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乌乐的医术是从哪儿学来的?我还从未见过有人在病患身上动刀的?自古以来,像这样的病人,不止在我们草原上,哪怕就是在灵空的其他国家,也从未听说过有一个能母子俱都活着的病例,你可真正是我们大草原上的福星啊!”
“你难道忘记,我失忆了?”衣上云侧目不答反问他道。
对了,衣上云如今在这片天苍苍,野茫茫的广阔草原上已经入乡随俗,改名为“乌乐”,即是云的意思。
她也的确像是一朵飘忽不定,似是永远都找不回真正的自己,亦回不了家的浮云。
一对上她的眼睛,拓跋宏顿觉自己失言,遂无奈的摇了摇头,笑了起来。
过了会儿,恢复了一脸素颜,犹犹豫豫间终还是开了口问:“你刚才是不是在想你西秦的家人?亦或者,还是其他什么重要的人?”
恰时,一阵风吹过。
衣上云收回视线,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紧接着缩了缩那自从到了草原上之后,至今都实在不知为什么总是不喜奶制品的味道,竟严重到甚至一闻见便想吐,所以一日一日变得更加瘦弱单薄不堪的身子,屈膝紧紧地抱起了双臂来。
拓跋宏一见,忙放眼过去朝着周围四处探了探,继而起身到一边很快捡回来些枯枝,燃起了一堆篝火。
至此,衣上云方才顿觉一股股暖流徐徐扑面而来,渐渐暖至全身,那紧紧皱起的眉头亦随之渐渐舒展了开来。
对着那团火光发呆了会儿,忽然篝火中的枯枝爆开,飞起几点火星,惊醒了她的回忆。
于是,便开口对他淡淡地答说:“在想过去。”
“过去?”拓跋宏惊看向她,似懂又非懂,只道:“虽然你一到草原,便知道你失忆了,但是或多或少,想必应该也有些回忆吧。自然,每个人自是都有过去的,我的过去嘛”
说着说着皱了皱眉头,忽然停了下来,顺手揪下手边的一根牧草将其叼在嘴角,枕着双臂在衣上云的身边躺了下去。仰望着头着忽一抬起眼来,这才发现与其之间的距离竟是如此之近。
近的几乎都快要撞上他那笔挺的鼻尖,若是她抬头时动作再快再猛一点点,怕是一定会发生那样的尴尬来的……
顿时间,俩人四目相对着,仿佛周围的一切全都静止了下来,空气里弥漫起一种暧昧的似是都快要令人窒息的气息。
顿觉得这幅画面一定极难为情,于是衣上云忙回过神来似是本能一般“哗”地一下,伸出手一把将其大力的推开,朝其怒道:“你是不是疯啦,离我这么近做什么?”
拓跋宏受力,顿时单手撑在草地上,满是玩味又似心满意足地看着她此时娇羞至极绯红的脸庞,扯了扯嘴角,勾出一抹诡计得逞的弧度来。
“以后你对我若是再如此无礼,便不要再跟着我了。”衣上云忿忿地说着,便欲站起身来。
拓跋宏忙伸手将其按了回去,对其连连致歉道:“好了,好了,不打趣你了。”
然衣上云仍旧似是气不过,继续不放弃地在其手中用力挣扎了两下,却终是不敌拓跋宏的男子力道,最后只得无奈地嘟囔着嘴听话乖乖坐了回去。
这时,拓跋宏方才有些认真地道:“我还有正事未与你商量呢?”
“正事?什么正事?”衣上云忽然纳闷地看向他一本正经的脸,问。
“之前我给你服下的那种药,只能帮你隐瞒整整百日。百日过后,你的脸便会恢复服药前最初的容貌,眼看着,这转眼百日之期马上便要到了。你有没有想过,百日之后,你要怎么办?如今,在这草原上可是有很多人在找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