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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战曲再鸣(节二)(1 / 1)

历经一年,凡尔加平原终于又回到南城手上,这份成果却是苦涩的。西匪撤退前烧掉了大量无法带走的存粮,在农田里撒盐。尽管当地的反抗军和南城方面的追兵竭力挽救,损失还是极为惨重。

这无疑是个恶毒的狠招,出自中城城主诺因※#8226;史列兰※#8226;德修普的脑袋瓜。己军最大的弱点在于补给不足,只要敌人悠哉地打长期战,一定会被拖垮。这么一来,就制造出数百万的饥民。而且农地被撒盐,几年内连草也长不出来,起码十年别想种出像样的农作物,那块富庶的产粮区等于彻底毁了。

消息一传开,南城群情‘激’愤。城主蕾雪※#8226;依娃当即决定:就算要臣服于东城,也要把那帮万恶的土狼统统消灭,让中西两城付出血的代价!

唯一的安慰是:开赴西境的两支佣兵团与光复王的不死大军发生遭遇战,被打得溃不成军,大快人心。诺因也漏算了:西城还没有形成完备的体制,间谍出入如入无人之境。他这么干,罗兰不会报复回来?虽然两败俱伤,实在是谁也开心不起来。

创世历1038年秋之月10日※#8226;中城王宫——

罗兰面沉如水地看着灾情报告,这些天民政司的官员忙得马不停蹄,和当地联络,制定赈灾计划。义务援助;北城人民和几个新发展的商业协会也慷慨解囊,却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可以预见接下来会爆发大规模地饥荒,九个荒年还有三个年头,又紧跟着枯水期和植物停止给养的沉睡期,前景着实不乐观。

没有‘浪’费时间诅咒夙敌,年轻的统治者早就深知这种口头诅咒毫无作用,和在座的官员讨论对策。命令降低北城的募集物资。今年的冬天和去年一样,是史上罕见的严冬。埃特拉地民众自己也会很艰苦,他可不想救了这边,那边又出事。

治荒措施很快就完善通过,关键是土地问题。不设法解决,情况只会持续恶化。正当大家冥思苦想时,传来敲‘门’声。有着一头晨曦般瑰红短发的城主随‘侍’武官赶紧跑去开‘门’,迎进一个须发皆白地老者。

“克林特馆长。”罗兰一愣。示意心腹搬张椅子让一把年纪的客人坐,等他恭敬行礼,微笑着和每个人打完招呼,喝过一杯茶,才问,“您特地赶来,不会是魔王陛下席卷了上界的图书馆吧?”

难怪他这么猜想,这位馆长先生和他视为孙‘女’的‘女’法师霍娜是和假冒海‘精’灵王子的席恩‘交’集最深的两人。

而说到霍娜。罗兰一直留了个心眼。就他观察,席恩并不滥杀无辜。如果是灭口,当时在场的其他人却安然无恙,那他绑走这名‘女’子地目的何在?听说迪斯卡尔和霍娜是恋人关系,但席恩不该受影响啊?

“哈哈,不是。正好相反。”克林特大笑,眉间隐含怅然。他至今仍不相信那个冷漠却谦和,学识深厚的青年是恶魔之王,至少他没从他身上感受到任何恶意。

“相反?那是他送书来了?”学问‘交’流?

“不是不是,是这样的,他在的时候,教了我们很多宝贵而实用的知识。比如这个,让盐碱地快速正常化的‘药’剂,还有使植物促成的……”

“有这样地‘药’剂!?”好几下椅子翻倒的声音接连响起,整个会议室都沸腾了。人人传阅馆长带来的文件。喜不自禁。罗兰最冷静。确认道:“很难配吗?”克林特笑道:“很难配我就不会带来了,大人。是一种非常简单的魔‘药’。虽然材料取得是有点困难,大剂量调配、大面积喷洒也肯定很费时,估计要一两年,但这已经比原来好得多了。”

“没错,谢谢您,克林特馆长。”罗兰浏览老人特意整理的清单,即使他不懂那些法术用语、‘药’材名称,一排排用途也令他触目惊心,看到最后,忍不住叹了口气,“真了不起……”

理解他这声叹气的含义,克林特也深有同感地轻叹。

有这么卓越地才能,若能造福人类,该有多好啊!

不过光是这份资料,就足够后人享用不尽了。

东城城主第一次衷心感‘激’魔域之王。

“法利恩,记下来。”转手递给大神官,“好好保存。”

******

解决了一大心事,罗兰脚步轻快地走出会议室,眼一‘花’被一道人影扑倒在地。

众人大惊,艾德娜飞快地拔出佩剑,法利恩丢出一个物理捆绑术。但那人似乎不像被魔法束缚的样子,也不在意抵在后脑勺的长剑,抱住金发青年挨挨擦擦,亲热地唤道:“罗兰!”

