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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三方天平与未知的砝码(全)(1 / 1)

古老馨香的书页被轻轻翻过,犹如时间之流中缓缓掠过的道道微‘波’;幽暗的烛光微弱地跳跃,为四周增添了几分黑暗静谧。

踩着轻捷的脚步,少年无声地走进室内,轻轻将手里银制的盘子放在预留的空位上。黑褐‘色’的柔软发丝下,一双浅蓝如水晶的眼眸安静地凝视专注工作的人。

书桌后的青年宛如夜的‘精’灵,被月光洒满了优雅的光泽,带着一种近似寂寞的气息被透明的夜‘色’拥抱在怀里。

右手的无名指上,戴着一枚新的戒指,‘精’雕细刻的银环上镶嵌着剔透的蓝宝石,在古老的羊皮纸卷和白皙纤长的手指上闪烁着自己的高雅;另一只握着鹅‘毛’笔的手也戴着象征婚约的银戒,漆黑的珍珠如同被星光囚禁的黑夜。再过不久,会有第三个‘女’人把代表自己的证物挂在他的‘胸’口……

收起莫名的怅然,哈玛盖斯默默掏出针线,一一摆上桌。察觉他的动静,席恩停下笔,朝他投以询问的一瞥。

“您的袖扣掉了。”

垂了下眼,席恩什么也没说,稍稍移动右手,左手继续书写。哈玛盖斯也保持高度的专心,熟练而细致地做着自己的活,一针一针,将亲手制作的新扣子缝到他的袖管上。

一时间,房里只有沙沙的写字声和细不可闻的摩挲声,伴随着烛火偶尔的爆裂。

黑天鹅绒布料带来舒适地手感。和记忆里一样温暖,小龙的眼神渐渐变得悠远。

缝补、裁衣、煮饭、打扫……举凡生活技能,都是他的养父教的。席恩并没有因为有魔仆就纵容他,至于原因,只有一句——

[你必须自己养活自己。]

心突然疼得无法呼吸,哈玛盖斯勉强咽下哽塞,眼眶却泛起湿意。听出他气息有异。席恩抬起头,惊见养子哭泣的神情:“怎么了?”

“没…没有。”哈玛盖斯摇头。举臂擦拭——养父最讨厌他哭了。

青‘春’期的感伤吗?席恩只能这么认为,伸手抚‘摸’养子的浏海。接触地瞬间,他感到一阵像是心碎的震颤,晶莹地泪水从那张‘精’致的面容滚落。

这一刻,奇怪的感觉在心底蔓延开来,像有无数小针在戳刺,非常不舒服。

他明明没有心了不是吗?

冰泪石似的瞳浮起深深的‘迷’惘。迟疑着收回手:“哈玛盖斯,你也长大了。”

“……”

“我不会说什么话,也自认不是个好父亲。”魔王的声音很轻,似乎想展示温柔,但是他枯涸的情感之井只渗出麻木地平静,一如那无温的微笑,“我只教你一个道理——永远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我。走自己的路。”

“……!”凄楚的哽咽终于忍不住逸出失血的‘唇’瓣,更多的泪流下手背,随着‘激’烈的摇头化为断了线的珍珠。席恩手足无措地僵坐,半晌,才想到掏出口袋里地餐巾。

“您现在还会吐血?”哈玛盖斯咬牙切齿。

“呃…习惯而已。”

“主人是傻蛋,大傻蛋。”没有用餐巾。古代龙的化身低下头,比窗外的夜‘色’更沉郁的低语从垂落的发下流淌而出,“我也是傻蛋,所以我不会听的。”

“?”席恩着实被他搞懵了,心道:算了,等他尝到教训自然会明白。

把餐巾整整齐齐地叠好还给对方,哈玛盖斯缝上最后两针,拉了拉测试牢固度。席恩呆呆看着他哭得‘乱’七八糟地小脸,刚才的心痛再次浮现,嗫嚅着不知所措。

“好了。”哈玛盖斯‘露’出一丝满意的笑意。席恩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一颗钉得漂漂亮亮的黑水晶扣。刻着金‘色’的幸运草‘花’纹,周围是雪‘花’缀饰。‘精’美绝伦,足见雕刻者的用心。

“你还做魔法物品?”看出端倪,席恩微讶。哈玛盖斯开心地道:“这是当地的幸运物哦,带着它,主人一定会幸福的。”

孩子气。魔王浅浅一笑,却在无意识的轻拂间,施了个小法术,确保这小小地心意再遗失地话,会回到他的掌心。

随手拨了拨总是滑到前面地鬓发,席恩端起茶杯,清澈的金黄‘色’液体冒出微橘味的清香,小口抿着,桔茶甘苦微涩的香味溢满‘唇’齿,从喉咙滋润到心里。

没有漏看他的小动作,哈玛盖斯拿出随身携带的象牙梳,咬着发带,轻拢他的发细心梳理。如丝绢般清凉顺滑的触感,一不留神,就会从指间滑落。他不厌其烦地掬起每一道清泉似的发丝,在手心捧成一束。

