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七十二(1 / 1)

待打发了绿萝,心情总算比往日好了几分的齐少游终于抵达倚松院周珺琬的小院时,已是掌灯时分。

周珺琬早已领着一众人侯在门外了,一瞧得他走近,便忙满脸是笑的迎上前屈膝行礼:“二爷,您回来了!”

她今日本就刻意盛装打扮了的,比之往日不知道鲜亮多少,这会子又被廊下灯笼透出来的红光一衬,就越发显得窈窕高挑,肤色如雪,要不怎么会有“灯下看美人,越看越动人”的说法儿呢?

齐少游果然被惊艳到了,且心情正好,不自觉已是满脸的笑,几步上前亲自搀了周珺琬起来,笑道:“你我之间,何须如此客气,没的白生分了。”携了周珺琬的手往里走。

待进得厅堂,瞧得当中桌上摆的全是既滋补自己又爱吃的菜肴,还有一小壶自己爱喝的梨花白时,脸上的笑容就更大,心下也是一暖,暗想阖府上下除过自己的娘,也就周珺琬这个枕边人贴心些了,当然,锦云并不在他这个“枕边人”的范围内,在他看来,后者充其量一个暖床的玩意儿罢了!

周珺琬先请齐少游坐了,又亲自动手给他斟了一碗甲鱼汤,双手奉给他后,方自己也坐了,一边给他夹菜,一边柔柔的说道:“妾身瞧着二爷这些日子竟瘦了好大一圈儿,虽说读书做学问要紧,但二爷也该爱惜自个儿的身子不是?白日里妾身去给夫人请安时,夫人提及此事便心疼得不得了,如今妾身亲眼见过二爷后,才知道别说夫人,便是妾身见了二爷如今这样,也心疼得了不得呢!”

当他就想夜夜待在外书房,读那劳什子书做那劳什子学问,放着高床软枕不睡,放着温香软玉不抱不成?齐少游满心的有苦难言,只得打哈哈,“如今父亲嫌我丢了西宁侯府的颜面,那些个同窗面上虽跟往常一样,私下里谁不笑话儿我一个大男人,竟被一个小女子退了亲?我除了死命的读书做学问,力争明年下场时一击即中,一举挽回自己的颜面以外,还能怎么样?”

说着,半是真苦闷不得志,半是装苦闷不得志的仰头一口干了杯中的酒,将酒杯重重顿到了桌上。

周珺琬见状,忙执壶又给他满上后,方柔声劝道:“妾身如何不明白二爷心里的苦?说来此事大半还得怨妾身,若非妾身一心爱慕二爷,一心想与二爷一辈子在一起……又何至于生出今日这些事端来?妾身这些日子每常想起此事,都觉得对不住二爷,没脸见二爷,如今又听得二爷这么说,妾身这心里就更是痛如刀绞,只恨不能以己身代二爷,好叫二爷心里好过些……”

话没说完,已是哽咽得说不下去,忙拿帕子捂了嘴,低声啜泣起来,灯影下伊人憔悴弱不胜衣,怎不叫人我见犹怜?心下却是冷笑不已。

“这又与你何干?”齐少游却显然很吃她这一套,忙抬手给她拭了泪,柔声道:“原是祖母做的主,你难道还敢忤逆长辈的话儿不成?说来说去,都是怪那韩家不通人情,不知变通,怪那背后捅我刀子的人太阴险太狠毒!再者,你自己都已是受害者,吓得大病一场差点儿丢了性命了,又何须再自责?”

她是不是真‘吓得大病一场’,只怕他齐少游比谁都清楚罢,倒是真难为他颠倒黑白,指鹿为马起来半点不脸红心虚!

周珺琬暗自冷笑,面上却已然换上一副受宠若惊,感激不尽的样子,含泪笑道:“二爷果真这样想的,果真不怪妾身吗?那妾身总算可以安心了!”一边说,一边越发殷勤的给齐少游布起菜来,喜悦得就像齐少游才答应了她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一般,就像齐少游是她的天一般。

齐少游实在受用于这种感觉,他的大男子心理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连带身下某处也一下子有了感觉似的,让他深觉自己今晚上不会再无所作为。

当下也顾不得再吃菜了,只草草再喝了一碗汤,便放了筷子,要吩咐人打热水来沐浴,又挑了周珺琬的下巴低声调笑,“要不,今儿个我们来个鸳鸯戏水?”

