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这件事,让本皇意识到,朝廷今已变的死气沉沉,凡事皆一成不变。”
“所以,现在需要解决的并非是事,而是人!有些人,在位置上待了太久的时间,已失去了敬畏之心,开始骄奢淫逸,吃喝玩乐而不求上进!”
“为了解决这些事情,解决这些人,本皇特意去了一趟蓬莱,请淳于先生出山,拟定任命淳于先生出任我大夏左上大夫,统御百官!”
楚逸的声音并不大,但在静寂无声的金銮殿内,却犹如轰雷,不断的在群臣耳边回荡。
所有人都屏气凝神,头皮发麻的不敢发出半点声息,仅有少数胆子大的,悄悄偏头,以余光看向了站在前列的吕儒晦等人。
大夏制。
以皇帝为首。
下设三公、九卿、众大夫。
此乃维持朝政运转的核心班底,也是统御大夏国家命脉的根基。
所以吕儒晦等人在把持了大部分的朝政以后,才有足够的力量与底气,与皇权分厅抗衡。
而上大夫,正是众大夫之首,位比三公。
大夏官员皆分左右,只不过许多部门并无此细分,如吕儒晦的丞相府,便只有他一人统筹。
原本,甘汤为上大夫,同样无左右之分。
而此刻,楚逸突然请出天下文人的表率,在世圣贤淳于越,让他出任左大夫一职。
那……原本的上大夫甘汤,他该怎么办?
这种事情,换个旁人到还好说,可问题就是淳于越。
放眼满朝臣工,有几个人没读过淳于先生的书籍,更何况是那些求学的士子。
而太上皇,居然真就将他给请了出来!
并且,还让他入仕,为众大夫之首的左大夫,位极人臣!
所有人都感觉头皮炸裂。
这开年的第一次早朝,实在是让他们心惊胆战。
在众人的视线聚焦下,吕儒晦面色不变。
他缓步出列,拱手道:“淳于先生之名,便传天下,此前先帝多番邀请却都被拒绝,今太上皇邀得淳于先生出仕,实乃朝廷之幸,天下之幸!”
“老臣支持太上皇的决议。”
“以淳于先生之名,任左大夫一职,恰是最为合适不过。”
见吕儒晦如此说,众人又是一阵吃惊。
他们不是没想过,吕儒晦在这件事上会选择低头,毕竟淳于先生的名望摆在那里,他们若强烈反对,那只能遭致天下人的唾骂,得不偿失。
但他们是真的没想到,吕儒晦竟然会表示赞同,而且还如此的干脆。
看着样子,吕儒晦貌似还挺高兴?
楚逸眸中精光闪烁,淡笑道:“左相高义。”
“不知,淳于先生何时赴任?”吕儒晦又问。
“大概也就在这几日。”
听到楚逸的回答,吕儒晦露出了由衷的笑意:“若淳于先生抵达长安,还望太上皇引荐,让老臣与先生一聚,老臣仰慕先生久矣。”
“这是自然。”
二人的对话,来回不过几句,但在下首朝臣的心中却掀起了滔天的波澜。
淳于先生应太上皇之邀入仕,那么凉宫在天下士子心目中的形象必然暴涨,而在政治立场上,有了淳于先生的帮助,凉宫也将掌握更多的主动权。
众人看着那个站在高阶之上,身披黑金蟒纹袍的年轻男子,感觉他是那么的高不可攀,竟让人升起了一种膜拜之感。
没人知道,太上皇到底是通过怎样的手段说动了淳于先生,但事实已经摆在了眼前。
只是这一个消息,便已让无数人的心中产生了动摇。
莫非……这位曾经被称之为大夏之耻的太上皇,才是真正的天命所归?
上首,楚逸扫过群臣,又道:“另外,本皇欲在渭水以西的咸阳,开设一学府。”
“此学府的目地,是为天下有志向学的学子提供一个住宿、学习、生活的场所,且学费、食宿费用等全免。”
“本皇计划,第一批先招收八百名学子,不设入学门派,年满十二,能识字者皆可。”
“另,增设四百名额,招募有一技之长者。”
对比淳于越出仕的消息,这种小事,显然是微不足道。
可依旧是有一部分人,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
朝堂之上,对君王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要细细的推敲,一旦错过某个细节,所领会到的意思那就是天差地别。
一名嗅觉灵敏的官员出班,躬身道:“太上皇,刚刚您言,这所学府共招收学子一千二百,如此人数,占地面积必然不小,学府的建设费用,学子的生活费用,皆是一笔极大的开销,以朝廷如今的状况……”
楚逸淡漠的点了点头:“本皇知尔等所虑,从建设到后续的维护,学子们的生活用度支出,这些,全部由本皇的凉宫承担!”
听到这话,众人皆是一愣。biqubu.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想不明白太上皇为何要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只当他这是为招揽淳于越而提前谈好的代价。
国库的钱,与太上皇私人府库的钱自是不同,左右楚逸亲口说了,这笔钱由他自己出,众人自是在无反对之声。
交代完这两件事,早朝便再无其他特殊事项。
不过半个时辰,这开年的第一次早朝,便在一团和气中结束。
由始至终,吕儒晦等人都未发表任何意见,就连遭受到最大冲击的上大夫甘汤,也同样是沉默不语,仿佛就像是局外人,在旁观着楚逸的表演。
待朝会退去,霍龙随着楚逸来到了凉宫正殿。
“太上皇,吕儒晦他们不对劲!”
这是霍龙说的第一句话。
“确实不对。”
接过伤势已大体康复,重新上岗的赵月娥所递过来的清茶,楚逸浅抿了一口,淡淡的说道:“本皇请来了淳于越,这件事瞒不住,他们也有充裕的时间去考虑对策。”
“可偏偏,刚刚在朝堂上,他们毫无反应。”
“没有反应,就是最大的反应,这个吕儒晦……”
说着,楚逸冷笑一声:“本皇到是很想知道,他们到底打算如何应对!”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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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