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卒微昂着头,嘴里叼着一根芦苇管,芦苇管另一端伸出水面一寸高,藏在一片大水草叶子的底下,呼出的气体和水面上新鲜的空气以芦苇管为通道交替循环。
他整个身体藏在水草下面的水里,猎刀深插在河底的沙子里,两腿盘着猎刀刀柄,以此固定住身体,一动不动。
张小卒抑不住沾沾自喜,为自己聪明的脑瓜子点了个赞,觉得任谁看到他留在芦苇丛的痕迹,都会顺着痕迹往下游追去,谁能想到他会潜水逆流而上,所以他断定红裙少女几人这次不可能寻到他。
况且这一次他非但没有留下逃跑的痕迹,连气味都被水掩盖了,所以就算他们带着最优秀的猎犬,也是无用。
除非他们当中有人有透视眼,能在黑夜里穿透水面上厚厚的水草看到潜藏在水里的他,但这显然是不肯能的。
约莫一刻钟的时间,一只大个的“萤火虫”落在了张小卒头道。
“死便死,又何妨?”张小卒无惧,他不愿做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死也不愿。
为了苟活,张小卒可以做任何让步,但绝对不可能是出卖自己的自由和灵魂。
“哟呵,还挺有骨气。你不怕死吗?”红裙少女讥笑问道。
“怕死,但不是不敢死!”张小卒道。
“呵呵,你敢死,不知你家中老娘敢不敢死?不知大坝村的乡里乡亲敢不敢死?”红裙少女问道。她还记得张小卒说他是大坝村的村民。
“你敢?!”张小卒赤目如血。虽然大坝村是他胡诌的一个村子,可听在他耳朵里就像是在说柳家村。
“一群贱民,蝼蚁不如,想杀便杀,有何不敢?”红裙少女冷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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