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一轮明月高高挂在苍穹之上。
温柔的月光石洒在海面上,海浪随着潮汐时不时拍打着港口的海岸。
一艘巨型邮轮静静地停靠在离海岸不远的地方,和夜色一般黑沉。
邮轮一共有上下三层,明明还是崭新的模样,却只有几盏灯火闪烁,好像已经被人废弃。
邮轮内部底下一层的小隔间里,时不时传来几声小女孩轻微的啜泣。
两个小小的孩童被绑起来扔在逼仄的墙角,昏暗的灯光洒在俩人身上,越发显得阴森可怖。
安暖暖的小手被绑匪们绑在身后,一张白净的小脸上也蹭到了些许灰尘。
疼痛和害怕让她忍不住啜泣出声,稚嫩的声音在隔间里细微地回荡着。
“司夜井……我好害怕,我想妈咪,我想爹地……”
“暖暖不怕。”
司夜井努力往安暖暖身边挪了挪,尽量让她靠得舒服一点。???.??qubu.
他那双黑亮的瞳仁里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仿佛对这一切早已经习以为常。
他的安慰终于有了点成效,安暖暖靠在司夜井身上,仿佛找到了坚实的依靠,低低软软的啜泣声慢慢小了下来。
司夜井不吝鼓励和表扬她:“暖暖真勇敢。”
借着船舱里那微弱的灯光,安暖暖吸了吸鼻子,红着眼眶看向司夜井。
“司夜井,你不害怕吗?”
“不害怕。”
司夜井回答得很快,似乎是怕安暖暖得不到回应会害怕。
安暖暖愣住了。
他为什么不会怕呢?
好像自从两人被绑匪们扔进来,他一直都很镇定。
安暖暖小心翼翼的往四周看了看,靠在司夜井身边,小小声问道:“你是不是知道抓我们的坏人是谁?”
“嗯,大概知道。”
司夜井直接承认,低头看着安暖暖,神色难得有了一丝波动。
“对不起,暖暖,是我连累了你。”
“这怎么能怪你呢?都是那些坏人的错。”
安暖暖感觉到了司夜井的愧疚,她柔嫩的小脸在司夜井胳膊上蹭了蹭,安慰的意思十分明显。
昏暗的灯光里,司夜井转头看着安暖暖,身体又靠过去了一些。
“别怕,你先靠着我睡一会儿,等会儿就会有人来救我们,不用太担心。”
“真的吗?”安暖暖圆圆的眼睛里都是希冀,却又不太敢相信:“那些人带着我们跑了这么远,爹地妈咪他们真的能找到我们吗?”
“一定会的。”
司夜井低下头,用自己冰冷的脸颊贴了贴安暖暖的额头,语气很肯定。
安暖暖仰头看了会儿司夜井,不知不觉就被他这沉稳的样子感染了,心里剩下的那点害怕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点点头,重新靠在司夜井肩膀上:“嗯,我相信你。”
“嗯。”
司夜井黑亮的瞳仁又因为这句话柔了几分。
她真的好软好乖。
司夜井被她这么靠着,被捆得格外牢固的双手都不觉得疼了。
船舱底部彻底安静下来,昏暗中一片寂静。
邮轮第三层的房间里,灯火辉煌。
房间装潢奢华高雅,墙壁上挂着中世纪风格的油画,什么。
另一个黑衣人却瞬间明白过来,连忙扯了他一把,声音里带着狂喜:“快去报告先生,人质肯松口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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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