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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暗之进行曲(节一)(1 / 1)

太阳渐渐升高,清澈的晨光普照大地,透过尖塔小小的窗口,一缕缕欢快地跳跃。

金黄‘色’的光线中,灰尘飞舞盘旋,形成另类别致的美感。

他怔怔地看着,一动不动,直到夕阳西下。他常常这样发呆一整天,麻木得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因为在这个一成不变的单调房间里,他唯一的娱乐也只有看这些变幻的阳光。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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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瞳猛然睁开,没有往常的茫然绝望,是深沉的冰锐。

‘床’上的人缓缓坐起,随着他的动作,当啷啷一阵脆响,长长的黑铁锁链也被他带动,从他的右腕,一直延伸到石壁。

漠然抬起手,仿佛没看到腕上的镣铐,他用检视物品的眼光细细研究着自己。从修长优美的手指,略显纤瘦的身躯,到雪白的赤足。然后他转过头,直直看向对面的穿衣镜。

那里映出一个年轻男子的影象,黑如子夜的长发蜿蜒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更衬得他苍白得像个幽灵。

极美,残留着稚嫩的脸庞,却隐含沧桑的痕迹,好象他已经历了太多的风雨、太多的磨难,微抿的‘唇’瓣透出坚毅的意志,烛光与‘阴’影‘交’织,构成奇异而和谐的‘色’调。

和梦中的白昼不同,窗外是墨蓝的夜空与闪烁地群星。整个宇宙的光辉像凝聚浓缩在这一小片苍穹中,显得渺小又深远。

“这具躯壳本身的意识?”

没人回答,他的声音飘浮在黑暗里,宛如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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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的西琉斯王宫灯火通明,辛比奥王的四十寿宴正热闹地举行。宴会大厅设了十五桌筵席,摆满了银器、‘花’‘色’瓷盘、大口酒壶、高脚金樽和纯金地分枝烛台。俏丽的‘侍’‘女’轻盈地踏过贵重地长‘毛’地毯,将鲜嫩的烤‘肉’和香醇的葡萄酒放在桌上。

音乐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诡异的清音,像什么东西在地上拖行。又十分有节奏地一‘荡’一‘荡’。这声音钻进耳孔,直接在灵魂深处响起,成百倍地放大,震得身体发麻,心脏狂跳。

欢闹的宾客不约而同地凝固,原本人声鼎沸的宴厅变得死一般寂静,只有那个声音回‘荡’着、回‘荡’着、越来越近……

两扇华美地大‘门’在咒语的呢喃声中慢慢敞开‘胸’怀。

犹如黑夜的化身。却比最耀眼的银‘色’星辰更美丽的青年出现在‘门’口,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心魂。

他散发赤足,全身上下只罩着一件宽松的黑袍,右手拖着一条断裂的铁索。如此怪异地形象,却没有‘激’起守卫的警觉。他们也和其他人一样,陷入恍惚‘迷’醉的失神状态。

例外的,只有上座大腹便便的国王,他身旁风韵犹存的美‘妇’。以及下首一脸惊骇地华服男子。

“列、列文!”辛比奥四世发出喘不过气来的嘶喊,瞪大眼的表情像看到一个不该出现的鬼,“你怎么……”

冷汗浇熄了震惊,恐惧化为无形的手扼住了国王的脖子——他要如何对他的国民,对满堂贵宾说:这是他的儿子,他囚禁了二十二年的儿子!

“父王。”

黑发青年绽开孩子气的灿笑。他记忆里列文.嘉兰诺德.奥斯卡最后地笑容,晃了晃拖着锁链地手,“我从秘魔岛,逃出来了。”

安心的吐气声从三张嘴呼出,姑且不论列文为什么帮他们遮掩,这桩丑闻总算可以雷声大雨点小地过去了。

接下来就是父慈子孝地戏码,感人的重逢悲喜剧,和众人的鼓掌道喜。

魔鬼!他是魔鬼!年迈的祭师死死握住水晶杖,本能地感到异样,正要喊出警示的话语。那双冰镜似的银眸轻描淡写地扫来。心跳攸停。

嘶哑的悲鸣和沉重的倒地声仿佛夜枭的死亡赞歌,在暗‘色’中带起不祥的余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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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泽醇厚的液体与牛‘奶’‘交’融。散发出令人心旷神怡的清香,身穿黑‘色’法衣的年轻人用银勺往杯里加了一小勺砂糖,轻轻搅拌,‘荡’开一个浅涡,偶尔与瓷杯碰撞出悦耳的叮当声。

啜了一口调好的咖啡,他浮起满意的微笑。

“主人,您为什么附到这个人身上?”

