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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六如同志秉性忠实，淳朴敦厚，情操高尚，特重情义.他出身富室，负笈日本，学有专长，回国后不混迹官场，不钻营私利，而是一心探索谋求救国富民之道.1934年，在中央苏区，他与王美兰同志结合成为夫妻，一时传为美谈. 王美兰同志是江西永丰县人，出身清寒，1931年红军打开永丰城，这个童养媳才挣脱锁链投奔革命.六如同志建立家庭后，对王美兰同志恩爱异常，教她识字，学政治，努力在文化上、政治上帮助她提高. 王美兰同志对六如同志温柔体贴，细心照顾他的生活，夫妻二人互相敬重，和谐美满. 红军长征后，六如同志和王美兰同志留在中央苏区，风餐露宿，在枪林弹雨中转战于赣南山区，茹苦含辛，坚持不懈. 六如同志在吉安被捕，被判处死刑，王美兰同志忍住眼泪为他送牢饭，含着眼泪为他搓洗血衣.在漫长的艰难岁月里，他们同生死，共患难，相依为命，革命生涯更加锤炼他们情深似海的夫妻感情. 吉安脱险后，他们来到南京我党办事处，劫后余主，王美兰同志摄了一帧小像，六如同志提笔在照片背面题日：“吾妻美兰，赣人也. 性忠实而重情义，曾与吾共生死患难于枪林弹雨之中，跋山涉水，艰苦备尝. 在吾遭难时，尤得其辅助之力不少，吾是以爱之重之.古人云：贫贱之交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 吾与美兰，患难之交也，糟糠云乎哉！故数年未尝离左右.”
意赅情长，六如同志高尚情操跃然纸上.1939～1942年，王美兰同志因病去苏联治疗，关山阻隔，书信难通，六如同志在延安日夜思念. 有人劝他另结新欢，但他忠贞于爱情，一心等待王美兰同志从苏联归来.全国解放后，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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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淤泥而不染 —763—
如同志身居要职，他和王美兰同志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几十年来，始终如一.
四、六十多载 奋斗不息
1967年湖南省革命委员会成立后，康生有一次在北京接见湖南造反派时造谣说：“湖南历来各种势力都有……还有一个李六如，就是写《六十年的变迁》的那个李六如，他是叛徒、反党分子.”主子一声令下，喽罗们蜂起上阵，抄家、揪斗、隔离软禁、专案审查等等一连串的打击接踵而来. 李六如同志清白之身蒙此弥天大冤，自由失去了，写作辍断了，使他痛心如焚.197０年春，林彪、康生、江青一伙把李六如和王美兰同志强行迁离北京到桂林软禁，与世隔离，企图从精神上和肉体上折磨摧毁他们. 南方多雨，空气卑湿，六如同志精神上十分压抑苦闷，常以酒浇胸中的块垒，“借酒浇愁愁更愁”
，苦闷至极时，他便仰天长啸，这声声啸声像鞭子鞭挞在王美兰同志心上.林彪摔死在温都尔汗后，六如同志夫妇获准返京，六如同志欣喜若狂. 但北京等待他的不是欢喜和温暖，他的心顿时又灰暗了. 回家后，伴随而来的种种冷遇、凌辱，使得他的病情迅速恶化.1973年4月1０日，这位革命了一辈子的老同志，凄然抱恨离世.李六如同志的一生，是革命的一生，是为新中国奋斗的一生.他从本世纪初就从事革命活动，在6０多年的政治生涯中，奋斗不息，革命意志始终不渝，把毕生精力献给了人民的解放事业和伟大的共产主义事业. 他出身于富室，生活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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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3—王首道文集
半殖民地半封建的旧中国，却能奋勇地冲破旧家庭的包围，背叛自己的阶级，出污泥而不染，不谋名利，不贪荣华，投身工农群众运动. 他一生参加过资产阶级领导的旧民主主义革命，无产阶级领导的新民主主义革命、社会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 随着历史的变迁和发展，他没有落伍，从一个爱国主义、民主主义战士转变成伟大的共产主义国际主义战士.六如同志追求革命的一生雄辩地证明：“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
