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良呵斥道“你们这帮没出息的家伙,自己不努力,整天还想着天上掉馅饼的美事儿,难道你们就不怕这馅饼掉下来把你们砸死么?”
那手下接着又喜道“这样的馅饼儿,就算把属下们砸死一千一万次,属下也甘之如饴!”
程良怒道“好了,怎么还没完没了了,待办完了这次的差,回到城东王府里,本将军再与你们好好理论理论这天上馅饼儿的事儿。现在……得先把这帮北烈敌寇给本将军端了。”
“是”众将领命后,即刻转身朝着那正排成一字战战兢兢着,等待拼死应战的北烈穷寇走去……
易君浩紧跟其后,看着老鸨飞奔到河的尽头,喘息了一阵。自始至终却唯独只有那两只手,紧紧地抱着那只她视如生命的琉璃瓶。
可显然,这河的尽头便只有万丈深渊,并没有她期待之中的山洞等地可以借用。她失望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眼前的大瀑布直泻而下看不到底,此刻已然走投无路。
正当她徘徊在瀑布道。
易君浩看她行为举止怪怪的,似是三心二意、又似痴痴愣愣、还恍若失魂落魄。便欲安抚使其冷静下来,问道“你…究竟是为了什么,竟忍心离开故土南安,过起这背井离乡的凄苦生活的?”
老鸨已经记不起自己曾经跟多少人提起过她这段伤心的过去了,每每提起,心中都激动不已。
然临死之际,她竟突然不想再说了,心里竟也能平静似水,因为她知道自己这么多年来,不该只活在仇恨当中。
她应该想,她一直碎碎念着的儿子,她的浩儿,以后会成为南安的下一代国君。
思及此,她又能恨南安的什么呢?
恨她的亲姐姐?若没有她多年以来的悉心照料与教导,浩儿怎会有今天?
恨南安国君?若没有他的疼爱、认可和器重,浩儿又怎会成为南安国最尊贵的太子,皇位的继承人呢?
所以,她不该再恨、不必再说、更不能再怨……
于是,老鸨笑了,这笑,她笑得很真诚,因为此刻她的心里已经真正释然了,方只开口道“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离开南安的这些年,犹如做了一场梦,一场很长很长的梦。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累了,不想再颠沛流离,任人摆布,继续过着逃亡不定的日子了。就和此时我手里的这只冰美人一样,该是倦鸟归巢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