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踌躇(1 / 1)

颜妤依言坐下。

赵经理踌躇一会,和颜悦色地说:“嗯,是这样,小颜,你刚来不久,我对你不够了解,这是我工作的失职。但是,你们部门领导对你的工作表现一向是满意的,所以我诚恳地提出一个建议,希望你不要急于辞职,如果你对薪资待遇或者工作环境不满意,可以提出来,我能解决的一定解决。”

“我对待遇和工作没什么不满意的,只是……辞职手续我已经办了一半……”颜妤缓缓说着,脑子飞快地转着找托辞。

赵经理急忙打断她的话,“没关系的。你就是办完辞职手续也没关系,那些协议马上可以作废。”

这话哪里还有一点契约精神。赵经理讲完自己也有点汗。可这句极没有原则的话充分体现了他的诚意。不是吗?

颜妤没有受他的言辞蛊惑,坚持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完,“只是我对会计工作没兴趣了,我cpa考出来后,我一直想做审计方面的工作。”

这是她的真心话,她的确想借着审计到处走走看看,以帮助她打开苦闷的心境。否则她肯定会憋在家里郁郁而死。这次辞职是一个契机,也可以说是一个转机,让她有一个重新开始的选择。所以,当她一切想通后,她的心情不再懊恼,即时恢复了平静。

“哦,这样啊。”赵经理眨巴几下眼睛,马上说:“集团正要招内部审计人员,要不你来应聘吧。薪资待遇方面绝对会让你满意。”

颜妤糊涂了,本以为是他竭力要她离开,现在看来不是这样。总体感觉好像是竭力挽留她似的。

想到这,她不敢想下去了。前车之鉴,她哪敢再自作多情,她以前就是因为相信自己的直觉,太过自信,从而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赵经理见她闷声不响,继续游说:“集团几乎在全国二三线城市都有公司,你可以边工作边旅游,不要太潇洒哦。很多人想做这个工作都侯不到机会。”

颜妤心动了。她知道,这个工作比晓晴的要省力多了,两者的薪资待遇还差不多。公款吃喝,公款旅游,外加丰厚的报酬,确实是世上少有的肥缺啊,在这种诱惑面前,谁不动心谁就是傻子了。

她来不及说愿意,赵经理又接着说:“不过,有一点对你来说不太方便,你家孩子小,你舍得扔下他不管吗?”

赵经理的这句话实实在在戳到了她的痛处,她勉力笑笑,回道:“没关系,孩子不在我身边,我很自由。”

“这么说,你愿意做这份工作了。”

“嗯,是的。赵经理,谢谢你给我提供一个这么好的机会。”赵经理听到她的回答,神情舒缓很多,“不用谢,小颜,今后你要好好表现自己,我看好你,你未来上升的空间大得很哦。”

这份好心情在她去集团公司报到后,立马消失殆尽。

财务总监萧羚带着些怨气,不留情面对她说:"如果由我来面试,以你的资历和工作经验,我是不会录用你的。我申请招人时,跟人力资源部的人讲得很清楚,我需要的是有审计经验的,能马上进行操作的人。你根本不具备这样的条件。我一再要求他们另外招人,可他们跟我耍花枪,说你是上头定下来的,无论如何都要用你,我只能被迫接受。你今天来报到,我丑话说在前头,我才不管你有什么背景来历,在工作中我会一视同仁,你千万不要指望我会对你有额外的关照。"

颜妤听了这些话,脸微微变色。她强作镇静,眼睛直视萧羚,郑重做出承诺:"我不需要任何人在任何形式上对我进行关照,我一定会努力,证明给你看,我能行。"

"那就好,我拭目以待,看你的表现。"

萧羚的那番话,让颜妤的脑子里不再存有游山玩水的念头,一心只想证明自己有能力胜任这份工作。

她立即着手了解公司内部管理制度和集团公司内部组织框架。

她来集团公司上班前,跟晓晴请教过,知道在预审前,非常有必要对公司的内部业务流程有个大致的了解,特别是销售、采购和费用流程,更要多加熟悉。

她一刻不停地翻阅资料,连水都顾不上喝。她看得过于投入,连吃中饭的时间都错过了。

本来她可以到楼下的便利店买些食物垫饥,但她不愿上班第一天就违反劳动纪律,只好忍饥挨饿度过漫长的下午。

在这个漫长的下午,她空着肚子在公司的走廊里偶遇久未谋面的大军。她笑脸相迎,刚要打招呼,不料大军的态度非常明显地排斥她。他站在她面前,眼睛狠狠瞪着她,语气恨恨地说:"你这个女人,你现在怎么好意思待在我大哥身边,你知不知道,他曾经因为你的背叛,痛苦得要死。如果我是他,我铁定要整死你,哪会让你这么好过!"

