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长虹。
“你确定周寒逍融到了资？”长虹亮灯的办公室里, 略带怒意的声音响起, “这个消息你有多大的把握？”
“百分之九十，”一道女声回应, “我已经让投资部的人去核实了，最快明天早上有结果。”
说话的人，正是长虹的女hr, 蒋芸。
“哼, 倒是让周寒逍抢先了一步，”向飞手里叼着雪茄，坐在办公室的转椅上, “没想到，他居然拿到了tx科技的资金，” tx科技当初第三轮融资权是周寒逍硬生生的从他手里抢去的，这口恶气他一直憋在心里, 让他没地方出。
这下又被周寒逍抢先融到了资本，更是让他没由来的怒火中烧。
仿佛他机关算尽，对方却四两拨千斤。
要知道, 之前说服了陈盛撤资星源，明里暗里不知道花费了他不少的口舌，割肉般让出的两个百分点也是他力挽狂澜, 游说了董事会许久才拿到的让步。
这下周寒逍轻轻松松的拿到了连同tx科技在内的数十家科技公司的资金和大大小小的投资人，这样的举措无意于在他向飞的脸上狠狠的摔上两记耳光。
虽然他并没有指望带走星源将近百分之十的资本就可以重挫周寒逍, 但是至少也要让周寒逍肉疼上一阵。
却没有料想到，周寒逍这边还没有叫疼, 长虹这边便殃及了池鱼。
“最近市场不太景气，我们是不是应该稍微保守一点，”蒋芸端了杯热茶给向飞，她伸手替他按揉着太阳穴，“我们这么做会不会太操之过急了。”
虽然长虹和星源明面上没有撕破脸，但是两方的明争暗斗，怕是傻子也能看懂。
他们自周寒逍上位之后，便给星源接二连三的做局，周寒逍也不是个傻子，来自长虹的炮轰和打击怕是会让他反弹的更加厉害。
但是对于周寒逍这样的人物，他们不得不防。
而最快的手段，就是让他三震出局。
向飞何尝不知道周寒逍的棘手，他捏了捏紧皱的眉头，“不得不急，”他叹息，“这件事情，不能让周寒逍那边缓过神来，”要是等周寒逍缓过神来，长虹的局面怕是更难看。
因此他只能先下手为强。
“陈德俊那条线暴露了吗？”向飞抬眼问蒋芸，“星源那里有没有人接触过陈德俊？”若是有的话，那么陈德俊便是一粒废棋了。
甚至无须他们动手，星源的人自会料理。
到时候他们长虹只要作出一副兔死狐悲的模样，再让hr大力声讨星源对跳槽员工的封杀，名利双收，他们何乐而不为。
“暂时还没有，”蒋芸跨坐在向飞的身上，她十指涂着艳红的指甲油，缓慢的勾住向飞襟前的领带，“也许……我们可以再利用陈德俊一次。”
利益最大化，这样的事他们长虹的人做的向来顺手。
“唔……”向飞的眼神因为蒋芸的挑逗变的深邃，“做的隐蔽点，”他叮嘱道，“不管如何，陈德俊身后的人别曝光出来，”他的大掌不安分的游移在她的腰线，“这是我们的底牌。”
他不容有失。
蒋芸勾着他的领带，红唇轻启，“交给我的事情我什么时候给你办砸过，”对于这点，她很是自信。
向飞满意的拍了拍她的臀、部，“长虹二把手的交椅，你指日可待，”他话中带笑，不得不说，蒋芸这些年的确帮他做了不少事，也解决了不少人。
“哼，”蒋芸乜了他一眼，撅起红唇，“你这话就是光打雷，不下雨，我才不信。”
她这么多年盯着看着盘算着长虹副总的位置很久了，而向飞屡次许诺，也屡次失信。
因此她侧身在向飞的耳边呢喃说道：“再不兑现，我就要走人啦。”她看似调笑的说道，但是两人都心知肚明，这话是她给他最后的警告。
向飞表面上依旧是一派和煦的样子，他的双手探入她的衣角，慢慢松开她背后的bra扣子，“宝贝，这时候说这样的话岂不是扫兴，”他舔了舔唇角，眼神满是深幽，“等到处理完星源的事情之后，我自然会给你一个交代。”
他最终还是松了口。
两人多年的合作关系，终于还是让他妥协了一步。
蒋芸伸出食指，抵在他的唇间，“我再信你一次，”她姑且再等他这一回。
两人暂时达成了共识，向飞手下的动作也愈发的粗暴起来，只是这时候，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突然传来的震动的响铃。
“别理它嘛，”蒋芸勾着向飞的脖子出声道，“**苦短，别为了琐事浪费了时间。”
说着，她又解开向飞襟前的几粒衬衫纽扣。
”等等……“向飞虽然箭在弦上，还是硬生生的喊了暂停，响起声的手机是他私人专属，这个点打他电话的，怕是家中一双盼他回家的儿女。
至少要把孩子安顿好了。
向飞接起了电话，蒋芸失了兴趣，便从向飞身上下来，她捡起地上散落的衣物一件件的穿上，等到向飞安抚完家中的孩子挂了电话，便发现蒋芸已经衣着整齐的靠坐在沙发边。
嘴中叼着的，是他还未抽尽的雪茄。
向飞挑起眉，”怎么了？“他走到蒋芸的身边，”孩子的醋你也吃？“他伸手摸了摸蒋芸散落在身后的长发。
蒋芸嗤笑出声，她抬眉看了眼向飞，说道：“赶紧回去做你的三好爸爸吧，”她抿了口烟，眼底波澜不惊，叫人看不出情绪，“记得帮我向向太问好。”
