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他。”商殷点点头。
“那个神经病到底想干嘛？”凉尔有点暴躁, “他怎么又来了！”
商殷握着他的手轻轻揉了揉，缓解他的情绪，然后问小松鼠：“他跟你们说什么了？”
“也没说什么，就说凉尔现在拍电视了，很厉害，还问我们平时的生活。”小松鼠也不安起来，“到底怎么了？”
“那人是个大坏蛋，你们别听他说话，说什么都别听。”凉尔快气成河豚了, “还有，松松你去跟大家说一声，这几天都躲着别出来, 特别是西山那边。这几天我们在那边拍戏，你们注意安全。”
小松鼠自然还是相信凉尔的, 飞快跑了。
凉尔坐在床上生闷气。
商殷摸摸他的头：“我给傅峥打电话问问。”
结果傅峥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凉尔眉头皱得更紧，商殷替他揉揉眉心：“没关系, 傅峥知道我们今天来，肯定会主动来找我们的。”
凉尔在他掌心蹭了蹭，稍微冷静了一点：“那个林萧霖怎么回事？他跑去和小松鼠说话，肯定也是妖了？可我在他身上感觉不到妖气啊。”
“你没觉得他有什么不对吗？”商殷在凉尔对面坐下来，依然很淡定。
“就觉得一个男人长成那样, 实在漂亮得过分。”凉尔实话实说。
商殷：“没觉得不自然？”
的确有点不自然，但凉尔不解的是：“他没有整容。”
知道林萧霖是付御的人后，凉尔也去做了功课。
林萧霖是因为长相爆红的, 自然免不了被质疑整容。
林萧霖很坦然，各种鉴别手段都用上了，证明的确没整过。
“不是说整容。”商殷有点哭笑不得，“我是说，他是不是漂亮得不像真人？而像画中走出来的人？”
凉尔恍然大悟，林萧霖五官漂亮得毫无瑕疵，但真人长成那样其实是不太合理的。
所以，他是画出来的人。
“可是，我怎么感觉不到他身上有妖气？”凉尔还是不解。
“还记得小邵吗？”商殷反问，“你是不是在小邵身上也没感觉到妖气？”
凉尔有点明白了：“所以，他和小邵一样……”
“不完全一样，小邵只画了脸，但林萧霖整个人都是画出来的。”商殷看着凉尔，“听说过昊天笔吗？”
他连囚魂索和玄魅镜都知道，估计对昊天笔也不陌生。
谁知道凉尔却摇头，一脸茫然：“什么是昊天笔？”
商殷惊讶地看了他两秒，然后道：“昊天笔乃上古神器，画出来的一切东西，都自带辟邪功能。小邵的脸，和林萧霖这个人，都是昊天笔画出来的，所以你感觉不到他们身上的妖气。”
凉尔恍然大悟，却又更紧张：“昊天笔这么厉害，那林萧霖是不是也很厉害？”
“不一定。”商殷摇摇头，“还要看画他那个人的本事。”
宝物也要有能力驾驭才能发挥出他的功效。
“也是。”凉尔呼出一口气，“林萧霖要是够厉害，怎么可能被付御潜规则？”
商殷好笑：“你怎么知道他是被付御潜规则的？”
“他很明显就是付御的人啊。”凉尔奇怪地看他，“而且，我查过了，林萧霖出道的那个真人秀，就是付御投资的。那个真人秀除了林萧霖，其余常驻都是超级大牌，或者非常火的艺人。大家都说，林萧霖出道的路，是付御拿钱铺出来的。”
“这些我知道。”商殷说，“我的意思是……说不定付御才是林萧霖的人呢？”
凉尔没想过这种可能，惊呆了。
商殷继续道：“付御动不动跟妖啊鬼的联系在一起，但他自己的确是人。所以他身后肯定有个非人类，为什么不能是林萧霖？”
凉尔下意识道：“林萧霖看起来……”
“傻白甜？”商殷明白他在想什么，“你不觉得这是他最好的保护色吗？你看，大家都觉得他只是长得好看，其他方面都不太行，根本没人放在心上。可是，他已经抢先过来，在你的邻居中间埋伏笔了。而且，这么紧张的时候，你觉得付御会派一个不重要没能力的人过来吗？”
凉尔被商殷说得心服口服，同时也心惊胆战：“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他会不会去伤害那些妖精？”
“你觉得，林萧霖为什么要去找你的邻居们聊天？”商殷引导凉尔。
凉尔不明白：“害我？好像也不是，松松说他问的是他们平时的生活……”
他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眼巴巴地望着商殷。
商殷说：“你觉得，他像不像在找东西？”
