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1 / 1)

顾晏这一出声, 原先吵作一团的众人都被这声音吸引,朝二人所在的方向看过来。秋萝一时惊愕原地, 立即回过神来,跪地行礼:“奴婢见过王爷王妃。”

周遭百姓也总算意识到眼前的人是谁, 纷纷朝二人行礼拜见。

“都起来吧。”顾晏应了声,问秋萝, “你在此地做什么?”

秋萝神情闪躲,吞吞吐吐道:“我……奴婢今日外出采买,顺道……来替秋棠买话本。”

“买话本?”顾晏狐疑地看她, 却没再说什么。

顾晏转头看向原先与秋萝争吵的老板,道:“本王与王妃路过此地,正想听听说书,你们吵吵嚷嚷在做什么?”

那老板神情躲闪一下, 赔着笑道:“王爷有所不知, 原本讲得好好的,这姑娘非要过来拦着, 这才……”

“你——”

顾晏扫了一眼秋萝,秋萝悻悻闭嘴。顾晏又道:“这丫头是我府上的人,我带下去好生管教, 店家莫要与她一个小丫头计较。”

“这是自然……”

“不过本王以为,店家既是开门做话本生意,私自篡改乃有失诚信。更何况,”顾晏抬眼看他,眼神中流露出些许冷意, 淡淡道,“尔等演出这般名不副实的话本,就不怕本王治你个污蔑亲王之罪?”

老板一听这话,吓得跪倒在地:“王爷赎罪,草民万万不敢如此。”

顾晏冷着脸没说话,叶梓看不下去,扯了扯顾晏的衣袖,适时给了台阶:“好了王爷,别动怒。也没多大的事,让他们改回来就是。”

那老板听见叶梓这么说,连忙道:“是,草民这就命人改回来,这就改。”

听见老板的答复,秋萝显然松了口气,嘴角也微微弯了起来。顾晏偏头看她一眼,没再说什么。

这么一闹,叶梓也没心情再听什么说书,拉着顾晏回了王府。

翌日,顾晏派人将裴戈接进了宫中,并撤下了靖和帝身旁所有的太医,以担心疫症传染为由,不允许任何人探视。

靖和帝不能离开寝宫,除此之外一切事务照旧,不过这其中,自然免不了顾晏的干涉。

所有奏折每日都要由专人递送到顾晏手中,确认无误后,才会呈到靖和帝面前。一时间,顾晏竟是将所有朝政无形中握在了手里。

裴戈按照顾晏的吩咐,日夜给靖和帝熬制缓和毒性的汤药,靖和帝的病症的确渐渐控制下来。不过找不到解药,这依旧只能治标不治本。

现如今,手中可能会有解药的只有一人,那就是瑜贵妃。

可还没等靖和帝派人传出消息,逼瑜贵妃交出芜兰花种,一个消息传来。

瑜贵妃突然犯了疯病,思绪混沌,甚至无法口吐人言。

靖和帝在病中听见这个消息,急火攻心吐了一口黑血,裴戈连着给他灌了好几碗汤药,才勉强拉回了一条性命。

顾晏立在床头,看着那几天之内迅速衰老瘦弱下去的垂垂老人,目光无波无澜:“陛下如今身患重病,请保重身体,切不可情绪大悲大喜。”

靖和帝喘息着看他,目光中带着不难察觉地恨意:“瑜贵妃……是你害了她?”

“陛下在说什么胡话?”顾晏微微一笑,“我与瑜贵妃无冤无仇,我怎么会害她。”

靖和帝道:“你……你是想害朕。”

“时辰不早了,陛下还是早些休息吧,以免病情再度恶化。”顾晏道,“瑜贵妃现下正被留在寝宫中养病,若病情有所好转,我会立即派人告知陛下。”

“你——”

顾晏淡淡看了他一眼,道:“裴大夫虽然医术高超,可到底不是活死人肉白骨的神医,若陛下始终这样忧虑过重,恐怕就是天神下凡,也难以救您的性命。”

顾晏说完这话就想离开,靖和帝忽然扬高声音唤了他一声。

“顾子承!”靖和帝勉强坐起身,声音嘶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这几日你操纵朝野内外,将不服你的人替换一空,你想做什么?谋逆篡位吗?!”

