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耀见林染过来,心里瞬间有底了,倒不是信不过华子,而是大过年的,他也不好意思找外人过来帮忙,谁家儿女都回来了,就等着今天团聚呢。
林染并未跟林耀说别的,而是跟华子和唐安说道:“你们俩回家过年吧,明天中午再过来就行,这里有我看着,要不然我也得帮着张罗事。”
“这……”唐安不太想走。
“听话,今天是年三十,你们得回家吃团圆饭,家里亲戚也都来了,今天头一天,指定是没啥事,你们赶紧走吧。”林染催促道。
华子和唐安家里确实来了很多人,见林染都这么说了,听话地开车回了家。
前来帮忙的人除了林染就是林利,其余的人都在家忙着做饭。
林耀让儿子守灵,他走出来,哭丧着脸说道:“本以为我爸能挺过三十,没想到上午就没了,你说说这可咋整吧?”
“找一条龙的过来,提前把菜啥的订好。”林染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十一点多,时间还算是正好,市场上卖菜的都没走呢。
“找谁啊?”林耀现在一点主意都没有了。
林染看了看手机:“李庆去儿子家过年了,他的大孙女太小怕冷,我给潘龙打电话吧,今天也不能有人过来,就不用准备酒席,把菜啥的买来,明天再让他们过来。”
“行行,全听你的。”林耀连连点头。
林利给林染拿了一根烟:“豆腐怎么整?”
“打电话问问能不能做出来。”林染说道。
林耀媳妇拿着手机打电话,没一会儿便朝着屋里人摇了摇头。
众人沉默了,白事儿没有豆腐哪行啊!
林染电话也打完了:“潘龙说了,马上就开车过来,尽快把菜订了,然后他拉一个单子,你们就上市场把菜啥的买了。”
“行行。”林耀现在别无他求,只希望把父亲的葬礼顺利办完,哪怕多花钱也可以。
其实过年去世的老人也有,大家也都跟林耀一样特别着急。
一年到头,全家老小也就过年时能聚得最齐全。
很快潘龙到了,以最快的速度跟林耀订完了菜。
林利开着货车跟着一起去市场买菜,今天的年夜饭,他们家吃得晚,能帮着忙活很长时间。
林染现在就担心豆腐的事。???.??qubu.
林耀媳妇已经泡好了红豆,明天用来煮红豆饭。
“打墓的人得找了。”林染说道。
“大初一的,你说我得找谁?”林耀愁得牙都疼了。
“亲朋好友肯定能过来帮个忙,大家拜完年就能过来。”林染觉得没问题。
“我打电话问问。”
林耀赶紧打电话,然后乐呵呵地说道:“还真答应了,明天拜完年就来,这冰天雪地的也不太好挖,我朋友有挖机,再加上人力,也能快一些。”
“现在就是研究豆腐的事,只希望市场能有卖的。”林染说道。
“大过年的,都吃好的,谁还吃豆腐。”林耀儿子嘟囔道。
“……”林染。
潘龙那边买完了菜,然后给林染打电话:“大染啊,豆腐是真买不着,我给很多人打电话了,他们都说初八才正式做豆腐,今天是年三十,谁能费劲巴拉地给做几板?不是我说林耀,头年就知道父亲快要不行,提前把豆腐订好啊,现在倒好,找哪个爹整去!”
“我想想办法吧。”林染也不能说林耀的不是,本身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都够闹心了。
林染双手掐腰想了一会儿,然后问林耀媳妇:“嫂子,你家有豆子没?”
“有!”
“准备点泡上,不行的话咱们自己做,你去找村里做豆腐的人家,管他们要一点卤水,哪怕做出来不好吃,也得有东西摆上桌。”林染只能想到这个办法了,要不然是真没招。
“行,我马上就去。”林耀媳妇摘下了孝带,骑着电动车走了。
林耀拿来了豆子用温水泡上,愧疚地说道:“大染啊,真是对不住了,耽误你过年了。”
“说这话就见外了。”
“我爸有病管你借了六万,到现在都没还上。”林耀心里特别不得劲,可是今年不知道咋地,钱啥的也没挣多少,自己家倒是够花,就是不够还林染的。
“大过年的别说这些,还钱的事不着急。”林染借钱是有准则的,家里真的困难,他肯定拿钱还帮你办事,但要是家里条件不错,想趁着借钱捞一笔的,他绝对不会借。
“你放心,我指定还上。”林耀也是有志气的人,当初为了给父亲看病,家里的老底都花光了,还欠了十万块钱的外债,但他不后悔,哪怕让父亲多活一年,他也高兴。
“我嫂子回来了,应该是要到了。”林染望着窗外说道。
林耀媳妇拿出了一个小瓶,里面有一点卤水:“他家说了,不能点多了,告诉我多少斤豆子放多少,咱们袋子里的是十斤,也就用几滴就可以,要是整多了又苦又硬。”
“行啊,只要能整出来就行。”林耀深知豆腐大过年的肯定没人爱吃,但桌上必须得有。
林染走进了厨房,见桌上放好了供品,跟林耀媳妇说道:“嫂子,你把供品摆上吧,虽然家里出事了,可你准备出来了,也不能差事儿,再跟仙家叨咕叨咕,保佑顺顺利利。”
“明白。”林耀媳妇端着供品走了。
林利和潘龙也回来了,将青菜放进屋,肉和鱼什么的放进了下屋。
潘龙看了看时间:“我跟服务员都说好了,明天八点多就过来,你们自家人给打墓的做饭,红糖啥的我也买回来了,千万别忘了。”
“放心吧。”
潘龙朝着林染点了一下头,开车走了。
林耀见事情都安排好了,悬着的心也放下了,他坐在椅子上哭了:“我爸这些年累啊,舍不得吃穿,挣的钱都给我们花了,临了还得了这么重的病,我当儿子的心里有愧。”
“你有啥愧啊,该治也治了,治不好也没办法。”林利劝道。
“可我心里就是说不出来的难受。”
林利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明白,自己看开吧。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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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