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节(1 / 1)

卫队个个都是白了,孟翊就是想见阿月一面。

楚河真想把这人踹出去,不过想了想,好像也怪不得他,只得不耐烦的同意进去,让他们看完了赶紧走。

孟翊和孟菀青带着礼物前来探望阿月。

阿月的腿已经恢复了大致,便请他们在客室坐下说话喝茶。

孟翊一番致歉慰问。

孟菀青表面安慰,心里想起来还有点气恼,因为知道阿月昨天是被“恰巧”经过的皇帝救的,可是哪有那么多恰巧呢?谁知道皇帝是不是过去找楚月的。

越想孟菀青越发觉得,一定要尽快撮合孟三和阿月。

孟菀青当时就找了个借口出去了,只留孟三和阿月单独相处。

孟翊一副温情脉脉的模样,关切的询问,“表妹,你腿上的伤可严重么?”

阿月只道:“只不过是昨日逃跑时候磕碰了膝盖而已,已经不碍事了。”

孟翊扶额,还有点内疚,“昨日表哥也太不争气了,唉,本来真想好好保护阿月表妹的,谁知正中要害,昏了过去,表妹不会怪我吧?”

阿月想起当时孟翊被打晕的场景,忍不住掩唇想笑,微微摇了摇头。

送走了孟翊和孟菀青,楚河过来看阿月,便叹息的告诉阿月,“闺女,这京城太危险了,要不我们还是收拾收拾,改明就早些回去吧。”

楚河想起来就觉得一天都待不下去了,这太皇太后不是想把阿月纳入后宫,就是想给人家阿月赐婚,还有刺客想刺杀阿月。

阿月一听,这么突然就要回去了,吓了一跳,赶忙道:“爹爹,刺杀我的贼人都没抓到,我们要是就这么走了,他莫不是以为我们怕他了!等我们抓了他算账再回去也不迟吧!难道爹爹就不想知道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敢动你家闺女?不给他点颜色瞧瞧,怕不是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她是学着爹爹特别凶悍的口气说的,对比娇娇弱弱的模样,反差强烈,差点把楚河逗笑了。

楚河想了想,答应下来,“阿月说的也有道理,那我们抓住他再回去!实在抓不住,先帝丧期过了回。”

阿月点头,暗暗长吁一口气……

人家还想多看貌美皇帝几眼呢,这么突然就要回去,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甘露殿上,赵玹此刻正坐于罗汉榻上,漫不经心的询问:“秦相可听说,昨日昌平侯之女云安县主遭遇刺客的事情了?”

秦相冷笑了笑,“自然听过了,臣还听说,那刺客指认是臣指使的……臣就算当真跟昌平侯有些过节,可再怎么丧心病狂,也不可能对一个弱女子下手吧,还望陛下明查,切勿轻信有心之人蓄意挑拨。”

赵玹点头,“朕自然相信秦相行的端坐的正,只是由此可见,此人不仅跟昌平侯有仇,也跟秦相不对付,不知秦相认为会是谁?”

秦相沉默片刻,道:“臣这些年树敌无数,要是细说起来可就太多了。”

待到秦相走后,赵玹还久久盯着他的背影,眉头紧皱,若有所想……

梁安上来禀报,“陛下,已经派太医去过昌平侯府了,太医说县主只是心病,那条腿其实早就痊愈了。”

“……”赵玹有点想笑,所以她的腿伤就是装的?嗯,可以,很高明,装腿瘸投怀送抱,他竟然差点就信以为真了?

夜里,赵玹沐浴更衣完毕,身上还带着热腾腾湿漉漉的雾气,来到寝殿之内,由宫人服侍着躺下入睡。

熄了灯,宫人退去,赵玹眯着眼睛,便在想一些今日和秦相说的挑选后妃之事,秦相的建议,竟然也是把楚月留在宫里?

害得赵玹又想起了那个诡异的梦,完全不想顺着梦里发现,不然早晚也是人间惨剧,人都死干净了。

他总觉得那个梦像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就像是在另外一个时间里发生的,就是支离破碎拼凑不起来。

这大半个月来,赵玹每每跟楚月有所接触,都会多多少少重复梦见一些片段,所以他为了搞清楚那个梦的前因后果,故意接近了楚月。

谁知到头来什么有用的线索都没有,只有春梦?