顾晏脚步微顿一下,笑道:“陛下多虑了,我让那几位大人调离原职,不过是因为他们疏于职守,身居高位而毫无作为。证据我已经呈到了陛下面前,陛下若是没看得清楚,我再去替您寻一寻?”

“你不必做出这副模样。”靖和帝道,“我知道,你这样吊着朕的性命,就是想得到皇位罢了。”

“朕告诉你,你做梦。朕无论如何也不会将皇位传给你,这皇位只会给太子,有本事你就来与他争抢,让天下都知道,堂堂瑞亲王竟是结党营私,谋逆叛乱之人。”

顾晏道:“陛下像是还不明白,我若当真想夺得皇位,这天下或许早就易主了。”

“那你究竟想做什么?”

顾晏回眸看他:“很快你就会知道了,不急,慢慢等着便好。”

顾晏说完这话,推门离开了靖和帝的寝宫。天边月色正好,几颗繁星点缀在夜空当中,映得月色更加清亮如练。

这几日天气渐渐凉了下来,顾晏刚走出寝殿,立即有太监给他送上狐裘披风。顾晏裹紧了素白的披风,缓慢步出宫门,远远就看见瑞王府的马车正停在门口。

顾晏掀开车帘,叶梓正蜷在马车内的座椅上,睡得正熟。

马车内没点暖香,白日还不觉得,等到夜里就有些寒冷了。叶梓只穿了件单薄的外袍,畏寒似的蜷缩在靠垫上,睡得却是雷打不动。

顾晏轻手轻脚地走上去,脱下披风盖在他身上。

这几日顾晏忙于朝政事务,对叶梓不由有些疏于关心。好在这人最近也不知自己寻到了什么乐子,每日顾晏离开王府后,也就拉着两名婢女出门,通常要到傍晚才会回来。

忙碌得与顾晏不相上下。

顾晏现在对叶梓毫无怀疑,只要他不遇到什么危险,就仍由他在外面浪。

马车晃晃悠悠往回走,没一会儿,就将叶梓晃醒了。

顾晏正坐在桌边,一边饮茶一边欣赏自家小王妃的睡颜,见他醒了,朝他笑了笑:“就要到家了,回屋再睡。”

叶梓像是睡迷糊了,懵懂地眨眨眼,神情茫然,好一会儿没醒过神来。

顾晏被他这可爱模样勾得兴起,凑过去在对方嘴唇上轻轻吻了一下:“爱妃,你若还不清醒过来,我可就要趁人之危了。”

叶梓眼神渐渐恢复清明,刚想起身,却被顾晏按住了披风两端,压在柔软的座椅上。

叶梓顿时动弹不得,张了张口:“子承,你做什……”

“嘘。”顾晏心头意动,低头深深地吻住了他。

叶梓很快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来,无力地推了推顾晏的胸膛。

顾晏放开他,轻笑道:“都这么久了,怎么还不会呼吸?”

叶梓被他吻得脸颊泛红,半张脸缩回到披风里,愤愤道:“我好心来接你回府,你怎么恩将仇报,还笑话我。”

顾晏扬眉看他:“哪里是恩将仇报,这难道不是在赏赐?”