被周珺琬红着脸躲过了,嗔道:“二爷好没正形,没见丫头们都还在呢?”顿了顿,声音渐次低了下去,头也低了下去,一副很不好意思的样子,实则是趁机掩去眼底的嘲讽,“其实妾身在二爷回来之前,已经沐浴过了,要不,妾身叫了锦云来服侍二爷沐浴,妾身给二爷准备糕点去?”

叫锦云来服侍自己沐浴,岂非一连三次都对着她无所作为,白让她动疑?齐少游忙道:“不必了,我自己洗就可以了,你给我准备糕点去罢,旁人做的,都不若你做的合我口味!”

周珺琬应了,待人送了热水来,又给齐少游找好更换的干净中衣后,便自准备糕点去了。

待她托着一早便做好的糕点回来时,齐少游已沐完浴,披散着头发,敞着前襟,露出一大片胸前的肌肤靠在床头了。

一瞧得她进来,便招手笑道:“糕点准备好了?快拿过来我吃,如今是一日不吃你做的糕点便觉得浑身不自在,以前恍惚听人说过一句什么‘要抓住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男人的胃’,可见这话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周珺琬笑道:“不过是凑巧合了爷的口味罢了。”说着将糕点放到床前的高几上,又行至桌前给他斟了一杯茶过来。

齐少游便就着茶,接连吃了几块糕点,才漱了口擦了手,看向周珺琬笑道:“夜了,早些歇了罢,明儿还要早起呢!”

“嗯,妾身吹了灯便来。”周珺琬红着脸应了,将屋里的灯都吹了,只留下靠门口的一盏小戳灯亮着,才脱了外衣,仅着中衣,躺到了床上去。

周珺琬方躺下,齐少游已伸手过来,解起她的中衣来,待解开中衣,瞧得她里面黑色牡丹的肚兜时,呼吸便渐渐乱了,就势低下头,在她脖颈上亲吻起来,手也同时伸进肚兜里揉搓起来。

几乎用尽全身的自制力,周珺琬才控制住了想一把推开齐少游,再将他踹到床下的冲动。就算她比谁都知道齐少游如今根本已不能人道,他这会儿就算再如何动作,到最后还是不会对她造成任何实质性的危害,她依然满心想踹他下床!

感受到他湿湿的手掌正一寸一寸缓慢游移过自己的肌肤,周珺琬恶心得差点儿就要忍不住吐出来了。

她莫名想到了那天晚上齐少衍掐着她脖子的手,那手虽然带有茧子,显得有些粗糙,但却很暖和很干燥,不像齐少游的手,就像是随时裹着一层冷汗似的,湿哒哒的,让人觉得无比的恶心。她依稀记得以前住在她家隔壁的那位老奶奶曾说过,手掌干燥温暖的男人,是最有责任心的男人,也不知齐少衍是不是也是这样的?

周珺琬胡思乱想时,齐少游已一把将她的肚兜扯去,在大力揉搓她白晶晶的双峰了。

周珺琬猛地回过神来,脑中闪过的第一个反应,便是将齐少游自她身上推下去,不然她就真的要恶心的吐出来了。她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念头闪过的同时,双手已不管不顾的飞快推了出去。

然理智却在她的双手刚挨上齐少游已脱得光光的身体时,瞬间回了笼。她之前做了那么多事,等的就是这一日这一刻,她怎么能在最后关头掉链子,让自己功亏一篑呢?更不要说她之后的每一步计划,都是建立在今日必须事成基础上的了,她绝不能让自己功败垂成,她只许胜不许败!

于是本来是要推开齐少游的手掌,便屈辱的减缓了力道,改为轻轻抚摸在了他的身上,牙关也咬得比方才更紧几分。

齐少游方才还在暗暗嫌弃周珺琬的不解风情,觉得她怎么就跟根木头似的,只知道僵硬的躺在那里什么都不会什么也不做,只任他独自忙活儿呢?他来她这里可是希望重振雄风享乐子,而不是来伺候她的,便有几分生气。

不想就感觉到她的手已犹犹豫豫抚上了他的身体,这才转怒为喜起来,暗想琬儿毕竟是大家闺秀,不比锦云丫头出身,一时间放不开也是有的……不由越发来了劲儿,又一把将周珺琬的白绫亵裤给扯掉,再将自己的亵裤也给扯掉后,才粗喘着继续忙活儿起来。

