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墨被鬼刺出了祁墨魔化的代价到底为何。
陈梦这才知道,为何祁墨从不支付代价,究竟是怎样的爱,才能让他选择默默扛下一切,不伤自己分毫…??qubu.
敌人狂笑着,想要让祁墨拼尽所有,让魔痕病爬满全身,以最痛苦的方式死去。
以祁墨当时的状态,若是再不支付代价,此战过后,必死无疑。
祁墨还是出刀了,斩出了自己有生以来最巅峰的一刀,只为斩杀仇敌。
若是自己的死亡,能够换来所爱之人活下去,那么祁墨心甘情愿。
可陈梦…也同样是这么想的…
她就这么冲出去,撞在了祁墨的刀上,一刀穿心,其身体被墨色不住的同化着…
那一刀,将陈梦跟敌人的心脏一同刺穿…
那是祁墨的脑海中第一次响起“代价…已支付…”的耳语。
他绝望的望着陈梦,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一刀,到底还是落在了她身上…
可陈梦却笑着对祁墨说“要活下去啊…总会有好事发生的。”
“爱上你…是我此生最大的幸运…”
而后便化作墨色,彻底消失在了祁墨身前。
祁墨绝望的哭喊着,撕心裂肺的哭声回荡,却也换不回曾经的人儿…
仇敌躺在地上也命之将尽,却得意的笑着,因为他亲眼见证祁墨斩杀了自己最爱之人。
他的内心将承受无止境的谴责,直到其生命尽头。
有时候…活着比死亡更加痛苦。
这才是最好的报复…不是么?
祁墨还是活下来了,但他无时无刻都想死。
曾经他的刀为护她而斩,如今她已不在,祁墨出刀再无理由…
若不是因为陈梦最后的嘱托,让他活下去,祁墨早已随陈梦一同去了…
唯一没有完成的,便是同陈梦一起去看银桦花开的约定。
人活着,是需要有奔头的。
于是他在当初两人初识,结发的湖心岛上,葬下了陈梦的遗物,种下了一棵银桦树…
从那之后便生活在了岛上,静等银桦花,随她一同见证,便再无遗憾…
这时的祁墨才明白,自己生命中曾拥有过的灿烂,原来终究都需要用孤独偿还…
陈梦死后,祁墨便再也没有开过魔化了,那是一切悲剧的源头。
所以即便再难,祁墨也不打算开启魔化…
望着身前无数道陈梦的身影,祁墨的记忆翻涌着,宛如烈日灼心,痛的无法呼吸。
所有的陈梦全都神色冰冷的望向祁墨,纷纷开口道:
“当初为何要遇见你?若没有遇见你,我的人生轨迹不会因你而改变,也就不会死了…”
“爱上你…简直是我一生中最大的错误!”
“你明明知道自己的代价是斩自己最爱之人一刀,为什么还要爱上我?就是想把我作为代价支付了吧?”
“你这条命是我换来的,现在我要你还回来!”
“如果有重来一次的机会,我就站在你跟前,你还会斩向我么?”
一道道质问声从陈梦的身影们口中问出,不住的回荡在祁墨耳边。
祁墨惨然的笑着,身子踉跄了两下,手上一松,两柄墨刀掉在地上,摔出铿锵之音…
算了…就这样吧…
好累啊…活着太累了,无时无刻都要承受魔痕病带来的无尽痛苦。
或许…我早该于27年前便随梦儿一同去了,不必再承受这无尽痛苦,不必再承受内心的谴责。
就这样结束…也好…
撑了27年,已经够久了不是么?
梦儿…我来陪你…
这一刻,无数陈梦冲上去,将手中之刃狠狠的刺进祁墨的身体,撕咬,啃食着他的血肉。
那哪里是什么陈梦?分明是数之不清的惧魔撕咬着祁墨,将其彻底淹没。
而远处,一道陈梦的身影融化,化作王熠。
其神情冰冷的望着被惧鬼不断吞噬着的祁墨,双手插兜:
“呵~世上无人心中不存恐惧,只是未曾挖掘出来罢了…”
“我敬你是条汉子…换做是我,或许做不到…但没办法,世事就是如此,你挡我路了,所以你一定要死!”
“事后,我或许也会同你一般,被魔痕缠绕,但…我不后悔…”
然而就当祁墨即将被惧鬼彻底吞没之际,一道剧烈的波动猛的从灵魄中传出,甚至渗透到了被王熠所掌控的黑暗空间中。
墨染急切的声音响彻在祁墨的脑海中。
“你不去看银桦花开了吗?”
“那个约定…你不打算去完成了吗?”
“你真的有在遵循妻子的嘱托,好好活着吗?”
“若是她还活着,她希望看到这个样子的你吗?”
“你要辜负掉她用生命为你换来的人生吗?祁墨!回答我!”
五连问回荡在祁墨的脑海里,问问戳心!
只见被惧鬼包裹的无尽漆黑里,祁墨终究还是睁开双眼,眸中是前所未有的决绝。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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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