缓慢地俯下身盯着季秉烛浓密而有些微卷的羽睫,因为离得太近,呼吸洒在季秉烛光滑的脸上,他有些不适应的“哼唧”一声,偏了偏头,小声嘟囔道:“阿龄……有虫子……快、快打走它。”

边龄的眼瞳在季秉烛无意识地喃喃他的名字时瞬间通红,他俯下身含住了季秉烛削薄的唇,肌肤相亲的快感瞬间涌上了边龄的心头,脑海里似乎炸开了一朵朵令人眼花缭乱的烟花,让他几乎有些呼吸困难。

他一触即分,伸出手缓慢摸着季秉烛微凉的脸,小声喃喃道:“我……心悦于你……”

心悦……

这个词乍一被他从口中说出来,这些日子以来的进退维谷似乎被他强硬地挥开了一条直通向名为“季秉烛”的独木桥,他强迫着自己走上去,背水一战毫无退路。

得不到季秉烛,那便坠入深渊,粉身碎骨。

这是边龄活了那么久,生平第一次对一样东西有那么深的执念以及**。

不死不休。

季秉烛熟睡着,自然也便没有看到边龄一只似乎已经变成了魔瞳的眼睛,也没有看得出边龄瞳孔深处对于他势在必得的痴迷和狂乱。

有时候什么都不知道,也是好事一桩。

边龄待了一会,出去打水打算给季秉烛擦擦身体,他刚一离开,季秉烛身上黑光一闪,一群鸦羽纷纷扬扬落下,阿鸦的身形出现在床边。

他眼神复杂地看着熟睡中的季秉烛,又看了看门外边龄忙碌的身形,脸色难看至极。

阿鸦走上前毫不怜惜地一巴掌拍在了季秉烛的额头,将季秉烛硬生生打醒了。

阿鸦冷声道:“你是蠢货吗?”

季秉烛满脸茫然,迷迷瞪瞪地看着阿鸦,含糊道:“怎么了怎么了?”

阿鸦恨恨道:“我看你迟早被人吃干抹净。”

季秉烛更加茫然了,他从床上坐起来,拍了拍自己的手臂,皱着眉道:“我都说了我很厉害的,不会被人吃了的。”

边龄方才的那一系列动作以及表情阿鸦在季秉烛内府中自然看得一清二楚,当时他心中一惊,有些不是滋味。

后来阿鸦想了想为什么他会产生这种错觉,原因可能有二:一是震惊于季秉烛这样的人竟然还会有人喜欢;二就是边龄才一个刚结丹没几年的小鬼竟然敢觊觎季秉烛这等实力的大能,也不知道是色胆包天还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阿鸦原本一直以为边龄对季秉烛的情感大概就是对大能的崇敬和向往,就算是他知道了季秉烛的身份,充其量也只不过是在那点憧憬上加上一点对强者的迷恋,根本构不成什么威胁。所以阿鸦索性就没有管他们。

但是没想到,边龄那个饱含**的吻一落下来,直接敲碎了阿鸦内心一道不知名的屏障。

阿鸦表情淡然,内心却在狂躁,他气得几乎要发抖了,在心里来回念了好多遍:“这胆大妄为的小鬼!”

在其他人看来,边龄确实胆大妄为,一殃君这样在外界被人放在神坛上的存在,他不畏惧也就算了,竟然对季殃存了这样不该有的心思。

阿鸦看着季秉烛一无所知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想了想这件事也不关季秉烛什么事情,只好忍住了怒火,冷淡道:“这一回,你感受到自己内府的变化了吗?”

季秉烛歪了歪头,眯着眼睛感受了一会,疑惑道:“好像……灵力更加多了?”

阿鸦道:“堂前刃虽然能吸食掉人周身灵力和气运,但是对你这样能力的人却是不起作用的。”

季秉烛摸了摸自己胸口的伤口,“可是还在流血啊……要是流干了怎么办?我会不会变成人干?”

阿鸦:“……”

阿鸦对于他的设想简直不知道该如何评价才好,只好道:“放心,死不了,你用灵力在内府转一圈试试看。”

季秉烛“哦”了一声,闭上了眼睛,片刻之后他皱起了眉头,道:“好难啊,我不想转了,我能出去玩吗?”

阿鸦几乎怒吼出声:“让你转你就转,混账东西!”

季秉烛立刻瞪大眼睛,阿鸦也知道自己情绪失控了,干咳了一声,就听到季秉烛兴奋道:“阿鸦你竟然会骂人,太神奇了!”

阿鸦冷冷道:“你再多说一句,我不光会骂人,还会打人。”

季秉烛立刻闭了嘴,皱着眉继续在内府运转灵气,片刻之后,他才满脸是汗地张开眼睛,委屈道:“转完了。”

阿鸦满脸不耐地将手在他胸口一按,那一直在流血的伤口立刻消失不见。

季秉烛还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还有这种瞬间愈合的功能,振奋地张大眼睛扯着自己衣服来来回回看了好多遍,终于确定那伤口没有了之后立刻欢呼道:“我太厉害了,我能自愈了!啊啊啊,我比之前还厉害!”

阿鸦头疼欲裂,忍无可忍一把按住了来回扑腾的季秉烛,冷冷道:“你难道不好奇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力量吗?”

季秉烛不明所以地看着阿鸦,似乎在疑惑为什么他会问这么白痴的问题,道:“这还用问吗?当然是因为我厉害啊。”

阿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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