，这是历史的真理.我们要学习他把一生献给人民事业的革命精神和崇高的革命情操，要更加紧密地团结在中国共产党周围，为完成党的十一届六中全会提出的各项任务，为早日把我国建设成高度民主、高度文明的社会主义强国贡献力量.李六如同志离开我们了. 我痛心中国人民损失了一位忠诚战士，党损失了一位优秀党员，我失去了一位好同志，好战友. 历史是公证的，嘲弄历史和篡改历史的人，终究会受到历史的惩罚. 今天，林彪、康生、江青一伙终于逃不脱正义的审判，他们被永远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党中央已为六如同志作出了正确的结论.198０年7月2日在京召开了隆重的追悼大会，我怀着沉痛的心情为他致悼词，千古奇冤已经昭雪. 人民文学出版社已经重新出版六如同志的《六十年的变迁》第一、二卷，他生前未能完成的第三卷遗稿8万多字不久也将出版. 他的家乡《湖南日报》“洞庭”副刊已在1981年5月开始连载《六十年的变迁》第三卷. 六如同志如九泉有知，当也会欣慰欢笑了.（原载《怀念集》，湖南人民出版社1983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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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强联系 促进中美关系的发展 —963—
加强联系 促进中美关系的发展——在美国众议院的讲话
1981年11月
尊敬的众议员先生们：女士们，先生们：我有机会同各位众议员先生见面，感到非常高兴，请允许我以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全国委员会代表团的名义，对你们的热情接待表示感谢！借此机会，我愿对中国政协这个组织作一简单介绍.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是中国的统一战线组织，是中国政治体制中发扬社会主义民主、实行互相监督的主要形式，是以各党派、各人民团体和各界人士的代表共同组成的. 早在1949年9月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前夕，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就在北京召开了第一届全体会议，选举毛泽东同志为政协第一届全国委员会主席. 政协第一届全国委员会会议，代行全国最高权力机关的职能，通过了《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组织法》等一系列重要文件，确定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旗、国歌以及首都所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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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０73—王首道文集
1954年《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通过后，作为全国最高权力机构的全国人民代表大会成立，政协便不再代行人民代表大会的职权.从1954年起，政协全国委员会主席一直由周恩来担任.1978年2～3月举行了政协五届全国委员会第一次会议，选举邓小平同志为全国委员会主席. 现在，政协全国委员会包括1０个党派及人民团体和无党派人士的代表近2００名委员，并建立了各省、市、县各级地方组织约16００余个. 现在，人民政协积极参与国家政治生活，委员们列席人大会议，经常讨论国家大事和方针政策，为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事业献计献策；到各地参观、视察，进行调查研究，并向各级政府提出批评建议与意见；全国人民政协积极促进各民族的团结和祖国的统一事业，并为增进各国人民的了解和友谊，为维护世界和平而努力.女士们，先生们，我们这次应邀访问你们美丽的国家，是为了增进中美两国的友好关系和两国人民之间的相互了解和友谊. 各位众议员都是关心中美关系发展的，你们中不少人曾为中美关系正常化做出过贡献. 我愿在这里告诉诸位，在两国建交公报的基础上发展中美关系，也同样得到中国各党派、各人民团体和各界人民的拥护和支持. 因为它不仅符合两国人民的利益，而且也有利于世界和平与稳定. 我们全国人民政协将加强与美国各界人士的联系，为促进我们两个伟大国家和人民之间的相互了解和友谊而努力.谢谢各位！
