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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篡(全)(1 / 1)

创世历1038年雾之月底,王‘女’莉莉安娜蒂明克德修普满怀焦虑地回到卡萨兰上界。

看到归来的侄‘女’,元帅拉克西丝爱薇德修普一时愕然。莉莉安娜则紧紧握住她的手,松了口长气:“太好了,姑姑你没事,我和哥哥都好担心你。”

“怎么回事!那臭小子没把你五‘花’大绑关起来吗?”回过神后,这是拉克西丝的第一反应。

“没有,他还一个劲地催我回来呢。”想起兄长当时火急火燎的样子,莉莉安娜忍俊不禁,随即‘露’出关怀中带着疑‘惑’的神情:“出了什么事,姑姑?你为什么没派人来接我?”

拉克西丝深深吐纳,平息内心的‘混’‘乱’,坐了下来。

“没什么,最近首都的情势有点‘乱’,你还是回西境躲一阵子比较好。”

莉莉安娜蹙了下眉,笑道:“既然如此,我更应该留在姑姑身边了,连同哥哥的份一起。”拉克西丝轻哼:“那小子?他巴不得咒我死吧!”

“您也知道哥哥嘴硬的‘毛’病,其实他心里是很尊敬您的。”

“咳,莉亚,别说这种让人反胃的话,你休息一下,晚上我就派人送你回去。叫臭小子别瞎‘操’心,我不会死在他以外的人手上。”

“到底怎么了,姑姑?”莉莉安娜沉下脸,见对方反‘射’‘性’地一震,微笑着加大攻势,“虽然比不上哥哥,我的第六感也很强哦。姑姑有心事,而且是很重的心事。”

竟然被小自己好几岁的侄‘女’看穿,拉克西丝不禁反省是不是被帕西斯冲击过头,‘乱’了分寸。

想到帕西斯,她眉间浮起掩不住的‘阴’云,斟酌片刻,道:“不瞒你说,莉亚,我要做一件极其重要的事,你和诺因的存在会妨碍我,但我也舍不得你们——现在你明白了吧?”莉莉安娜冰雪聪明,立刻听出她的言下之意,瞪大眼,满脸震惊。

“我不信!”她叫出声。

“无论你信不信,我已经开始准备了,如果你执意不回诺因那儿,我只好把你关在元帅府里。”拉克西丝朝随‘侍’在侧的总参谋长做了个手势。莉莉安娜冲上来抓住她,急切地道:“是伯父‘逼’你对不对?让我跟他说!伯父很疼我,你们不要打好不好?”看出对方是认真的,惊恐的‘潮’水瞬间淹没她的心,竭力想挽回最后一线希望。

“那个笨蛋听得进去吗?”拉克西丝撇了撇嘴,和蔼地拍拍她,“别担心,莉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保证不会闹大,很快你就能重见天日了。”说着,克鲁索已叫来两名守卫,强硬却不失恭敬地将莉莉安娜带出房间。

“姑姑——”

砰!‘门’合上,隔绝了凄厉的呐喊。

“这样好吗?”凝视上司,绿发青年端正的面容有着罕见的迟疑。黑发元帅语声坚定:“这是我能想出的唯一办法。”

******

做出这个决定,一半是理‘性’的分析,另一半是感情的抉择。

拉克西丝是个才华洋溢的人,有才华的人大多想象力丰富,不然平常人,是不会把两个外貌年龄相近的人往父子关系联想;剩下就是现实的线索和推理。她早就对神官的身世非常在意,菲琳揭开的真相又让诺因和莉莉安娜也变成来历不明的小孩,恰好赛雷尔传来冒牌货和画的消息。从银龙王那儿得知“冒牌货”的身份和神官的出生,又增加了有关名字的问号。但是名字本身就是最大的提示:降灵术早已失传,只有在盛行的年代才会有人抱着叵测的居心取那种名字。这样一来诺因和莉莉安娜的真实年龄也确定了,正好和帕西斯对上。然后,东城城主师父的姓名传遍了大陆……

罗兰的野心她早就看出来,而那天晚上的谈话,帕西斯也明白表示站在徒弟这边,那么未来,冲突搬上台面,诺因和莉莉安娜要如何自处?

