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林图关于我的事情,他的脸上涌起一抹崇拜之色。
很显然,在林图眼中,那个和我长着同一张脸的人是神一般的存在。
整理片刻思绪,林图将他与那个我的故事讲了出来。
事情竟然要追溯到五十年前了,林图第一次见到‘我’是五十年前,那时候他还是个不到二十岁的毛头小伙。
林图出生在西部的一个偏远村落,白水岭。
白水岭不是林天成当年的林家庄,并不是一个族群群居的村子,各种姓氏都有。
林图往上几代的林家人都是风水师,但是算不上得道之辈,是一艘商船中的小孩失足掉下了水,他母亲为了救他也跳下去了。
后来两人再也没上来,林图父亲就是要去事发地捞这对母子。
来到事发地,林图父亲立刻就展开打捞了。
他已经是个有几十年经验的老手了,曾经一口气捞过一条大船几十条人命,所以捞一对母子算不上大活。
轻车熟路,没废多大劲,他就将这对母子给捞了上来。
说起来还挺心酸的,当他捞出母子俩时,两具尸体是紧紧依偎在一起的。
母亲把儿子死死搂在怀里,就像是给儿子撑起了一把大伞,但却撑不起两条人命。
正常人看到这一幕,会感动、会惋惜、会难过。
然而经验丰富的林图父亲却暗道不好,他感觉不妙,有点害怕。
因为他发现这对母子的眼神里没有恐惧,看起来很惊诧,就像是被啥东西给震撼到了一样。
正常来说,人落水是肯定拼了命的想游上岸的,哪怕不会游泳也会疯狂挣扎。
但这对母子却没有半点挣扎的痕迹,就那样紧紧搂在一起。
他们目视前方,眼神满是惊诧。
林图父亲连忙将两具尸体的眼睛给合上,然后宰了大公鸡,将它扔进了黄河里,算是孝敬黄河龙王的贡品。??qubu.
扔下大公鸡,林图父亲立刻收尸离去。
但刚动船,船下面就像是被啥东西给撞了,发出咚咚咚的声响。
他鼻子很灵,闻到了死人的味道。
但他感觉这死人味又和他曾经捞过的那些尸体不太一样,死人味中又带着一股生命气息。
林图父亲顿觉邪乎,他将船撑往一旁,往水底一看。
这一看,他惊出了一身冷汗。
隐隐间,他看到了水底下有着一具尸体。
虽然只是一道尸体影子,看不清长相,但一眼就能看出,他是站在水中的。
黄河捞尸人有三不捞,一是雷雨天气绝不出船捞尸。二是同一具尸体如果连续三次都没能捞上船,那也不能再捞了。
而第三个不捞则是水中直立的尸体绝不能捞,因为水中直立的尸体是煞,是绝不能捞的。这种尸体的煞气极重,死者生前是不甘死亡的。于是亡魂就会变成煞魂,这种煞气能够让尸体在水中直立行走,遇到活人就会立刻将怨念缠绕其身。
轻者怨气缠身,带来厄运,点子背的就会一命呜呼。
林图父亲深知此禁忌,于是他立刻就走。
而就在这时,天上乌云翻滚,电闪雷鸣,眼看着就要来雷雨天气。
好家伙,又是雷雨天,又是直立尸。林图父亲深知这具尸体决不能碰,于是他头也不回,拼尽全力的撑杆前行。
但他感觉这尸体一直在跟着自己,并没有离开,好似要他必须将其给捞上来一般。
林图父亲是万万不可能破戒的,使出浑身解数,甚至做好了祭符斗法的准备。
不过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船身一轻,那股诡异的尸气似乎在消失。
与此同时,他听到了身后水底传来了很大的动静,像是啥玩意在水力正激烈地战斗。
这样的情况太过于邪门,以至于林父不敢贸然上前查看,以免发生啥不测的事情。
欺山莫欺水,这样的情况太过危险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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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