赵玹一想到又被她投怀送抱,到现在还清晰记得那细腰柔软至极的手感……当时就要烈火焚身,欲罢不能,辗转反侧,焦灼不安了。

作者有话要说: 阿月:那朵鲜花能插在我身上就好了。

阿黄:朕……可是勉为其难的满足你。

阿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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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阿月因为腿伤的关系,在府上窝着休息了几日,她很乖,知道外面危险没有偷偷跑出去玩。

侯府早已加强戒备,只是楚河始终没找出到底是谁刺杀的阿月,那些刺客一死,半点线索也没有留下。

楚河特意去给阿月定制了一个灵巧的玲珑袖弩,让她以后藏在袖子里,可以防身。

太皇太后也听说了阿月遭人刺杀的事情,早已传阿月好转之后进宫觐见。

几日后阿月的腿伤恢复了,便才进宫见太皇太后。

万寿殿之内,太皇太后问当时情况,阿月都一一老实交代了,正好,皇帝也在场,便不用阿月多费口舌。

太皇太后询问皇帝,“皇帝怎么那么巧也在河边?”

赵玹漫不经心回答:“听说他们在河边放风筝,凑热闹去看看。”

“……”太皇太后冷笑了一声,还头一回听说皇帝什么时候对放风筝感兴趣了?

随后一番问话,似乎想起来什么,太皇太后又询问阿月,“哀家听说,阿月会弹阮咸?”

太皇太后已经略有耳闻,听说阿月那日在宁国公府弹一曲阮咸余音绕梁,三日不绝,简直惊艳四座,艳压群芳。

她还有些奇怪,记得上回特意询问阿月,阿月还说自己琴棋书画只是略知一二,提都没提到会阮咸的事情,没想到突然实力惊人,压过了孟菀青,叫众人赞不绝口。

太皇太后突然暗想,或许小姑娘只是看似木讷罢了?

阿月也谦虚道:“只是祖母在世时候教过阿月一些,略懂皮毛而已,上不得台面。”

算起来,祖母已经去世有三四年了。

太皇太后想起姐妹,眸中浮出一丝伤神,叹息道:“哀家有好些年没听过大姐弹的阮咸了,这辈子也再也没机会听到……不如阿月弹一曲给哀家听听如何。”

阿月自然不敢拒绝……

于是太皇太后让人去将阮咸取来,叫阿月弹奏给她听。

阿月还有点胆怯,因为这次是要当着太皇太后和皇帝的面弹奏的,这可是全天下最至高无上的两个人啊,比上次更加紧张局促,小手都忍不住流汗又发抖。

特别是……她偷瞄一眼皇帝,发现皇帝正在看她,眼神对上的一瞬间仿佛电光火石,吓得她赶紧低下头,抱着阮咸,深吸一口气。

必须冷静下来,不能给祖母丢人。

指尖轻弹,曲调悠扬,还是一首太皇太后想听的太平令,时而缓慢如清泉石上流,时而奔腾如洪水,或急或缓,勾人心弦。

赵玹故作满不在乎的听,可是这琴声明明头一次听,竟然让人觉得有些熟悉,仿佛具有魔性,勾得他一瞬间进入了梦境,恍然出神,眼前出现了一副陌生的画面。

绝色的美人衣着华丽,珠翠环绕,轻抚阮咸,坐在水榭之内,正一边弹奏,一边笑吟吟的看着他。

一曲弹罢,她欢快的小跑过来,钻进他怀里,眼巴巴的望着他,软糯糯的声音撒娇询问,“陛下,阿月弹的好听么?”

他道:“好听……过来让朕奖励你。”

她娇羞的推他:“不用……”

他翻身将她压下,“一定要……”火热的唇瓣贴在一起,从脸颊蔓延到了耳边,那般耳鬓厮磨,缠缠绵绵。

随着一曲弹奏戛然而止,赵玹才猛然自幻境之中回过神来,看清楚现在正身处在太皇太后的寝宫里,是小阿月在弹琴,不是梦里那个大阿月。

他已是呼吸炙热,别开脸不再看她。

太皇太后对阿月的奏曲赞不绝口,加赏赐颇丰,还询问赵玹道:“皇帝觉得,阿月这一手阮咸弹得如何?”

赵玹冷嘁一声,“走调之处多不胜数,比起宫中乐师相差甚远,也就糊弄糊弄不懂阮咸无知之人,皇祖母觉得甚妙不过是勾起了对姐妹之情的怀念而已。”

听闻皇帝把人家的琴贬低得一无是处,阿月低下头,瘪着嘴,对着手指,好生委屈。

太皇太后白他一眼,“皇帝不爱听罢了,哀家爱听得很,不如阿月就留在宫里,再多弹几回给哀家听听。”

阿月又得留在宫里了,只能乖乖应下。

阿月弹奏一曲阮咸的时候,太皇太后倒是面色沉静如水,毫无波澜。

可是等所有人离去之后,回过头来,太皇太后独自一人坐在殿内,还是没忍住拿着手帕抹眼泪。

钟嬷嬷已经很久没看见太皇太后流泪了,倒是不懂,小姑娘弹了一首曲子而已,如何就能让太皇太后都为之动容,不禁潸然泪下?