大军讲完这番话,用肩膀将呆立的她猛地撞开,扬长而去。

她的脸白得像走廊墙壁的颜色,没有一点血色。

她从没想到,他是这样看她的。

往事不堪回首,当时她受到的伤害,不是一样让她痛不欲生!她哪里做错了,要受到这样的侮辱。

她心如刀绞,当时的情景如幻灯片一幕一幕在她脑海中徐徐打开。

她努力增肥了一个多月,终于检测出来怀孕了。

当她把这个喜讯告诉他的时候,她赫然看到――他流泪了。

她不解,“怎么啦?我怀孕,你不高兴?”

“小傻瓜,我当然高兴。”他轻拥她入怀,喃喃道:“我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你用力掐我一下。”

她含笑轻轻拧了一下他的胳膊。

“你这个拧像蚊子叮一样,一点也没感觉,不像我妈,她拧我一下,我要疼上半天。”

他少有地提到他母亲。

她忍不住追问:“伯母对你很严厉吗?”

他不好意思地“嗯”了一声,“我爸死得早,我们孤儿寡母无论在哪都被人欺负。我受不了了就反抗。所以,为了我跟别人打架的事,她没少打我。她打完了,我没哭,她倒哭了。她说,她不管我严一点,我要学了坏道,她这辈子就没指望了。”

他沉浸在往事中,神情逐渐变得黯淡伤感。她忙宽慰他:“你妈其实是很疼你的。”

听她这么说,他的脸色稍缓,“是呀。她怕我在别人家受气,一直不肯改嫁。”

“如果我是她,我也不改嫁。免得让我的孩子受苦。”

“你这人,瞎想什么。”他用食指轻弹她的前额。

她感到有点疼,立马不依不饶跟他撒娇。

他怕了她,赶紧好言相哄。

他的高兴劲还没过,他的忧患意识如云海般升腾上来。他立即给她下达指令:“你马上暂停工作,安心待在家养胎。这两天我托人找个可靠的保姆,保证你们母子一日三餐营养均衡。哦,不对,听说怀孕的人要一天吃五餐。这五餐可不能胡乱吃,要吃得营养科学。这样吧,明天我抽空陪你到a市做个全面检查,再跟医生请教相关知识。”

见他如此上心,她很高兴。但高兴之余,想到她目前的身份,她心里不免惴惴不安。

她的心思很快被他看出来了。他向她保证说:“给我点时间,我会给你一个交代,我决不会让你在亲戚朋友面前抬不起头。”

第二天,他们去看妇产科特需门诊。

不咨询不知道,怀孕是件多么麻烦的事。白发苍苍、精神矍铄的女医生待她非常热情,给了她很多忠告,包括,孕妇保健,孕妇饮食,孕妇注意事项,孕妇禁忌,孕妇运动等等各种孕妇知识。

颜妤听到后来,神经已经麻痹,精神非常困顿,鼻子里只有敷衍了事的哼哼声。他站在一旁听得仔细,不漏掉一个小细节。

“……由于预产期临近,准妈妈对分娩的恐惧和焦虑会与日俱增,最好的办法是让准妈妈了解分娩的全过程以及可能出现的突发情况。我知道有家孕妇学校办得不错,在那里你们可以了解分娩有关的医学知识,以及分娩时如何配合,这对减轻孕妇心理压力,做好怀孕保健很有帮助。你们有兴趣的话可以参加。”

颜妤条件反射推辞说:“不用了,我们住得太远,不方便……”

她的话还没说完,他插进来问:“在哪?她长途奔波不方便,我一个人参加可以吗?”

“当然可以。有些动作学了以后,你回去要教她做。”

回程的路上,她问:“你不怕难为情吗,去学人家孕妇的动作。”

“只好搁下这张老脸不要,不然,怎么办?”

“你妈,还有美珍,她们没这么折腾,还不是一样把孩子生下来了。”

这话不经大脑脱口而出,说完,她就后悔了,果然,她看见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她暗暗自责,自己太不懂事了,口不择言,去揭他的伤疤。

她逃避似的静静望着窗外,不敢再出声。

好半天,他才说:“今非昔比,我怎敢掉以轻心。”

颜妤不知他怎么跟史老板谈的,反正她现在不用去上班,但工资还会按月打在她的卡上。她每天早晨出门后,走到街角,就有一部车停在那,把她接到公寓。中午他会尽量抽时间回来和她一起吃午饭,然后她睡个午觉,醒来后,看一两张牒,或者翻翻书报杂志,再吃些点心。很快,时间一晃而过,她像下班一样按时回家。