他一说这话,叶梓不知想到了什么,耳尖更红了几分。

当初他还未确定顾晏心意之前,就曾用这个法子骗顾晏吻他,每日缠着他要赏赐,一次还不满足,有时还要变着法找他要好几次。

叶梓那时还曾沾沾自喜,现在想来,满心都是悔不当初。

顾晏用披风将人裹在怀里,束缚着叶梓的手脚不让他逃,有一搭没一搭在他脸上轻啄:“今日怎么想起来宫门外接我,天气这么冷,也不知道多穿些。”

他这么一说,叶梓才想起来正事,忙道:“我是来找你的呀,可侍卫总管说你在靖和帝那儿,我进不去,就只能在外面等了。”

“找我?”顾晏问,“出了什么事吗?”

叶梓正要回答,二人乘坐的马车轻轻颤动一下,停了下来。

瑞王府到了。

叶梓忙趁顾晏不察觉,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拉着顾晏下了马车。叶梓一路将顾晏拉回了二人居住的院落,刚踏入院子,顾晏却是一怔。

院子里显然经过了一番精心布置,藤蔓在墙面缠绕出别致的花纹,院中那株桃树像是一夜间被风吹开,结出本不属于这个季节的淡粉小花。几只鸟儿停在枝头,清脆的鸣叫。

所有不该在此刻出现的春意,竟奇迹般的重现在了这普通的庭院当中。

“这……”

顾晏难得一时失神,叶梓将他拉到桃树下,树下的石桌上,摆满了一桌佳肴。

叶梓得意道:“怎么样,喜不喜欢?”

顾晏稍稍平定心神,问:“这些都是你做的?”

“是呀。”叶梓抿了抿唇,笑道,“子承,你是不是不记得了,今日是你的生辰啊。”

生辰一词,距离顾晏太过遥远。

在很小的时候,先皇每年总会给他庆生,为他端来一碗长寿面。可后来先皇逝世,顾晏渐渐不再庆祝生辰,到了这一世,更是没怎么在意过这些。

却没想到,这人竟然记得。

叶梓牵过顾晏的手,拉着他在石桌边坐下:“我就知道你已经不记得了,你这个人啊,整日就忙于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务,能不能稍微对自己上点心。”

顾晏轻笑着摇摇头,道:“爱妃教训的是。”

叶梓将桌上的长寿面推到他面前,道:“快尝尝味道如何,我学了好久的。”

顾晏依言尝了一口,抬眼看他:“这段时日你总早出晚归,就是在准备这些?”

“是啊,这些是我特意去找人学的,学了好几日,就想着要给你个惊喜。味道如何?”叶梓一脸期待地看他,若他身后有根尾巴,此时定然疯狂摇晃。

顾晏故意缓慢回味片刻,若有所思道:“大抵就比我好一些吧。”

“只比你好一些?”叶梓皱了眉,“王爷,不是我说,就凭你那熬个粥都能把整个厨房毁了的水准,竟然敢说我只比你好一些?教我的大厨都说我有天赋,想收我做学徒呢。”

“那可不行。”顾晏扬眉,一本正经道,“是哪个大厨这么大胆,竟然打瑞王妃的主意?你做的东西只能给我,不许给别人。”

叶梓撇撇嘴。

顾晏这话虽然是玩笑之意,可其中的醋意却一点没见少。与他相处这么久,叶梓早摸清他这随时随地吃飞醋的天赋技能,一见情势不对,立即闭嘴不再多言。

二人没再说话,坐下安静用膳。

夜风吹拂着桃花纷纷扬扬落下,顾晏抬头看他,一片桃花恰好落在叶梓发间。他抬手将那片花瓣衔在指尖,问:“你这是怎么做到的?”

叶梓抿了口茶水,笑道:“我厉害吧。”

“……其实我原本就只是想尝试一下,没想到这么顺利,几滴仙露灌下去,当真被我给催开了花。”

叶梓站起身,抚摸着那桃树的树干:“不过就算催开了花,也只能留存一夜,它明日就会恢复原状。”

顾晏起身走过去,从身后搂住他:“你那仙露那么珍贵,干嘛为了我如此耗费?”