话里话外，无不是对向飞的讽刺。
向飞亦不想在这个话题上自找没趣，他只得拍拍她的肩膀，说道：“我知道这么多年委屈你了，”他安抚蒋芸，“副总的事我会尽快落实。”
毕竟蒋芸这么多年来，为他付出的着实太多。
蒋芸听到后，眼神凉凉的看了他一眼，”向飞，有时候，做人不能太贪心。“
想博得深情款款的美名，又想要享受齐人之福。
贪心不足蛇吞象，她在好意的提点他。
亦是在戳破他那桩装聋作哑的盲婚哑嫁。
向飞知道蒋芸在讽刺他，他无话可以反驳，毕竟当初，主动越线的，是他没错。但是他岌岌可危的婚姻，还轮不到她来指点江山。
因此他有点冷下脸来，“阿芸，你知道的，我最喜欢的，就是你的懂事。”
顺从乖巧，洞察人心，有时候不需要他张口，她便帮他摆平了一切。
因而在她的辅佐下，他的长虹帝国日益坚固，直到如今的无坚不摧。
“耐心点，”他的掌心温热，顺着她发顶柔软的长发向下，到她脆弱的裸、露在外的脖颈，“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他在她的耳畔低语，看似深情而缱绻：“给我点时间，”他做出承诺。
等到向飞走后。
冷清的办公室里，蒋芸一个人对着窗外的夜景抽烟。
窗外灯火通明，阖家欢乐的样子更显得她形单影只。
“懂事？”她嘲讽出声，声音在空旷的办公室里显得寂寥而冷漠，“如果不是喜欢你，我又怎么会学会乖巧懂事……”
蒋芸啊，你真的活该。
因为是你的喜欢，才能让他在你的世界里肆无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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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总，我们是不是应该晚上去酒吧喝一杯，”出了写字楼，陈初立马提议道，“首战告捷啊今天这是，”他怀里捧着沉重的资料夹，却依旧没有影响到他的好心情，“这下董事会那帮人应该没话说了，”他的话连带着一行人的心情都不错。
“是啊，”方晓也应和道，”“说酒店附近有一家不错的酒吧，可以晚上撺一局，”他也精神有些亢奋，”不醉不归咯。“
“林大美女，你说呢？”方晓出声问询林玖晨的意见。
林玖晨走在周寒逍的身侧，她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我没意见啊，听你们指挥。“
她今晚free。
天色尚早，距离吃晚餐的时间还有一会儿，他们打算先回酒店整理东西，若是晚上真的喝挂了，也不会因此错过明天下午飞深圳的飞机。
边说着话，周寒逍大衣的口袋里传来一声震动，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脸上的表情讳莫如深，接着他合上手机，拍了拍陈初的肩膀说道：“你们先去找地方，到时候把地址发给我，我有个事儿，忙完了就来。”
说着，便要伸手拦下路边的出租车。
陈初他们不好多言，老板有事自然有有事的道理。
因此目送走周寒逍，陈初立马转脸问方晓：“方助理，你老板干什么去？”
方晓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他反问道：“难道周寒逍不是你老板？”说的陈初好像可以置身事外一般。
陈初被哽住了话，倒是林玖晨看着两人逗趣的模样，随意的笑了笑，“说不定又去找客户拉融资去了。”
周寒逍心中所想的，又有谁能够料到。
而他们，只要跟着周寒逍走，就好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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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的某天。
林玖晨突然想起了那日她问周寒逍的话，“周大合伙人，你不是说你没有plan b的吗？”她问他。
显然她认定tx科技给星源注资是周寒逍早就筹谋好的plan b。
周寒逍的视线还埋首在书页里，他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他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我从来都没有plan b。”
林玖晨满脸不信，刚要开口反驳，便听见周寒逍的声音：“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plan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