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1 / 1)

她敢对我发火却不敢对酒吧经理发火,因为她知道跟我发火我不会扣她的钱,要是跟酒吧经理发火人家会扣她的钱,下夜班回学校的时候她说有我跟她一起回学校很放心,因为到站有人会叫她,她在地铁里睡着的时候,头会碰到我的肩膀,然后我的心就会跳的好快,那时候我会很想搂着她,让她安心的靠着我的肩膀休息,但我知道那不可能,所以我只会装着不在意,故意往她会碰到的地方靠过去,到站了我会叫醒她,她迷蒙着睡醒的样子真的很象个女孩儿,虽然她穿着男服务生的衣服……”

许小坏有些尖刻的声音:“够了。”

然后是沉默,然后是打火机开合的声音,然后是悉悉索索的声音。我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黑暗中的天花板,方小刀家的卧室墙壁墙漆颜色是淡蓝色的,据说他老婆喜欢淡蓝色的墙漆。

那些年仅有的一些单纯的记忆,都被年龄和经历盖住了,就像小数点以后小于5的数字,不是被忽略掉了,就是被省略了。想着想着,我的眼睛就模糊了,象高度近似的眼睛被突然摘掉了隐形眼镜。

我做梦有人拿刀刺我,然后我疼的叫出声:“呀!!”

我腾的坐起来,发现许小坏正拽着我的手臂狠狠的咬了一口,我恼火的甩开许小坏,许小坏喘息着在黑暗的卧室中看着我。

“你疯了?”我压低声音。

许小坏拢了拢头发,冷淡的看着我:“十八,你不能让我一点儿都不恨你。”

“那你就咬我?”我忍着怒火,揉着被咬疼的手臂。

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许小坏昂着头:“难道你希望我拿刀杀你吗?”

我慢慢下了床,警惕的离许小坏远远的,许小坏歪倒在床上:“啊啊啊啊啊……你总的让我发泄一下啊。”

我走到门边,刚想拉开门,客厅里传来方小刀的声音

方小刀说:“……谁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当初都说做兄弟做兄弟的,从来没发现你的眼神也可以变得柔和,在看着她的时候,你别怪我揭你的老底儿。”

左手低低的声音:“小刀,我从来没怪过你,我其实……”

方小刀好象笑了一下:“得了吧,我就见不得你唧唧歪歪的,心领了就好。”

沉默,然后是方小刀的声音:“是不是,就这样了?”

无花祭

小柏兴奋的告诉我,我们倾尽所有贷款购买的房子快要下来了,这后面还有一句潜台词,那就是我们快要结婚了。

“你都想买些什么东西?我们租的房子什么时候退租好呢?装修呢?”小柏的眼睛亮亮的,对新生活每个人都是向往的。

我平静的看着小柏过于激动的表情:“你想着处理就好。”

小柏常常会说我感兴趣的东西太少,小诺也总是说我应该笑的时候总是掉链子,生活留给了我太多的感触和印记,有谁知道,我已经失去了大部分露出笑容的机能,就像肌肉萎缩或者拉伤?

如果我跟别人说,我不太会笑了,会不会显得很悲哀?

左手走的那天,我和许小坏还有方小刀都去送左手。

许小坏对左手说:“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有点儿喜欢我了,记得告诉我啊!如果我还没结婚,我就跟你走!!”

左手朝许小坏点点头,走向登机处,中间停下来,回头看着许小坏,看着我,看着方小刀,淡淡笑了一下,这是从左手出国后,我唯一看到的左手的笑容,或许也是这辈子我唯一能记住的左手的笑容。

“刚才我说的,你记住了没有?”许小坏朝左手的方向喊。

左手点点头:“我记住了。”

机场上,起飞的航班,轮番的呼啸的从登机处上空飞过,声音盖过了所有人的喧闹,我突然觉得,原来人真的很渺小,渺小到一架飞机飞过,我们都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左手接着往登机处走,走的越来越慢,在距离登机处还有几步的时候,左手突然站住了,转身大步的往我们站着的方向走回来。

“你是不是落下什么东西了?”方小刀担心的看向左手。

左手着走到我的面前站住,我看得见左手黑色衬衫里面起伏的胸膛,我小心翼翼的:“落下东西……”

左手一把抱住我,我听到左手急促的心跳,我有些无措。

“十八,这辈子你没给过我一点儿机会,我知道我自己也把很多事情搞的很糟。”左手在我的耳边小声说着。

我故作镇静的拍拍左手的肩膀:“保重!”

“下辈子我给你机会!如果下辈子我还可以遇到你,我不管你爱的是哪个,我一定第一个带你走!!”左手重重的抱了我两下,转身朝登机处跑去,飞快的检票,飞快的过了登机处。

方小刀扁着嘴,竟然一幅想哭的架势,我的肩膀还留有左手身体的余温,我的思维有些空白。突然一阵疼痛惊醒我,我回过神儿,看见许小坏愤怒的表情,许小坏竟然又抓起我的手臂狠狠了咬了一口。

“十八,你不能让我一点儿都不恨你!”许小坏漂亮的眼睛开始燃烧。

我的祖宗,我的手臂两个大大的牙齿印,我慌忙抽回手臂:“你疯了?前些天刚被你咬过好不好?”