只可惜齐少游又忙活儿了一番,明明心头已跟火烧一样,只想即刻发泄出来,下面却还是一丝反应也无。他只得烦躁的喘息着,沮丧的自周珺琬身上翻了下去。

周珺琬等的就是这一刻,因忙强忍住恶心,作出一副意乱情迷的样子,娇声问道:“爷,怎么了?怎么不继续下去了……”

齐少游满心的苦涩,比之之前周珺琬劝他不要太刻苦读书以免累坏了身子时更加的有苦难言,也比之前更加的绝望,他在锦云那里无所作为也就罢了,还可以抱着最后一线希望安慰自己,指不定换了人就行了呢?可如今换了人,却仍是一样,不更加证实了他的确不行了这一事实吗,又怎能让他不绝望?

偏周珺琬还不比锦云,可以任他打骂,很容易就能将事情给遮掩过去,只得撒谎道:“许是最近忙于读书做学问太累了,急忙之间竟然提不起兴趣来,咱们不如躺下斯斯文文的说会儿话?说来我也有好些日子不曾来瞧过你了,你心里没有怨我罢?”说着,扯过被子将自己和周珺琬都盖了起来,人也有意往外面挪了挪。

谁要跟你躺着斯斯文文的说话儿?周珺琬暗自冷嗤,仍作出一副情动的样子,翻身便搂住了齐少游,同时将白嫩嫩的腿儿搭到他身上,娇声嗔道:“爷还知道好些日子不曾来瞧过妾身呢?况要说话儿什么时候不能,眼下可还有更重要的事儿要做呢……爷不知道,夫人今儿个还跟我说,如今就盼着我能尽快再怀上身孕,十个月后为她老人家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孙子呢,爷自来孝顺,想必也不忍心让夫人失望罢?”

说话间,小手再次抚上了齐少游的胸膛,在上面有意无意画起圈儿来。

齐少游倒是不怀疑周珺琬的话,毕竟如今周珺琬得宁夫人意儿之事是阖府上下都知道的,他如今发愁的是,到底要怎样才能将眼下的局面应付过去?总不能跟之前在锦云屋里时一样,找借口发作一通,便拂袖而去罢?

他正衡量着这个法子的可行性,就感觉到周珺琬柔若无骨的小手已探到了他身下。

“你干什么!”齐少游近乎是触电一般推开周珺琬的手,猛地坐了起来,声音里的惊慌失措连他自己都觉得有“此地无银三百两”之嫌,便吞吞吐吐的想要解释一下,“我只是、我只是……”

只可惜一切都已然迟了,周珺琬“该”知道的,都已知道了,“爷,您、您这是怎么了,您怎么会、怎么会……,爷敢是生病了不成?怎么会这样,是多早晚的事,太医又怎么说,怎么会这样……呜呜呜,以后可该怎么办……”语无伦次的说着,已忍不住哭出了声来,当然,心里在想什么,就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了。

齐少游没想到周珺琬竟会这般敏锐,锦云两次下来都没发现的事,却被她在就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里已给发现了,还哭着嚷了起来,这要是被外间上夜的丫头婆子们听了去,他以后还有什么脸面见人?

当下连想都来不及想,便已一把捂住了周珺琬的嘴巴,在她耳边近乎是咬牙切齿的道:“你是不是想把倚松院所有的丫头婆子都叫来,好叫她们都知道我已不行了之事……”话还没说完,已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头,自己这样说,岂非等同于承认了自己已的确不行之事?

脸上的表情也因此而一下子变得五颜六色起来,心虚、沮丧、难堪、悲愤、怨恨……总之是什么表情都有,捂住周珺琬嘴的手也不知是没了力气,还是已打算破罐子破摔,跟着颓然的放了下去。

周珺琬借着朦胧的灯光将齐少游的表情看在眼里,心下只觉一阵阵的快意,面上却是一副受惊过度,却又恍然大悟,以致连哭都忘记了的表情,“这么说来,爷竟是真个……难怪爷这阵子瘦了这么多,憔悴了这么多!那爷瞧过太医了吗?太医怎么说?爷还这么年轻,太夫人也正要给您说亲,可不能这样下去,且爷膝下至今连一儿半女都没有呢,可该怎么办……”说着,忍不住又哭了起来,只不过声音已比方才小了许多。

但仍哭得齐少游一阵阵心浮气躁,一脸凶相的低喝道:“这是什么很光彩的事么,还看太医!我告诉你,你最好当作今晚上什么都没发生过,把这件事给我捂烂在了心底,凭是谁都不能告诉,否则,就别怪我不念昔日情分,对你不客气了!还有,不要哭了,一天到晚就知道哭哭啼啼的,再大的福气也给哭没了,只剩下晦气了!”