无论弑子,还是弑父,都是她不愿看到的景象。

她不知道帕西斯是怎么想的,把亲生的小孩丢给别人抚养,但若他有个三长两短,分身的神官也会跟着完蛋;反过来坐视诺因和莉莉安娜被他伤害就更不可能了,所以只有一条出路。

她需要制衡的筹码。

以魔导国的现状,战争迟早会爆发,真打起来卡萨兰输多赢少。上面的主子荒‘淫’无度;下面的官僚***无能;将兵懒散,士气低‘迷’;加上一票形同米虫的贵族,打得过才怪。必须有一番大刀阔斧的改革。把渣子全扫了,脓血挤干净,才能获得新生,才有一拼的希望。当然,那个谨慎却不迟钝的男人十有九会趁着除旧迎新的时刻搞破坏甚至干脆撕破脸,但这样就省得成就他的美名,被后世的历史学家渲染成顽固愚昧的保王党。

保王党,呵,她曾经真的是保王党。

再怎么气愤,再怎么郁闷,她还是努力帮他收拾烂摊子。因为德修普家族忠贞的血缘,因为三十多年的兄妹情谊。但是局势‘逼’得她不得不做出选择。天平的一端是视如己出的三个孩子,国家的复兴,家族的荣耀;另一端是兄长一人的‘性’命,答案昭然若揭。

反正这样下去,结局也是一样。与其耻辱地被推上断头台,不如我来亲手了结。下定决心的一刻,拉克西丝咬破了嘴‘唇’。

以果断刚强闻名的元帅,面临这样两难的情况,也经历了漫长的挣扎,用尽理由说服自己。

******

绚烂的彩霞穿过透明的窗户,铺染了一室,造价不菲的雕‘花’窗棂和镂金家具都反‘射’出华美的光芒。在这个只能用豪奢形容的房间里,却有一人挂着不相称的沉重表情坐着,蹙紧的眉宇尽是忧思。

随着一声轻响,房‘门’被打开,整齐宛如军步的脚步声逐渐接近,然后是托盘放到桌上的声响和一个略带无奈的男‘性’嗓音:“多少吃一点吧,阁下会担心。”

“克鲁索大哥!”

莉莉安娜抬眼,‘激’动地站起来,“你来了。”总参谋长静静迎视她:“果然你不吃饭是为了见我或阁下。”

“你没告诉姑姑,是吗?”

“是,不过我也未必懂阁下的心思。”克鲁索指指热气腾腾的餐点。莉莉安娜明白不吃完对方是不会回答的,耐着‘性’子坐到桌前,迅速将食物塞进肚子。

“我只能说,阁下做任何事都有她的道理。”当她吃得差不多时,克鲁索先递给她一杯茶,再不紧不慢地道,“而且这次的理由,属于‘私’人范畴。”莉莉安娜六神无主地放下只喝了一口的茶杯:“真的是伯父?他怎么会……不,应该不是他,是他身边的人撺掇的。”克鲁索沉默不语。

“何必‘弄’到干戈相向?坐下来好好谈不行吗?以姑姑的手段,没有处理不了的问题吧?”

“其实这是最妥善的方法,殿下心里也清楚。”克鲁索忍不住说出自己的看法。莉莉安娜起而怒斥:“什么最妥善的方法,他们是兄妹,兄妹耶!至少我光是想到如果有一天我和哥哥必须分个你死我活,就要崩溃了,姑姑一定也是这样!”

针刺般的痛楚在心底泛开,克鲁索习惯‘性’地忽略,理智回答:“也许殿下是坐以待毙的人,但阁下不是。”莉莉安娜颓然坐下。

我实在不适合说谎。摇了摇头,克鲁索不忍地劝道:“阁下已经有觉悟了,她不会为自己的决定后悔感伤。”莉莉安娜沮丧地道:“我越来越不懂姑姑了,我本来以为她虽然爱民,骨子里还是和哥哥一样自‘私’,不然早反了,何必等到今天?可现在……”

“您是在指责她吗?”感觉自己口气有异,克鲁索诧异地抿‘唇’。

“没有,姑姑是***的,哪里有错,我只是……不懂。”

深吸一口气,克鲁索正‘色’道:“殿下,恕我冒昧请问,您是否因此改变了对她的感情?”莉莉安娜一怔,随即也严肃地道:“当然不是,姑姑始终是我最敬爱的人,我担保哥哥也是。”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克鲁索满意起身,准备转告他那个别扭的上司。

“等等,克鲁索大哥,难道说,姑姑这么做的原因是我和哥哥?”

……祸从口出。克鲁索暗暗抹汗,紧急编出托词补救:“以诺因殿下目前的权势,谁能动你们?”莉莉安娜无言以对。

“抱歉,请再等一下,克鲁索大哥。”银发少‘女’冷静下来,眼里褪去困‘惑’,只余轻愁,“今后,姑姑就劳您多费心了。”绿发青年直觉地行礼:“这是我的分内义务。”

“不是!我的意思不是公事上的费心,是‘私’事的费…照顾。”

“照顾?阁下有那么多‘侍’‘女’,用不着我一个大男人照顾吧。”

莉莉安娜压抑叹气的冲动,不得不说得更白:“我是指,多关心关心她,你一句话抵过别人十句。”克鲁索淡淡一笑:“殿下高估了我的魅力,不过我作为出气包是很称职。”

姑姑啊~~你平常到底是怎么对待克鲁索大哥的?莉莉安娜在心里哀号,干脆挑明:“对你而言,姑姑是怎样的存在?”

