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婳呼吸一滞,指尖很轻的颤了下。
她不自然的错开视线,低头想要把药膏挤到棉签上,却发现上面已经有药了。
什么时候挤的?
“婳婳,”傅君衡的声音从头句不夸张的,如果傅君衡看上的人是个有夫之妇,他只要一开口,对方绝对会马上离婚,跟着他跑路。
这就是傅君衡的魅力。
傅君衡听完他的夸奖,非但没有高兴,反而更加沮丧了:“那她为什么看不上我?”
“谁?”商景成明知故问。
傅君衡没有回答,絮絮叨叨抱怨着:“我也不差啊,她为什么对我就是没有感觉呢?明明连孩子都有了……”
啧。
商景成很想敲一敲傅君衡的脑袋,让他清醒一些。
但他不敢。
这可是傅君衡,他可不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
“傅爷,你说这话就不对了。”
“什么?”傅君衡一脸疑惑的看着他。毣趣阅
商景成接过他的酒杯,将里面残存的一点点红酒喝完,这才舒了一口气,说:“五年前,你和沈小姐是被人陷害了才上的床,如果可以选择,沈小姐绝对不希望发生那样的事情。”
“说句残忍点的话,那三个孩子的形成,对沈小姐而言不是恩赐,而是伤害,是那一晚的耻辱证明。如果沈小姐稍微脆弱一点,都会因为这三个小生命而崩溃。”
他用平静的语言缓慢的说着,即使不去看傅君衡,他也知道,这人听进去了。
傅君衡的酒量向来很好,可不是几瓶红酒就能灌醉的。
见他没有说话,商景成索性就把话都点透:“所以傅爷,你刚刚的话别在沈小姐面前说了。”
“你不要将孩子当成谈判的筹码,这样只会将沈小姐推得更远。”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傅君衡未必不知道这些道理,他不过是太想要有一个家了。
因为太想得到,反而容易迷失方向。
他半敛眸子,沉沉看着商景成,深邃的眸子闪过了一丝痛苦。
也不知道是自己太过痛苦,还是为了沈千婳的那些黑暗过往。
也许都有吧。
他和沈千婳的重逢并不是命运的安排,而是她报仇路上的一个节点。
能否延长这个节点,取决于沈千婳的意愿。
傅君衡恍然发现,在沈千婳这儿,他是处于一个被动者的身份,他什么都做不了,输和赢是由沈千婳决定的。
这并不是他的风格。
商景成看他在认真思考了,也没有去打扰他,起身继续刚刚的事情,再不做天都要亮了。
“景成,帮我个忙吧。”傅君衡忽然开了口。
商景成抬头看了一眼酒架上的红酒标签,在清单上打了个勾:“好。”
为了傅爷的幸福,他这些做手下的可真是操碎了心啊。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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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