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1 / 1)

当他的手缠到她腰上那一刻, 张取寒脑中一阵恍惚,瞬间回溯到二十一岁那个晚上。

他把钞票甩到枕头上时, 那种难以忍受的痛跟屈辱。熟悉的混乱感袭来,她像是陷入黑色旋涡,身体在旋转中拉扯撕裂。

理智在泯灭的边缘摇摇欲坠,她知道应激反应又要来了,不由分说地大力推开他。

韩冽却以为她在闹别扭, 又过去抱她,亲她。他们之间□□的底色是对抗,她越难以驾驭,他越要让她驯服。

拥抱十分紧密, 索吻不容拒绝,他像往常一样热情。张取寒没有再推开韩冽, 因为她的力气被抽干了,剩下的感觉只有冷还有疼, 开始发抖,迅速出了一身冷汗。

韩冽发觉到张取寒的异样, 停下。

“不舒服?”他紧张疑惑地问。

张取寒的手紧攥着韩冽的衬衣袖子, 深深地低头, 牙齿打战,握住理智的游丝,隐忍颤抖地说:“你出去。”

韩冽疑惑,俯下身想看她表情。

张取寒无力地蹲下去,两个腕子还被韩冽握着, 胳膊被无限拉长。她将额头抵着他的膝盖,艰难地小声:“你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韩冽犹自未动,张取寒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嘶吼:“滚!”

韩冽退出了卫生间。张取寒一个人蹲在地上,抱着膝盖浑身发抖。她用了一段时间将那波失控感挨过去,脸从湿漉漉的胳膊缝里抬起,悠长地吐出一口气,试图扶着洗手台站起来,可腿软,她瞥向一旁,韩冽神情复杂地站在门口。

“扶我一把。”她对他说。韩冽走进来,搀着她起来。

张取寒站稳后把手从韩冽那儿抽回来,挨着洗手台站好,抬手拢着头发低声说:“麻烦你出去一下,我想洗个澡。”

韩冽一言不发地离开,关上门。

张取寒抬头看向镜中,自己脸上还无血色,嘴唇苍白如纸,像个女鬼。咕哝了句“活见鬼了”,她转身慢慢走去淋浴间。

冲过热水澡后的张取寒包着浴巾出来,看韩冽坐在客厅沙发里。电视开着,在放国际时讯,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

张取寒脚跟一转准备去卧室,韩冽叫住她。她歪头朝他看,他依旧那个坐姿,捏着电视遥控器,低沉地问:“刚才怎么回事?”

总不能跟他说她有一过性应激反应吧?他必然会问她为什么这样。那些事都是过去式,她不想再提。

她跟他能有今天不过是因为房香茗,房香茗的下落水落石出,他们的缘分便就尽了。既然相处一场,互相给对方多留下些美好回忆,比拘囿于过去好。做人最好的状态是一切向前看。

张取寒轻笑,说:“我演的。像吗?”

韩冽骤然转头盯着她,视线锐利。

张取寒用清浅的语气警告他:“我不喜欢在卫生间做,你最好不要有下次。”

韩冽直视着她,张取寒娇媚微笑,转身去了卧室。

她换好睡衣后上床,应激反应之后的身体总十分疲惫,趁着韩冽没来,她先睡会儿。这一睡,便到天明。

张取寒打着呵欠坐起来,朝身边看了眼。有躺过的痕迹,床单摸上去是凉的。她下了床到客厅,看到一个陌生的行李箱放在沙发旁。没韩冽的影子。

大门推开,张取寒转身,看韩冽头清楚了,张取寒准备说拜拜,赵柬突然问:“你和韩冽怎么样了?”

“还不错。”张取寒说。

“有未来的打算没?”

“现在问这个有些早。”

“听哥一句劝。”赵柬说,“过去的事儿放下吧。韩冽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

“小赵总怎么突然对别人的感情生活这么感兴趣了?”张取寒打趣,“你跟你的女保镖现在怎么样了?”

