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 9 章(1 / 1)

虽说演员签合同是提到过拍摄时间的,但是戏没拍完总不能撒手不管,免不了要加班。慕南大概是背熟了台词,之后把他的戏换上,一折腾又是几个小时过去。

拍摄间隙,慕南的助理去买了糕点和咖啡当夜宵。

迟宸溪不太会记仇,加上后来对戏慕南态度很好,她就忘了慕南脾气不好这茬。陆渺渺说,慕南从剧组请假是去参加综艺,一个歌唱比赛,比赛结果不太好,所以他回剧组之后很容易就发了脾气。

迟宸溪对慕南还是能理解,经纪公司给的工作量大,每天都睡不够,时刻保持好脾气是很困难的。

场工帮忙分发咖啡和糕点,严序看了看手里的纸杯,随后又瞥了一眼迟宸溪,她正半蹲在地上,一手拿着一根笔在一张纸上描着什么,另一手也端着一杯咖啡。

他三两步走过去。

“你手里的是拿铁?”

她抬头,慢了半拍,嗯了一声。

“你感冒了还吃药就别喝咖啡了,喝我这杯吧。”

她起身:“你要跟我换呀?”

他只把手里的杯子递过去示意她,迟宸溪很配合地和他交换了,撕开杯口的透明封条啜了一口,咂咂嘴:“怎么只有牛奶味儿?”

“嗯,就是一杯纯牛奶。”

“你拿一杯牛奶换我咖啡。”她做了个乜斜的眼神,但是没忍住笑出来,转身把之前椅子上的东西收了收,又指指旁边的椅子:“坐。”

身边的人来来往往,要么在喝东西,有的各自忙着手头的事。迟宸溪拿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说:“还有三分钟到12点。”

“嗯,困了吗?”

她摇头。

“再坚持一会儿,两点应该能结束。”

她耸耸肩。几点结束并不重要,她也不是作息很规律的人。隔了一会儿,她又低头看手机,严序看她很忙的样子就不再跟她搭话,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机。

迟宸溪看着时钟数字变成00:00:00,朝严序的方向微微探身。

“严序。”

他扭过头,挑了一下眉:“嗯?”

“生日快乐!”

他无聊的敲击着咖啡纸杯盖子的食指猝然停住,愣怔的表情缓缓化开,笑容放大:“谢谢!”

迟宸溪暗暗地咬了一下嘴唇,问:“我这么正式,你是不是觉得有点尴尬?”

他摇头:“不尴尬,只是毫无准备,很感谢很感谢。”他顿了顿,“我这一下就28了,时间过的真快。”

“这个给你。”她从身后抽出一个简易的夹子,里面夹着几张画纸,她从其中抽出一张来,“这边条件有限,也不知道该送你什么礼物好,可是你好像什么都不缺,送你一幅画好了,下面还有我的亲笔签名。万一某一天我红了,你可以拿我的画去拍卖。”要能红的话她早红了,这会儿不过是说些调节气氛的玩笑话。

严序忍俊不禁,把手里的杯子放下,接过她递来的画。画上面是他在剧里的扮相,穿的是上一场的戏服,剑眉星目,丰神俊逸。

“画的真好,你不是学表演的么,竟然还会画画。”

“我爸妈以前让我学各种东西,我什么都会一点,但什么都没学好。你要真觉得好看就留着,要不满意,等回了a市,我再给你补个礼物。你不是特喜欢音乐嘛,耳机你喜欢吗?”

他哭笑不得,哪有迟宸溪这样送人礼物先问别人要什么,她再去买?不过看她的眼神很真诚,看来她是对异性喜欢什么一窍不通。

“这画很好啊,还把我美化了,特别好特别好。”他连连夸赞。

每次严序笑起来,迟宸溪都不得不把目光从他眼睛上移开,脸也会不自觉地跟着发热。

第二天中午,剧组给严序办了个小型的生日会。大小是个艺人,还是剧组的主要角色,剧组和他的工作室并没有打算对他的生日糊弄过去。而且还有粉丝探班,人不多,不到十个吧,他特别配合地去和那些小女生又是签名又是合照。

那些粉丝千里迢迢从外地到影视基地来不容易,他不光跟人合照,连同她们的午饭和回去的车票都包了。陆渺渺听了都咋舌。

“我也是他的粉丝啊,他为什么不对我好一点?”

迟宸溪冲她翻了个白眼之后闭眼仰在沙发上:“你是粉丝吗?那快去跟他表明身份呗。”

难得今天没让她长时间候场,拍完就走,还可以回来补觉。不过大白天的,她也谁不着,只是闭目养神,陆渺渺把姜茶往她手边的茶几一放,自己也抱着笔记本电脑窝到沙发里了。

“福利都发完了,我跑去跟人说我是他粉丝,他还以为我是打算泡他吧?”

迟宸溪一手搭住自己的眼睛:“陆渺渺,你不要粉一个明星,脑子里想的都是黄色垃圾好吗?”