说话的是坐在他对面的少年,约莫十三、四岁年纪,有一头接近黑‘色’的深褐短发,白皙‘精’致的脸蛋,明亮的大眼睛颜‘色’十分的浅,呈现出剔透无暇的蓝。

被他称作主人的,是西琉斯王国的二皇子,刚刚得到承认的列文.嘉兰诺德.奥斯卡殿下。

“因为他召唤我。”男子的声线低沉磁‘性’,如坚冰般冷冽,没有半点‘波’澜起伏。

“那,他死了吗?”少年随口问,开始大啖夹了熏鲑鱼、火‘腿’和小黄瓜的三明治,味道意外的好,至少比云中塔的魔仆做的美味。葡萄酒也格外的香醇,带着清凉的薄荷味,可惜他的养父不喝酒。

“嗯,他很干脆地放弃了,只剩下一点记忆碎片。”

对于真正的列文,席恩是有点同情的——这是非常罕见的情绪。一个人完全没有人身自由,连反击的力量也不具备,这种人生确实过得没意思,还不如拿来孤注一掷,赌上所有换取一线希望。

不过,这不代表他就会忠实地履行他们的约定。一切都要看他方便。

“哦。”哈玛盖斯又拿起一块巧克力蛋糕,边嚼边道,“主人,您地身体我很妥善地保存好了,不过没您坐镇,我担心恶魔们会溜出云中塔,跑来这里。”

“有点规矩。你现在是我的‘侍’从。”席恩扫了养子一眼,淡淡指出。自己也很没规矩地将杯中的咖啡一饮而尽,道,“他们下来就下来好了,这个国家很适合成为恶魔的乐园。”

“哦。”哈玛盖斯烦恼地盯着水果塔,不明白怎样吃才是“有规矩”。

“主人,反正我是您从路边捡回来的小厮,就不用管了吧?”

“也对。反正我是囚犯,也不用管了。”

两人的谈话渐渐向没常识的方向进行。

‘私’下共处时,席恩和哈玛盖斯都默契地使用古代语,虽然早就布下地[幻音之墙]会把他们的对话过滤成无意义地日常用语。

草草结束下午茶,魔域之王抱起养的兔子喂食。这只灰兔已经被他填得‘肥’了一圈,‘摸’起来手感极好。

喂完一只换另一只,这只还要‘肥’,是个胖嘟嘟的史莱姆。暂时撤出艾斯嘉大陆后。他就带领部下住进曾经是暗月法师公会,如今属于他的云中塔。某天接到一个叫坎菲斯的树灵的求救,抱着趁火打劫的念头去了,顺带拎回这只莫名倒贴地新宠物。(见番外《降临》)

少年模样的小龙无力地瞧着这一幕,预见到这两个小东西命不久也,只要它们的胃袋不是无底。

“哈玛盖斯。有帮‘女’人在外面探头探脑,你去赶她们走,问她们想干嘛。”

想干嘛,想追你啊!哈玛盖斯忍不住叹气,他的养父还没发觉这副皮相有多美。从他的叹息意识到原因,席恩恍然大悟:“哦,对了,列文长得不错。”真麻烦,又一个美男子。迪斯卡尔已经引来霍娜一只蜜蜂,希望这次不要又搞出什么难以收拾的后遗症。

“主人。您何不试着和那些‘女’孩‘交’往看看?”哈玛盖斯殷切建议。他很想要个妈妈。席恩嗤笑:“要是知道我的真面目,她们会当场吓跑。”要么就吓昏。

“会吗?”哈玛盖斯很疑‘惑’。主人不就是冷酷了一点,邪恶了一点,残忍了一点,卑鄙了一点,而已嘛。

“会。”斩钉截铁。

“那——”哈玛盖斯想起一个人选,“霍娜怎么样?她是真的喜欢主人呢。”席恩眼底地笑意更讽刺:“她?她爱的是迪斯卡尔,我的模拟人格。不,就连这份爱也是盲目的、虚幻的——好了,哈玛盖斯,与其想这些无聊的东西,你不如想想怎么让自己地力量更‘精’进。”

“哦。”龙的化身怏怏答应:这才是无聊的东西吧。

听到敲‘门’声,两人微诧,席恩吩咐过不许打扰。哈玛盖斯跑过去开‘门’,穿着可爱蕾丝边裙的‘侍’‘女’一边偷瞄容姿出众的黑发皇子,一边恭谨地行礼,用羞涩的语调道:“列文殿下,佛雷恩伯爵小姐求见。”

不认识的人。哈玛盖斯求助地看向养父。席恩在对方进‘门’的一刻就感觉出她身上极微弱的恶魔气息,这是给他的讯息,当下点点头:“请她进来。”

一身曳地长裙地淑‘女’款款走进,暗金‘色’地秀发松松地在脸颊两旁翘起,一双‘迷’人的大眼像氤氲着雾气,在弯月似地眉和浓密的睫‘毛’下闪着勾魂的光。她嫣然一笑的刹那,天地也为之失‘色’。哈玛盖斯立刻看出她的真实身份:

“格蕾茵丝大人!”