“哈玛盖斯。”

“嗯?”因为咬着发带,小龙的发音有些模糊。魔王喝着银杯里的香茶,依旧没有表情地道:“很久以前,我带你去过矮人的千柱之厅,侏儒的地下城,蓝钻石龙的宝石馆,暗‘精’灵的秘林,妖‘精’的翡翠铃兰宫,翼人的天空之岛,水族的奇迹海……不知你还记得吗?你那时侯才刚出生,大概忘了。”

“不,我记得,我都记得。”哈玛盖斯笑了,温柔地扎起他长长的黑发,眼底‘荡’漾着温馨的回忆,“我还记得那个神经质的龙,他的颜‘色’是好美好美的银青‘色’;妖‘精’的宫殿好小,我因为咬断一朵‘花’被她们的‘女’王骂,她身上的味道是很好闻的丁香味;侏儒的城市好像都是蒸汽,还有很吵很吵的噪音;暗‘精’灵的森林就安静多了,他们亮起刀子比主人地匕首还快。那个叫银月的‘女’‘精’灵后来送了您一根月牙项链;天空之岛我们好像是偷溜进去的,您盗了图书馆,没想到那个像馆长的大叔竟然是族长;奇迹海最美了,蓝‘色’的‘波’涛里闪闪发亮全是银砂,您在遗迹里读一块石碑;还有千柱之厅……噗,那个大胡子矮人跟您挑战,结果斧头咻地飞出去。他跳脚的样子好有趣。”

“哼,他是阿加斯的朋友。我把他朋友地头盔带给他,他还冲我大吼大叫,看不起魔法。”

“阿加斯?”

“路上认识的矮人铁匠,十八岁时地事了。降魔战争结束后,我去战场晃了一圈,顺道帮他收尸。”席恩轻描淡写地道。哈玛盖斯却舌根泛苦,明白能被养父如此回报的。必然是他人生里微弱的光。

“总之——”魔王的语气渐渐透出冷酷,“你既然记得这些,想必也没忘记[双生之叶]吧?”

“双生之叶!?”小龙吃了一惊,不禁松开手,“您是说……世界树下面的那棵树芽?”

“是的,我在海底石碑上解读了有关双生之叶的记载。始源之海是万物地和终点,存在之树尤格拉西尔支撑起这片宇宙,原先母神黎姬的灵魂神殿就坐落在上面。她临死前的眼泪和心愿凝成了双生之叶。希望她的孩子们——协调神贺加斯和‘混’‘乱’神兰修斯永远不再争斗,就牢牢扎根在世界树下,神代的遗址上,也算是个警世吧。可惜贺加斯那傻蛋只顾着关押弟弟,把母亲的心意连同毁灭的都市一并沉入地底,真是暴殄天物啊。”

“您…您想干什么?”哈玛盖斯越听越心惊胆战。席恩绽开明朗如朝阳的笑容:“我要污染它。”不意外地叹气。哈玛盖斯弱弱地劝道:“别这样,那是人家妈妈地心意。”

“不是了。”

“啊?”

“在沉入地底的一刻,那滴眼泪吸收了死者的怨念,之后也默默守护这个世界,分担世界树的重任,可是魔族的滥杀超出了它们的负荷,尤其是‘精’灵地灭绝与降魔战争。那么漫长的时光,太多的负面感情也取代了母神的意志——你忘了吗,我们看到它时,它是什么颜‘色’?”

哈玛盖斯心一颤。清晰地想起两片伤痕累累。接近凋零的枯叶,红得刺眼。像一滴朱红的泪水。

席恩喝了口茶润嗓,淡淡地道:“那时侯它已经开始污染世界树了,我把它挖出来,听到一个哭声——那想必就是母神最后的哀鸣了。呵,她被视如己出的大儿子埋葬,累死累活那么多年,还一声不吭地嗝毙了,只有我一个魔王为她送终,太讽刺了。”哈玛盖斯听得心情沉重,脑海里再度浮起画面:被蜜‘色’的双手捧起的血红树苗慢慢变黑,从叶尖到根部染上深沉地黑‘色’,那是个悲哀而绝望地仪式,代表母神最后一片灵魂碎片的消亡。

“那,她有说了什么吗?”

“……没有。”席恩淡定地否认,冰银地瞳冷冷注视杯中的金‘色’茶水。

[救救他们!]凄厉的哭喊在灵魂深处回响,虚弱,疲惫,就像一个行将就朽的老人——这就是他在神之泉看到,全身笼罩着柔和光芒的‘女’神?

