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1 / 1)

宁国公再得知傅雪和闵王定亲后, 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 照旧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读书练字。

最多问管家一句有没有找到儿子,得到否定的答案便不在言语,好似对外界的一切都毫不关心。

顾夫人被拒于门外一直无法得见老爷,在书房外徘徊许久, 刚打算离开见管家急匆匆地过来,手里还拿着一封信, 脸上满是急切还有些许激动, 难道?她当即上前拦住管家:“老爷在忙什么?管家, 你帮我劝劝老爷让他别犟着了, 女儿出息了不是好事吗?”

管家头疼又无奈:“夫人, 请您不要为难小的,奉劝夫人一句,您还是不要和傅家人来往的好, 老爷不喜。”

管家避开顾夫人进了书房:“老爷,是少爷命人送来的信。”

宁国公笑道:“这混小子可算记起他爹了。”接过信看了片刻,脸色瞬间阴沉下去,怒道:“那混账!”

管家只见老爷将信丢在一边气急败坏地出了书房, 他蹲下身捡起来看了一眼,一阵愕然。

这是少爷的字迹没错, 只是他还是第一次见少爷用这么严厉地字眼——“若是傅小姐还执迷不悟非要搅和些不必要的事情,触及到明照的底线,将来定不轻饶。”

这可真是作孽,夫人的私心害了两个孩子, 傅小姐会使手段做这种事未尝不是为了报复,因情生恨是为人最可悲的结局。

顾夫人刚打算离开,却听到书房的门被人打开,她欣喜地回头,刚叫了声老爷却不想昔日恩爱有加的丈夫竟然扯着她的领口将她提起来,满脸怨恨:“尔等无知蠢妇,是不是想要将我顾家害死才甘心?那就是你心心念念要的女儿?倒是像极了你,为了目的不择手段。我顾家无什么大志,你在我顾家只能委屈了你,你还是寻别的好去处吧。”

“老爷,你我夫妻多年,你是要修掉我?我犯下何错,你竟然要这么对我?这不公平,我不甘心。”

宁国公冷笑一声:“你做了什么你自己不知道?休书会让管家给你,不日会有人送你回通州。你我终是无缘走到最后,往后各自保重,永不再见。”

“老爷!您不能这么做,我……求您,只要让我留下来,我什么都听您的,成吗?女儿,不认便不认了,我们夫妻两个一直在一起不好吗?”

“夫人的心早已经不是当初那般天真善良,我对你很失望,无需多言。”

大冷的天,管家往外看了一眼,只见夫人一直站在那里连动都未动,而老爷显然也是下定了决心,神色中半丝不为所动,可见夫人有多让老爷失望。

他趁老爷不注意的时候从屋子里出来,苦口劝道:“夫人还是回去吧,当心着凉,坏了身子可真就得不偿失了。”

顾夫人满面凄楚,眼眶发红:“管家,好端端地老爷怎么会将我休回娘家,我在京城过了大半辈子,回去之后要如何过日子?你帮我同老爷说说,我往后事事顺着他还不成?”

管家摇头道:“夫人这些年也还看的清楚,老爷对少爷抱有多大的厚望,虽说不是亲生的,可那心血是无法用言语道明白的。您真该将错就错,不然也不会生出这般多的事端。老爷决定的事情向来无法挽回,您好自为之。”

顾夫人面如死灰,一时间如这苍茫天地一般看不清来往之路,去求老夫人?没用的,自那之后她成天只想着给她的儿子相看合适的女子,盼着能抱个属于自己的孙子,每每见一面都恨不得抽扒了自己的皮才甘心,眼下被休,老夫人该是最高兴的。

对了,明珠,还有明珠,那是她一直带在身边照看养大的亲女儿,也只有她能帮自己说话了。

思及此顾夫人赶紧跌跌撞撞地跑过去,却不想正撞上女儿在院子里砸东西,秀丽的容颜此时布满泪水,恨意连绵不绝,即便对着自己这个母亲也未消散半分。

“明珠,你再做什么?你帮帮娘,你爹……”

顾明珠强忍着的感情突然释放,嚎啕大哭道:“娘,我想我哥了,要是有我哥在,定然没人敢这般欺负我。为什么啊,你为什么要把我哥逼走?我们家变成这个样子你开心了吗?是我傻,当初哥分明叮嘱过我,我不听,活该现在被抛弃。”

“我不是不许你与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男子来往?你什么时候……”

顾明珠惨然一笑,嘲讽道:“就在你一门心思都在傅雪姐姐身上的时候,娘,费尽心机,最后连你的亲女儿都不理你,你是不是挺难受?我现在真后悔,每每想起傅雪我就恨,她凭什么?”

“那是你亲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她?”

顾明珠冷哼一声:“我不会承认,我只想我哥回来,阮青烟出身低又怎么了,我愿意喊她嫂子。我累了,我想歇一歇。”

“明珠,娘……”

她的话到底还是未能顺出口,现在所有人对她都有埋怨,半点看不到她的好,眼下该怎么办,真就这么被赶回娘家去吗?

唯一能指望的也只有她的大女儿了,那是未来的国母,无上尊荣,就连顾家满家子见了都得跪拜行礼,老爷凭什么休自己?