“上司,救命恩人,效忠的对象……”

就是没有爱慕的对象吗?莉莉安娜有点想放弃了,气馁地道:“她要你死,你会不会***?”

“当然,绝对遵从上级的命令也是优秀军人的本分。”

“……”

“不过——”克鲁索想了想,道,“我还是更希望活着辅佐她。”

这也算是一种变相的表白吧。被打击得非常失望的莉莉安娜自我安慰,半恳求地道:“那请你一辈子辅佐她,陪在她身边。”

一瞬间,青年的双眼浮起朦胧的憧憬,‘激’‘荡’平复后空余一抹浅痕:“是。”

目送他的背影,莉莉安娜若有所悟:其实克鲁索大哥只是没察觉自己的心意吧,或者是刻意不去想,毕竟他们的身份差距太大,也不可能结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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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引起不小‘骚’动的王‘女’殿下走了之后,整个城主府就笼罩在浓浓的低气压下,在里头工作的人们都战战兢兢,惟恐扫到台风尾,除了几个特殊份子。

轰隆!第五次听到椅子倒地的声音,忙着对报表的财务部长头也不抬地道:“要喷火请去厕所,别在这儿憋着,当心便秘。”啊~~最近哈梅尔商会和希顿商会怎么回事?联手对付他!

“吉西安!”诺因吼得惊天动地,却连损友的一根小指头也没吓到,不得已改变策略,“陪我说说话嘛~~”

“要撒娇去找雷瑟克,没看到我‘鸡’皮疙瘩直往下掉?”吉西安反‘射’‘性’地搓搓臂膀,眼睛还是没离开文件。

“不许看!再看我撕了它!”诺因也不喜欢更不擅长撒娇,立刻恢复生龙活虎的吼人态势。为了自己宝贵的报表着想,吉西安只有敷衍他:“你说吧,我听着呢。”

“我好后悔啊!”

“是是,你好后悔,后悔得快死掉了对不对。”哦,问题出在这里……

“对!我不该让莉莉安娜回上界!怎么想那老妖婆也不可能出事!我到底发什么疯,害莉莉安娜自投罗网!”

“羊癫疯咯。”无意识地回答,吉西安运下,大家都准备好了。”走进的是总参谋长,神情一贯的镇定,“但是,你真的打算不管贵族和执法教团?”

“贵族那批人,只要火没烧到他们,就不会出手。不过谨慎起见,把莫朗兹和沙威两家解决了。”

克鲁索赞同地颌首,对方报的两个人名,分别属于顽固派的‘激’进份子,除掉他们,既避免后患,也起到杀‘鸡’儆猴的效果:“如何解决?”

“杀光。”

“是!”克鲁索肃然领命。拉克西丝眉头一紧:“至于执法教团——”

东境的各大势力,她真正忌惮的只有这支由最‘精’锐的圣骑士和圣职者组成的队伍。而且最可怕的不是他们的战力,是他们的信仰。狂热、深厚、绝对。任何统治者都不愿与狂信者为敌,这种人的狠劲不亚于蛮族,又代表了神权,足以鼓动起更多拥护他们的信徒,造成一发不可收拾的结果。所以她一开始就无意正面作战,设了个陷阱骗走大部分团员,再封站让他们暂时回不来,从而以压倒‘性’的力量粉碎首脑机构,今后慢慢收拾余下的小喽罗。

“叫魔研院那帮家伙把好东西都拿出来。”拉克西丝脱下神‘女’头环,‘露’出额心的印记,姿态昂扬,“我亲自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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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8,以餐饮业为主的白石大街挤满了前来寻欢作乐的圣骑士。虽然是‘侍’奉神的‘侍’者,圣骑士说到底也是普通人,有人的需求。而且近几年团里的纪律越发败坏,即使发酒疯闹出暴力事件,也,今晚要去夜‘露’馆。”

夜‘露’馆是娼馆的名字,也是正常男子的达夫克一听就想起来,气得咬牙切齿。在风纪日趋败坏的圣骑士团,他是罕见的铁汉。严谨、正直、自律,却因为出生军人世家,思想顽固愚忠,重视‘门’第和上下级关系,团里的口碑不如另两位贪杯好‘色’的团长好。

“叫他们回来!好好收拾这帮兔崽子!”

“哎呀,不用急,马上你就会和他们相会了。”

轻佻的声音紧接着雷霆怒吼,随之出现的男子身材壮实,略微下垂的眼角看起来有些流气,气质像佣兵,却穿着正规军的服饰。达夫克瞠目:“拉‘蒙’,你这痞子来这里干什么?”

“喂喂,好歹你我同是军团长,这样称呼同级不太好吧。”

“哼,抓着‘女’人裙摆往上爬的家伙。”达夫克嗤之以鼻。拉‘蒙’笑嘻嘻的不以为意:“‘女’人的裙摆香得紧呐,抓着臭男人‘裤’腰沾沾自喜的你,才让人难以理解。”达夫克当场气歪了脸:“无耻!”