优美的薄‘唇’弯起尖刻的弧度,席恩将茶一饮而尽——很抱歉他不是她期待的救世主。

哈玛盖斯没有看见这个笑容,帮他注满:“主人,既然母神的意识已经消亡了,双生之叶也早就被污染,您为什么还说要污染它?”

“当然是把它变得更有价值。”魔王优雅地切割蛋糕,大提琴般舒缓的低沉嗓音带着抑扬顿挫的节奏和轻微的古语腔调,“那样杂‘乱’的执念是没有用的,着,莉莉安娜垂下眼。融化的冰晶从纤长的睫‘毛’沁出。宛如透明的泪水。雷瑟克心神一震,猛地将‘门’开大:“当然!快进来!”

“谁啊?”正在沙发上看报纸的男主人探出头。看见客人时差点喷出口中的咖啡,连连咳嗽。‘女’主人丢下洗到一半的碗从厨房冲出来,两手在围裙上胡‘乱’擦拭,神情也万分惊诧:“老天,莉亚!你这是…快快,坐到这边,暖暖身子!老公,你也别闲着,把炉火添旺,你这杯咖啡给她。”

“好好。”克尔文义不容辞地照办。雷瑟克也恢复镇定,扶心上人坐下,对手忙脚‘乱’的父亲道:“我来,您坐。”

“不用麻烦了。”虽然客厅里十分暖和,莉莉安娜还是不胜寒意地抱紧自己,声音是即将破碎般的稳定,“我有事情想和雷瑟克单独谈,可以吗?”

“呃!?”天降‘艳’福的青年呆住,几乎不相信自己地耳朵。克尔文一愣后,咧开笑脸。珀西扇了他一巴掌,她已经看出客人想谈地并不是风‘花’雪月的事。

充满男‘性’风格,方正简洁地卧室内,莉莉安娜坐在宽大得足以将她整个人包起的扶手椅上,这才感到一丝切实的温暖,吐出一声‘抽’泣似的叹息。

“发生了什么事吗?”雷瑟克把一杯热牛‘奶’递给她,见她手抖得握不住,宽厚的大掌包住她的,俊朗的脸上泛起红晕,“您慢慢说,不要急。”

“雷瑟克……”莉莉安娜苍白的清秀容颜也有了些血‘色’,压过从骨子里透出的惊惧彷徨,“你…你不要笑我。”雷瑟克耐心一笑:“我不会笑您的。”他暗地里松了口气,看样子不是孪生感应的噩耗之类,大概是对方自己做噩梦吓着了。

“我好像要消失了。”

“啊!?”尽管做好了心理准备,这个答案还是超出雷瑟克的理解范围。莉莉安娜双手掩面,歇斯底里地大喊:“没错!要消失了!就是这种感觉!每天晚上我都做着醒来就记不得的梦,还都是哭醒的!平时也常常莫名其妙地流眼泪,心好痛好痛,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等、等等。”雷瑟克不得已打断,按住她颤动的双肩,一头雾水地试图分析,“您说您快要消失了?常常心痛流眼泪?”莉莉安娜啜泣着点头。

“是不是您病还没好,又胡思‘乱’想,才会出现这种症状?还有法力透支的后遗症……”

“不是!”莉莉安娜怒吼,紫眸因濡湿而晶灿闪亮,前所未有的鲜烈野‘艳’,令雷瑟克心一凛,隐约感觉异样,“我没病!我检查过!我还请神官长和祭司们帮我看,都说没异常!”

“那,会不会是您中了法术、诅咒一类的,在离开首都时?”雷瑟克琢磨到一条线索。莉莉安娜一怔:“我…我没想到。”沉‘吟’片刻,青年‘抽’回手:“您别担心,我现在就去通知大家。”

“不——”银发少‘女’反‘射’‘性’地抓住他的手臂,随即脸一红,羞赧地别开眼,“这么晚了,别打扰大家,一个晚上我还撑得住。只是,别赶我回去,好么?”

“好…好的。”雷瑟克只有比她更尴尬窘迫,他又不是铁人,和朝思暮想的心上人共处一室,还靠得这么近,生理上总有少许反应,“您慢坐,我我去洗个澡,再叫母亲安排一间客房。”

“……嗯。”再大胆,单身跑来男方家也到极点了,莉莉安娜咬着披肩的流苏,安心又害羞地目送他狼狈逃出房间。

******

深蓝‘色’的锦缎上,一只散发着淡淡白光的水晶球映出这一幕,魔王沉思。

莉耐不住了吗?

这么说帕尔……信手一挥,光滑的球体内部泛出白雾,当雾气消散,模糊的景象逐渐成型:泥泞的水塘里,一个人影仆卧,仿佛月光结晶的银发凌‘乱’地披散,搀杂着几许刺目的金‘色’。

随着主人的动摇,影像也微微歪斜。

已经到极限了?抚‘摸’冰冷的球面,席恩神思不属地看向远方。血‘色’额冠下,银眸是萧煞的森寒。

肖恩,你会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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