“你是……?”罗兰‘揉’着撞到的头,疑‘惑’地打量他。这是个十七八岁的大男孩,俊美得犹如名家雕刻的工艺品,一头灿烂的金发与脸上的稚气笑容相辉映,双眸也宛如融化的黄金,这颜‘色’触动了罗兰的记忆:“路克?”

什么!他是那头小金龙?惊呼迭起,法利恩收回正要补发地强力法术,艾德娜也还剑入鞘。

“是~~~”金龙地化身抱着领养人雀跃不已,“那个银头发的人类没骗我,我真地可以变‘成’人了!”

罗兰却不放心:“你确定你没缺胳膊断‘腿’?”帕西斯虽自称‘药’师,但百毒不侵又酷爱整人的他做出来的‘药’,实在没有品质保证。

“没啊。”路克跳起来让他检视。跟着起身的罗兰‘摸’‘摸’他地小脑袋,很担心他的脑浆少了一块。

“大家下去吧。各干各的事。”

“是。”

人群立刻散开,只剩下红发的‘侍’卫长,一个半龙和一只金龙。罗兰问路克:“师父在研究室吗?”

“嗯,成天泡在里面。”

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罗兰发觉帕西斯情况不对,恐怕在和席恩的战斗中受了什么重伤,不然那个不是弹琴就是泡妞的懒鬼怎么会一下子这么用功?

贸然闯进炼金术士的房间是不智地。罗兰直接对着一根铜制的传声筒道:“师父,出来喝茶。”

“哇!”另一头传来惊叫和可怕地爆炸声。在外面的三人甚至感觉地面都在摇晃。艾德娜默契地拧开园艺用的水阀,给那个衣衫不整走出来的黑乎乎家伙冲了个凉——为了公众安全着想,光复王的住处当然在人烟偏僻的地方。

“果然不让椿来当你的助手是正确地。”罗兰一边用携带的‘毛’巾帮师父擦拭,一边数落,“不然一个大美人就被你炸死了。”

“我才不会让她出危险。”帕西斯抱怨,“罗兰,你晚来一会儿多好。我那个试验就快成功了。”罗兰心里的不安更浓重,帕西斯简直像在拼命。

“师父,我可不许你随便翘辫子。”已经走了一个伊芙,帕西斯再出事……

“嗯。”光复王绽开发自肺腑的粲笑。金发城主稍稍松了口气,拨开他贴在脸颊上的发丝,犹豫了一下,附耳道:“其实你不用太担心,还有个白银之谷呢。真到万不得已。我会解开封印,请银龙王帮忙。”

“对哦。”帕西斯这才想起,北城已经被吞并,爱好和平的麦先也不会轻启战端,一定会协助他们抵御外敌,“我真的老年痴呆了。”竟然忘了那么强大的助力。

“哼。你知道就好。”罗兰损他,在他额上一弹。艾德娜红着脸转过头:这两个家伙,还没发现这样亲昵地姿态有多暧昧。尤其帕西斯披散着湿漉漉的长发,线条优美的肩膀‘裸’‘露’,细腻的半透明肌肤被同样湿透的白‘色’丝袍勾勒得若隐若现,引人遐思,细长的碧眸不经意流转间魅光四‘射’,修长完美地肢体就像月光下最美丽的白桦,皎洁而高傲。

“我才没老年痴呆!我还风流潇洒!”帕西斯一转眼又翻脸不认账。罗兰毫不留情地吐槽:“你是装嫩的老头子。”

“啥!我明明风韵犹存!看艾德娜军团长都脸红了!”

帕西斯指着“证据”。罗兰瞥了部下一眼:“她是被你暴‘露’的模样吓到了——好了,少自吹自擂。我问你。路克没事吧?”他拉过养子。

“嗯?没事,这小鬼健康得很。”

“双金……他是金龙王一脉吗?”

小龙眨巴眼睛。他对父母毫无印象。银发青年端详他:“很可能,他的血统很纯正,能够在蛋里撑那么久,也表示他的**很强韧。但因为胎期过长又不正常孵育,他的能力被限制了,又没父母教育,现在就跟一个人类小鬼差不多——哎,干脆把他给我吧,我会好好教育他的。”

“你所谓的教育,就是丢出块骨头叫他捡,之类的吗?”