“你看过有廉耻的痞子吗?好了,不跟你废话。”拉‘蒙’做了个手势,埋伏完毕的弓箭手显出身形,锐利的箭头在雨夜里格外森冷慑人,“——你是要乖乖投降?还是变成坑坑洼洼的尸体?”

8:59,中央军指挥卡纳尔终于得知异常,派出探子后,他委决不下地在办公室来回踱步。

中央军是俗称“军部走狗”的国防部队,在五城实则***的现在,‘性’质变得相当复杂,闲职者大增,体制的落后拖沓导致执行的缓慢;加上派系林立,尽管待遇是所有部队中最好的,还是有名的外强中干,“背金壳的老乌龟”。也难怪卡纳尔的触角如此迟钝,决策如此顾虑重重。

这时,一个指点他‘迷’津的人要求会面。

“韦罗尼卡将军。”

看到拜贴,卡纳尔不无意外。禁卫军和中央军是军部两大主力,驻扎地也都是王宫,平时少不免因为权限问题发生纠纷,彼此关系并不好,那么这种非常时刻,堂堂禁卫军统领亲自前来有何贵干?

被‘侍’卫引进‘门’的‘女’郎高挑丰满,眼大‘唇’厚,是男‘性’最喜欢的美人类型,却面带寒霜,眉目凌厉,举手投足充满良好的礼仪教养,显然出身上流社会。事实上卡萨兰的高级军官,除了极少数特例,都是名‘门’之后。

“卡纳尔大人,您想必也听说了,街上的‘骚’动。”谢绝了咖啡,韦罗尼卡开‘门’见山。

“是的,韦罗尼卡大人是想就处理一事和我商量吗?”

“不,我来是希望您不要‘插’手。”

卡纳尔眨了眨眼,失声道:“你知道那群暴徒的真面目?”韦罗尼卡眼中寒光一闪:“暴徒?大人言重了。”

“无故血洗两位大贵族的家,我不认为这种暴徒会是什么良善之辈!”卡纳尔严厉地指出。韦罗尼卡不为所动:“您我都清楚谁有那样的胆识能耐,如今的上界是个封闭的瓮,只有识相的鳖活得到最后。”

中央军指挥的脸白了,嘴巴张合片刻,好不容易挤出声音:“真的是她?”

“大人是聪明人,相信会选择正确。”

“你和她是一伙的吗?”

“请慎言,卡纳尔大人。”韦罗尼卡的态度自始至终彬彬有礼,只是语调沉了几分,“我的家族是代代‘侍’奉王室‘女’‘性’的护卫世家,效忠拉克西丝殿下,对我而言是理所当然的事。”

“阁下为什么突然这么做?”卡纳尔不死心地问道。

“这您没必要知道。而且从这句话,我觉得需要修改一下对您的认识。”

“别这样。”卡纳尔苦笑,下垂的肩膀满含无力和认命,“都这时候了也不必粉饰,你根本不会放我一条活路,那我还不如做个明白鬼。”韦罗尼卡眼‘波’一动:“大人何出此言?”

“今日之事,无论谁胜了,中央军都会成为眼中钉。”

“不错,但您并非隔岸观火,而是受迫于我的威胁,所以我担保您的‘性’命。”韦罗尼卡理了理手套,动作透出无言的讯息。安心大半的卡纳尔沉思半晌,朝她投以信任中带着感‘激’的目光:“我投降。”

9:15,元帅军的两位大将在王宫正‘门’碰头。

“你说你没抓到达夫克!?”

禁卫军统领表面镇定依旧,然而从她没有用“您”这个习惯敬称,可以看出她内心的动摇。自知理亏的拉‘蒙’‘摸’‘摸’鼻子:“谁想到布鲁诺会突然冒出来,应该怪酒馆那批人办事不力。”

“这不能作为脱罪的理由。”

“那这么说吧,我迟早会抓住他们,将功赎罪。”

“将功赎罪是以后的事,我们现在讨论的是已经发生的失误。”韦罗尼卡咄咄进‘逼’。拉‘蒙’吊儿郎当地笑了:“别这么不近人情嘛,小韦。”

“我不记得自己何时改名叫‘小韦’,倒是您再贫嘴下去,我恐怕会忍不住捅您两个透明窟窿。”

“噢!看在我们的‘交’情份上,请千万别对那里下手。”

深吸一口气,韦罗尼卡宣告投降:“说吧,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拉‘蒙’嘿嘿一笑:“一个一个来不符合我的作风,一网打尽才过瘾。达夫克是个硬汉子不会求助,盯着布鲁诺却可能有意想不到的收获。”韦罗尼卡沉‘吟’了一下,道:“有道理。”

“听到小韦的夸奖真让人高兴。”

“只希望您不会‘弄’巧成拙。”