赵柬顿了顿,冷声说:“这事儿不劳你费心。”挂了电话。

翻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

张取寒轻哼,放好行李拾起挎包出门,去冯阿姨那边接十三回家。

当晚韩冽说有事晚归,张取寒跟十三一起吃了晚餐,一人一猫窝在阳台的熊椅里看夕阳的时候,有快递上门,送来个巨大的包裹给她,拆开看是一把大提琴

想也知道谁买的。

张取寒把琴放到墙角,又坐到熊椅里面,拿出手机打开王者荣耀。

小笛子在线。

她先给他打招呼,问他在干嘛。小笛子回复说刚上线。张取寒立刻提议去开黑,小笛子说不想玩,心情不好,两人便开始聊天。

小笛子说喜欢的女孩子做了一件事,深深地伤害了他。

[什么事?]张取寒问。

[不能说。]小笛子回。

[她有没有跟你道歉?]

[还没有。]

[伤得很重?]

[痛彻心肺,我一辈子都不想原谅她。]

[没那么严重,人生在世没几件事能记一辈子,很快你就淡忘了。]

[我不信。你有被伤害过吗?]

张取寒暗忖:小孩心思还挺重。索性现身说法:[有啊。跟你一样,我也被自己很喜欢的人伤害过。]

[那你伤得重吗?]

张取寒想了想,打了四个字:[几乎要命。]

那边小笛子静默许久,

[人呢?]张取寒问。

小笛子发来一条提问:[你现在原谅那个人了吗?]

张取寒回复:[当然。]

[真的?]

[骗你是小狗。其实呢原谅一个人也是对自己的放过,哥哥也是用了很久才想明白这个道理。可能对你来说太深奥,毕竟你还小。听哥哥的,是男人就大方点儿,别跟女孩子一般见识。如果她道歉,你就接受,大家继续做朋友。]

[你和那个伤害你的人又做朋友了吗?]

[做啦。]

[所以你们又在一起了?]

[没有。]

[你都原谅了,为什么不在一起呢?]

[这是一个很深奥的话题,现在和你说你也不懂。]

[所以是你不再爱他了?]

小笛子打字用的“他”。张取寒猜测孩子打错字了,没在意。

[算是吧。]她回答。

过了一会儿,小笛子说:[我懂了。]

[要不要玩几把?化悲痛为输出。]张取寒提议.

小笛子同意,两人又去王者峡谷开浪。这次小笛子选的是鲁班7号,高物理输出,走位风骚,技术全面,碾压师父帅王爷,拉着全团推塔无压力。玩了三局,小笛子说要写作业,张取寒恋恋不舍地放他走了。

韩冽一直没有回来,张取寒一个人睡了。半夜,被拖入一具熟悉而温暖的怀抱里。

他用胳膊紧紧箍着她的纤腰。

她困得很,身子不舒服地扭了几下,睡意浓重地嘟囔:“别闹。”

他压在她耳边说:“对不起。”

她“哦”了声,接受他的歉意,嘟哝:“我想睡觉。”

韩冽把张取寒的脑袋移到枕着他的胳膊,用被子将她包好,温柔地说:“睡吧。”

张取寒重新睡过去。

看着怀里安睡如婴儿的女人,韩冽心如刀绞。

他提前回来,是去找了季博瞻。季博瞻将她曾经看过心理医生的联络方式给了他,他找到那名医生,再三恳求之下,医生将张取寒的病情告诉了他。他才知道那晚的情形是一种应激反应,是人体在遭受过重创之后,在适当的诱因下启动的自我保护机制。那几年她经历过多次。

她所遭受的这些痛苦都是他给的。

如果能,他愿意用生命去换回她所失去的幸福和快乐。

今天季博瞻的话言犹在耳。

“听说你查到了房香茗的下落,很巧,我也查到了。你比我能干,早了几个月就把一个失踪几十年的人给找了出来。不过你放心,风眠劝过我了,先不要告诉她。”

那个“她”指的是谁,都心知肚明。

当时他的后背都是湿的,衬衣贴在皮肤上,湿冷。

“如果你能让她幸福,我可以保证这个秘密永远不会让她知道。”季博瞻沉稳地说。

“我拿我的命保证,我会。”他如此赌咒。

“记着你说过的话。要是你重蹈覆辙,我立刻让风眠带她走。”季博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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