“咳咳,终归从反应力开始训练咯。”

“不用,我会让暮训练他。”罗兰冷冷拒绝。帕西斯吃味地撇嘴。

“对了,南城地灾情是不是很严重?我也去把西境蹂躏一番,替你出气!”

“没关系,这件事已经解决了。”罗兰认为不要把真相告诉师父比较好,免得他不痛快,“不过,德修普地思路和你还真是像啊。那小子大概满脑子就想着怎么战胜我,对后遗症、自己的损失完全不闻不问。”

******

罗兰地‘洞’悉,相当正确。

但诺因还不至于做出一次‘性’投入所有兵力这种蠢事,就算他要集中火力攻击。或者搞出个巨龙战争,也是在确认会胜利的前提下。倒是会造成怎样地烂摊子,被两个心腹娇宠惯的他确实没考虑过。

幸好有一群深具常识的人看着这个没常识的家伙,督促他别动歪脑筋。

杨阳目前在苍穹军团的驻地璃阳城。亡灵骑士团动身时,史列兰感应到他们的动向,诺因立即发信报警,召开紧急军议会。本来以为没她的事。不料重伤石化地小姆刚好调养完孵出来,她就忽然神经搭错。胆汁分泌过剩,骑着它过来看看情形,还真挽救了一场危机。

饶是如此,两支佣兵团也损失了近一半的人,可谓惨败。西城没有圣职者,不能超度亡者,杀伤力强地元素魔法对于拥有不死之躯的死亡骑士又毫无作用。加上是夜里被奇袭,几乎一开始就兵败如山倒。梦魇无声的步伐踢散了栅栏和一切慌‘乱’下的反击。若非危急关头一大片火球从天而降,打‘乱’了敌军的阵型,全军覆没也不奇怪。

亡灵的损伤不清楚,他们的撤退很及时,也非常迅速。火凤凰不能无限制地倾洒净化之炎,而杨阳没有夜视力,一场‘激’战就这么划下休止符。之后这位意外地救星理所当然将友军护送到目的地。一抵达就沐浴了劈头盖脑的怒骂。

月实验‘性’质做出的[气球玩偶]成了卡萨兰城主的传声筒,在空中爆发出一长串不换气的斥责,说气势是气势,说严厉也严厉,可是众人瞧着那只摇摇摆摆的胖娃娃只想笑。

最后,骂累了。诺因刚要严词命令心上人即刻回来,咻的一声,用来发声地气漏完了。

所以也不能怪没听见的杨阳心安理得地住下来,慈眉善目地把第二、第三只气球给小朋友们当皮球踢。

其实她留下的主要目的是劝友人打消突袭夏尔玛大陆的念头,风神已经告诉他们席恩是附在西琉斯王国二皇子列文的身上,但是以他们地实力,冒失闯入敌人的地盘纯粹是找死,帕西斯等人的失败就是个血淋淋的例子。

她却没料到改变主意的是自己。

秋之月11日的夜晚,练习完异能和神力使用的中城满愿师正打着哈欠要洗澡睡觉,听到不属于语言的呼唤。

“?”反‘射’‘性’地握紧法杖。她根据感觉。小心翼翼地拉开落地窗帘。只见古朴的石栏阳台上站着一个身穿宽大白袍的青年,在银青‘色’地月光下。就像一只飞累停靠地优雅白鸟。

“又见面了。”他深施一礼,‘露’出温静而清澈的笑意。

“休利安神官长!”杨阳一眼就断定,尽管帕西斯借用过这个皮相,但那个华丽妩媚地男人绝对模仿不出这么具有禁‘欲’感的微笑。

当下疑虑尽消,打开窗子:“你好,见到你真高兴。”

休利安浅浅一笑,似乎不知怎么回应如此友善的态度。杨阳注意到,停在礼貌的距离上:“对了,你现在是月神了。”在那个‘女’儿城长大,他的日子想必不好过,才一副拘谨的样子。

“是的。”休利安秀雅的眉宇浮起伤感之‘色’,“其实我不愿意继承她的位子。”

“那个…月神是怎么样的神,你知道吗?”杨阳临时找了个话题,消除两人的隔阂。休利安轻轻点头,用明显沉浸在回忆中的语调道:“她是一位非常健忘的神,前面讲的话后面就忘记。和她在一起,我得不停地重复自己的名字,因为她总是会问‘哎呀,你是?’。”

杨阳抹汗,心道这群神真是……唉。

“但是她从来不会忘记世上有我这个人,忘了我在空‘荡’‘荡’的神殿里等她。她来的时间不定,最长不超过一年。我们聊的都是些琐碎的,没有意义的事。很奇妙,我在全部是异‘性’的环境里长大,但只有她给我‘‘女’人’的感觉,非常温柔的‘女’‘性’,糊涂又可爱。”

不知不觉听得入神,杨阳感染了他的哀伤,轻声道:“那…你想为她报仇吗?”