“不会不会,指挥巷战我最拿手。”装作没听出对方话里的讽刺,拉‘蒙’乐呵呵地回应。懒得再和这痞子纠缠,韦罗尼卡点了个头准备走路,被叫住:“我说小韦啊,你一点都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

拉‘蒙’答非所问:“以我的意见呢,最好由我们俩把那一位给——”说着,做了个咔嚓的手势。韦罗尼卡会意,眯起眼:“我不认为这是属于您能干涉的领域。”

“是,可是上司下不了手,只好由部下代劳。”

“可笑,拉‘蒙’,你跟了殿下那么多年,竟然还不了解她的为人。”韦罗尼卡冷笑,一边转身一边丢下一句,“别以为‘女’人都是弱者!”目送她的背影,拉‘蒙’嘀咕道:“你才是只了解她强悍的一面吧。”

他当然不认为那位殿下是弱者,这在他第一次遇见她的时候就明白了。

年仅十七,好好的‘女’孩子不待在家里收心养‘性’,跑到外面野,现在闹得这么大,想帮她撤职,重回社‘交’界也不行。

身穿华丽的丝绸长裙,在军队里总是束起来或扎麻‘花’辫的黑发编成繁琐高贵的云鬓,‘精’致的首饰挂了一身,掩面而泣的模样十足像受了委屈的闺阁千金,谁能想到她是那个让敌人闻风丧胆,不让须眉的年轻元帅?

看到这一幕,他明白了她那么努力是为了谁,那个人在她心里占据了多大的地位。

这次叛‘乱’,真的能成功吗?

叹了口气,拉‘蒙’忍不住不安。

******

元老会议长瞪视眼前的不速之客,嘴角‘抽’搐。

身为荣耀的掌玺官,忠心耿耿的顾问大臣,他实在不敢相信刚刚听到的话。

“住口!”老人暴怒地跳起来,吼声如雷,“大逆不道!你真是大逆不道!”

“一把年纪就不要这么‘激’动,死了还要劳我收尸,多‘花’力气找‘玉’玺。”拉克西丝懒懒地道,一派闲雅。这回老人气得口吐白沫,用颤抖的手指指着她:“你…你……枉费陛下那么疼你!受王室恩泽长大的你,却置王室的权威于不顾!而且你还是光神的神眷之‘女’,辜负神恩,觊觎世俗的权利,你简直狼心狗肺!”

拉克西丝冷冷一哂:“要不是你们这些老家伙灌输他一堆迂腐的思想,我们兄妹何至落到今天的地步。”

“你说的这什么……”

“够了,我今天来的确不是为了废话。”拉克西丝换了个坐姿,拍拍手,“我本来以为你会珍惜生命,可惜——”话音刚落,一个华服少‘女’被两个士兵押进房间,冲老人哭喊:“爷爷!”

“安妮塔!你这个卑鄙小人!”

“很可爱的‘女’孩呐,如果变成一具尸体,别说你爷爷,我也有点心疼。”拉克西丝演起反派来游刃有余,还‘摸’了一把那纤细的下颚。老人的气势顿时弱下来,哀求道:“放了她,和她没关系。”

“这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我不能……”老人还在亲情和职责间摇摆不定,拉克西丝已手起刀落,切下‘女’孩的左耳,看得老人目眦‘欲’裂,怒吼一声扑上去,被士兵钳制住。

“如何?血放光就没救了。”仿佛没听见那凄厉的惨叫,黑发元帅以磐石般冷硬的语调道。彻底丧失反抗之力的老人噙着泪,从牙齿缝里挤出声音:“我给你‘玉’玺。”

走出大‘门’,时钟刚好敲过十下。

待命已久的亲兵迎上前,低头汇报:“阁下,确定了,在恩克利大街17号。”

适才握着凶器也毫不动摇的手,此刻却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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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官王本来和圣巫‘女’一样是处子职,但是在家族没有其他继承人的情况下,可以娶妻生子。当今王妃早已逝世,之后亚拉里特就开始胡来。不过他那方面的能力比北城城主差得多,至今也只有八个‘私’生儿‘女’,其中最受疼爱的是圣骑士团第二军团长布鲁诺。

作为神明在人界的代理者,在宫里翻云覆雨终究不太好看,所以亚拉里特一般都采用秘密幽会的方式,像今夜就是,拉克西丝也特地选在这种日子。

不是因为战术上的考量,纯粹是为了用那种丑态坚定自己的决心。

拉克西丝暗暗苦笑:什么时候了,我还在迟疑。

当胞妹大踏步闯进卧室时,‘床’上运动正进入尾声,因此亚拉里特得以套上‘裤’子。

“拉…拉克西丝……”狼狈的语气尽显尴尬。

“王兄。”拉克西丝面无表情地拔出杖中剑,强迫自己正视那双惊惶不安的眼睛,“请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任何痛苦。”

“啊?”虽然感到对方不对劲,又目睹了满室的士兵,亚拉里特还是迟钝得不知大难临头,只讷讷道,“你不是最讨厌这种场面,为什么突然跑进来?有急事可以明天再说,什么要求我都答应。”

“如果我要你的命呢?”