似是被齐少游的凶相给吓住,周珺琬再不敢哭了,只是抽抽噎噎道:“妾身不会告诉任何人的,二爷只管放心!”

顿了一顿,小心翼翼的劝道:“只是不看太医怎么成呢,总不能就任它这样下去罢?太夫人已经着手在给二爷说亲了,只怕转眼间新少夫人就该进门了,到时候可该怎么样呢?而且太夫人还等着抱曾孙,侯爷和夫人也等着抱孙子呢,依妾身说,二爷还是悄悄儿的瞧瞧太医去罢?”

话音刚落,齐少游已阴森森的冷笑道:“你说得倒轻巧,万一那个太医是个嘴碎的,私下里把事情给传开了,我以后还见人不见人?就算他真能给我治好,我到时候也未必有脸再见人,更何况谁敢下保太医就能治好我?再者,这些事也是你该管的?你便是想管,也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够不够,还是管好你自己的嘴巴罢!”

说完抓起衣衫胡乱穿好,便要翻身下床去,不欲再在这里多呆,省得继续在周珺琬面前丢脸。

却被也趁机快速穿好了中衣的周珺琬给拉住了,就势跪在床上,哽咽着小声说道:“爷说得对,妾身的确没资格管爷的事,但妾身敢说这世上再找不出第二个比妾身更爱爷的女人!如今看见爷这样,妾身心里的难过丝毫不比爷少,叫妾身怎么能不为爷担心,又怎么能不管爷的事?”

说着觑见齐少游的神色缓和了些微,才又继续道:“妾身平日里虽拙,对府里的情形也并非就一无所知,如今侯爷年纪大了,夫人膝下虽说有大爷和爷两个儿子,可大爷那个情形,不提也罢,夫人惟一能依靠的,便只有爷一个,偏三爷又是个再聪明伶俐不过之人,又有冯姨娘帮衬,夫人心里有多着急,为谁着急,难道爷心里没有半分体会的?如今偏又发生这样的事,若是让夫人知道了,还不定怎生伤心呢!求爷就听妾身一句劝,趁这会子事情还有回寰的余地,去瞧瞧太医罢,啊?不然真等到新少夫人进了门,一切可就真个迟了啊!”

周珺琬这番话,无一句不透着贴心,无一句不是在为宁夫人和齐少游母子两个着想,也就难怪得齐少游会听住,且越听神色越缓和了。

齐少游这些日子又何尝没考虑过周珺琬说的这些问题?恰恰正是因为他考虑过了,且考虑得更远更多,所以他才会那般懊丧和绝望的!

他才二十二岁都不到,家未成,业未立,果真自此就不行了,他后半辈子活着还有什么乐趣?况到时候还不是他想活便能活的,只怕到头来他们母子还得反过来去看冯姨娘母子那对奴才的脸色,他又怎么甘心眼睁睁看着这一切的发生?那还不如直接让他去死来得痛快!

可他又没有那个胆子去找太医瞧病,哪怕只是悄悄儿的,也没那个胆子,只因这不只关系到他的前途他的颜面,还关系到他身为男人的尊严,这万一要是被旁人知晓了,他的一切就真是完了!

但无论如何,能得周珺琬说这一番推心置腹的话,他心里还是不无受用的,至少琬儿是真心爱他,是真心在为他着想;亦连被她无意发现了秘密之事,他这会子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了的,甚至心下还浮过了一丝久违的轻松,毕竟一个秘密压在人心上久了,又没人能为自己分忧甚至连对着倾诉的人都没有的感觉委实太糟糕,他如今总算不必在任何时候在任何人面前都保持高度警惕,惟恐什么时候便被人发现自己的秘密去了,至少在琬儿这里,他可以不必再草木皆兵,可以彻底的放松了!