陆渺渺划拉鼠标的手停住,摇头晃脑:“大家都是成年人嘛,脑子里装点污污的废料多正常?我就不信你从来没在心里想过和某某芙蓉帐暖,如胶似漆。”

“写你的剧本吧,别瞎哔哔了。”

陆渺渺嘴炮赢了一回,沾沾自喜两秒钟之后,对着文档叹了口气。

“慕南那个编剧要是站在我面前,我非得把她咔嚓掰成两截儿,这剧本被她改的成什么了?这里删一删,哪里改一改,男主的人设都快崩了。”

“她一个小编剧哪那么大的权力。”

“她是没权力,还不是慕南要求的,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协商的,明明一个二线都算不上的演员整天拿腔拿调装大牌,怎么不见管灵儿揪着剧本让编剧改戏的?导演没什么话语权,制片净在里面和稀泥,我要是有梁薇的能力,我才不会给这样的团队写本子呢。”

“今天气性够大的啊,你又不是梁编剧,跟着气什么?”

“我这叫感同身受。编剧也太没话语权了,一早就定好的本子眼看着就要被改的面目全非。本子就是编剧自己的孩子,被其他的编剧和演员胡乱改,我都替梁薇的团队叫委屈。”对于文字工作者来说,自己的作品被其他人任意修改肯定是会心痛,会觉得不被尊重,陆渺渺有这一通抱怨,迟宸溪倒是不难理解。

“你还在看梁薇写的本子哪?”

“嗯。梁薇真是可惜了,去那样的小工作室,一点发言权都没有。”

“你还可惜别人呢,你可是什么工作都没签,是不是想自己单干?”

陆渺渺又叹气又摇头:“编剧这碗饭不好吃,单干我可没把握。”她抿抿唇,“我正在争取一个机会,如果我成功了再告诉你,没成功的话我还是先憋着。”

“什么机会?神神秘秘的。”

“等着我放大招吧。”

迟宸溪笑了笑,也不追问。

接下来的拍摄按部就班,慕南依旧每周请假,大家都习惯了。除了这一点之外,剧组里里外外倒还算和谐,大家的最终目的都是要把这部剧拍好,有互生龃龉的时候,但很快就能释然。

迟宸溪的戏份在2月10号就能拍完,陆渺渺调侃她,统筹人帅心善,专门安排她早点拍完回家过年。

二月初的一周,迟宸溪的戏份比较集中,而那一周,她几乎天天在演哭戏。

剧里面,作为男二的侍女,玉霜无数次地下定决心离开,无数次地又留下来,最终在最后一次彻底离开了,玉霜被入了魔的楚天一掌打死了。

跟饰演男二的严序拍死别的那一场戏很不顺利,迟宸溪眼泪挺多,跟之前的毛病一样,她不太会控制悲伤的情绪,一哭就上劲,一不小心就哭得太过了。导演半开玩笑半批评地说,她这人感情太丰富。

室外戏,但是是搭的影棚,免了受冻之苦。

迟宸溪躺在人造雪铺就的地面上望着上方的机器。导演说了,一滴眼泪就够了,表情不要做大了,表情要传达出不舍和割舍的复杂情绪。

她把这种复杂的情绪反复揣摩,什么是不舍,什么又是割舍?

不舍,是对自己一直服侍的公子放心不下,割舍,是她说过千次万次的要离开,终于有了可以成功离开的一天了。

她清晰地听着拍摄机器运转时的声音,眼前想到的是严序的脸。从剧组离开以后,她应该也不会再和他有什么交集吧。听他说,拍完这部戏,之后会进组另外一部戏,依旧是配角,他可能会一直在剧组待着。

“卡!”导演在对讲机喊了一声,然后说这场可以了,准备拍下一组。

她去监视器后面看回放,慕南在她旁边站着,她抿了抿唇边的做假血的糖浆。画面放出来,摄像很会捕捉最好的角度,画面呈现出凄美的调调,她的微表情都被捕捉到了。画面里的她眼泪掉下来,盯着监视器的她顺便吸了吸鼻子。来来回回好多遍,终于算是过了,不过她心里头跟压着一块石头似的。

下一组是她和严序搭戏,她的主要任务就是装死,镜头会给她脸特写,不能眨眼甚至睫毛都别颤,颤了就算穿帮。严序把她抱在怀里,一边说着台词,他身上有淡淡的檀木香,也不知道是戏服带的,还是他喷过香水。以前没闻到过,不过以前她也没和他这么近的接触过。

严序的嗓音很好听,有时候会让她有种听大提琴的错觉。加上他语气中有克制的凄恻感,她觉得自己的眼眶有眼泪快要包不住了。

“卡!”

刘导演喊了停,她眼泪流下来了,穿帮了。再来第二遍第三遍,不是她出问题,就是严序突然卡壳,来来回回好多次,两人只能给周围的工作人员道歉。

严序右手还搂着她的肩背,问:“一直这样的姿势,腰酸不酸?”

她下巴微微扬了扬:“还好吧,就是你肩膀硌得我,导演让你减肥,你减得太厉害了。”

严序空着的一只手拿着剧本,眉眼间有一丝峻色,说:“每次到这句话的时候我就忍不住卡壳,明明记得很清楚的。”

她打算坐直了去看他的剧本,一扭头,嘴唇刚好撞到他下巴。她脑子里好像被放了一只蜜蜂进去,嗡嗡嗡,嗡嗡嗡,不停不歇。

严序温热的鼻息拂过她脸颊,心口立刻跟擂鼓一样。

这个时候,她非常确信自己是个好演员,立刻装作若无其事的地去看剧本。

“什么?哪两句?我没发现你卡壳啊?”

在戏里,她对严序是单箭头,严序对女主是单箭头。也不知道是不是入戏太深,她总觉得现实里的自己对严序也开始有了一点单箭头的意思。

目光扫到他捏着剧本的手指,心头一阵七上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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