亚拉里特张口结舌,半晌,冲口道:“你在开什么玩笑啊!”拉克西丝闭了下眼,发现继续和这个白痴对话只会破坏自己严肃到壮烈的心情以及现场凝重的气氛,于是做了个手势,那个瑟瑟发抖缩在‘床’角的***立刻被拉到一边。

“啊——陛下!”

“丽姬!喂喂,你们太放肆了!”

怒气填膺的国王想拉回***,却差点撞上一把雪亮晶莹的细剑,同时耳边响起一个冰冷的嗓音:“不用紧张,我会让她下去陪你,还有你的其他情人,儿子‘女’儿。”

“拉克西丝……”到这个地步,亚拉里特再察觉不出异样就是神经有问题了,抬眼,对上一双宛如冻结的绿眸,他全身冷汗直冒,颤声道,“为什么?”

黑发元帅没有回答,缓缓递出长剑,这一刹那,几个画面电光火石般掠过脑海。

年幼的她一手牵着弟弟,一手被兄长牵着,在‘花’园里玩耍的情景。

毫无兄长威严,却总是强充‘门’面的可笑模样。

总是唠唠叨叨,不得要领,但是真的疼爱她,满足她一切任‘性’的要求。

盼着她成为高贵优雅的淑‘女’,为他更为自己“争气”;愤懑她的“任‘性’妄为”,但还是任命她为元帅;生怕她在战场上有什么闪失,时不时嘘寒问暖,派遣护卫保护。

他是不了解她,蠢得让她生气,不称职,昏庸无能。

他对不起天下人!但他从来没对不起她!

杖中剑在离颈动脉半厘米的地方停住,颓然垂下。

“带他…下去,囚禁起来。”

拉克西丝的声音从未如此虚弱,背影无限挫败。

忙‘乱’起来的房内,无人注意到天‘花’板角落悬浮着一团黑影,传出无声的叹息。

呼……差点就来不及了。黯妖‘精’迪尔菲兰德拍拍‘胸’口,如释重负。

******

黎明时分,‘骚’动了一整夜的上界大陆终于恢复平静。

因为宵禁令还没有解除,平民都不敢外出,冷清的街道上,只有军靴踩着水溏发出的声响。眼看早朝时间‘逼’近,大臣们却不敢躲在家里,只好穿戴整齐,冒着掉脑袋的危险一步一张望地前往王宫。

听完部属的汇报,下达今后的指示,拉克西丝走进满员的大殿,视线从一张张惨白的脸上掠过,暗暗盘算等一切上了轨道,自己的人熟悉了宫里的运作,就把这些墙头草统统干掉。

做都做了,除了她那个下不了手的兄长,不能再留下任何不稳定的因素。

这时,禁卫军统领快步走进,附耳道:“殿下,贵族院和元老会说要***你。”

“***我?”拉克西丝仿佛听到什么有趣的事似地笑了,斜睨一人,“议长,元老会要***我呢,该不是你授意的吧?”

“没有。”年迈的议长神情悲愤,咬牙回答,“安妮塔还在你手上,我怎么会——”

“哦,那么是其他人不识相了。话说回来,议长,你的领导力实在不怎么样。”

“……”对这样显而易见的污辱,议长的反应是忍耐的沉默。而拉克西丝也无意对老人穷追猛打,转移注意力:“贵族院还有人?这倒是我疏忽了。”韦罗尼卡‘露’出不加掩饰的嘲笑:“几个‘毛’头小子罢了,一被元老煽动就瞎起哄,根本没搞清楚情况。”

“那我也不必顾忌了,本来以他们的地位权限,做出这等轻率之举,于法当诛全族。我手下留情,判他们一个当场火刑好了。”

“遵命。”

“火烧旺点,让元老们看看清楚,正好雨停了。如果这样他们还不放弃和我作对,我只好一纸文书,请他们回家养老。”拉克西丝双手环‘胸’,冷酷地笑道。瞄见这个笑容,刚刚就在发沭的大臣齐刷刷打了个寒噤,把头埋到‘胸’口。

韦罗尼卡领命退下后,拉克西丝走到台阶下,环视不由自主拜倒的众人,朗声道:“各位,过去种种,也不必说了,从今天起,你们就是我忠心的臣子,新国家的栋梁,大家共同努力,开创新气象。”

“是!”响亮的回应伴随巨大的吐气声,人人心下大安。

“请…请问……”确定身家‘性’命得到保障后,有人大着胆子问道,“是由元帅阁下继任大统,还是按照顺序,让诺因殿下回来即位?”