叶梓偏头,眼中带着盈盈笑意:“我以前听说过,古人以桃枝相赠,以此寄予情意。子承,你对我太好了,你给了我这么多,我都不知道该给你什么……”

“我送你这么多桃花,你就永远忘不掉我,会永远念着我的好。而且……”叶梓停顿一下,偏头在顾晏侧脸上吻了吻,“仙露而已,哪有你珍贵呀。”

顾晏嘴角微微扬起,心头像是被人灌入了蜜,又甜又暖。

他忍不住将叶梓的头抬起,深深地吻了下去。叶梓很快被他吻得站不住,转过身来,背靠在桃树的树干下喘息几声:“子、子承……”

顾晏动作顿了顿,稍隔开些距离,像是想到了什么:“所以你今日等我到睡着,是因为仙露损耗过多?”

叶梓被他吻得头晕目眩,一时没明白顾晏怎么忽然提到了这个,诚实应道:“是啊,怎么——”

他话还没说完,顾晏忽然将他打横抱起。

顾晏推开卧房的门,将叶梓轻柔放到床上,欺身压上去:“既是如此,为夫替你补一补?”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屋中,叶梓畏光似的低低呢喃一声,毛茸茸的脑袋往顾晏怀里缩了缩。

房门忽然被人轻轻敲了一下,顾晏猛地睁开眼。

他没打扰叶梓,小心翼翼地起身,披了件外袍出了门。

庭院内,司危正站在院中,神情像是有些焦急。

清晨的风带了些寒意,顾晏拢了拢领口,问:“怎么了?”

司危道:“静王……反了。”

昨夜的桃花果真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院金黄的落叶。顾晏盯着那满地落叶,神情淡淡,像是并不惊讶:“我知道了。”

司危眼中难得带了几分急躁:“主子,您还不动手?若让静王打来,那天下就——”

“还不是时候。”

“可是……”

“司危。”顾晏抬眼看他,道,“你心中有怨恨,靖和帝毁了你的家,让你失去至亲,你恨他,这些我都明白。不过,小不忍则乱大谋,你忍过这么久,何必急在这一时。”

“……你想要的东西,我何时让你失望过?”

听了他这话,司危眼中的焦急骤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惊诧与欣喜的情绪。

司危问:“主子,您的意思是说……”

顾晏没再多言,只平静道:“先下去吧,我心中有数。”

“是。”

司危离开庭院,顾晏轻叹一声,转头回了屋内。他脱下外袍放在衣架上,刚要回到床边,却见叶梓已经睁开了眼睛。

顾晏在床边坐下:“是我吵醒你了?”

“没有。”叶梓摇摇头,“你出去做什么,方才谁来了?”

“是司危。”顾晏道,“他来与我传消息,六皇叔他昨夜起兵了。”

叶梓怔愣一下:“这么快……”

顾晏笑了笑:“是啊,我也没想到会这么快。我前几日刚命人四处散布靖和帝病危的消息,算来,传到六皇叔的封地,大抵不超过两天。他倒是一点也没让我失望。”

叶梓翻了个身滚到床边,搂紧了顾晏的腰:“靖和帝那边作何反应?”

“他应当还不知道。”顾晏道,“司危给我传来消息向来快上一些,或许要过几个时辰,消息才会传遍长安城和朝野上下。一会儿我进宫一趟,先将军心稳定下来。”

叶梓轻笑一声,道:“你可别再刺激靖和帝了,若他真的就此被气死……”

顾晏接话道:“让他这么死,不就是太便宜他了?”

叶梓沉默片刻,又问:“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暂时静观其变。”顾晏道,“这几日我插手朝政,才发觉事情远比我想象中棘手。靖和帝再无用也是一国之君,他没那么容易被拖垮。”

“那……”

顾晏弯了弯嘴角:“所以,皇叔来得真是太及时了。”

他没再多说,搂着叶梓重新躺下,慵懒道:“再陪我躺会儿吧,出了这么大的事,一会儿宫里指不定多乱。”

叶梓轻轻应了声,依靠着顾晏躺下,却没了多少睡意,一双眼奕奕有神地盯着顾晏看。

顾晏捏了把他的脸,笑道:“你不累了?还是大清早的就还想再来一次?”