“报仇?”休利安的焦距对上她,摇了摇头。“我没有感到她有这样地遗愿,所以也提不起什么恨意。在我看来,恨一个素未谋面的人是很奇怪的事,不过我还是希望知道前因后果,您能告诉我吗?”

“好的。”和这个青年面对面‘交’谈,会莫名的气定神闲,杨阳用不带个人‘色’彩的语气叙述了肖恩的过去。听罢。休利安久久不语:“原来如此,那个人是报复亚弥她们没选择他?”

“应该不止。东方学舍地长老切断了他们兄弟的感应。可是席恩好像还看得到肖恩,他又过得很凄惨,自然就恨上了。”杨阳一边思索一边说出自己地感想,“席恩觉得被肖恩背叛,又被母亲和众神舍弃,他想报复、证明自己也很正常。弑神是最近的事了,据他说是不想再被命运玩‘弄’。可能他以为他的不幸是众神安排的吧,毕竟是那则预言导致了他的遭遇。而他要成神,其他神明就是威胁。”

“嗯,很复杂呢。”休利安直截了当地道,“我是月神的选民,所以我无法理解。”杨阳沉‘吟’道:“我倒认为席恩并不希罕成为神眷之子,任谁被任意干涉人生,都会生气的。但是如果有人在他和肖恩之间选择了肖恩。他就会不服气,更何况他地资质不比肖恩差。”

“是……比较心理吗?”

“对,尤其在兄弟姐妹之间。”杨阳笑得有一丝自嘲,想起天赋胜过自己的表妹。休利安认真咀嚼她的话,问道:“那,他都已经成神。远远超过他的弟弟了,还想要什么呢?”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刚才说的,是我对他过去所作所为的理解。他现在还不罢手,原因只有天晓得。”杨阳无奈地一摊手,随即若有所思,“不对,他不想杀我们,想杀的只有维烈,因为维烈关了他一千年。但是他确实还放不下对肖恩的恨意。”

“听你这么说,我有点羡慕他了。我活着地时候。从来没有恨过一个人。也没有爱过一个人,就那么平平淡淡、无‘欲’无求地过去了。想来真是苍白。”

“大起大落也未必好啊,至少对心脏不好。”杨阳真心安慰。休利安忍俊不禁。

倒映在他眼中的少‘女’,长长的乌发随风飘逸,轮廓柔和的脸庞在朦胧的月‘色’下有一种缥缈的清雅,手握一把式样轻巧雕琢‘精’美地红珊瑚法杖,肩上停着一只火红‘色’的漂亮小鸟,仿佛火焰凝聚而成,明亮若琉璃,如同盛开在黑夜边缘的红月。

“这位是?”

“小姆,我的好朋友,真名是菲尼克斯。”

“你好,对不起,之前失礼了。”休利安一手抚‘胸’,端正地行礼。望着他洁净纯粹的笑靥,杨阳不禁感慨:这个男人比协调神更像一位高贵庄严的神祗,因为他并不厌恶、排斥污秽,即使那袭白裳染上血污,他也不会改变这么从容娴静的态度吧。

“休利安,重病缠身痛苦吗?”

新任月神微微一怔。黑发少‘女’慌忙解释:“我没有恶意!是…席恩也和你一样,从小身体不好。”

“这样啊……”休利安淡然的眼神漾开涟漪,浮现出内在潜藏的情感,深沉地涌动,“也许我这么说极端了——健康的人是无法理解我们地痛苦地。”

“……”

“我们并不畏惧死亡,死亡对我们就像老朋友,我们怕的是默默无闻地死。疾病消耗了我们太多的时间和‘精’力,我们得‘花’费比常人多几倍、几十倍、几百倍的努力才能获得成就,和这残酷的命运抗争。”

休利安的声音低沉下去:“我小时候也曾怨天尤人,我问过亚弥,为什么选择我?是怜悯吗?”

