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1 / 1)

祝惜活活被两位嬷嬷折腾了一个月,一月之后就当她怀疑自己快要成为受虐狂时,终于看到两位嬷嬷点头,露出满意的笑容。

“郡主请随我二人去见过殿下。”

两人是李冀昶请来的嬷嬷,当然要让他验收学习成果,三人通报过后去正院拜见昭王殿下。

祝惜躬身福礼,一举一动都符合世家女子的要求,李冀昶微微颔首:“不错,郡主聪慧,你们二人足够用心,去找管家领赏罢。”

两位嬷嬷一喜,躬身谢道:“多谢殿下。”

她们二人退下,李冀昶站起身,缓缓走到祝惜身边,仔细看她的身形,突发奇想问道:“妹妹从前是什么样儿的?”

祝惜一脸莫名:“我从前和现在差不多。”

“这……”

“兄长有话不妨直说。”

李冀昶摇摇头,觉得他还是不说出来为好,他暂时无法将眼前端方秀丽的美人儿和初入昭王府时又黑又瘦头发还乱糟糟,好似十多天没洗脸的小乞丐联系在一起,他从前也没发现洛州的水土那么养人啊!

“我总觉得妹妹变了个模样,若是司马颢见到不能将你和从前的模样联系在一起,那可就不好了。”

祝惜心里一喜,司马颢认不出她才叫好呢,只是不知李冀昶到底要用她得到什么好处?而司马颢初期对原主的感情有那么深吗?感情都是相处出来的,他们分别那么久不说,晋国皇城还有一个祝怜在他眼前,想必这感情总会变质,而她也给不了司马颢同等的感情。若是到时候李冀昶发现她没什么用处,又要作何处置?

她心里有这个想法,也问了出来。

李冀昶半晌没有答话,而后叹息:“妹妹的担忧没错,所以本王会尽快将你送到晋国去,本王埋在晋国的探子正在接近司马颢,得了他的保证,本王才可安心筹备送妹妹回去。”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祝惜咬唇:“若是陛下不能给殿下想要的报酬,殿下可会反悔?”

“那就要妹妹去吹吹枕头风了,本王说句不好听的,妹妹的命还在本王手里,总该先保命的罢?”李冀昶一脸无害,说出口的话却再很不客气。

他淡淡说完这一番话,见祝惜神情低落,又笑一声道:“妹妹不必担忧,一切有本王策划,你只管好好调养身子,免得到时候气色不佳,司马颢误会本王对妹妹照顾不周,那可真是天大的误会。”

祝惜低头福身:“是,多谢殿下。”

“本王说过,你我兄妹,不必如此客套。”

“是,兄长。”

祝惜咬牙走出正院,李冀昶盯着她款款离去的背影笑容敛去,他握在手心里的人,不准不听话!

“吩咐凝霜桑枝看好祝姑娘,若是祝姑娘有个万一,本王要她们偿命!”

站在角落里的海棠低低应声:“是。”

**

祝惜回到思澜院把自己关在房里大半天,秋月和冬雪急的拍门,但也没见她从里面应声,知直傍晚才打开房门走出来。

“郡主,您……”凝霜有心问一句。

但祝惜一个眼神看过来,她就什么都不好说了。

“晚饭好了么?”

她肯吃饭,凝霜喜出望外,连连点头:“现在就能端过来!”

大约在她们眼里,姑娘家发脾气的方式就是躲在房里不吃饭吧?但祝惜偏不,吃好之后才能跑路!

“郡主,您是不是和殿下吵架了?殿下性子冷清,一向对人不假辞色的,您别气在心里,若是有什么,同奴婢说一说也松快松快。”

“对啊,郡主别和殿下置气,殿下若是生气了,后果你我都承担不起。”

凝霜和桑枝挺喜欢这个主子,何况殿下那边有命令传来,要她们盯好祝姑娘,若是祝惜想不开上个吊或者抹了脖子,她们四个都得吃挂落。

祝惜闷头吃菜,根本不管她们说什,吃饱之后扔下碗筷去洗漱,然后关门就寝,她也是个没心没肺的,躺在床上不到一炷□□夫居然真的睡着了,凝霜悄悄进来看她已经睡熟,又退出去和李冀昶禀报。

“不会寻死就成,这祝姑娘的性子……”李冀昶摇头失笑,他是不常和女人接触么,怎么会觉得她的举动很可爱?

凝霜面对主子不敢隐瞒,她本来就是去监视祝惜的,对她的一举一动都要禀报:“祝姑娘聪慧,只是奴婢觉着她似乎并不期待回晋国。”

李冀昶也看了出来,今日他若是松口让她留在楚国,祝惜想必极是乐意的,但她和司马颢的感情不似作伪,想必是因为司马颢有了别的嫔妃才如此失落吧?但她不争不行,昭王府不养闲人。

“明日,刘大人家的千金要来拜访郡主,殿下可要奴婢做些什么?”