许小坏逼近我:“难道你希望我的怨恨越积越多吗?难道你希望我拿刀杀你吗?”

剪荦荦下夜班的时候,被人揍了,眼睛肿的厉害,眉骨差点儿骨折。我去看剪荦荦的时候,她还戴着眼罩,在沙发上放横的躺着,嘴里哼哼唧唧的。

我凑近了看剪荦荦的熊猫眼:“你跟谁结仇了?把你打成这样?”

“结个屁仇啊?还不是迪厅新来的几个小贱人跟我抢风头?打成这样算便宜我了,要是我被人□了,找他妈的谁说理去?”剪荦荦的怒火爆发出来。

我按住剪荦荦想要抹眼睛的手指头:“你不能换份工作吗?”

“能干什么啊?每个月花的比赚的多,英文就饭吃了,计算机也差不多还给学校老师了,就算找个文职工作,一个月给我2千多够我花吗?连雅诗兰黛的小套装都不够,好歹在迪厅。”我真佩服剪荦荦,闭着眼睛都能说出这么多铿锵有力的废话来。

“你最近忙什么?”小由从冰箱里拿了冰块儿,准备给剪荦荦换眼罩。

我站起身,转向小由:“忙,结婚。”

我听到有东西掉落的声音,小由手里的冰块儿掉到地板上,碎裂成无数的冰碴儿,剪荦荦抓开眼罩坐起来,两只漂亮的熊猫眼,如果不注意,我会以为剪荦荦化了很浓的烟熏妆。

“十八,你终于决定结婚了?”剪荦荦努力睁大眼睛看向我:“那小由怎么办?”

小由忽的拿手里的毛巾砸向剪荦荦:“我用不着你们管,我活的好好的,我,我不像某人那样没有节气,我耐得住寂寞!!”

小由噔噔噔进了卧室,卧室门被摔得震天响,剪荦荦刚想说话,我把眼罩递给剪荦荦:“你能不能戴上眼罩再跟我说话?”

“为什么啊?”剪荦荦不满的眨巴不知道是熊猫眼还是烟熏妆的眼睛瞪着我。

我把眼罩塞给剪荦荦:“因为你戴上眼罩的话,会比较好看。”

“你和小由都之前喜欢同一个男人,这会儿你先结婚,你肯定会被小由笑话。”剪荦荦嘟着嘴戴上眼罩,重新躺回沙发:“所以说男人都是自私的,你们共同爱的那个男人不在了,却留下你们俩明里暗里的较劲儿,何苦啊,还不如跟我去迪厅跳扭扭舞算了。”

我起身走到小由的卧室外面,轻轻敲敲门,没有反映。

“小由。”我接着敲门,里面没有声音。

我背靠在房门上:“小由,你看过张爱玲的书吗?”

“我看过我看过。”剪荦荦的双臂在空中挥舞。

我没搭理剪荦荦:“我记得当时大家都喜欢‘红玫瑰和白玫瑰’……”

“我还抄了好多遍呢,我记得我记得。”剪荦荦开始背诵:“‘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饭粘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对啊,你俩哪个是窗前明月光?哪个是朱砂痣?”

我看着张牙舞爪的剪荦荦,再次轻轻的敲敲小由的房门:“我只想告诉你,爱情不是红玫瑰就是白玫瑰,而婚姻,既不是红玫瑰也不是白玫瑰。”

剪荦荦在空中挥舞的双手停止了动作,象时间停止。

“是我让小诺晚点儿来的。”木易平静的看着我。

小诺约我吃火锅,最先来赴约的人却是木易,这多少让我有点儿惊讶。我没有说话,我想木易一定有话跟我说。

“我哥说,有些话他想告诉你。”木易低下头:“我哥说,他本来想亲自告诉你,但是说完话以后,不管是你,还是我哥,总要有一个人先离开,这种感觉他不喜欢,他不来,就当你和他谁都没有离开过。”

我依然没有说话,火锅店的生意真好,人来人往。

木易喝了一口茶水,认认真真的抬起头,看向我:“我哥说,那句永远没有办法说出口的话,会在他的心里长出一个春天,而那个春天,刚好就是他的爱情。”

无花祭(大结局)

夭夭陪着我去买结婚用品,夭夭纤细的手指在大红的窗幔上来来回回的抚摸着。

“夭夭,你恨冯小北吗?”我试探性的看着夭夭。

夭夭摇头,转脸看我的眼睛:“我真的不恨他,我们没做错什么,至少我们认真爱了,要是非要定一个错和对,那么所有的人都错了,从一开始就都错了,安雅是错的,许小坏是错的,左手是错的,木羽是错的,包括你十八,也是错的……”

“所以说,幸福这个东西永远都装在别人的口袋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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