“她怎么说?”杨阳凝视他。休利安微一苦笑:“她说她忘记了。”杨阳差点一头扑倒。

“不过,无论她是一时心血来‘潮’,还是真的怜悯我,在我被亲人们放弃时,是她选择了我,拉住我的手,把我留在这个尘世间。但是,也是她宣判了我的死刑。我从此失去了其他地人生之路。只能待在安静得令人窒息的祈祷室里,日复一日地等待她的降临,聆听她的神谕。”

杨阳沉默地听着,分不清心里是什么感受。休利安看着她,笑容也十分复杂:“我比席恩幸运,也比他不幸。他走出了自己的人生,我佩服他。羡慕他。”

“但他走的是错误的路。”杨阳叹了一大口气,“他要是肯安分有多好。大家可以好好地谈一谈。”其实她明白这是不可能地,除非她把老爸贡献出去,让魔王陛下痛宰。

“人生,有时没太多选择。”休利安淡淡一笑,神情是沉淀后的澄净。杨阳烦恼地拨拨刘海,叹道:“我曾经在书上看到一句话,‘对敌人同情。就是对自己残忍’,果然没错,我不该问地——休利安,你是特地来问席恩的事吗?”没有介意她直呼自己的名字,南城已故的神官长回以静谧包容的浅笑:“不,我主要是来告诉你们一声,冥王已经重生,成为席恩的部下。”

“什么!!!”

“是真的。是不完全重生,现在主宰那具身体地,是伪神格——依路珂。但他毕竟是止息之君,能够让万魂臣服,将世界变成死亡的领地。”

杨阳越听脸‘色’越难看,几乎要抱头哀号:“该死!席恩果然一肚子坏水!”

“他应该不会打破人冥两界的规则。这么做,目的是为了防止冥王复生后和他作对,还有打击秦蒂丝吧。”

“对了,生命‘女’神怎么样了?”

“很难过。”休利安一言概括。杨阳长吁短叹:是啊,老公没了,哪个‘女’人都会难过。唉,可怜的普路托。

“总之,你们要小心那个孩子。”

“孩子?”杨阳大奇。

“因为是不完全重生,他的外形很小,大约十岁上下。”休利安转述从其他神明那儿听来的消息。“黑头发。蓝眼睛,穿黑袍子。长得很可爱。”杨阳更无力:还缩水了,真是太凄惨了。

不过说到孩子,她至今为止见过最可爱的孩子是兰修斯地儿子无面之王欧斯佩尼奥。水灵灵的,漂亮得像个寿桃宝宝,让人好想捏一捏。

可惜他们是敌人,还不欢而散。

杨阳深感遗憾,压根没意识到想捏深渊领主是个多么可怕的念头。

所以说‘女’‘性’是一种胆大包天的生物。

再想起外貌十三四岁的哈玛盖斯,加上依路珂和欧斯佩尼奥,席恩已经可以组建一支儿童军团了,还是强悍得惊人的正太集团。

擦擦汗,杨阳哭笑不得地道:“谢谢,我们会注意他地。”不知她‘乱’七八糟的想法,休利安笑道:“还有件事,我对星象有点研究,这几天你晚上有空,可以看看天空,会出现奇妙的现象。”

“是吗?”杨阳双目一亮,兴致勃勃地问道,“是什么现象?流星雨吗?”

“不是,嗯…我从头讲起好了。艾斯嘉是[初世界],唯一由协调神贺加斯创造各种物种,施与祝福的理想世界,因此很容易吸引各个次元和空间,不过一般都是无限靠近而不会接壤,只有[始源之海]例外。其实始源之海到底是什么物质构成的,历来都没有学者能够定论,只能肯定它是最初的诞生之地,三界循环的一点。它也像真正的海洋一样,有‘潮’汐规律。而三天后,就是它每120年一次的退‘潮’期,正好经过艾斯嘉,还赶上双月节,所以星辰之‘门’可能会开启,悬浮在夜空中央。”

“席恩就是通过星辰之‘门’成神的!”杨阳惊喊。休利安颔首:“我想也是。但你最好不要冒险,这种偶然产生地‘门’非常不稳定,随时可能消失。而且只有魂体能进去,没有坚定地意志的话,立刻就会被始源之海地力量拍碎——远远的欣赏不是很好吗?千年也未必能碰上的奇景啊。”

“也是啦。”杨阳很失望,突然一个‘激’灵,“你说……‘退‘潮’期’?”

[成神也不代表就天下无敌,关键看他能不能和始源之海取得同调。我估计他不会选择属‘性’,就不会受到宿命的约束。但这样也有个弱点,他不会受到法则的保护,自身的消亡就等同彻底的神灭。]

月优雅柔和的嗓音一字一字响起,杨阳‘激’动得全身发抖:假设,假设席恩和始源之海取得了同调,那他的力量来源就是始源之海,也就意味着他们是相互依存、同起同落的关系。

涨‘潮’期,是他的力量巅峰。

而退‘潮’期,就是他最虚弱的时段!

……第一章战曲再鸣(节二)--文字更新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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