“像！”凉尔猛地站起来，“他在找什么？”
“你还记得小邵来自哪里吗？”商殷问。
凉尔想了想，震惊道：“栖月山？！”
“如果我没猜错，林萧霖只怕也来自栖月山。所以，他对你很熟悉。你不觉得，你下山以后，总有人盯着你吗？”商殷也跟着站起来，“如果他们都来自栖月山，那昊天笔是不是也在栖月山？”
凉尔：！！！
“所以，林萧霖在找昊天笔？”凉尔还是奇怪，“他找昊天笔干什么？”
“林萧霖的脸细看的话，已经有瑕疵了，我估计他想修复。而且，林萧霖的能力，取决于画手的能力。”商殷说，“我估计他很想要昊天笔，重新为自己作画。”
凉尔看了他一会儿，忽然道：“你为什么要细看林萧霖的脸？”
商殷一怔，随后失笑，在凉尔脸上亲了一下：“看了以后发现好难看。”
凉尔镇定多了，这才道：“我去跟松松他们说一声，要是有昊天笔的线索，一定不要告诉林萧霖……可是，我在栖月山待了五百年，也没听说过昊天笔啊。那东西到底长什么样？”
“看着就和普通的毛笔差不多。”商殷顿了顿，说，“其实线索也不是没有，你可以想想，栖月山是不是有人对书画比较感兴趣？经常用到笔的？”
凉尔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然后表情又变得迷茫。
商殷想说什么，却听到有人敲门。
打开一看，是剧组的工作人员，来通知他们开会。
两人便先去开会。
先是讨论拍摄场地的问题，凉尔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西山这一片动植物都相对较少，是唯一能勉强用来拍摄的……”
他还是对这事不大开心。
米学嵩表示理解，看过地形后也同意。
凉尔又说：“栖月山很大，野兽比你们想象得要多，这里的村民都不敢轻易进山，大家最好就待在村子里别乱跑。不然，万一遇到危险，根本来不及营救。”
米学嵩对安全也很重视，剧组的人都记下来。
定好场地后，商殷他们还要讨论具体的拍摄内容。
这事凉尔就不太适合参与，而且有商殷在，也不会对栖月山不利，他便放心地离开了。
林萧霖已经来了栖月山，不知道在搞什么鬼，凉尔要尽可能多地做准备。
出了剧组的临时会议室，凉尔想先回去看看傅峥有没有回来，却在路边看到一个剧组的工作人员和一个村民在纠缠。
这次来栖月山拍摄，环境比影视城差很多，也更辛苦，所以来的基本上都是身强体壮的男性工作人员。
而那个村民是位老人，乍一眼看过去，就像工作人员在殴打老人。
凉尔生气地走上前，却听到工作人员说：“……我花钱买，又不偷不抢，你就告诉我吧……”
凉尔不知道他想买什么，但是看老人不大愿意，忙喊了他一声：“陈伯。”
老人见到凉尔很开心：“凉尔！”
工作人员回过头来，凉尔不认识他，但还是打了个招呼：“哥，干嘛呢？”
声音不自觉有点低沉。
“他想买人参。”老人走到凉尔身边，戒备地看着工作人员，“我跟他说没有了，他不信。”
凉尔看向工作人员，工作人员哈哈一笑：“我就是听说栖月山盛产人参，想着既然来了，最好能买一颗回去……但是既然没有，就算了吧。老人家，你别怕，我没别的意思。”
工作人员说完，转身就跑，似乎不愿意跟凉尔说话。
凉尔没有去追他，而是拉着老人问：“陈伯，你怎么下山来了？”
这老人是一只猫妖，在这村子里有房子，但大部分时候都住在栖月山上，跟凉尔还挺熟。
“这个剧组明显有人心怀不轨，我是来保护村民的。”陈伯说。
“陈伯你太有心了……”凉尔忽然一顿，“不对，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陈伯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别人告诉我的……”
“是谁？”凉尔担心又是林萧霖的阴谋，很着急。
“是我。”一个声音在背后响起。
凉尔猛地转身，一个六十来岁精神矍铄的老人站在那里，饶有兴味地盯着凉尔看。
“你又是谁？”凉尔不认识这人，但他的五官看着，莫名眼熟。
老人笑着道：“我叫傅鸣祎。”
凉尔对这个名字也陌生，正想再问，老人又说：“也是傅峥他爹。”
凉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