“找个由头,让刘宜娴年前不要再过来,盯着祝惜免得她和刘宜娴有什么动作你们看不到。”

凝霜拱手:“奴婢记下了。”

“退下吧。”

第二日,刘宜娴和方彧飞一起到昭王府来拜见,从相识到现在刘宜娴来过昭王府四次,次次衣物都不相同,勾勒出窈窕身段是首要选择,而且她向来不穿斗篷,务必让自己显得娇媚可爱,祝惜和她站在一起明显臃肿的像一头熊,比如此时两人站在花园里,腰身姿态的对比格外明显。

“郡主可真是怕冷。”刘宜娴心神不宁的。

祝惜则是心不在焉,如果不是刘宜娴硬要来花园走走,她哪里会想出门,这花园里的梅树才长出花苞,要等开花可要等到腊月底正月初呢。

“这花园里的确没什么好去处,咱们这就回去罢。”祝惜冻的直打哆嗦。

刘宜娴却在四处看着等什么人,拉住她的衣袖,央求道:“郡主,咱们好不容易到殿下的花园里来,不多逛逛怎么成呢?我听说这府中有一处荷塘,咱们去看残荷吧?”

祝惜看过那么多小说话本,也算是知道套路的,荷塘什么的可是男女许嫁高发地,再说荷塘边冷飕飕的,去吹那个冷风有什么好的?回去围着炭火取暖不好么?

“你要去让丫环带你去罢,我要去回去暖暖身子,否则会得风寒的。”祝惜坚决不肯被套路。

刘宜娴着急了,祝惜不去,那她怎么好意思在昭王府后院呆着,她好不容找借口来昭王府一趟,次次都和祝惜枯坐在思澜院,她是来见昭王殿下的,可不是陪着一个闷葫芦的!

“郡主是不喜欢宜娴么?咱们说好做姐妹,郡主可是嫌弃宜娴身份低微,不配和郡主来往?”

她说着说着双目含泪,一副娇弱可怜模样,若是男人看了肯定要于心不忍,但祝惜是个直女,不吃这一套,兴趣缺缺道:“约莫是我与娴姑娘品味不同,娴姑娘若是愿意,向前走二三十步转弯就是。”

祝惜说完就走,凝霜和桑枝连忙跟上祝惜的步伐,刘宜娴留在原地跺了跺脚,她的丫环小心翼翼的问:“姑娘,咱们现在要怎么办?”

刘宜娴恨恨咬牙:“容湘郡主不是说了,让我自己去转,去就去。”

在怎么说,容湘郡主也不过是个外人,真当自己是昭王殿下的亲妹子?人家真正的亲妹子可是当今公主!

刘宜娴带着丫环真的去了荷塘附近,桑枝悄悄看过,回头报给祝惜,祝惜波澜不惊道:“她去就去呗,你要是想看戏也可以去。”

“那我看过来告知主子。”

祝惜笑笑,她也挺想知道摄政王要选谁做王妃,原著里李冀昶没有妻妾,一心一意只为罗静言,当初看时她还感叹来着,如今成为戏中人,那股欣赏惋惜也就不翼而飞。

桑枝悄悄跟着刘宜娴去了荷塘边,但见约好的方彧飞也没来,她泄气极了,尤其是这会儿没有外人看着,天寒地冻她穿着一件小薄袄子,强撑着不打哆嗦而已,而且她们在后院绕来绕去竟然找不到出去的路!

就连指路的昭王府丫环也说的似是而非,主仆二人在后院来回绕,不多时又回到原点,刘宜娴打了个大大的喷嚏,鼻涕眼泪都冒出来了,一张丝帕又冰又凉,她气咻咻道:“难不成是容湘郡主故意给我使绊子?”

“可郡主不是早就回去了么?”丫环不解。

刘宜娴恨恨道:“哼,谁知道她是不是看出我的意图故意给我下马威,阿嚏——”

很快,刘宜娴鼻子不通气,喉咙发痛,终于找到通向正院那条路,就见昭王正和方彧飞往后院走,她脸一红下意识要躲避。

但方彧飞见刘宜娴冻得鼻青脸肿、发髻凌乱的模样,脱口而出:“表妹为何如此狼狈?”

李冀昶自然看到了,可碍于礼节不好多看,刘宜娴衣袖掩面,羞愧道:“我在后院找不到出路,郡主又不在,绕了半天才出来,让殿下见笑了。”

“郡主为何没陪着姑娘?”

刘宜娴的父亲是郡守,李冀昶平日对他要客气三分,因此刘宜娴才认为她与昭王殿下还算相配,她眼珠一转计上心头,低声委屈道:“郡主不喜欢我,到后院走了一会儿就说要回房,说是站的久了会得风寒。”

一个六品校尉的女儿,往日给她提鞋都不配,一朝得势竟然摆起架子来,纵使她对昭王殿下有再多的恩情也禁不起这种无理取闹的消耗吧?且等着看她失宠后的惨状呢!