她这样安逸地过了几个星期,没人看出异样,但她还是时刻提心吊胆的。

他的业务如火如荼地拓展着,颜妤几次想催他赶快办婚宴,可看他忙得脚跟不着地,她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既然他说过,他会给她一个交代,她相信他能做到。她这样安慰自己。

一天,他在她面前接到一个奇怪的电话,是他的律师打来的。电话里跟他谈法院、赔偿,对方死活不同意什么的。

颜妤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反正做生意的人,总要碰到一些经济纠纷,不是他告别人,就是别人告他,用不着大惊小怪。

可他自从接了这个电话后,一直闷闷不乐。

几天后,他说他要离开小城几天,去a市处理一些事情。

他一走就是一个星期,她间或接到几个问候的电话。

这天,她正在公寓里看电视,忽然听到门铃响,她认为是他回来了,兴冲冲地去开门。

门一开,她看到一老一少两个女人站在门口。

她诧异地看着她们,出言询问:“你们找谁?”

老妇目光带着敌意地问她:“刘永是不是住在这?”

她丝毫没有觉出有什么不对劲。虽然她不知她们是谁,但听老妇提到刘永,就应道:“是啊。”那两个女人的脸上立即露出浓浓的怒意和凶光。

老妇骂道:“那小子的魂果然被这个骚狐狸精勾走了。”

她一听,马上感觉她们来意不善。她想将她们拒之门外,那年轻女人手撑在门上,她根本关不上门。

那个老妇推搡她往里走,眼睛东张西望,嘴里骂骂咧咧:“看哪,她住的地方像皇宫一样,那小子的良心给狗吃了。他要遭报应的。”

说完,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拍打自己的大腿,边哭边控诉:“珍儿啊,你命苦啊,你嫁到刘家,端屎端尿,伺候他老娘,到头来,一天好日子也没享啊,倒是城里的狐狸精,抢了你的位置,享起清福来了,”老妇哭喊着,双拳擂自己的胸口:“气死啦,气死啦,老娘不活啦,今天我就死在这里,让大家看,啊,你们这对奸夫*是怎样逼死老娘的。”

颜妤吓坏了,连声说:“有话好好说,你先起来,快起来,别哭啊。”

她走上前想拉老妇起来,老妇撒泼,对着她劈里啪啦一阵乱打,嘴里还骂骂咧咧:“大家看啊,这只骚狐狸精真毒啊,为了她,我女婿要休掉我女儿啊!大家快来看啊,这个小娼妇趁火打劫,抢别人的男人,真不要脸啊!”

颜妤不管身上有多痛,只竭力用手护住肚子,强忍眼泪申辩说:“我没有,我没有。”

“你还敢赖,你这个贱女人。”说着,老妇上来使劲掐她的嘴。

她边掐边叫:“美琴,你还愣在那干嘛,看戏呀!你给我好好教训这个狐狸精。不行,这样太便宜她了,我们拉她到街上,把她衣服剥了,让所有人看看她的货到底长啥样,为什么就那么能勾人!”

颜妤吓得脚都软了,她们一边一个架着她往外走。

经过总门,她死命用手抠着门,指甲都快陷进木头里,她们使劲拽她,动静之大,惊动了隔壁邻居。颜妤看到隔壁的门开了一道口,有人探头看了看,又关上了。

颜妤心底刚燃起的希望瞬间破灭了。她心里只剩一个念头,那就是,她决不能让她们带到大街上,被她们剥光衣服示众,那样的话,她宁愿不活了。

她们僵持着。美琴和她妈的手臂要承受她的重量,慢慢也开始体力不支。

突然,一个男人的声音大喝:“放开她!”

美琴和她妈吓了一大跳,手指应声松开。颜妤突然失去支撑,重重跌坐在地上,立时感到两腿间有一股暖流汩汩而出。

颜妤痛得直冒冷汗,身体因痉挛而侧曲着躺在地上,凌乱的长发飘散着,遮住了她的脸。

老妇经过那么一通大发泄,怒气,怨气和豪气丝毫没有消减。她冲着来人叫嚷:“我家的事不要你管。你走。"

来人朝地上躺着的女人张了一眼,见她露在衣服外的肌肤不是青就是紫,便沉着脸吓唬她们说:“你们认为我管不着,我可以打110,叫警察来管。你们把人打成这样,你们的行为已经构成故意伤害罪,最少也要判个三年五载的。”

她们听到这番话,心里发慌。

老妇佯装镇定,硬着头皮说:“你这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野男人,尽帮着狐狸精说话。你让警察来好嘞!她是小三,想拆散我女儿的家,我打她,我有理,任谁来都不怕!”