叶梓想起昨晚还觉得有些难以接受,他浑身抖了抖,闷声道:“不要,你昨晚快要弄死我了。”

顾晏故意道:“昨夜是谁说要将自己当做礼物送给我,说让我怎么对你都行?”

叶梓藏在被子下的耳根悄然红了起来,局促道:“床上说的话,怎么能当真呢。”

顾晏的手在叶梓腰间摩挲一下,危险地问:“所以……你是骗我的?”

叶梓瑟缩一下,没敢再接话,乖乖躺在他怀里闭着眼装睡。

晚些时候,顾晏进了宫。

朝堂上果真因为静王谋反的事情乱作一团,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却一时拿不出个妥善的应对之策。顾晏听得烦了,忍无可忍出言喝止。就在众人都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太子顾晅却站了出来。

顾晅要自请率军出战。

自太子继位后,靖和帝就卧床不起,大部分朝政又把持在顾晏手里,顾晅并没有多少机会出头。而顾晅对此始终是不以为意的态度,两耳不闻窗外事,丝毫不觉得顾晏把持了朝政有什么不妥。

太子没存在感了大半个月,乍然提出这等要求,不由让满朝文武惊讶不已。

散朝后,顾晅在瑞亲王的肯允之下,见到了靖和帝。

顾晅在寝宫里只待了一炷香时间,寝宫内空无一人,没人知道他们在寝宫内发生了什么。只是顾晅推门离开寝宫时,手中已拿着靖和帝亲笔所写的圣旨。

命令太子三日后率兵出征,缉拿叛军。

出征期限的最后一日前夜,叶梓在瑞王府见到了顾晅和小灰雀。

原先小灰雀的变幻之术像是耗尽了它所有的灵力,变回原形后,竟迟迟没能再变回人形。它拖着越发圆润的身子,趴在叶梓肩头直掉眼泪。

“小叶子……我好舍不得你呀……”小灰雀抽抽搭搭地哭着,倒让叶梓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叶梓抿了抿唇,劝道:“雀儿,你别这样,我们又不是见不到了。”

小灰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可、可是阿晅说……阿晅说打仗要去很久时间,我舍不得离开你这么久。”

叶梓无奈:“这……”

这边叶梓百般哄着小灰雀,另一头,顾晅与顾晏站在庭院内,回眸看向那二人的方向。

顾晏道:“太子殿下,当真已经决定好了?”

“是。”顾晅道,“明日我便带兵出战,在此期间,长安城的事务,就要劳烦堂兄了。”

“这是自然。”

顾晅点点头,见那小灰雀还缠着叶梓不肯走,忍不住皱了皱眉。他三两步走过去,将那小圆球抓紧掌心里:“好了,该回宫了。”

小灰雀被他两根手指擒住动弹不得,小小的爪子蹬动几下:“我还没和小叶子说完话,我……”

“有什么可说的,你是只鸟,你若真的想他,随时飞回来不就好了?”

“好像是这样……那我可以每七日飞回来一次吗?”

“……不能。”

“你怎么说话不算话,哪有你这样对相公的!”

“……”

一人一鸟争执着出了王府,叶梓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二人的背影,疑惑道:“朝中又不是没武将可用,实在不行从西北调派也可,太子为何要亲自领兵出战?”

顾晏轻叹一声,若有所思道:“我猜……”

他的话没有说完。

翌日,太子顾晅领兵出战,一路南下。

十日后,太子率领的军队与静王正式交锋,一举挫伤静王锐气,战事陷入胶着。

半月后,太子军队落入静王设下埋伏,全军覆没,太子下落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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