“哎呀,主子,你还是这么‘诱’人啊~~~”

深渊领主一个前扑抱住主君,软绵绵地偎着他,蹭啊蹭。

席恩没有想歪,部下这句话的意思是:他看起来就像一个负面感情的凝结体,以恶魔的眼光,自然是“‘诱’人”的了。

“吃饱了就走。”冷冷一甩手。

“根本吃不到啦。”格蕾茵丝娇嗔,颇有怨念。别人的负面感情都是朝外发散,就他,是向里的,真奇怪他体内怎么有那么大的空间容纳。

明明可口得要命,却没有下嘴的地方,这真是无与伦比的痛苦折磨。

看来只有把他老弟摆在他面前,她才能饱餐一顿。

放下怀里差点被她压扁的宠物,席恩公事公办地问道:“其他人也下来了?”

“没,就我一个,我先来探探口风,你不是叫我们别离开结界吗。不过塔里都逛遍了,好无聊哦~~~”餍魔之王娇滴滴地暗示,即使她的主子不吃这一套。

魔域之王拿出一份名单:“这些人你们可以附身,也可以适当安‘插’一些亲信,但要注意不能让人类察觉。”

“耶——”格蕾茵丝珍而重之地收好,斜睨主君,半垂的眼帘闪动着与生俱来的魅‘惑’,和揶揄的神‘色’,“主子,听说你订婚了?”

“嗯。”席恩无趣地应道。那天他一亮相,坦丁帝国的皇帝就抓住机会提议“喜上加喜”,给他和‘女’儿希丝蒂亚定了亲。

“美吗?”

“不知道。”美丽又如何,丑陋又如何,就算对方是个母夜叉,也跟他无关。

“不可以‘迷’上她哦。”两条水蛇般柔滑的臂膀缠上他的颈项,暧昧的吐息轻抚耳垂,“虽然人类的‘女’人不能和我们相比,但难保你不会因为同类相吸,不小心被那个小妖‘精’偷了心。”

妖‘色’的魅力,妩媚的气质,冷‘艳’矜傲又带着天然‘诱’‘惑’的笑靥,足以使任何男人拜倒在她的裙摆下,却没有撼动法师钢铁般坚硬,冰雪般冷静的思维,冷漠锐利的双眼穿透了虚伪的外壳,一直透视到灵魂深处。

“你在说你自己吧。”席恩有些厌烦,尽管他明白格蕾茵丝不是故意勾引他,这是她的本能,餍魔的本能。

贪婪,永不满足。她们喜欢用爱浇灌中意的男人,再生生毁了对方,品尝那浸染了心血的饵食。

残酷又凄‘艳’,因为打破对方的心的同时,也是打破自己的。但她们还是笑着吸‘吮’彼此的鲜血和这样的罪恶,‘艳’丽地盛开,招引更多的人自投罗网,再度展开捕猎。

可悲的生物,就和他一样。

呜呜呜,我不要她当我的妈妈。哈玛盖斯也深知餍魔之王的本‘性’,衷心祈祷他的养父千万要把持住。

“你的猎物是你可爱的拉菲。”拨开她的手,席恩意味深长地道,“好好抓住‘他’吧。”格蕾茵丝魔魅的绿眸有瞬间的茫然,随即被笑意取代:“他当然是啦,可是跟那个小丫头竞争太没意思了,唉。”扫兴地‘挺’直柳腰,她拨了拨柔软的鬈发:“你是要在这里扎根吗,主子?”

“嗯,这里有合适的条件。”

“你会很辛苦哟,皇子不是这么好当的。”用红‘艳’的丹寇轻碰他的‘唇’,小小吃下豆腐,格蕾茵丝风姿曼妙地离去。踏出‘门’以前,她飞快地拉开衬着褶皱的对襟领口,憋气让脸上浮起红晕,装出刚经历了某种事余悸未平的慌‘乱’模样,一手提着长裙,埋头穿廊过户,预见到自己这么做会引起怎样的流言。

这是个无伤大雅的报复,谁叫她不解风情的主子拒绝她。

呵呵呵,‘女’人的心眼是很小的。

可怜的魔王陛下还不知道自己声名尽毁,专心思索他的未来大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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