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热的天,这么毒的太阳。
就连树叶子都晒的无精打采,麻雀都躲在阴凉地里,却要陪着个女人却要爬山。
崔向东是一万个不耐烦。
可看在那一百万的份上——
这话咋说?
只能说他庆幸自己出门时,带了整整一盒子的藿香正气水,用来防暑。
他压根没有去想,天热了在水库边上游玩时,可以下水游个泳啥的。
理由很简单。
崔向东是个连狗刨都不会的旱鸭子。
轰隆隆。
严主任那辆黑色的小破摩托车,发出无奈的抗议,喘着粗气载着这对男女,冲进了毒辣的太阳下面。
真热啊。
崔向东本以为,摩托车跑起来后,会感觉凉爽很多。
其实不然。
迎面吹来的风,全都是热滚滚的,只能把脸上的汗珠子给吹落。
尤其背后的女人,还紧紧抱着他的腰,更是热的他有些无法呼吸。
回头:“哎!”
“我不叫哎。”
“楼小楼。”
“喊我小楼。”
“小楼,能不能别抱着我的腰?”
“我有这个权力。”
“你哪儿来的这个权力?”
“从你在坟地里,扛起我的腿的那一刻,我就自动拥有了。”
“好吧。”
崔向东抬手擦了擦额头:“和你商量个事。咱能不能,别去水库边了?其实就算不去,我也知道那边的水波荡漾,防汛局势看上去很严峻的样子。咱们找个小树林,推心置腹的聊聊不行吗?”
楼小楼淡淡地说:“我就要去水库。”
“好吧。”
崔向东低头看了眼,说:“那你能不能把你的手,放到别让我分心的地方去?”
楼小楼直率的回答:“我喜欢拿着。”
崔向东皱眉:“你别忘了你的身份。”
楼小楼回答:“一对肩负音符,也好意思的谈身份?”
崔向东——
只能说:“你觉得,我们这样的身份正常吗?”
楼小楼回答:“我绝不会因为喜欢你,就影响自己的工作。更不为因为这层关系,就损坏群众利益。我还是那句话,你以后乖乖的混吃等死,我会让你知道,能随时爬楼是一种何等的幸福。在工作这方面,别蹦达。要不然,我绝对会毫不客气的办了你!”
面对她的强势,崔向东满脸的不置可否。
却也不想和她斗嘴。
几分钟后。
他干咳了声:“那个啥,能不能别拿出来?大白天的。”
“除了明晃晃的太阳之外,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楼小楼理直气壮的样子:“拿出来玩玩怎么了?”
唉。
崔向东叹了口气:“我要是分神了,歪了车摔了楼,你可别怪我。”
楼小楼回答:“你仔细想想,敢摔我的下场就好。”
妈的。
崔向东暗骂了句时,就听她说:“停车。”
“干什么?”
崔向东脚下摘挡,踩住了刹车。
楼小楼下车,四下里看了眼,确定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后,才说:“我要坐在前面。”
“你骑车?行。”
崔向东点了点头,向后挪了下,坐在了后座上。
楼小楼试了下油箱的温度,抬脚坐在了油箱上:“你骑车。”
崔向东——
这个娘们,是不是太会玩了?
“快点,罗嗦什么呢?”
楼小楼不满的回头,低声呵斥。
她的强势,让人还真有些受不了。
不过——
崔向东还是向前靠了下,挂挡再次启动了车子。
车子一动,坐在油箱上的楼小楼,本能的向后靠。毣趣阅
刚好压住。
轰隆隆。
小破摩托车在坑坑洼洼的路上,发出无奈的咆哮,蹦蹦跳跳的往前走。
坐在崔向东怀里的女人,腰肢慢慢的妖娆了起来。
这也就是大白天吧。
这要是换成晚上,鬼知道她还有什么新花样。
她现在的样子,和她在人前那高贵端庄、做事雷厉风行的形象,是截然不同的。
不过越是这样的女人——
只能说,这就是男人的毒药!
终于。
摩托车再也无法载着俩人,继续往崎岖的山路上前进了。
因为是土路,在太阳的暴晒下,土灰足能没过足踝。
关键是坡度增大,这辆有些老龄化了的摩托车,载着俩人的动力实在不足。
车子停下。
太阳真毒,一点风都没有。
崔向东敢肯定,就算他把摩托车放在路边,压根不锁也不会丢失。
因为一路走来,除了扬起的尘土之外,他们竟然就没看到一个能活动的东西。
可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把摩托车推到了旁边的树林内,用链子锁锁在了一棵树上。
他在锁车时,楼小楼从包里拿出一瓶水,反身清洗起了裙子上的东西。
等她又用卫生纸擦过后,崔向东拿过了那瓶水,看了眼品牌,问:“这水,多少钱一瓶?”
“两块钱。”
楼小楼如实回答:“是我从市里买的,国外的牌子。据说纯净度,高达99.9%。”
两块钱一瓶水,放在几十年后,也许算不了什么。
可放在当前工人的月薪,只有两百多的年代,这他娘的就是抢钱!
“以后,少喝这种纯净水。”
崔向东喝了几口,才对楼小楼说:“纯净水,没有营养。”
楼小楼打断他的话:“我倒是希望,每天都能喝有营养的。问题是,我得有那个条件。”
她在说这番话时,眸光还看似很随意的,从崔向东的身上扫过。
思想单纯的崔向东,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眼,就明白她的意思了。
有些不解的问:“你不觉得,就凭你是楼家姑奶奶、秦家长孙夫人的身份。说这种话,很不合适吗?”
“我只会和我的男人,说这种话。因为我个人觉得,我越是这样子,他就越喜欢我。”
楼小楼淡淡的说着,弯腰抬脚,把穿着的那双细高跟皮凉鞋脱了下来,用手指勾住,一只白生生的脚丫,直接踩在了厚厚灰尘中(穿着细高跟在这种路上行走,肯定不方便),马上就被烫的打了个激灵。
崔向东没说话。
只是快步走到她面前,弯腰双手后伸。
就像俩人第一次见面那天,他在暴雨中背着她前行时那样,把她背了起来,弯着腰踩踏着厚厚的灰尘,弯着腰往前走去。
楼小楼右手摘下太阳帽,举起来遮在他的头顶上。
勾着他脖子的左手里,那双细高跟在他的下巴处,来回的游荡着。
太阳很毒。
没有一丝风。
脚下的灰尘很厚。
很烫脚。
四周除了被晒蔫了的植被,就连麻雀都看不到一个。
滴答。
一滴汗水,顺着崔向东的下巴,滴落在了楼小楼的左手手背上。
她用遮阳帽当扇子,为崔向东轻轻扇着风,说:“崔向东。”
“嗯?”
双手抄着她的膝盖弯,弯腰艰难前行的崔向东,问:“啥事?”
楼小楼说:“我不后悔。”
“什么你不后悔?”
崔向东随口问道。
“我能肯定,我到死都不会后悔。”
楼小楼低声回答。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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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