（全国政协档案处供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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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人阶级久经考验的战士陈郁 —173—
工人阶级久经考验的战士陈郁
1981年12月24日
陈郁同志的一生，反映了中国工人阶级在党的领导下走过的光荣的、曲折的道路. 他历尽艰险，百炼成钢，为党和人民的事业，英勇奋斗了一辈子，他是中国工人运动的先驱者之一，是工人阶级的优秀代表.我同陈郁同志有着深厚的革命友谊. 我在中央苏区工作时，就知道陈郁同志的名字.194０年周恩来同志把陈郁同志从苏联找回延安后，我们就熟悉起来，成了推心置腹的革命战友，直到他生命的最后时刻，我们始终不渝地保持着革命友谊.我同陈郁很要好，很谈得来. 我们的个人经历不同，他是一个工人的孩子，童年做工，很早就从事工人运动，参加领导过省港大罢工和广州起义，后来遭到王明“左”倾路线的残酷打击迫害，差点葬身异国，历尽困苦才回到延安. 我是一个贫农的孩子，从小参加农业劳动，早年投身农民运动，1926年被选派到毛主席主办的广州农民运动讲习所学习，参加了秋收暴动，后来也遭到了王明“左”倾路线的无情打击迫害，险些丢了脑袋. 这种不同经历和共同遭遇使我们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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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3—王首道文集
非常亲近，彼此对对方的工作有着浓厚的兴趣，他很喜欢听农民运动的情况，我很喜欢听工人运动的业绩，特别是谈起使中国革命遭到重大损失的王明路线，看法完全一致. 记得我们在延安的一次交谈中谈过，我们当时年轻，革命热情高，马列主义水平低，本来就已经“左”了，但王明却认为我们“左”得还不够，是右倾机会主义，要把我们打下去，撤销了我们的领导职务，进行“残酷斗争，无情打击.”党的遵义会议，确立了毛主席的正确领导，挽救了革命，挽救了党，同时也解救了大批遭受王明路线打击迫害的同志. 我们这些从事工人运动、农民运动的同志，长期同工农群众在一起，在实际斗争的第一线，对王明那一套夸夸其谈的东西格格不入，认为他的理论同中国革命的实际相隔十万八千里. 而对党中央、毛主席倡导的理论联系实际，密切联系人民群众，批评和自我批评三大作风，则感到非常亲切. 那时全党上下团结一致，革命事业蓬勃发展，我和陈郁同志的心情也十分舒畅.陈郁同志到中央党校学习后，就在延安搞工业，边区自己炼铁，制造和修理枪支、弹药等等，搞得很有成绩. 有一次，我和陈郁同志陪朱德总司令到边区一些工厂视察，陈郁同志对工厂的情况很熟悉，朱总司令很高兴，称赞陈郁同志的工作做得好.1945年抗日战争胜利后，我同陈郁同志先后奉命到东北工作. 在东北工矿处，陈郁同志抓恢复和发展煤炭工业. 当时，东北的几个大型煤炭基地，都被敌人破坏了，生产停顿，数十万煤炭工人陷入绝境，战争和工业生产以及人民生活都需要大量煤炭. 陈郁同志勇挑重担，他率领一批干部，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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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人阶级久经考验的战士陈郁 —373—
矿井，发动群众，从解决工人的吃饭问题入手，开展初步的民主改革，调动了广大工人的积极性，很快就使几个大型煤炭基地恢复了生产，对东北地区的军需民用起了很大作用.那时在煤炭部门，有的领导人开始不同意陈郁同志在恢复煤炭生产的同时，进行初步的民主改革的主张，认为这样会影响矿山生产. 争论提到东北局，陈云同志亲自主持了有我和李立三、陈郁、王鹤寿等同志参加的会议，支持了陈郁同志的正确主张，认为进行初步的民主改革，把广大矿工从封建把头和暗藏的汉奸、特务的压榨下解放出来，有利于发动群众促进生产，是符合党中央政策精神的.沈阳解放后，成立了东北工业部，我当部长，陈郁当副部长，我们合作得很好. 他早年就担任中央委员，做工运的领导工作，有丰富的抓生产、搞工运的经验，但他对我很尊重，我也很尊重他. 我们两家共同住在一栋房子里，合用一个炊事员，亲如一家. 他们夫妇很喜欢我们的孩子，经常抱在怀里，一起照像游玩. 在那段时期，主要任务是接管沈阳地区的工矿、企业. 我们认真执行党中央、毛主席关于城市的政策，依靠工人阶级和人民大众，接管工作有秩序地进行，迅速恢复了正常生产. 