李冀昶听后果然蹙眉:“郡主竟是要得风寒,不成,她重伤方愈,可不敢再染上风寒,二位里面座,本王去后院探望妹妹,免得她娇气起来不肯吃药,失陪。”

“诶,殿下……”

刘宜娴眼睁睁看着李冀昶离她远去,又打了个喷嚏,尽管方彧飞还挂心后院的容湘郡主,但见刘宜娴状况实在不好,但还是同管家道别,带他回府医治。

刘宜娴回到府中风寒发热,起不来床也就罢了,偏偏嘴上冒出来一溜水泡,实在影响,即使想来昭王府也因仪容不整不能出门!

找到借口的李冀昶匆匆忙忙到了思澜院,却见祝惜捧着一本话本,靠在炉火旁看的津津有味,火炉边上围上一圈铁片,上头放着红薯、橘子、花生,屋里有阵阵烤红薯的香气,她看的入神,竟然没有察觉到他的到来。

李冀昶放缓步伐走过去,突然开口:“妹妹,你可真比本王还会享乐……”

祝惜一惊,见他眼含笑意,一派轻松自在的模样,疑惑的向外看看:“兄长怎么来了,刘姑娘喝方公子走了么?”

“管家方才来说刘姑娘风寒已经回府,本王便来陪妹妹说说话,妹妹如此自得其乐,叫本王羡慕。”李冀昶说着,当真拉过来一张矮凳坐在火炉边,拿起一个烤的热乎乎的橘子,一瓣瓣剥好,骨节分明的手掌心做起这样的动作格外赏心悦目。

他递过来一半:“挺甜的,妹妹尝尝?”

祝惜沉默着接过来,吃到口中果然很甜,李冀昶吃过橘子又拿起一块烤到香软的红薯,剥开皮又是一股浓香,他点点头:“妹妹怎会这些?”

这红薯可是贫苦百姓才会吃的东西,寻常人家或许会熬粥来吃,但祝弘安是一品官,听闻他喜好奢靡,府中应当不会吃红薯才对。

“看过旁人吃过,一直想吃,但家父家母不允。”

“原来如此,妹妹聪慧。”

李冀昶一口夸她一个聪明,到底用途何在?是要她保持这份聪慧?祝惜沉默不语,只当他说了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论才智谋略朝政见地,她指定拼不过昭王殿下,还是不自作聪明的好。

他吃完一块红薯,又捻起两花生,剥开吃了,举手投足不急不躁文雅风流,祝惜一时看呆。

“妹妹可是嫌本王吃的多了?”

祝惜摇头:“兄长喜欢就好。”

李冀昶拍拍手站起身,他还以为经过那次没挑明的争吵,祝惜会耍小性子,现在看来极好!

“妹妹这里可要添置些什么,马上就要过年,妹妹这院里仍是简陋,本王心里怪过意不去的。”李冀昶说着抬步去了东间书房,祝惜心里一顿,连忙起身跟过去。

“我这里什么都不缺,多谢兄长挂念。”

李冀昶颔首,走到书案前看她摆放在一旁的字,和先前写给司马颢的簪花小楷不同,宣纸上的隶书端方大气,竟不像是同一个人写的,他展平宣纸问:“这可是妹妹的字?”

“是。”祝惜的爷爷是位书法家,从小教她写毛笔字,她习惯写隶书和楷书。

“不错!”

李冀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拿起一旁堆叠在一起的书稿仔细看,祝惜心头一紧,耳朵开始变红,支吾道:“我胡乱写的,兄长看了不要笑话。”

“唔,笑话你什么?怪有意思的。”李冀昶不是说假话,而是拿起那约有五六十页的尚未装订的书,慢慢看起来。

祝惜就在一旁着站着,静静等他看过说话,半晌李冀昶回过神来发现她的存在,笑道:“本王竟然不知妹妹有如此才学,这话本很有意思,可否让本王拿回书房看一看?”

祝惜红着脸试图阻止:“兄长,那是我写着玩的,您还是不要看了。”

“妹妹这是拿兄长当外人了,兄长保证不会外传,可好?”

“……兄长要看便看罢。”

李冀昶满意一笑,将祝惜写好的那本话本仔细收理整齐,要回他的书房看,祝惜呆呆站在那儿看他拿着话本走远,重新坐到火炉边唉声叹气。

“郡主怎么了?殿下极爱看书,郡主写的书有意思,他拿去看也是理所应当,若是能给郡主的书印刷出来放到书肆去卖,郡主可就成名了!”桑枝兴致勃勃道。

祝惜连忙制止:“可千万别,我可不想出这种名。”

最好低调低调再低调,再说她根本舞文弄墨的料,写话本只是一时兴起罢了,拿着毛笔写字太累,她何必给自己找那种不痛快呢?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会更六千,慢慢把少的补回来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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