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1 / 1)

这种观点很可能是无邪而天真的;但理性正是从天真和与自然的统一中走出来的。当精神把握了自己,实现了自己的时候,它就必须因此立刻把它自己的对方作为意识的否定物与自己对立起来,——就是说,把对方规定为非精神的、无意识无生命的东西,——然后才由这个对象折回自身。我们在古代人的神话里所遇见的,就是这种把运动的东西固定下来的办法。譬如他们就说,阿尔戈船上的水手把赫勒斯滂海峡的石岩固定了下来,这些石岩(390)

在以前是像剪刀一样运动着的。同样地,进步的文化也把以前被认为本身具有运动与生命的东西固定下来,并把它变成静止的东西。

这种神话观点向散文式观点的转变,在这里进入了雅典人的意识中。这种散文式观点的前提,即是人们在内心中有了不同于心前所有的要求出现。在这种要求里面,就有着那种有力的、必然的转变的迹象。这些转变是由于思想能力的增强,由于自我的觉识,由于哲学而在人们的观念中引起的。

用主要无神论的罪名来加以控告,这种事情我们在苏格拉底那里还会更详细地来谈。在阿那克萨戈拉这里,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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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4哲学史讲演录 第一卷

表面上是由于特殊的原因,很容易理解,这原因就是雅典人妒忌柏里克勒;就是那些人与柏里克勒争夺雅典的最高位置,而又不敢直接地(公开地)反对他,于是便在法律上攻击他的朋友;由于妒忌他,就企图通过控告他的朋友来伤害他。

由于这个原因,有人还控告了他的女友阿斯巴西娅;而可敬的柏里克勒,为了救她免于判刑,就必须带着眼泪恳求某些雅典公民把她释放1。

雅典人民享有自由,可以要求自己授之以大权的那些大人物这样做,他们这样做了,也就承认了自己对人民的屈从;由于大人物拥有权势,于是人民就要向他们进行报复,使自己成为复仇女神,把自己放在与大人物平等的地位上:而这些大人物就必须表白自己对人民的依赖、臣服与无力之感。

关于阿那克萨戈拉被控诉的结果如何,传说互相矛盾而不确定;——至少柏里克勒是救了他免于被判处死。或者照有些人所说的,当柏里克勒把他带到人民面前,替他求情,而他自己也以他的老迈、憔悴和衰弱引起了他们的同情之后,仅被判处流放。另一些人又说,他藉柏里克勒的帮助逃出了雅典,被缺席判处死刑,但这个判决并没有执行。

还有人说,他被免刑释放;但由于因这件控案感到烦闷,并且恐惧会再度被控,所以他就自愿离开了雅典。大约当他六十或七十岁的时候,在第八十八届奥林比亚赛会时(纪元前四二八年)

,他

1普鲁泰克:“柏里克勒传”

,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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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阿那克萨戈拉904

在兰普萨克死去1。

〔一 普遍的思想原理〕2

他的哲学和以前的哲学的联系是这样的:在赫拉克利特。。

的作为运动的理念中,一切环节都是绝对变灭无常的;恩培多克勒把这种运动集拢到统一里,但却是一种综合的统一,留基波和德谟克里特也同样是如此的,——不过,在恩培多克勒那里,这个统一的诸环节是火、水等实际存在的原素,而在他们那里,这些环节则是纯粹的抽象,自在地存在的本质、思想;但这样普遍性就直接地被设定了,因为那些对立的原素再不以感性为依据了;统一从对立中回到它自身,成为有普遍性的统一(在恩培多克勒的综合里,对立者仍然与统一相隔离而孤立,思想自身并不就是存在)。——作为纯粹、自由的过程自身的思想,乃是自身规定的普遍者,与有意识的思想是没有分别的。在阿那克萨戈拉这里,则展开了一个完全不同的天地。

亚里士多德3说:“阿那克萨戈拉首先开始了这些规定”

,——因此他第一个把绝对本质表达为“心灵”

或普遍者表达为思维(并非理性)。亚里士多德和其后的另外一些人4引述了一件枯燥无味的事实,说是有一个叫赫尔摩底谟的,也

1“第欧根尼。拉尔修”

,第二卷,第十二——十四节;普鲁泰克:“柏里克勒传”

,第三十二章;梅纳鸠注“第欧根尼。拉尔修”