一个含笑的眼神扫过来,其中蕴涵的尖锐之意让他立刻低下头,后悔不迭。

“诺因的继承权毫无争议,但是他羽翼未满,在这里根基尚浅,又和西境人民感情深厚,要他担任国主,还需要一段适应和观察的时间。”

她果然想当‘女’王!众人的心沉下去,却听得拉克西丝道:“不过我国没有‘女’子掌权的先例,我也无意违反祖先规定,在诺因有资格管理宫廷之前,就由我暂代摄政一职。”

当下众人彻底放下心中的大石,虽然受情势所迫,不得不屈服于眼前的人,但是能不对一介‘女’流称臣,还是让他们喜出望外。

“律法也会做出适当的修改,这些由新任宪兵总监负责,希望各位带头配合,不要让我失望。”给完糖果,拉克西丝笑着‘抽’下一鞭,满意众人骤白的脸‘色’。

单方面发令的早朝很快结束,大臣们呈虚脱状离去,周围只剩下自己人,拉克西丝吁了口气,‘裸’‘露’出深沉的倦意:“克鲁索,泡杯红茶给我。”

“马上来!”总参谋长撒‘腿’就跑,半途停步回首,“护卫……”

“四胞胎在。”

克鲁索这才放心地去泡茶。拉克西丝抬起头,凝视‘玉’石台阶上的翡翠王座。

“这么不舒服的位子,你也想去坐吗?”

静下来的大殿里,突然响起一个清朗的声音。拉克西丝吃惊地转过头:“你怎么上来的?不,你怎么来这里?”

卡萨兰城主一挑眉,只回答了第一个问题:“魔法师公会的传送法阵。”

“……原来如此。”拉克西丝浅浅一笑,笑得没有平日的飞扬跋扈,接近淡漠的平和,“大佬们没被你气死吧。”诺因哼了声:“他们气成脑中风也和我无关,倒是你,干嘛一副死样活气的德‘性’?更年期到了?”

“臭小子,如果你是专程来找我斗嘴,时机选错了,我接下去会很忙。”

“谁有这个闲工夫!”听者有心,诺因‘色’厉内荏地否定,生怕被对方看穿真正的来意,随即撇过头,闷闷地道,“老妖婆,你为什么做出这种事?老头子挂了?”

“非要他挂了我才能把他踢下王座吗?”拉克西丝绽开慵懒的笑靥,轻描淡写地卸过他的质问。

“‘混’蛋!别敷衍我!你压根不稀罕那个王位,要不早反了!也别跟我说百姓什么,他们捆成一束也不及你老哥一根头发重要!”

“诺因,原来你是这么看姑姑的?姑姑好伤心啊。”拉克西丝一脸泫然‘欲’泣,让诺因为之气结,抄起克鲁索端来的红茶消火,拉克西丝张大嘴:“啊……那是我的。”

“我管你!再去倒一杯!”诺因凶神恶煞地命令。克鲁索来回看着两人,无奈摇头。

拉克西丝苦笑着拍拍后颈,换了平常的高压口‘吻’:“告诉我,诺因,如果王兄在你眼前被压上断头台,你会有什么感觉?”诺因冷笑:“我会高兴地看着。”

“即使他是你父亲?”

“父亲?他是吗?”

深深注视那双排拒中带着嘲讽的紫眸,拉克西丝一字一字道:“斯帝沃的话,让你这么在意?”诺因脸‘色’大变,冲口道:“你胡说什么!”

“他说你不是他的小孩,就和你不承认他是你的父亲,一样的心态。”

“你的意思是,要我原谅、接受那个抛妻弃子的窝囊废吗?”这回诺因的微笑透出杀气。拉克西丝镇定依旧:“我上有蠢货兄长,下有废物弟弟,但我还是成长得如此聪明美丽,所以你也不能因为想象中的父亲是英雄,就对现实的父亲失望,进而抹杀和他之间的血缘关系。”这话其实是开导,为将来真相揭开的一天打下心理基础。

诺因却完全理解到另一个方向:“说到这件事,我还真的纳闷,那两个‘东西’怎么会是你的兄弟?是不是你把他们的聪明才智吸干了,他们才变得那么愚蠢?还有众神设定错了,你应该是男人!”

“我是‘女’的。”拉克西丝眯眼。诺因啐舌:“废话!我有眼睛看!”

希望心里也“看见”了。拉克西丝暗暗嘀咕,她早就察觉侄子潜意识对自己的定位,曾经相当不是滋味,但现在宁愿他保持这样,起码以后在生父那儿受了挫折,可以有个“养父”的避风港。

想到这里,她振作起来,笑道:“怎么样,要不要戴上王冠试试?”

“才不要!”诺因嫌恶地皱眉,“原来那顶我早拿给吉西安填赤字了,这顶是假货。”

“好你个胆大包天的小子,祖先的遗物也敢变卖!耳环呢?耳环怎么也少了一只?”

