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贼?”
楚逸冷笑:“一个被罢诉了王爵之位,从皇室族谱当中除名的叛徒,带着一群獐头鼠目、不敢以真面目视人的叛军围攻我大夏宗正府,围攻本皇,还说不是造反?”
“倘若你大大方方的承认,那本皇还会高看你一眼。”
“可现在……”摇了摇头,轻蔑一笑:“明明是造反,却还要编造什么狗屁本皇残害了陛下的谎言,甚至以一介庶民之身,妄图称朕,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说的就是你这种连个爷们都不算的废物!”
楚逸的声音不大,但因为现场非常的安静,所以也可以传递到相对遥远的地方。
而当另一条街上率军等待的霍风在隐约间听到这一番话之后,顿时就兴奋的挥动起了双拳,舒爽到不行。
不过,作为被楚逸怒斥的楚恒,就没那么爽了。
他面色阴沉,眸中写满了羞怒两个字,从牙缝里面挤出来一句话:“朕说了,朕这么做,都是为了我大夏江山,万千黎民百姓……”
“为尼玛了个批!”
丝毫不留情面的一句怒骂,让本就安静的宗正府大门外,更是一片鬼寂,所有人都面面相窥,神色愕然。biqubu.
他们真就没想到,堂堂大夏太上皇,站在金字塔顶尖的尊贵人物,竟然会开口就是这么一句连市井泼皮都难以骂出的话语。
话说了一半,就被楚逸怒骂的楚恒更是犹如被人掐住了脖子,憋到双眼圆睁,面色涨红。
“本皇,乃我大夏皇族正统,而你这连皇族身份都没有的东西,算个什么?还有资格站在本皇的面前叽叽歪歪?”
“莫说本皇自监国以来,赈济、平叛、梳理朝政、补国库空虚、开源节流,极大的恢复了我大夏国力。”
“就算本皇当真昏庸无道,暴虐横行,也轮不到你这被朝廷通缉的庶民来管!”
两句话,再度将楚恒气到胸口起伏好似风箱,这一刻他终于深切意识到,在骂战这一项上,本就不占据道理的他,绝对不是楚逸的对手。
心知不能继续下去,否则只能将自己身后叛军的军心士气给丢光,楚恒咬牙道:“多说无益!”
“朕最后问你一次,你投降还是不投降!”
“倘若投降,朕看在同为皇族的血缘上,饶你不死,若再冥顽不灵,朕必让你身首异处!”
楚逸冷笑连连,看也不看楚恒一眼,而是自顾自的抬首看向了昏暗的天空。
“本皇,乃大夏正统,身负皇族血脉,统御天下万民。”
“本皇,可跪天,可跪地,可跪万万黎民,唯独跪不得叛逆!”
上可跪天,下可跪地。
楚逸的周身上下,散发出浓郁的王霸之气,震慑天地。
楚恒首当其冲,第一个感受到了这股摄人的气势。
他神色狰狞,纵声狂笑:“好!好!”
“既然你冥顽不灵,自寻死路,那朕就成全了你!”
说罢,楚恒拔出了腰间佩剑,而他身后的弓箭手亦是纷纷弯弓搭箭,做好了随时放箭进攻的准备。
几乎就在叛军这边做好进攻的同时。
宗正府大门内,早已准备多时的聂涛连忙大喝:“黑甲禁卫,护驾!”
一声令下。
数百手持大盾的黑甲禁卫从大门左右冲出,以极快的速度来到了楚逸面前,将他严密的保护了起来。
一人高的大盾,层层叠叠,不留下丝毫的缝隙,一个密不透风的盾墙,不过在瞬息之间便已完成。
看着眼前的盾墙,楚恒眸中闪过一抹懊恼,深恨自己为何不早点下令放箭。
不过紧接着,他的神色又狰狞起来,挥动了手中利剑。
“放箭,射死他们!”
嗖!嗖!
数千枚羽箭,划破空气,形成了一道密集的箭雨,呈抛物线的形式,直奔前方盾阵射去。
箭雨很快就来来到了盾阵上方,紧接着,叮当之声四起,盾阵纹丝不动,激射而来的羽箭却是不断被弹飞至各处。
叛乱的战火,终于从这一刻开始,燃烧到了这暴风眼的核心之处!
随着弓箭手的进攻开始,本还在阵前的楚恒亦在闫鑫的保护下退到了军阵后方。
如今的他,距离达成毕生夙愿仅差最后一步,即便楚恒身手不弱,他也绝不敢冒半点风险。
“仅依靠弓箭,恐怕难以攻破这盾阵。”闫鑫面色深沉的对楚恒提醒道。
“无妨!这只是开胃菜。”
楚恒冷笑了一声,阴沉的问道:“吕儒晦那老狗还没出府吗?”
闫鑫摇了摇头,虽没说话,但也做出了回答。
楚恒见状暗恨:“这老狗当真能忍!”
楚恒不是傻子,他自是知道吕儒晦不过就是在利用自己。
一切真要都按照吕儒晦的计划来,当楚逸被击杀,犬戎大军入境,最终划江而治以后。
运气好,他还能当一个傀儡皇帝。
运气不好,随时都能被吕儒晦给宰了,然后楚氏江山变成吕氏王朝。
所以,此战对楚恒而言,不光是要除掉楚逸这个代表着正统的大夏太上皇,更要趁机除掉吕儒晦。
唯有如此,他才能成为最后的赢家。
即便到时候犬戎大军强盛,他难以抵挡,那最起码也可按照当初吕儒晦与他们定下的约定,划江而治,占据半壁江山。
眼见在这种情况下,吕儒晦都不肯出府,深知这老狗一定是在等待楚逸伏诛的那一刻,楚恒咬了咬牙,说道:“不能继续拖延下去了,用蛊!”
闫鑫眉头一挑,扭头看向了战场,说道:“陛下,现在咱们的人已经开始冲锋,且单论军队,也是咱们的人数居多,若现在用蛊,那些蛊虫怕是难分敌我……”
楚恒毫不在意的冷笑道:“何必分清敌我?这些人,也都是吕儒晦的人,就算全死光了又能如何?朕会心疼吗?”
闫鑫闻言一滞,略作沉默,点头道:“臣领命。”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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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