正是因为有了这样的想法,齐少游再看向周珺琬时,神色才会越发的缓和,甚至眼神还染上了几分柔和。

他顺势坐回床上,握了周珺琬的手,眉头深锁,情绪低落的叹道:“你说的这些道理我何尝不懂?但此事干系甚大,我委实不敢掉以轻心,贞华院那对母子时刻都在一旁虎视眈眈你也是知道的,父亲又自来偏心,万一让他们瞧出任何蛛丝马迹来,别说议亲了,只怕连本该属于我的世子之位,都会落到老三那个奴才秧子的头上去,你说我又如何敢瞧太医去?”

说着苦笑一声:“我实在冒不起这个险,也丢不起这个人啊!”

一席话,说得周珺琬也禁不住皱起眉头,没了言语,好半晌方轻声道:“可话虽如此,爷总不能就这样过一日算一日罢?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旁的事且先不说,太夫人不日便要给您议亲了之事可该怎么办?还有爷也总不能经年累月的都歇在外书房罢?时日一长,只怕也是会招人话柄的……”

齐少游闻言,思忖了片刻,方沉吟道,“你说得对,这两件事都已是迫在眉睫了,总要尽快想法子应付过去才是……这法子嘛,倒也不是没有,我方才已想到了一个,只是说不得要委屈委屈你了……”在回来倚松院之前,他便一直在为这两件事发愁,只不过一直没愁出什么好法子来罢了,但现在不一样了,他已想到法子了,倒是没想到今夜进内院这一趟,会不虚此行!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周珺琬如何猜不到齐少游口中的“法子”是什么?简直就是正中下怀,但面上却一副懵懂的样子,急声问道:“什么法子?只要能为爷分忧,妾身什么委屈都不怕!”

果然就听齐少游道:“这第二件事嘛,倒是好应付过去,我只要夜夜都歇在你屋里,自然就不会有人动疑了!除非,除非你不慎说漏了嘴……”

话没说完,已被周珺琬急急打断:“妾身怎么可能说漏嘴,妾身连文妈妈和锦秀都不会告诉,爷若是不相信,妾身可以发誓的!”

齐少游就微微笑了起来,“我自然是信得过你的,不过白说一句罢了,哪里就至于发誓了?这第一件事就要难一些了,不过那日你已当着祖母的面儿说过便是要为我们弟兄三个议亲,好歹也要先问过我们意思的话儿,我倒是可以据此作作文章,无论祖母选中哪家,我都说不喜欢便是!只是我这样违背祖母的意思,期间又一直歇在你房里,祖母只怕会越发的不喜欢你,觉得是你迷惑了我,不但祖母会越发不喜欢,时日一长,次数一多,只怕娘那里也会渐渐对你生出意见来,势必都会给你气受,你可真想好了要为我分忧?”

周珺琬闻言,低头沉默了片刻,才抬起头来,坚定的道:“妾身已经想好了,无论将来要受多少委屈,都愿意为爷分忧!妾身本就是爷的人,不但人是爷的,心也是爷的,为爷分忧,既是妾身应当应分之事,也是妾身心甘情愿之事,妾身只求将来爷做了世子爷和侯爷后,心里能一直为妾身保留一席之地,妾身便心满意足了!”

如果说方才齐少游对周珺琬更多还只是存的利用之心的话,那这会儿他便只剩下感动了,他再想不到周珺琬会爱自己爱到这个地步,为了他什么委屈都愿意做,他素日里实在太对她不住!

当下便忍不住搂了她,动情的说道:“你放心,只要我做了世子爷,将来再做了侯爷,势必不会亏待你,势必会为你挣得一个诰命,让你凤冠霞帔,这辈子享尽富贵荣华!”

“有爷这种话,妾身便放心了!”周珺琬自是一脸的感激不尽,说完不忘叮嘱齐少游,“太夫人那边只怕不日就要再提给三位爷议亲之事了,爷记得到时候态度坚决一些,千万不要露了马脚!”

待齐少游应了后,又软声道:“妾身还有一个要求,只求将来太夫人和夫人给妾身气受时,爷能尽可能护着妾身一些,别叫妾身太失颜面,好吗?”

齐少游正处于大受感动之际,自是她说什么便应什么。

二人又低声闲话了几句,才心情各异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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