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海市,贫民窟。
棚户区,一座破败的平房内。
“老秦,秦老哥,我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你还考虑什么啊。”
一名梳着大背头、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一副苦口婆心的对眼前一个看起来十分邋遢落魄的中年男人劝说道:“你这植物人儿子,都已经昏迷三年了,不可能再醒过来了。只要你肯在器官捐赠协议书上签字,我们老板立刻就给你五百万。”
说着,大背头中年男人从上衣的口袋里摸出一条男士手帕,捂了捂口鼻,似乎是对房间里散发出来的那股发霉的酸臭味很是嫌弃,“你老婆现在还躺在医院里,等着做手术呢,你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她因为没钱治病而回家等死吗?”
“那可是五百万啊,足够你们夫妻俩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
落魄中年男人,蹲在卧室房间的门口,一声不吭,嘴里一直不停的抽着味道刺鼻难闻的便宜烟卷。
他的两鬓已经斑白,腿脚看起来也似乎不太利索。
抽完最后一口烟,他将烟蒂往地上一扔,然后起身用脚掌碾了一下,态度决绝道:“你别劝我了,我绝不会答应把我儿子的心脏捐出去的,给多少钱也不行!”
“你……你简直是冥顽不灵!”
大背头男人愤怒的一甩手,道:“行,那你就等着给你老婆和儿子收尸吧!”
言罢,便夺门而去了。
秦四海一瘸一拐的来到儿子的房间,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儿子,不禁面露绝望的叹了一口气。
儿子变成植物人已经三年了,家里为了给他治病,不仅卖了房子,还欠了几十万的高利贷。
现如今,他母亲因为过度劳累,也被查出了乳腺癌,再不动手术的话,医生说她最多只能再活半年。
可是,几十万的手术治疗费用,他哪里拿得出来啊!
街坊邻居都劝他,把儿子的器官捐出去,换钱来救他母亲。
然而,他了解妻子的性格,她宁愿自己病死,也不愿意用儿子的命来换自己的命。
作为家里的理,最后不仅腿被史家的人给打残了,连工作也丢了,只能跟母亲一起扫大街,维持一家人的基本生活。
母亲原来是在医院当护工的,也因为这件事,被医院给无情辞退了。
听完父亲的讲述之后,秦昊握紧拳头,深邃的眼眸里,顿时迸发出两道极其锋芒的恐怖杀气!
他万万没想到,跟自己谈了两年的女友,竟然会在关键时候,落井下石。
“史家,敢动我家人,我必定要让你们付出代价!”
秦昊暗自发誓,终有一日,新仇旧怨,他都会跟史家和翟欣那个贱人一并清算清楚。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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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