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餐后,云剑书差人将阎酆琅和玄青辞送了回去,那丫鬟就站在庭院里看着玄青辞和阎酆琅分开。
阎酆琅注意到丫鬟的眼神异样,进屋后就站在左侧小窗边,看着丫鬟确定两人进屋后才离开庭院,面色冷然。
玄青辞回到西厢房后,自顾自地开始洗漱,完毕后盘腿坐在床榻上休息。
他有预感,那云剑书似是在盘算什么。
然而就在子时之时,玄青辞忽感头疼欲裂,一股刺鼻的味道直冲鼻腔,恰是硫磺。他心中大骇,若在凡人面前现了原形,恐又要遭受天雷。
他赶忙下床跑往门口,越是接近门口,这气味就越是浓烈,甚至身上也开始出现灼热的疼痛感。
就在此时,门口闪现出一道身影,他一惊,转身化作原身,迅速缠上房梁,在人影进入房间的一刹那,:“我想你们帮我。”
“哦?”阎酆琅笑了,摇着竹简说,“你怎么笃定我们一定会帮你呢?”
魂灵深吸一口气,指着后背的追魂钉说:“如果你当真要帮他,刚刚就会要了我的性命,可你并没有,而且……”他显得有些犹豫,思索片刻后咬牙接着说,“而且你并非真的相信那个人的话。”
这样一说,玄青辞轻笑一声,说:“打我们出现在云剑书面前起,你就在跟踪我们。”
魂灵看自己被戳穿并不尴尬,反而更加确定地说:“所以我确定,只要你们能听完我说的,就一定不会帮那个人。”
阎酆琅撇嘴一笑,说:“你可知道现在站在你面前说话的人是谁?在我的眼里,你也是我要收取的魂灵。”
魂灵神情落寞,又突然双眼发红地说:“我知道,我不过是一介死人,可那个人活着,我就是死,也咽不下这口气!”
阎酆琅盯着魂灵看了许久,最后说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
魂灵的双眼一下子亮了,欣喜若狂地说:“好,跟我来。”
三人来到一间被烧焦了的残骸破屋,位于长云庄的后屋。走进去的时候,玄青辞一阵头晕目眩,阎酆琅赶忙去除了术法,结了一道生佑令在屋子里。
“你们一定很奇怪,为什么我没有任何不适。”魂灵自顾自地说道。
阎酆琅将玄青辞扶到一个看上去尚且能坐的地方,一边说道:“死时应是与一道名叫清昼令的符咒一起焚烧所致,此乃道法的符咒,若是生人与其一同焚烧下葬,则会被困于焚烧之地,永生不得离开。”
魂灵回道:“大师所言不错,我便是被困在这长云庄,生不得死不了。”
阎酆琅笑了,说:“不过我猜云剑书应该不知道,清昼令是有办法能破除的。”
“你说什么!”
玄青辞见他突然激动,轻拍他的肩膀,说:“这件事你不必惊讶,只是要救你……”
他突然停住,视线在阎酆琅和魂灵之间穿梭。
魂灵猛地明白过来,说:“二位放心,我所言之事千真万确,如有半点虚假,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阎酆琅撇开脸,讪讪地打趣道:“你如今这死法也并不是善终啊~”
魂灵尴尬地一笑,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好了,你与云剑书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还有那两个魂灵究竟是什么来头,细细道来。”玄青辞打断他二人的诡异气氛,认真说道。
魂灵深呼吸一次,缓缓开口,声音不似刚才般激动,还多了一丝凄凉。
“我是云影墨,长云庄二少爷,也是云剑书的同胞弟弟。”
玄青辞心想果然如此,便说:“既然是亲生兄弟,你为何还要置他于死地?”
云影墨冷哼一声,却并没有直面回答这个问题,他说:“那个人利用完我后将我烧死在这里。”
我心知自己对不起爹,对不起兄长,但我着实不曾想过兄长,同我生活了二十三年的兄长,竟会将我狠心烧死在这青云阁,我们曾一起玩乐的地方,就好像……要埋葬与我相关的一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