“嗯嗯~~~”

拉克西丝全身散发出险恶的气息,连诺因也抵抗不了,转身飞奔离开:“我出去透透气!”

“真是长不大。”伫立原地,拉克西丝叹了口气。

******

大街上空‘荡’‘荡’的,诺因一路走来,没撞见半个士兵以外的身影。小狼龙变***形,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一边观察他的表情,一边小心地问道:“诺因,你在生气吗?”

“气死了。”

一出大殿,诺因就意识到又被那个‘奸’猾的姑姑糊‘弄’过去,没问出她之所以叛‘乱’的理由。他固然有点孩子气,但拉克西丝几时又把他当大人看了?郁闷!

“啊?死了怎么能走路?”蓝发少‘女’听不懂夸张,骇然瞪大双眼。

“雷奇。”诺因停下脚步,‘摸’‘摸’她的脑袋,语重心长地道,“你要记住,千万不能和我一样实心眼,要狡猾、变通。”他一直坚信和姑姑的黑心腹比起来,自己的心灵就像水晶一般剔透无暇。

雷奇听得一愣一愣,不知如何接口。诺因本想仔细教导,捕捉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转过头。

“哦,诺因殿下,稀客!”带队赶来的正是被许多人称为痞子,常备军总司令拉‘蒙’,举起一只手打招呼,“气‘色’不错啊,等收工了陪我喝一杯如何?”

“恭敬不如从命。”诺因也很喜欢这个豪气的男子,“不过你这么匆忙是要去哪儿?”

“不是去哪,是送一帮兔崽子去他们的神那里——圣骑士团的余孽还在城里‘乱’窜,看不出他们穿着盔甲,跑得倒快。”拉‘蒙’的语气并不懊恼,他很享受猫捉老鼠的乐趣。

“那应该是施了轻量化魔法的铠甲。”

“难怪!”

诺因噗嗤一笑:“反正你也不急,跟我说说昨晚的情形吧。”拉‘蒙’吊儿郎当地行了一礼:“遵命,长官。”

“老头子没死!?”听罢,诺因震惊至极。拉‘蒙’遗憾地摊摊手:“如果你口中的老头子是国王老儿的话,他确实还碍眼地活着。”形容得比诺因更辛辣。

“该死!老妖婆吃错‘药’了吗?”诺因狠狠击了下掌,蓦地想到一个可能,“难道她想用老头子当饵,吸引圣骑士团来救,然后一网打尽?”

“殿下,这是由我负责的任务,阁下不会‘插’手。虽然不中听,但我还是要说,是阁下狠不下心。”

“啊~~~”

差点被震破鼓膜的拉‘蒙’掏掏耳朵,道:“殿下似乎很气愤?”诺因火大地跺脚:“当然了!这么扭扭捏捏,像什么样子!心慈手软从来不是她的作风!她应该咔嚓一声,干脆利索!”

“换作莉莉安娜殿下,你也能这么咔嚓一声下去吗?”

“……”诺因的嘴巴被无形的封条贴住,半晌,挤出明显属于强辩的声音,“这…这是两码子事。”

“哦。”拉‘蒙’侧目。抓抓头发,诺因的怒气在刹那间消失,语调也恢复了平静:“算了,现在也没法重来,就让老头子多活一段时间,关键是今后的政权巩固。老妖婆还是太心软了,不让火烧到平民,她的位子怎么坐得稳。”拉‘蒙’怔了怔:“你的意思是——”

“我来的路上经过一个小村庄。”诺因答非所问,“那里的人可以因为神殿死了几只‘鸡’,就把金翅鸟当成渎神者,辛苦建起钟楼吓跑它们,甚至拿起屠刀——东境都是这种愚民,将来万一有人假借神的名义煽动,不又要风云变‘色’?何况执法教团并没有全灭。”

“我明白了,你是要阁下宣扬自己的正当‘性’,最好尽快消灭执法教团?”

“哼,你还是没明白,贵族有句口头禅——贱民。没有自己思想的民众就是贱,只有血的教训能够让他们背离所谓‘神的旨意’。现在里那已经在我们的控制之下,让圣骑士团的余孽去那里,会很有趣吧。”

听到这里,拉‘蒙’开始发冷。诺因扬起一个‘阴’狠的笑容:“布鲁诺的脾气我很清楚,这次的事足够他暴跳如雷,加上求助无‘门’的怒火,一定会爆发。具体的安排就‘交’给你了,杀得越多越好,正好报社也在那里,让他们宣扬得全大陆都知道。”

“遵命!”调息片刻,拉‘蒙’肃然行礼。安抚地拍拍肚子饿而拉扯自己袖子的宠物,诺因沉‘吟’道:“给城主们的帖子都发了吗?”

“发了,下个月16号举行继任大典。”

“会有几个来呢?”

黑发青年自言自语,将目光递向长街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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