太皇太后擦去眼角的泪,道:“哀家是后悔,当初没能劝阻太.祖皇帝对楚家手下留情……害得大姐也跟着被贬去了陇西那等贫寒之地度过晚年,都不肯回来看哀家一眼,哀家真是对不住大姐……”

钟嬷嬷抚着太皇太后的背安慰,“娘娘也是无能为力,唉……”

当初太.祖猜忌楚家,赐死了老昌平侯,贬去陇西,朝中大臣极力劝阻,才没有赶尽杀绝。

楚家爵位早已废除,都是后来太皇太后掌权之后,重新启用楚家,并且靠着楚家打退西戎胡人,立下赫赫战功,才给恢复了爵位。

旁边钟嬷嬷忍不住叹息道:“陛下为何总是处处针对县主啊……”

刚刚这么不给面子,把人家批得这么一无是处……

之前的事,其实太皇太后都已经知道了,皇帝又是带人家砍树,又是让人家去给马洗澡……小姑娘这么美貌又可人,他不喜欢也就罢了,整天还折腾人家。

太皇太后冷笑一声,“谁知道他怎么想的!”

从万寿殿出来,皇帝、阿月和苏泠三人一起出来的。

苏泠刚刚也在旁边听曲子,出来之后,不忘帮阿月打抱不平了一句,“人家阿月妹妹弹得这么好,陛下何必要说得一无是处。”

皇帝不屑,“要不然怎么说,天籁之音,精妙无双,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阿月连忙出来摆手,“陛下只是实话实说,阿月本来就技艺拙劣,在太皇太后和陛下面前献丑了,实在惭愧至极……”

皇帝瞥了她一眼,道:“还算你有点自知之明。”

随后一甩袖子,就此离去了。

阿月瘪嘴,一脸委屈,身边苏泠连忙安慰,“妹妹你别听陛下说的,他就是想跟外祖母唱反调罢了,外祖母说好的,他总喜欢说不好,并不针对你……

“其实妹妹弹的特别好,刚刚我们都听得入了迷,而且我还听说,那天你和那个孟菀青合奏,把她脸都气绿了,哈哈……我就知道,阿月妹妹绝对是深藏不露!”

听闻苏泠这么一安慰,阿月也只好干笑了笑。

苏泠勾着阿月的手,窃笑询问,“阿月妹妹,其实我有一个疑问。”

“什么啊?”

苏泠眨巴着眼睛,狐疑的看着阿月询问,“我听说,这阮咸是先朝一个人的名字命名的……我看你在弹奏的时候就总觉得你是抱着一个人,然后在弹他的头发,啧啧啧,想一想我就掉鸡皮疙瘩……”

“……”阿月听完之后脸都黑了。

抱着个人弹头发……

从今天起,阿月大概再也无法直视阮咸了吧……

阿月又一次进宫住了,还是熟悉的以前住过的锦华居,伺候她的依旧是杜若。

杜若看见阿月,激动得眼泪都要流下来了,“县主总算回来了!太皇太后就知道县主还会回来,锦华居的一切都没有动过,奴婢也一直在等县主。”

阿月还挺喜欢杜若的,二人便聊了起来这几日的经历。

阿月换衣裳的时候才发现,不知何时一张纸条塞进了她身上,展开一看,上头竟然写的“太液池”。

她心下猛然一跳,这,这不会是皇帝塞给她的纸条吧?

对!肯定是皇帝,因为阿月第一回进宫的时候,和皇帝半夜出去砍树,就是去的太液池边,她还记忆犹新。

皇帝给她塞纸条作甚,莫不是晚上又要叫她去砍树?

阿月叫来杜若,面色凝重的询问,“杜若,这宫里,太皇太后除了海棠树,还有没有种其他树啊?”

杜若道:“春天海棠树,夏天石榴树,秋天桂花树,冬天梅花树……”

阿月脸色一白,“这么多?”

杜若笑了笑,“其他树比较隐蔽,也没闹出过什么事,不太为人所知罢了。”

阿月看看自己又白又嫩的小手,感觉今晚砍树,肯定又得磨出泡来了,于是决定给手裹上纱布再去!

今夜晴朗,万里无云,月明星稀。

深更半夜,四下无人,太液池边黑压压的一片,那两棵大半个月以前被人砍掉的海棠树,如今只剩下两根树桩子还残留在那里。

阿月怯生生的藏在灌木丛后头,等啊等,好不容易才等到皇帝也孤身一人,穿着常服,不紧不慢的大步往前。

清幽的月色下,远远看着少年天子走路的步伐,仿佛都带着天生鹓动鸾飞般的矜贵气质,逼得人喘不过气来。

“臣女见过陛下。”

看皇帝走近,阿月行礼,特意还偷瞄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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