,第二卷,第七节。

2译者增补。

3“形而上学”

,第一卷,第三章。

4塞克斯都。恩披里可:“反数学家”

,第九卷,第七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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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哲学史讲演录 第一卷

是克拉左美尼人,首先提供了这个概念;但是“清楚地”规定了这个概念的,却是阿那克萨戈拉。这件事实对这问题的解决很少帮助,因为我们关于这个赫尔摩底谟的哲学再没有听到什么别的;他的哲学思想不可能是很多的。另外有些人曾对这个赫尔摩底谟作了许多历史的研究。这个名字另外还出现过一次:(一)

据传说,毕泰戈拉在投生为毕泰戈拉之前,曾经投生为另外一些人,这个赫尔摩底谟就是那些人中之一。

(二)

我们还听到一个关于赫尔摩底谟的故事,说他具有一种特殊的禀赋,他的灵魂能离开他自己的肉体1。

但这件事最后弄得很糟糕;因为他和他的妻子发生了口角,而他的妻子很清楚这件事的实况,于是就对他们所认识的人们指出,这个为他的灵魂所离弃的肉体是死了,于是在灵魂回来之前,肉体就被焚化了,这一定会使灵魂大吃一惊。这个古代的故事究竟有什么根据,就是说,我们究竟应怎样看待这个故事,是不值得费神研究的;我们可以把它设想成一种出神的状态。

我们还有一堆像这样的关于古代哲学家的故事,如关于费雷居德,艾比美尼德等人的;例如便说艾比美尼德——(一个懒虫)——曾睡了五十七年之久2。

阿那克萨戈拉的原则,是他把(心灵)

、思想或一g b f般的心智认作世界的单纯本质,认作绝对。

“心灵”的单纯性并不是一种存在,而是普遍性(统一性)。普遍者是单纯的,

1普里尼(plinius)

:“自然史”

,第七卷,第五十三章;“布鲁克尔”

,第一册,第四九三——四九四页注。

2“第欧根尼。拉尔修”

,第一卷,第一○九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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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阿那克萨戈拉114

与自身有别的,——不过这种差别立刻就被扬弃了,同一性就被建立起来,自为地存在了;本质并不是一个自在的假象、个别性,——并不是自在自为地规定了的反思。这个自为的普遍者,如果被隔离开来,就只是作为思维纯粹地存在着。

普遍者也作为自然、作为客观的本质而存在着,——但是这样就不再是纯粹自为的,而是具有作为直接物的特殊性在它里面了;譬如空间和时间就是自然本身中最有观念性、最有普遍性的东西。但是并没有纯粹的空间、时间和运动,而是这个普遍者本身内便直接具有特殊性,——一定的空间、空气、土等;我们不能指出纯粹的空间,正如我们不能指出纯粹的物质一样。因此思维就是普遍者,不过是纯粹自为的:我是我,我等于我。我把一些东西与我区别开来,但我却保持着纯粹的同一性;——没有运动,但有一种没有区别开来的差别,一种为我的存在。在所有我所想的东西里面,如果思维有一定的内容,则这内容就是我的思想,——我就是在这个对象中为我所意识到。

但是这个自为地存在的普遍者也同样与个体发生一定的对立,换言之,思想与存在相对立。这里,本来应该考察这个普遍与个体的思辨的统一,看看这统一是如何被建立为绝对统一的;但是这一点——即理解概念自身,——在古代人那里当然是找不到的。我们不应当希望他们有这个纯粹的概念,即那个实现自身为一个系统、被组织为宇宙的心智。关于阿那克萨戈拉如何说明“心灵”

,如何提出“心灵”

的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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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4哲学史讲演录 第一卷

亚里士多德1进一步说道:普遍者有两方面:(一)作为纯粹的运动,和(二)作为静止的、单纯的普遍者。因此必须做的就是把运动的原理指示出来,指示出这就是那自身推动者,就是思维(独立地存在的思维)。因而亚里士多德说:“‘心灵’对于他”

(阿那克萨戈拉)

“是与灵魂同一的”。因此我们把灵魂区别为自身推动者,直接个别者;但是作为单纯者的“心灵”就是普遍者。思想是为了某物而运动的,目的就是那最初的单纯者(类就是目的)

,而实现自己为结果的,就是最初者;——在古代哲学家那里,善与恶就是作为肯定和否定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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