来人闻言,顿时语塞。常言道,清官难断家务事。他算什么呢,凭什么去管人家的家事。

他思忖着,这桩闲事到底要不要管下去。

颜妤此时还清醒,她没听他们在吵什么,她只在乎她肚里的孩子。她明显地感觉到,下腹有一股扯坠的锐痛。

她惊恐万分,预感到出了什么事。

她忍不住呻吟几声,嘴里断断续续喊着:“孩子,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求求你们,救孩子……”

来人蹲下来,拨开她的长发,赫然见到一张既熟悉又不同于往常的脸。那张脸青肿变形,着实让他吃了一惊。

老妇站在一旁拍手道:“报应,这就是报应。老天爷就是长眼啊,报应这么快就应验了。”

颜妤的眼泪唰地流下来:“他要这个孩子,孩子是无辜的……”

那个叫美琴的女孩说:“野种掉了好!我告诉你,不要说我姐已经醒过来了,她就是还没醒过来,也轮不到你为我姐夫生孩子。”

颜妤骤然听到美珍已经醒过来的消息,整个人呆住了。

老妇带着欣赏的神色看着美琴,自豪地说:“就是,看我家美琴,长得多好,不像你这个骚狐狸,细胳膊细腿,除了会献媚,还能做啥!”

此时此刻,颜妤除了泪如雨下,一句话也说不出。

“滚,快滚,再不滚,我……”来人暴喝着,起身上前,举着拳头向她们示威。

美琴怕了,拉着她妈的衣角说:“妈,我们走吧。”

老妇不情不愿地走到电梯口,在进电梯前,突然转身对颜妤说:“骚狐狸,你给我马上离开这里,滚得远远的!如果你不听老娘的话,老娘什么毒辣手段都使得出!”说完,她们昂首挺胸,带着胜利者的姿态跨进电梯。

电梯门关上后,他立即问:“怎么样?”

他的问话没有得到她的回应。此时,她人躺在冰冷的地上,陷入半昏迷状态。

“你挺着啊,我马上送你到医院。”

来人脱下身上的黑色大衣,紧紧裹住她的身体。

他把她的手臂拉到自己的脖子上。她本能地紧紧圈住他的脖子,就像溺水的人抱住了一棵树。

她无意识的配合,让他很轻松地打横抱起她。

电梯在底楼停靠,他抱着她大步走出电梯。一位等电梯的大婶见到他们亲密的举动,惊诧莫名的目光一直跟随他们俩。直到他开着车走了,大婶仍呆立在原地,还处在震惊的状态中。

在手术台上,当她两腿张开,下身裸露在陌生人面前时,她的羞耻感达到快要崩溃的程度,疼痛对她来说,已经是无关紧要,忽略不计的感觉了。

从手术台下来,她更加恐惧,更加无法承受。她哪有脸面见亲人,但她又不得不面对。

她刚推出手术室,章芝兰一眼瞧见她的样子,就捂着脸哭了。

"快推病人去病房。"一旁的护士催促着。

章芝兰竭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和护工一起把颜妤推到病房里。

护工一离开,章芝兰上前握着颜妤的手,颤着声问:"你到底怎么啦?谁把你弄成这样的?"

颜妤闭着眼,摇晃着头,流着眼泪,说不出话。

章芝兰心痛不已,她柔声安慰女儿:"颜颜,不管你遇到什么事,你都要跟妈妈说,妈妈承受得住。"

颜妤仍然闭着眼,摇晃着头,流着眼泪,一句话也不说。

章芝兰急了,"颜颜,你回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我问你,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啊,还有,谁把你打成这样的?你到底在外边遇到了什么事,啊?你快说给妈妈听,妈妈会帮你拿主意!"

"妈,我,我没有,我没事。"

"没事?你好好一个小姑娘搞成这样叫没事?"章芝兰激动起来,"告诉我,那人是谁?"

颜妤不吭声,把脸藏在被单下。

章芝兰这才意识到,女儿不是遭人*才怀孕的。她怀孕完全是她自觉自愿的。

双方父母见都没见,就来不及地上床,那人绝对是一个流氓。女儿明明被人骗了,竟还要维护那个人。

章芝兰一念至此,火了,一把拉开被单,指着颜妤的脑袋问:"我平时是怎么教育你的,啊,我说,小姑娘为人要稳重,不要轻骨头。不要被人一花,就不晓得东南西北了。啊,你到底有没有把我的话装在脑子里?啊,被人骗了,还护着那男人,你傻啊,你到底是不是我养的孩子啊,你存心要气死我啊。"

颜妤咬着唇,随章芝兰怎么说,她始终不置一词。

章芝兰气得手发抖,唇哆嗦着,好半天才掏出手机,"好,你不说,不说是哇,我报警,我撕下这张脸不要,也要把那个人揪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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