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无声息，一道半透明的灵体飘到了许宁身后。
“呜……”
这是苍老而又悲凉的声音，像暮霭老人在岁月长河里的感叹。
许宁回头，愣了一下。
半透明的灵体，是一个小女孩的模样，可刚才的声音却是从她的嘴中发出的。
着实有些奇怪。
“不必惊讶，我借她的灵体与你对话！”
“你是谁？”
崔九刚刚招惹的就是这声音的主人。
“我是谁？我也不知道，睡了太久，连自己也忘了。”
叹息一声，灵体盯着许宁的脑袋，小手缓缓伸出，停在了他的眉心之前。
“若不是有人在尝试与我结下因果，恐怕我会继续睡下去吧。”
这因果便是崔九试图用推衍术推衍关于这位的天机。
灵体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在许宁眉心间施法。
整个过程，许宁都无法反抗，只能静静得等着。
“不用害怕，我只是对它感兴趣。”
许宁的眉心慢慢裂开，闪着金色光华，一柄金色的卷轴从里面缓缓飞出。
一向神秘而强大的金色卷轴竟然被轻而易取得捏在了小女孩的手中。
他是被卷轴吸引了。
许宁恍然大悟，怪不得崔九没事，自己却被拖入了地下。
小女孩打量了一番金色卷轴，轻轻挥手，那卷轴竟然在半空中铺开，三千大道法术赫然陈列其上，金光熠熠。
小手在卷轴上抚过，那些金色的字符竟然轻快得跳跃了起来。
光晕抖动，韵律如天道之音，俯瞰众生。
这还是头一次，卷轴被主动操控。
小女孩的眼神落在卷轴上，仿佛是在看一位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一般，满是回忆和感叹。
“您认识它？”
许宁大着胆子问道，尽管对面是个面容五六岁的稚嫩女孩，还是让他心有重压。
小女孩瞥了一眼许宁，并不搭理他，眼神中却有些不解。
“你怎么会选择他呢？”
这话不是问许宁，而是她在自言自语。
眼睛透亮发光，如有一丝光亮扫过许宁的灵魂，她再扫许宁一眼，眼中忽然有了兴趣。
“原来是界外之人。”
许宁有点懵，什么界外，这界指的是什么？修仙界么？还是宇宙万界？
“你是说我觉醒的前世的记忆？”
小女孩摇了摇头：“前世轮回，兜兜转转也都在这界内罢了，你觉醒的不是前世，你的灵魂乃是从外界穿越错乱而来，你本就是界外之人。”
记忆中的世界，和如今所处的世界，不是同一处。
许宁一直以为记忆中的世界和如今的世界不过是时间长河里，不同阶段的显现。
可若是说灵魂不属于这个世界，有些事情就说的通了，所以许宁无法感悟道法这件事，并不是他资质愚钝，不是这个世界的灵魂，又如何感悟此界的道法呢。
不过，属不属于这个世界，又有何妨，并不妨碍许宁在此逍遥快活。
“那这卷轴究竟是何物？有何用？”许宁追问。
“它既然选择了你，你自有知晓的时候。天道因果，皆有定数，毋须贪嗔。”
说完这句话，小女孩小手一指，那卷轴重新卷起，化作一道流光钻入了许宁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