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这一句话,就将楚恒刚刚的好心情彻底焚毁。
他脸色阴冷无比的说道:“他什么意思?看本王落魄了,想骑到本王的头上,威胁本王吗?”
王平不言不语。
这种诛心的话,他没法接。
“让他来!”
楚恒咬牙道:“本王到是想看看,他还想与本王说些什么!”
王平恭敬的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待王平的身影彻底消失,楚恒这才对闫鑫问道:“你认为,那袁杰在此时要见本王,是安的什么新?”
“怕是没什么好事。”闫鑫摇了摇头,说道。
对此回答,楚恒并未表态,但脸色却越发的难看。
大概过了半个多时辰,王平终于是带着袁杰来到了楚恒藏身的土坯房。
将袁杰引入屋内,王平并未随着一道进来,而是守在了门口。
见状,闫鑫露出了不满的神色,正准备同楚恒说,让王平先离开,免得给他听到一些什么不应该听的话。
可当他看到楚恒那阴沉到好似要杀人的脸色以后,终于是将这番话给收了回去。
以他对楚恒的了解,他知道,这个时候的楚恒,完全就是一个随时都会因为一点小事而彻底引爆的火药桶。??qubu.
在这个时候去招惹他,那就是有病。
“王爷,距上次见面,不过数日而已,却不想已物是人非。”
走入屋内的袁杰也不等楚恒开口,就感叹一般的说道。
楚恒阴沉着脸,一个字一个字的回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袁杰好似对楚恒的怒火毫无所觉,他自顾自的寻了一个地方坐下,悠悠的说道:“王爷心中有怨气,有怒气,这些在下都能理解。”
“不过,在这个时候,若王爷还对在下报有这么大的敌意,那就太不应该了。”
“王爷您不要忘记,在下师徒,可一直都是支持王爷您的。”
“况且,王爷会落到今日这个地步,与在下师徒可没有半点关系。”
楚恒强压着心头的怒火,冷声道:“你若是来教训本王的,那你现在就可以走了!”
袁杰淡然一笑,说道:“在下此次来,的确是打算向王爷您辞行。”
听到这话,楚恒面色一变。
他赶人走,那是他的事情,可袁杰现在这种态度……“你这是看本王失势了,打算抛弃本王吗?”
袁杰长叹了一声,说道:“王爷,什么事,您都一定要说的这么直白吗?”
“现在,外面各处都是抓捕王爷您的人,王爷您只要稍一露面,必然会引来大批的黑卫。”
“这种情况下,在下不走,又能做些什么?又能与王爷您合作一些什么?”
“即便是在下不愿意走,吴王那边也容不得在下了。”
楚恒快被气炸了。
他咬着牙说道:“这是吴王的意思?还是你师父的意思?”
袁杰苦笑一声,摊手道:“王爷,您认为,这有什么区别吗?”
“好!好啊!”
楚恒怒极反笑:“好!本王知道了!”
“吴王!田彬!你们还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盘啊!本王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就找本王合作。”
“现在本王才刚一失势,就马上与本王扯清关系!”
“也不能这么说。”
袁杰无奈道:“其实,我们的损失也很大。”
“为了支持王爷,吴王那边同样做了许多的准备,只是不想,人算不如天算。”
“所以,还请王爷不要怪罪任何人,毕竟我们的损失,也没法让您补偿回来不是?”
这句话,终于是将楚恒彻底刺激到了。
他大步上前,揪住了袁杰的衣领,将他给拎了起来,怒吼道:“你不过就是一个给人传话跑腿的杂鱼,也敢对本王这么说话?信不信本王现在就杀了你?”
即便双脚离地,袁杰表现的却依旧淡定从容。
他不疾不徐的说道:“王爷,您就算杀了在下又能有什么用?这,对王爷您并没有任何的好处,反而还会为王爷您再树强敌。”
“所以,王爷您最好还是冷静一些。”
楚恒双眼猩红,眸中被浓郁的杀气充斥,他的胸口也是不断的起伏。
可即便是如此,他也并未真的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
袁杰淡然一笑,伸手摆开了楚恒的手指,好整以暇的整理了一下衣领说道:“王爷,如果你是吴王,这种时候也会选择明哲保身,此乃人之常情,相信王爷可以理解。”
“毕竟,就目前的情况而言,我们实在看不到王爷您还有什么办法能够破局,否则我们也不愿意浪费掉那些投入在王爷您身上的精力。”
“倘若,真能出现什么奇迹,王爷您能够绝境翻盘,那么在下可以替吴王、家师承诺,咱们之前的协议,依旧有效。”
楚恒冷笑着说道:“好!好啊!在本王遇难的时候,你们袖手旁观,然后还等着本王一旦挺过来了,就想坐收渔利?你们这就是在做梦!”
“倘若真有那么一天,或许王爷会改变看法,毕竟在这个世界上,唯有永恒的利益,而不存在什么永远的朋友。”
“吴王也好,家师也罢,就是在下自己,与王爷您合作,不也都是为了各取所需?”
说完这句话,袁杰微微躬身,对楚恒行了一礼:“该说的话,在下都说完了,还请王爷早些休息。”
一语言罢,袁杰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死死的盯着袁杰的背影,楚恒紧攥的双拳颤抖不止。
他是真的很想将这个落井下石的袁杰给杀了。
可正如袁杰所说。
杀了他,自己也只是泄一时之愤,与大计无补。
一个不好,还会引来吴王、田彬二人的报复。
眼下已经落魄到了这种境况,楚恒是真的不敢再给自己树一强敌。
憋闷的目送袁杰身影彻底消失在茫茫夜色当中,楚恒将全部的怒火都倾泻在了房屋的墙壁之上。
狠狠的捶打了两下,甚至连拳头都渗出了丝丝血迹,楚恒这才看向一旁的闫鑫,嘶哑着嗓音说道:“本王现在是不是真的已经成了孤家寡人了?”
闫鑫正要答话,外面就有消息传来。
“王爷,左相来信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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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