而此时闵王正为大军折损于一场天灾而大怒,这阵子主力全部被派出去清剿乱贼,京城虽然固若金汤,但他的好兄弟正带军而来,他急需抽回大军以做不时之需,谁成想……

如此便罢,那些死伤士兵的家属成日跪在宫门外求可怜,如何安抚也是让他头疼不已的大事。人心不能失,哪怕是再难这一次都得咬牙将这些人给安置好。只是这所需的钱财是个让人头疼的大事,他也曾召来阮老爷谈天说地,意图让这人主动出银子解他的燃眉之急,偏生这老头是和愚钝不堪的,只说眼下阮家大权全在女儿手中,没有信物即便他是阮家家住也没随便挪用钱财的权利。

不管是真是假,这老匹夫眼下是不会出半分力,他只得另寻法子。不过来日方长,等阮青烟落到他手里,不怕不就犯。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闵王自以为瞒得滴水不露的事情竟然一夜间在京城中传得沸沸扬扬。

“殿下,现在外面都在传楚大人串通外敌意图颠覆大梁,若是一般谣言便罢了,关键是有理有据,连主子们私下里的谈话都传得头头是道,眼下可如何是好?天下无人不知楚大人是您的心腹近臣,若是牵连到您……”

闵王瞪了他一眼,心里也有计较,显然这是有人故意放消息来扰乱人心,就算将他的心腹拉下马又能如何?谁都别想击垮他。

“这京城还有漏网之鱼,传令下去,但凡有形迹可疑,来路不明者一律抓回来严加审问,宁肯杀错人也不能放过一个。尤其是那些带头闹事的,抓进大牢关几天也就听话了。”

阮老爷收到女儿从北地来的信,得知他们都平安无事,这才松了口气,不想在夹层里竟还有东西,是一张不惹人注意的小纸条,里面只有短短的一句话,他的宝贝儿子去追随靖王了,才放下的心又跟着悬起来。

闵王与靖王兄弟俩虽还没有正经交战,但私底下针锋相对,你来我往已然无数,只可怜他们这些老百姓担惊受怕,亲人分离,也不知道何时是个头。

越想越觉得不安,他站起身对管家说:“备车,我去趟相府。”

魏相和夫人也十分孩子,听阮老爷说他们都平安无事,全都松了一口气:“他们在一处也挺好,彼此有个照应。”

“夫人说的是,只是家中逆子不省心,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他竟一人跑去投奔靖王了,总归是瞒不住的,只是不知道闵王会不会借机拿我们这些小户人家开刀。”

魏相捋着胡须神思一阵,屏退左右,这才说道:“外面传闻我亦有所耳闻,闵王此人……不想我费尽半生心血仍不能使其走回正道。你也不必忧心,清庭这孩子既然能选择投奔靖王,也正说明他知晓什么是大善大恶,将来必有出息。”

阮老爷惊讶道:“相爷是说,外面所传楚……确有其事?他又何必……”

魏相嗤笑一声:“蠢人能成什么大事,估摸着是怕将来与靖王打起来郅支单于作收渔翁之利,提早拿东西堵着人的嘴来祈求平安。只可惜是靖王竟将胡人给打跑了,他以为自己做的那点蠢事能瞒天过海,却不想有一天被人指着鼻子骂,最大的卖国贼居然是圣上最疼爱的儿子。事不殃及你我,暂且在一边瞧着就是,至于青烟的婚事你也别急,也许等不到他们回京,此局便分出胜负。毕竟靖王的母亲眼下还在闵王手上。”

“还是您看得明白,实不瞒您,闵王及他身边的楚大人多次传唤小的,逼着小的往出来拿银子,好在小的事先将信物托付给了青烟,不然眼下可真该不知如何应付。更何况闵王此等行径,小的更不能助纣为虐。”

“你知道便好,这几日安心待在府中哪儿也不要去,免得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魏夫人待送走阮家老爷,才问道:“老爷,您怎么不高兴?可是有什么事情?”

魏相摇摇头:“当初我便与皇上请辞回老家养老,可惜未能成行,此次事了,你我再不理会这些权势纷扰,回家种田赏景可好?”

“我自然愿意,只是温儿怎么办?他读书求功名,势必还是要留在京城的。”

“富贵险中求,死读书难成气候,便以阮家小儿子来说,只要他知晓好坏,放开胆子去博弈,是成还是败,终归不负与心。温儿迟迟不敢走出那一步,以后要不要走仕途,想必他自己心里已经有了论断。”

想来暗中的人也在等闵王的决断,若是能舍掉,他尚且还能多撑一阵子,但就自己对他的了解,闵王必然是舍不掉的,看来过不了多久这片天就要晴了。

与天下百姓为敌无疑是自找死路,只是不知皇上如今怎么样,此时想必只有他最为难过,天下最大的不幸该是看走了眼,一心要扶持一个不成气候的皇子登上皇位,到最后却被亲儿子造了自己的反。

便是留到后世也只怕是笑谈,两人年少情意,皇上如何受得了?

他就算有心也无力,这片混沌世界,他已经无力再去管。

阮清庭没想到先生竟让他做的是牵马的活,不过这阵子他也学会了很多事情,先生虽然严厉,却也是真为他着想。

“清庭,敢不敢随我进京?此行或许有性命之忧,想去吗?”

阮清庭未做犹豫,点头道:“愿意。”

他只知道先生看似冷漠,其实十分照顾他,遇到难处,宁肯自己受伤也不会累极自己,他更明白先生是为了姐姐。

这番情,阿姐当真什么都看不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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