沈阳是东北的工业中心，工业基础雄厚，沈阳市的工业企业恢复运转，对支援解放战争起了重要作用. 陈郁同志穿着一身破旧的衣服，顶风冒雪，奔走于各大工矿和基层企业. 为了全国的革命胜利，夜以继日地埋头苦干，把自己的全部心血倾注在造福于人民的伟大事业中.1949年全国解放后，陈郁同志调任中央燃料工业部部长，我任湖南省主席，我每次到北京总要去看望他. 他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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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3—王首道文集
同战争年代一样，生活很简朴，他同陈云同志合住在一栋不太大的房子里，家里陈设极其简陋. 他衣着朴素，待人热情，根本不像个“官”的样子，保持着工人阶级的本色.1952年，我调任中央交通部副部长，我们又经常见面了，他的话题总离不开煤炭. 他是工人出身的老干部，事业心很强. 为了搞好本职工作，他努力学习科学技术，拜工程技术人员为师，请他们给自己和部里的领导干部上专业课. 他经过几年学习，就能看懂复杂的煤炭生产图纸，熟悉煤炭生产的全过程. 这样，他在工作中就能抓住要害，指挥自若. 他当燃料工业部长的那几年，燃料工业做到了增产幅度大，劳动效率高，安全保障好，受到毛主席和周总理的赞扬. 他领导的燃料工业部工作之所以搞得好，除了他经常深入煤炭生产第一线，坚持理论联系实际等优良作风外，重要的原因之一，是他学到了煤炭专业科学技术.他很尊重科学技术人员，把他们安排在重要的技术领导岗位上，让他们有职有权，工作中经常同他们商量. 科学技术人员有事也愿意找他谈，因为他懂得专业，又没有架子，彼此共同语言多. 从陈郁同志的实践中可以看到，领导干部要成为本行业的专家，当部长，就要像陈郁同志那样，当个内行的部长.1957年，陈郁同志调到广州去了，随后他又到中共中央中南局工作.1964年，我也调到中南局工作，他任第三书记，我任书记处书记.我们仍然像在东北时期一样，互相尊重，互相信任. 他把他过去负责的组织、干部、纪检等工作交给我管，遇有重大问题就共同商量处理.1965年，我们相约一路到北江检查工作，边看边议，同当地干部、技术人员一起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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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人阶级久经考验的战士陈郁 —573—
调查研究. 他对广东的自然地理条件熟悉，我对交通运输有所了解，经过实地考察，提出了较为实际的整治北江航道、提高运输能力的意见，收到了较好的效果.在十年内乱初期，我们两个老人对当时的情况感到焦虑，认为这样搞只能使亲者痛、仇者快，广州这样乱下去不行.但我们没有权了，对局势发展无能为力. 于是，我们互相鼓励，并没有丧失对未来的信心，坚定地相信经历过严峻历史考验的中国共产党，是经得起狂风恶浪的. 后来，周恩来同志要我们两个负责把中南地区的军工企业抓起来. 接着，周恩来总理在处理广东问题时，又要我们出来做工作. 我们在京西宾馆商量，感到现在国家处于困境，周恩来同志昼夜操劳，我们要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尽可能做一些有益于党、有益于人民的工作，以减少动乱造成的损失. 但在那样的条件下，我们实际上很难发挥作用.1974年2月，陈郁同志因病到从化治疗，恰好我也在那里治病.他一到从化，就偕同我到李井泉等老同志住处看望，特别是对那些从外地到广东而尚未“解放”的老同志关怀备至. 他一再嘱咐我，好好治疗，注意休息.我去看望他时，他深情地对我说：“我不要紧，你要注意保重身体.”哪知他自己从此一病不起了.当周恩来同志得知陈郁同志病危时，马上派飞机送张孝蹇、吴蔚然两位专家来抢救. 陈郁同志稍稍清醒时，第一句话就说：“我不要紧，请专家去给王首道同志治病，王老最近身体不好.”
并嘱咐他们给其他老同志看病.我和纪均听到陈郁同志在临终时发自肺腑的语言，禁不住热泪纵横. 陈郁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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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3—王首道文集
志，你是一个多么高尚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